听说他会弄死我[快穿]——点之
时间:2020-03-22 08:58:58

  才坐下,两人刚聊几句,茶还没动,褚泽就拿出一个新消息,他说:“沙司令姨太太红杏出墙了!这是我从方楠那儿知道的,他爹一向和沙司令不对付,得知这件事儿还特意放了两联鞭炮。”
  沙德良和沙司令关系不好这件事儿人尽皆知,要么怎么老子在北边,儿子在南边,他这个当朋友的也乐于说一些沙司令的笑料给他高兴。
  见沙德良神色几乎没变,褚泽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翘着二郎腿轻轻敲着桌子,唱戏一样的腔子:“倾城小佳人,不堪老夫丑,红杏出墙把郎绕,羞得老夫举起枪。”
  沙德良和穿着银色西装的年轻人隔着一张桌子各自坐在椅子上,中间是两盏冒着热气的青花白瓷杯子,杯口冒着热气,他依旧是后背挺直地坐着,睫毛安然,一动不动,耳边是这一声声唱腔。
  无端地刺耳。
  他蓦然开口,声音冷得结冰,语气平得渗人,“我那姨娘,她死了?”
  褚泽忽然发现沙德良这眼神儿不对劲儿,他嘴里调子停了,手也不扣桌子了,半是惊讶问:“你认识那个逃跑的姨太太?”
  “何止是认识。”沙德良勾出一个冷笑,心里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缠得人要命的风流鬼。
  她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柔软多情的身体,以及一句句的甜言蜜语。
  现在那些话一字一句摞起来,随着她柔弱无骨的身段向他倾倒而来。
  褚泽一听,这是关系匪浅啊,立刻说:“沙司令派人追呢,不知道追上了没有。”
  沙德良起身和褚泽道别。
  人不见了,褚泽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沙德良都不知道沙司令姨太太出墙这事儿,怎么就知道是哪个出的墙呢?一想起他那句“何止是认识”,简直令人意想联翩。
  难不成这两个人真有点儿什么关系?褚泽不怎么信。
  已经启动的汽车里,沙德良和身侧的徐副官说:“你派人去找找崔秀侬在什么地方。”
  副官应是,沙德良这个沙家的大少爷和九太太是什么关系他作为心腹当然是知情人,这事儿一直没人知道怎么就暴露了,他也想不明白。
  “如果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来南方,浏河或是康平。”
  他声音还是冷,徐副官依旧应是,心里却难免想到男人对和自己上过床又为了自己受生死之忧的女人总有点不一样,只希望那位九太太……现在应该叫崔小姐,命好点。
 
 
第49章 
  沙司令的姨太太逃跑一个多月仍然没有被找到。不管是黄慧兰还是九太太,这事儿外头知道的不少,宅子里更是人人都知道,九太太虽然不显眼好歹是个大活人呢,这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而浙江由沙德良派出去的人也没找到九太太,这个人像是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敞亮的书房里,沙德良穿着一身衬衣坐在椅子上,下头徐副官正在说话。
  “我们派出去的人在泽州找了一遍,又去码头和车站打听,没有人见过崔小姐。”
  当今的火车票并不是实名购买,他们派出去的人要打听无非是拿着画像逢人描述衣着,这个找法无异于大海捞针,手下找人的画像是由沙德良亲手绘制的,惟妙惟肖。
  现在徐副官把这副卷成桶的肖像图放回沙德良的桌面。
  沙德良说:“这件事儿到此为止。”
  一个月之后,他来到上海,昔年同窗过来接人。此时名叫罗松涛,是言情书网的公子哥,但打扮非常时髦,西装革履,用发胶,戴戒指,据说上海有名有姓的交际花他都认识,这次在上海最大的歌舞厅百乐门招待沙德良。
  包厢是西式装潢,一组大沙发,一张茶几,正面是一个亮着霓虹灯的小舞台。
  二人落座,罗松涛响指轻轻一打,一排穿着漂亮礼服的年轻姑娘鱼贯而入,活泼的音乐奏起,领头的抱着话筒扭腰唱歌,剩下的跟在后头跳舞,其中两个漂亮的帮二人倒酒。
  沙德良这次过来是为了见上海黑道数一数二的人物裴震,特意找上这位朋友是为了拜托他当个中间人,因为几年前他和裴震有过一些不愉快。
  萧岚手里轻轻摇晃着一杯香槟,说道:“现在的裴震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裴震厂子又黄几个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
  “这次可不止是什么火柴厂珐琅器厂洋钉厂,英国人似乎不再买他的鸦片了,但裴老大还是裴老大,钱照花,酒照喝,最近半年光在银行就借了四十万。中央银行换了副总,不买他的帐,已经放话不再借钱给他。”
  “没钱寸步难行,不管你要让裴老大帮什么忙,得准备好钱。”
  沙德良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和萧岚碰了一下,喝半口。
  “我可没那么多钱,中央银行的新副总是谁?借钱这事儿归他管?”
