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夫人脑子有坑——岩兮枣
时间:2020-03-22 09:00:45

  谢世安笑容不变,目光却有点沉,令人看起来莫名有点难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苏文卿闻言突然有点慌,她想起今日大皇子的口不择言,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我......”
  苏文卿话音顿了顿,突然反应了过来,其实不正是因为她从未相信过谢世安会做此事,所以才能以玩笑的心态来面对此事吗,因为她心里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所以才不会有正常的悲伤和愤恨……
  谢世安看着苏文卿,似乎是在等着她说下去,“嗯?”
  苏文卿抱着谢世安“啃”了一口,认真地解释道:“我其实也没有想过你和她之间真的能有什么,就是觉得好玩儿,想看看拿着和离书砸在你脸上你会有什么反应。”
  谢世安整个人卡壳在原地,心中种种情绪和想好要质问的话都在苏文卿亲他的这一下散成灰烬。
  苏文卿看见谢世安脸上的表情呆愣了几秒,他嘴角下意识地扬起,然后又下意识地强压回去,苏文卿乐了起来,心中欢喜,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谢世安周身那种危险和阴冷的气息彻底绷不住了,只能勉强保持脸上的严肃,他抓住苏文卿的爪子,“别想浑水摸鱼!”
  谢世安想起自己看见和离书的那一刻,抵着苏文卿的颈窝,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掐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
  “欸欸欸,别咬别咬,”苏文卿微微侧了侧头,“那里是动脉,你可千万别用力,咬断了我就死了。”
  “......”谢世安现在就想掐死她。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儿,苏文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定情吗?婚前怎么没见你给我送过玉?”
  谢世安挑眉,“是啊,聘礼嫁妆都被你用价格封好了,只看见了钱,自然看不见玉。”
  苏文卿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她那些聘礼嫁妆五花八门,取的名字全奔着好看,又生僻又晦涩,拆开来看不懂,组合在一起就更不懂了,她为了避免对十余年学海苦舟的怀疑,干脆叫人估好价格每样贴好,名字看不懂无所谓,作用不懂也没关系,反正贵的总就是好的。
  “聘礼也不能算吧,”苏文卿吐槽道,“那不是给苏家的吗,还都是按规格送的,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谢世安被苏文卿的话砸的胸口疼,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没诚意,他咬牙切齿道:“我送去的东西分了两份,给苏家的都是按规格送的,给你的都是我和我母亲亲自挑的,然后你看也没有看,直接让人估了价格封箱丢进了库房!”
  苏文卿震惊,“所以你的意思是苏家添进我嫁妆单里的那部分东西本来就是你单独送给我的?!并不是你按照规格送给苏家的聘礼?!靠,太过分了!亏得我拿着嫁妆单的时候还感动了半天,觉得苏俞那老头偶尔也挺好的。”
  谢世安噎了半天,他看着苏文卿义愤填膺的模样,“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抓错了?”
  苏文卿打开谢世安捏着她下巴的手,“你送去的聘礼比苏家按规格给我布置的嫁妆更多吗?”
  “......”谢世安觉得她家夫人的脑子可能是被钱砸过的。
  苏文卿在这个问题上的执着超过了谢世安的想像,“嗯?”
  “......会多一些......”
  “多一些是多多少?”
  “......若是全按照你折算的那种典当价格,差不多两三倍吧。”
  “两三倍?!”苏文卿惊了,她神情沮丧地倒在谢世安怀里,“好亏啊,他们这是卖女儿啊!关键是我这个被卖的还没有拿到钱......”
  谢世安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旁人爱钱是有所好,而他家夫人爱钱是只爱钱,谢世安不解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看你平日里也不买什么东西。”
  苏文卿卡壳了一下,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若是按照她原来的想法,那自然是先还债,再还情,孑然一身之后再去买几个看得顺眼的美男儿浪迹天涯......
  只是这种想法明显不适合和谢世安坦诚......
  苏文卿眼神飘忽,“嗯......钱多有安全感......”
  谢世安眯着眼,他一看就知道苏文卿又没有讲实话。
  苏文卿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话题已偏,气氛正浓......三皇子的事情说不定......就这么算了......?
