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宇文昌就要为了带她一起走,和禁军们对上动手,最后也许还会被暴君抓住折磨,或者暴君因为他的男主光环宰不掉他暴君受伤,月牙儿就是一阵心焦。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啊。
电光火石间,月牙儿想到了一个主意,忙拉宇文昌的衣袖小声道:“快,拿我威胁他们,你趁机走!
又蒙上了面巾的宇文昌顿时心情复杂,是啊,这么做是目前他能脱身的唯一方法了,可是她不就又得留下了……
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她,才会心心念念接触她想带她走,可如今形势摆在眼前,对方一句话,还是让他瞬间回到了现实。
没有多做犹豫,宇文昌锋利的刀锋,很快便再次压在了月牙儿颈项。
一身雪青素纱单衣,楚楚动人的月牙儿,在夜色中格外晃眼,被刺客胁迫着一冒头,很快便被围成铁桶似的禁军侍卫们发现了,李敢命人将刺客绑着月妃出现在这处出口的消息,很快递了出去。
“让开,不然她和我一起死。”宇文昌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沙哑阴狠,和他之前的气质大相径庭,还作势要割月牙儿的脖子。
害得月牙儿都听呆了,火光之下的她也愈发被衬的柔弱动人,艳丽无双。
李敢定定地站在不远处瞧着刺客和她,没有答话。
闻讯而来的赫连云庚推开众人上前,却突然又收了赶来时的急切,他凤眸微垂,好似浑不在意地启唇:“放他走,莫伤了月妃就是。”
禁军们当下整齐退后了三步。
宇文昌沙哑冷笑,“他们退可没用,本也拦不住我。”
月牙儿颈项还是被宇文昌示威似地划破了一道小口,她吃痛地眼泪落了下来。
与她相距不远的男人瞧得一清二楚,面上把在乎掩饰的再好,当下心中也还是一痛。
赫连云庚眼神危险,只得再次挥退了暗中的影卫。
宇文昌发现了暴君对月牙儿的在意,心中也愈发不是滋味,得寸进尺:“你和李敢也退!”
搭在她脖子上的锋利刀锋作势又要深入。
赫连云庚内心也煎熬不止,他的心疾也直到此刻见到了月牙儿才好受些。这刺客却如此挑战他的底线,他本绝不会放过,可月牙儿也是绝对不能死的……
他甚至只是看她受了点皮外伤,心中也是万分不忍。
赫连云庚暂时咽下这口气,他暗中给身边的左刚递了个眼色,自己带头后退了几步,李敢也随他一同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
刺客在他后退的瞬间,果然也便放开月牙儿就是腾跃而起。可他轻功即使再好,赫连云庚准备的人手也不是吃素的,若就此让他毫发无损的走了,这些暗中拦截刺客的影卫们也为免太过无能。
赫连云庚紧张地沉步上前,无限爱怜地弯腰抱起了她,心中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侍卫们识趣的让开道。
皇帝抱着他的爱妃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回了宫。
李敢全程看着赫连云庚一副大起大落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得无声翻了个白眼收拾残局去了。
“疼么?”
“疼!”
“……”
“啊……你别亲,……好痒……”月牙儿被他突然吻上伤口,疼痛顿时换成了一阵酥麻痒意,忍不住推他几哇乱叫。
“那……还疼吗?”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他小心翼翼的声音也正好在她耳边响起,撩人心弦。
“……好像……是不怎么疼了!”