  “是个从国外回来的留学生,很有本事,中央银行的一把手对她很信服,什么事儿都能说两句,非常得钱云安。”他挑挑眉,“而且这位新副总还是个年轻女人,江南水乡的温柔长相,烫了时兴的波浪卷,一身白色条纹西装,绝对是上海最时髦倜傥的女性。”
  “据说她那儿说不通人情,你要是想让她批了裴老大的借条……不容易。”
  “新任副总是上海本地人?”
  罗松涛摇摇头,“上海话说得好,身边有个在女校读书的小妹妹,南京口音。”
  “你认识她?”
  “不,我不认识,在一场商业酒会见过面。你不知道,陆女士就任副总是在什么情形下,中央银行在上一任副总离职后内部竞争激烈,整整三个月,底下两员大将打得不可开交,陆女士得此职位惊呆几方人眼,据说不过是进总经理办公室转了一圈就成了新副总。”
  沙德良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香烟,身边的女人立刻从桌上摸了火柴身子倾过来要为他点烟,沙德良抬手制止,掏出打火机单手开盖引火。
  不是他没有钱,但要给裴震钱就是有去无回,帮裴震去银行借钱当然比掏自己口袋好,沙德良吸口烟。
  “我得见见中央银行的这位陆副总。”
 
 
第50章 锁章
 
 
第51章 
  裴震在上海最大的酒店举办五十大寿,商界政界黑道白道好友都收到了请柬。
  一百张桌,满满的好酒好菜,台上是歌舞厅的交际花抱着话筒扭腰唱曲。
  “裴老大不愧是裴老大,就算厂子倒了鸦片生意没了,这家底儿谁能比得上?”
  “你这说的可不对,裴老大是银行常客谁不知道。”
  “银行不是将他赶出去了?”
  “没有的事儿,听我一个侄子在中央银行说有人为裴老大周旋,那头松口了,借了一百万出来。”
  “有人和陆总说得上话?兄弟说说,让小弟也去结交一番。上次我去借钱,抵押了房产才借出来,她这人软硬不吃。”
  “不是生意人,是个丘八。沙德良,你敢去结交吗?”
  “浙江三虎里头的沙德良?他怎么来上海了?银行的陆总是他的人?”
  “他和那两只老虎迟早得打一仗,而且没准是看上上海了!要不何必帮裴老大借钱?至于和陆总,前几天两个人一起进了长荣酒店,从下午到晚上。”
  这二人对视一眼,碰杯喝酒。
  席间裴震领着沙德良为他引荐上海滩有名有姓的大佬,他年轻气盛,今日为了参加这场宴会特意换了一身黑色长袍,脱去军装锐气在眼中隐匿,酒席上的商人政客或黑道白道的人没有一个会小瞧他。
  上海和浙江相连,相邻处正是沙德良的驻地。
  这一圈转过去人就认识的差不多了,裴震拉着沙德良在权贵人物最多的一张桌喝酒,台上的交际花唱完一首往台下走。
  裴震冲那头喊一声:“红玫瑰,过来!”
  红玫瑰恭敬又风情万种地从台上下来,“裴爷有何吩咐?”
  “去,给这位倒酒。”裴震向红玫瑰示意沙德良那头。
  红玫瑰早就注意到沙德良了,他年轻冷锐比起干巴挺直除了一身凶横匪气只有累累负债的裴震不知道有多引人注目。
  她走过去,站在男人身边为他夹菜倒酒。筷子伸出去,露出一截漂亮手腕,酒递过去,女人漂亮的手多停留了一瞬,红玫瑰故意往对方身上挨。
  男人一般不会拒绝漂亮女人,就算不想上床调调情也不错。
  “请自重。”沙德良说,这声音并不大,只有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红玫瑰听得清楚。
  男人没有看她,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这样不为所动也没有好奇心的样子实在有点吓人,红玫瑰拿着酒杯的手一缩,又反应过来杯子掉下来可就糟了,这一桌可都是大人物。
  低头却见沙德良稳稳拿着那只杯子,然后杯口一歪,红玫瑰身上一凉,深紫色的礼服腰部湿了一块儿。
  “不好意思,一时失手,下去收拾一下吧。”
  红玫瑰离席,这一出小插曲旁人不留意,服务生过来擦干净酒渍,又取来一只干净的杯子放下。
  沙德良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纯白色的手帕,在桌子底下擦手指。
  几个女人一出酒店的门就见一个女人带着一群人当街而过。她走在前面,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黑发在脑后盘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耳朵上缀着圆润的珍珠耳环。落后半步跟着一个穿长衫的老头和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后头是七八个穿黑衣短打的汉子。
  一行人经过,路人稍微避开一些,红玫瑰等人就站在路边,等几人身影消失,红玫瑰问身边的人:“刚刚那是谁?”“她就是借钱给裴老大的银行经理,叫陆娇娇。”
  红玫瑰盯着过去的人说:“这可一点儿都不娇。”
  带着一班武行雇来的打手,陆娇娇登门要债。
  按理说这事儿用不着她出马,但今天欠款的从前是个官,现在成了个潇洒的老赖。
  赵家住的是一座老式大宅,门前立着两个石狮子,红漆大木门,黄铜环,非常气派。
  陆娇娇点头,秘书去敲门,他说:“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银行的人。”
  几秒之后,一个人应道:“来了!”