  谢世安没有追问此事,他捏着苏文卿的下巴将她转了过来,“那桥边的事情呢?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苏文卿心中的侥幸被扼杀在摇篮中,她至今也没有想明白这两个话题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起去的,她大脑急速运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此事有些离奇,你可能不一定会相信。”
  谢世安对上苏文卿的眼睛,“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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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苏文卿将想了一下午的托词小心地说出, “你听过双重人格吗?”
  谢世安将眉头微挑,“离魂症?”
  古今交流,没文化者惨败, 苏文卿闻言满头雾水, “那是什么?”
  谢世安:“一身分而为两, 他人未见而独己见之。”
  “......”苏文卿轻咳了一声,忘记了自己正在“受审”的处境, 哥俩儿好似的搂着谢世安的肩膀, “商量一下, 能用白话文吗?”
  谢世安瞥了苏文卿一眼, “大概症状就是感觉体内住有两个人, 时时刻刻在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苏文卿惊了,原来这种症状古代就有?!亏她还想了一下午该怎么和谢世安解释这个病理才能让他更容易接受, 她激动跳了起来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谢世安满额头的黑线,他将“动如脱兔”的苏文卿摁在膝上,“离魂症又叫借尸还魂症,是南疆一些蛊术没有修炼到家的术者强行对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活人施以‘借尸还魂术’, 被招来的魂魄与身体上残留的灵魂互相抵触,最后身体便拥有原主和召唤而来的亡灵两种思想和性格。”
  ???“蛊术?!”苏文卿想起苏锦笙那句杀无赦,差点闪了自己的舌头,“你们怎么能觉得是蛊术呢?!双重人格啊, 这是一种精神心理上的疾病,有科学依据的!!”
  谢世安从这一段挤满生僻词的话中摸索出来了苏文卿的中心思想,“你是说不是蛊术, 是精神病?”
  “......”真是一阵见血,让人无话可说,苏文卿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心理障碍懂吗,不是精神病!也不是疯病!”
  谢世安挑了挑眉,如实说道:“不是很懂。”
  苏文卿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她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解释这种科学的症状和借尸还魂之间的区别,想到最后她竟然把自己给说服了,她发现比起什么‘心理分离’,‘创伤性后遗症’这些半懂不懂的术语,还是借尸还魂这种通俗易懂的民间理论更能说服人。
  ......封建迷信真强大!又一次打败了科学呢!
  谢世安表情很镇定,丝毫没有发现自家夫人可能是女鬼的那种恐慌,就像是在进行学术讨论一般认真且好奇,“我看过借尸还魂的案宗,两者魂魄困于一体,发病的频率比你更高,一般白天和晚上会被不同的魂魄占据,但我见你这次好像是第一次?”
  苏文卿保持着最后的“只要我不承认,你就不能以涉及巫蛊之术烧死我”的倔强,艰难地澄清道:“我都说了,不是借尸还魂!不是!”
  谢世安沉吟片刻,“所以你是原主还是宿主呢?”
  “.............”苏文卿咬牙切齿,“你不是说只要是我说的你都信吗?!”
  谢世安不明白好好的学术探讨怎么就变成了家庭矛盾,他语噎了半响,违心道:“......信啊......”
  谢世安顿了顿,试图继续捍卫道理,“我们现在说的不就是离魂症吗?”
  苏文卿抓狂,“我都说了不是离魂症,也不是借尸还魂!”
  谢世安脸上闪过一丝迷茫,“这不是你开始说的吗?”
  苏文卿怒道:“我说的是双重人格!”
  “那不就是离魂症吗?”
  “不是!这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谢世安更加迷茫,“可是我不是很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的吗?”
  “......我信了啊......”
  苏文卿怒道:“那我说它们两者是不同的你为什么不信?!”
  “......”谢世安憋了半天,“我信......可是为什么不同呢?”
  苏文卿:“所以你就是不相信我!”
  谢世安:“......”
  苏文卿忿忿掀开车帘,“停车!让他下去!!”
  “......”