明月宫经此一事一片狼藉,赫连云庚便直接将月牙儿再次带回了他的紫微宫。
宫人们很快备好沐浴的热汤。
在确定月牙儿脖子上的伤口只是蹭破了点皮,没有大碍后。赫连云庚更是亲自帮月牙儿除了衣物,抱进了浴池帮她擦洗。
紫微宫的浴池质地莹润,全是玉石雕砌而成,池壁明珠璀璨,数只轻巧的龙头在壁间倒挂落下一片热泉,在一片缭绕的热气蒸腾间,愈发衬的池中的月牙儿曲线玲珑,柔美的如梦似幻。
赫连云庚本来还是正经伺候她洗澡,洗着洗着禁不住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站在池边,俯身捧着月牙儿被热气熏的白里透红的脸蛋,瞧个不停。
月牙儿就喜欢他专注看着自己的样子,这让她有种被爱着的感觉,当下坏心眼地‘哗啦啦’从水中起了身。
一双雾蒙蒙地水眸也直勾勾地瞧他。
赫连云庚被她看的一阵浑身火热,当下就想出去冷静下:他怕自己动手吓着她。
月牙儿却似今天打定主意要和他玩到底,笑嘻嘻地一把抱住突然反应迟钝要走不走的他,抬头可怜兮兮道:“对不起啊陛下,你衣裳被我弄湿了。”
……现在是衣衫湿不湿的问题么。
赫连云庚艰难地扣住了她圆润的肩,本想推开她,却手怎么也使不出力道了,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游.走。
他危险地靠近她的唇,深邃的眸光一眨不眨地看她:“你再这样,一会儿朕动手的时候可别哭哦……”
“哦……行……不哭,陛下你能弄哭我是你本事嘛……”月牙儿纤指轻轻撩开他胸膛的衣襟,揉了揉,意有所指地道。
赫连云庚被她紧贴着地拥抱磨蹭,弄得进退不得,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小月牙儿被他调.教的现在是越来越勾人了,他也是越来越禁不住撩拨了呢。
赫连云庚想罢,还是决定要好好和她玩玩。
当下便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用自己的唇触了触她的唇,气息交缠间低声道:“帮朕把湿衣脱了。”
“好呀!”月牙儿哪肯被他撩,当下也狠狠蹭了蹭他的嘴巴。
二人当即不顾一切地亲吻了起来,唇舌交战间,只吻得天翻地覆,口水侧流。
月牙儿吻技还是不如他,每到这时她总有种自己都要被他揉到身体里去了的错觉,遂也不甘示弱地抱他抚他,伸手扒拉他身上半湿的衣衫。
他是真的有一身极好的身体,温热的皮肤柔韧,肌肉不会很夸张,却每一分起伏都恰到好处的充满了力量感,每一处都让月牙儿爱不释手。
一个吻……两个吻……三个吻……
赫连云庚渐渐把自己也洗进了池子,二人衣衫尽褪,在雾气缭绕的浴池中难舍难分。
与月牙儿赫连云庚的柔情蜜意不同。
此时大夏境内的某个私人别庄,刺客宇文昌就惨多了,他正由于失血过多地昏迷着。
若不是最后关头被兰斯兰诺兄妹所救,他这次可能会真的栽在大夏皇宫。也算是他多年来自恃武艺高绝的弊端吧,他其实和赫连云庚一样的自负。
不知又过了多久,悠悠醒转的宇文昌开始反省自己今夜的失败。
自十四岁那年父兄母后一夜之间被赫连云庚屠尽,那也是他第一次狼狈如丧家之犬逃命,也自此将这血海深仇埋在了心底。
这些年成功来的太过顺利,以至他都快忘记当年的痛苦了,行事愈发没有顾忌。可今夜又一次直面赫连云庚的强大,这才让他心中又升起了浓浓挫败感和战意。
他绝不比对方差。
都是流的赫连姓的血,凭什么就他早生了几年,就要占着一切荣耀!
赫连云庚不死,大夏不亡,他背负着这刻骨仇恨将永世难安。
人前永远温柔随性,即使受了重伤也依旧平和的宇文公子,此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却也可以阴鹜如血煞阎罗。
无人知晓面具下的他是这模样,除了他的师父和义父,也更没人知道他是来自那民风彪悍的草原部落。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么。他在中土汉国耳濡目染了这些年,自然知道哪些是他该学习的。
当一身飒爽红衣的兰诺‘吱吖’一声推开了精致的门扇,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看他时,宇文昌已经再次恢复了平时宠辱不惊的谦谦君子模样。
“主子,药来了。”
“义父那边如何,新帝可有动作了?”宇文昌接过药碗,轻轻用汤匙搅了搅微烫的药汁。
兰诺压低了声道:“刚传来消息,新帝将那燕国皇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得那东西。”
宇文昌星眸微垂,唇角轻勾:“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只有写男女主的时候很爽~
☆、走心不走肾
轻薄朦胧的帷幔低垂,热气蒸腾中,池中交缠的两人身影也隐隐可见。
紫微宫乃九五之尊的居所,虽然摆设器物极尽华贵,却不庸俗,这里的一切都精致大气的文恰到好处。
这一夜委实不太太平,皇帝也难得留了些宫娥在外殿伺候。宫娥们俱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浴间的娇吟低泣无动于衷,唯有她们红扑扑的脸蛋出卖了她们。
左公公自从身上废了个零件,也早已进入了贤者模式,此时也正施展着他的独门秘技:站着打盹的绝活,对内里的一切充耳不闻。
待得声音终于停歇告一段落,水声之后走出的英俊的帝王,已经将怀中的月妃娘娘抱上了龙床。
宫娥们低眉敛目,自觉地行进浴间收拾了起来,然后静静离开。
被赫连云庚抱放在大床上的月牙儿满脸红霞,雪白的肌肤带着些许沐浴后的湿气,还有零星吻痕散布其上,诱人可爱。
身上还残留着初次承欢后的不适,月牙儿几乎动都懒得动。男人紧接着也躺了下来,伸手揽她在怀里。赫连云庚炽热的胸膛熨帖着她与他相触的身体。
月牙儿又感觉到了他的情动,忍不住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
赫连云庚被她扭的就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忙按了她在怀里吻了吻低道:“……老实点,你再勾引我,我可说话不算数了!”