  仆人开了一道门缝,先看到一个穿着体面西装的男人,这样的人每个月他家都会见个一两次,“我家主人不在家……”
  秘书使劲儿一推,大门开了。
  看门的小伙子:“你们不能进来!这是私闯民宅!”
  秘书推了另一扇门,让到一旁,陆娇娇和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都显露出来,仆人见状让到一边。
  陆娇娇一马当前,说道:“人不在欠账还在。”她抬起一只手,“帮我拿些东西,什么贵重拿什么。”
  提着棍棒的打手们听令而行,门口四五个仆人看着这一出缩得像鹌鹑一样,其中一个机灵的已经往后院跑去报讯了。
  赵老爷来的飞快,拄着拐杖,中气十足地指着陆娇娇,一脸痛心疾首:“你把我赵府当什么地方,这是土匪行径!”
  陆娇娇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打手们一件件往外搬东西,赵老爷捶胸顿足哼哼,“人心不古山河日下,女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不敬尊长,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娶回家!”
  陆娇娇的秘书说:“老先生说话客气点儿,巡捕房还有空房间。”
  现如今她又是一个有下属的人了,陆娇娇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巧克力,拆开包装,站在院子里慢慢吃。
  这种情况下,面无表情下巴朝天地抽烟应该更有气势,但吸烟有害健康。
  她捉摸着,过一阵子可以提议一下无烟办公。
  桌椅摆件一件一件的搬出来,当铺先生估价记账,东西搬了有两车,还摇头说不够。赵老爷拉着管家过去,一看当铺先生前头的纸,气的一口气儿没上来:“这两只牡丹花瓶是我花一百四十个大洋买的,到你这儿怎么成四十大洋了!”
  当铺先生说:“这对瓶子只值四十大洋。”
  赵老爷当然不信,肯定是这个女人发了话!
  “你们欺人太甚!明目张胆地抢劫啊!”他质问陆娇娇。
  秘书说:“我们是按照市场价估价,没有做手脚。”
  赵老爷冲陆娇娇喊:“你怎么不说话!”
  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塞口袋里,陆娇娇说:“你既然不信,要么再请一个当铺先生过来,要么真金白银地还钱。”她冲着人搬出来的东西抬抬下巴,“毕竟这一堆东西,您买的时候不容易,我们要卖出去也不容易。”
  她站起来,对秘书说:“剩下的事儿你来办,明早去我办公室报告。”
  从赵家离开,陆娇娇先饭店买两个菜,随后拦一辆黄包车回去。
  来上海不久之后,她租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平常只有自己住。彩云去女校上学,封闭式,寄宿制,只有周六周日才回来。
  家里通常不开火,此时人还烧柴或者煤,她都不喜欢。
  不过通了电,装了电灯和电话,银行那边偶尔会打电话来。
  下了车付钱,抬头一看家里窗帘拉着,但是灯还亮着。
  陆娇娇看一眼表盘,她早上六点钟出门,现在是下午六点三十分,里头的灯可不是她早上开的。
  她如常开门进去,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脱了外衣和鞋子。
  和八仙桌边坐着的沙德良说:“我只买了自己那份饭。”
  “我吃过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放下手里的书。
  陆娇娇提着饭菜去洗手装盘,出来时问:“听说你去了裴震寿宴?”她走过去,东西放在桌上,弯腰扶着沙德良的肩膀轻轻嗅了嗅他的脖子和衣领,干干净净的,什么多余的味道都没有。
  “什么味?”沙德良揽住陆娇娇的腰身。
  陆娇娇顺势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你洗过澡了,这下子能闻到的只有男人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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