  直到谢世安抱着苏文卿丢出来的枕头被赶去书房,他也没有想明白这场理性的探讨是怎么演变成了家庭矛盾。
  其实不管是借尸还魂还是苏文卿说不出来区别的那种双重人格他都不是很相信,他当年为了扶持王家在南境与裴家相抗衡,曾经仔细研究过南疆的各种蛊术,术者选择还剩下一口气的活人施术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将亡魂引入人体。
  只是借尸就是借尸,并不会因为引入了其他亡魂就能延长寿命,那一□□人气最多坚持一周,然后身体上就会开始出现尸斑,短则十天,长则半月,就会发生腐坏溃烂,但是他与苏文卿已经成婚近两月,苏文卿依然每天没心没肺地活蹦乱跳着。
  至于苏文卿说的那个什么双重人格,且不说有没有这种东西,单看苏文卿说之前做的那么多铺垫和说话时故作的理直气壮,就知道这肯定是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的托词。
  但是托词有的时候却也能反应某些客观真相,因为完全虚假的托词是说服不了任何人的,所以今日王府后院花园里,苏文卿的反应和说出来的话确实是非她本心所愿?
  谢世安望见窗外月华如洗,披上外袍,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溜回了主卧,他看见苏文卿半缩在被窝里熟睡的侧颜,有些无奈又有些好气,她倒是真的就这么宽心睡了。
  谢世安盯着苏文卿的睡颜看了半天,最后也没忍心怎么样,只能轻手轻脚地躺在床边将她搂进怀中,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亲了亲苏文卿的额头,声音很低也很沉,“我并非是想要逼你或者质问你,我只是怕你将困难憋在心里,不与我说。”
  苏文卿半梦半醒之间也没有听清谢世安说了些什么,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往熟悉的怀抱里钻了钻。
  ——
  王家婚宴的第二天,有人发现三皇子脸上新添了一道疤痕,根据懂伤口的人士分析,这道伤口很有可能是女子的指甲所划。
  一时之间各种猜想在后宅女眷们之间甚嚣尘上,没过多久,又有另外一个爆炸性消息传来出来,三皇妃病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修养,暂时不见客。
  能纵横在安京城后宅的都是人精,这消息一出,众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什么生病不见客,这明显就是变相软禁,什么事情能让三皇子软禁三皇妃?
  经过共享情报与条分缕析,众人一步一步从抽丝剥茧中窥探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虽然仅仅只是一角,就已经足够令人心惊胆战的了。
  “原来横刀夺爱的人是谢大公子?!”
  “所以三皇子和谢少夫人才是两情相悦?!”
  “三皇子难道是为了谢少夫人软禁的三皇妃??”
  “王府婚宴你们知道吧,三皇子和三皇妃好像是吵着离席的。”
  “我的天爷啊!!!你们知道吗,谢少夫人也称病不见客了!”
  “……”
  “!!!”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昨日王府春宴,三皇子和三皇妃提前离席,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三皇子与谢少夫人的事情被三皇妃和谢公子撞破了?”
  “天啊,可别瞎说!这些大人物的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了,可不敢乱说!”
  王府的那一场婚宴一波三折,让苏文卿享受坐了一次云霄飞车的同时也耗费了苏文卿从心到身所有的精力,苏文卿在谢府中足足宅了四日才缓过神了,然后就被铺天盖地的传闻给砸了个头晕眼花。
  苏文卿坐在马车中难以置信地向翠蝶问道:“沁娘呢?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她们就直接忽略了吗?!她们难道不知道我前几日闭门不出是因为此事?!”
  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是沁娘确实是因她所伤,即使谢世安没说什么,她也不好一切如常。但是谁能想到!短短四天的时间,就传成了这样?!
  翠蝶和苏文卿大眼瞪小眼,她苦着脸,欲哭无泪,别问她啊,她只是一个可怜又弱小的丫鬟。
  “夫人,”赶车的小厮恭恭敬敬道,“茶馆到了。”
  苏文卿心累地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儿,将糟心事暂且压下,带上帷帽,低调地在伙计的引领下走进雅间。
  雅间内楚桃夭早已等待多时,他今日难得没有化妆,穿得也很低调,简简单单的墨青衫褂,与他一向粉若桃花的风格相差甚远。
  楚桃夭开玩笑的吐槽道:“如今想见少夫人一面可真是太不容易,这一趟差点让我走出了暗探接头的感觉。”
  苏文卿被楚桃夭身上的香料味熏得脑壳儿痛,她真是不知道她和他倒是谁才是女人,“你若是暗探出门就被人抓住了,既然要低调能不能把香囊也一起处理了?”
  楚桃夭兰花指一翘,激愤又委屈,宛若要自证清白的妇女,“人家是天生自带奇香,哪有什么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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