月牙儿被他温柔的嗓音弄得浑身一颤,遂也不服输地凑近他甜腻腻撒娇:“那不行,您可是一言九鼎,说话不算数怎么可以?”
身后的男人难耐地沉默了一下,“……那你是又想挨操了是不是?来我看看又湿了没。”说着他修长的大手也不规矩起来,月牙儿哪禁得住他的挑逗,连忙求饶。
两人又这样嬉笑闹了一阵才渐渐消了声,然后便又是长久的寂静。
月牙儿彻底失眠了。
不得不说,赫连云庚现在对她真的很好,宠的她几乎是无法无天,她和他说话也越来越不恭敬,对方好似真的对她情有独钟。
可月牙儿却想起了前世历史上弥子瑕分桃的典故,她现在做的事情也好似是这样,等到她色衰爱弛的时候,如今她放肆的每一条也都可能成为她失宠后的催命符。
可她要怎么做?又能怎么做呢?
月牙儿想着想着落下泪来,心中凄苦。她为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封建社会的渣皇帝而伤心,恨自己的不争气。
今夜被宇文昌差点绑架走了,她才正真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她舍不得他。
现在更是一想到对方未来可能会喜欢上别人,腻了她不再这样宠她对她好,她就感觉心被人拿刀子戳一样的疼,心底发寒。
这么俊俏温柔对她好的男人,怎么可以不是她的呢。
她好不甘心啊!
不过,她现在想的这些好像有点太远了。
月牙儿胡思乱想了一下,很快便又调整了自己的心境。
她能感觉到赫连云庚现在还是很喜欢她的,她可以趁着现在多多为自己谋求保障。
比如多吹吹枕边风,让皇帝多多提拔她的族人,她也要再多关心下朝政。
赫连云庚似乎并不排斥她多问这些,她也要把握住机会才是。
月牙儿越想越清明,渐渐也对自己又升起了一些信心。
以色侍人虽然不得长久,但她也有她的长处呀。就以她最近接触的朝政来看,很多朦胧的念头也都在她心里盘算着呢,相信以她熟读历史的知识储备,今后肯定也能结合实际情况,在某些方面给赫连云庚一些参考意见帮到他。
这样既可以让这个时代的人们过得更好,也可以让赫连云庚对她刮目相看,岂不是两全其美?
“怎么哭了,还疼?”
赫连云庚伸手摸了摸她湿淋淋的脸庞,突然开口。
他也还没睡吗。
月牙儿意外,但眼泪是她先前为他患得患失哭的,不好解释,只得支吾地“唔”了一声。
黑夜中的男人长长叹息一声,促狭道:“都怪我那处生的太过雄伟,可苦了爱妃了。”
月牙儿:“……”可滚你的吧,老娘早都上了药不疼了!不过这话也就在心底吐槽一下了,她其实还挺喜欢他这样胡说八道的。
白日的他是皇帝,有时候太克制太正经了,总会给她很深的距离感。
“陛下怎么还没睡呀?”
“在想你。”
“……”月牙儿有些脸热地推他,“我就在你怀里,你想我什么。”
赫连云庚却突然又不说话了。
月牙儿没等到回答有点伤心,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突然感觉脸颊被人蜻蜓点水地吻了吻。
“……想你要是真没了朕怎么办。”
他的语声几乎低不可闻,月牙儿却彻底清醒了一下,心中快乐的几乎要开出花来。
天气越来越热了。
到了盛夏的时候,曾经的燕国二王子燕澹也已经在大夏稳定了下来。他进了刑部清吏司,官不大不小,掌各地刑名案件等杂事的处理事宜。
每年八月刑部都要复审各省所报的死刑案件,这为秋审。霜降后还会审办刑部在押的死刑犯,这是朝审。
但无论秋审还是朝审都一样重要,三司和九卿大臣都会插手,稍有差池还会上报天听,由不得燕澹松懈。
夏君让他来刑部,定然也是对他这方面的能力有想法,燕澹明白这是他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更是不敢懈怠,七八月酷暑之际依旧奔忙在各地,皮肤也是又晒黑了不少。
燕澹奔波在金州有一旬了,身边只有五人,其中两人是他燕国来的属下,剩下三名是同行的刑部官员巴振和他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