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在上[快穿]——鲸下川
时间:2020-03-24 08:37:58

  侯欢没有再多提修炼的事情,她笑眯眯地伸手想摸上小麻雀的头,但小麻雀浑身一紧,立马偏头避开了。
  还是第一次被拒绝。侯欢一扬眉,只见小麻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紧张又留恋地看向了她刚才伸出来的手,小声解释道:“我头发脏,会弄脏师父的手。”
  脏?
  侯欢恍然想起,小麻雀一路脚步轻轻,生怕踩脏了地板。自一进来就规规矩矩地站着,连伸出手去碰一碰他自己房里的摆设也不敢。
  “师父,这儿哪里有水?我想洗个澡……”小麻雀眨了眨眼,“等我洗干净了,师父想对我怎么样都成。”
  雪谷常年冰天雪地,滴水成冰,哪来的地方给他洗?
  真是给她找了个好麻烦。
  要说让她给小麻雀烧一桶洗澡水,侯欢可没那个闲情逸致。不过,另外有水的地方多的是。
  不等小麻雀扭捏拒绝,侯欢提上他的后衣领,唤出灵剑就朝沧澜派后山飞去。
  几十年前,在侯欢还未辟谷的时候,常来这后山打动物烤来吃,这儿的地形早就摸熟了。往后山深处飞进几里路,一条蜿蜒的小溪流就出现在侯欢面前。
  虽然说这时候的天气冷,但洗个冷水澡也有益身心健康。
  侯欢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一把将没反应过来的小麻雀扑嗵一声扔进溪水里。
  小麻雀呛了好几口水,才挣扎着从足有他胸口高的水里站稳,湿答答地挂着一身水,茫然地看着岸边上的侯欢。
  对于小麻雀这一副可怜兮兮的落水样,作为罪魁祸首的侯欢笑眯眯的,心里毫无一丝同情。她只把新领的弟子服放在岸边,就转身退开了,声音悠悠传进小麻雀的耳里,“我在一旁等你,有事就大叫。”
  小麻雀让溪水冷得打了个喷嚏,很快又脆声应道:“知道了师父!我很快就能洗好!”
  然而,侯欢在一棵树下打了半天坐,也不见小麻雀很快出来。
  小溪流水潺潺,盖过不少声响,侯欢听不清小麻雀是否还在水里边洗澡。
  他迟迟不出来,该不会被水流冲走了吧?
  想到小麻雀矮小的身量,侯欢一顿,揽袖站起身便找了过去。
  等她来到溪边,却见到光溜溜的小麻雀还站在及胸深的小溪里,一张脸被冻得惨白惨白的,身子直打哆嗦。
  他抬头望着走近来的侯欢,吸了吸鼻涕,小嗓音软软绵绵的透着委屈,“师父,这衣服与我平时穿的不一样……我不会穿。”
  侯欢站在水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就光着身子走吧。”
  “师父……”在溪水里打哆嗦的小麻雀可怜兮兮唤了一声。他眼巴巴看着侯欢,长头发湿漉漉地披在瘦弱的肩膀上,瞧上去就像一只落水而无助的小猫。
  “师父……我真的不会穿这身衣裳,您忍心看我冻死在这儿吗?”
  “要是我着凉了,耽误了修炼的进程可怎么办呀。”
  ……她这徒弟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会把师父照顾得妥妥当当。可现在看来,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养个徒弟还真是麻烦。
  侯欢轻啧了一声,终究是伸手把他从水里提拎出来,搁在草地上,然后捡了地上被翻乱的弟子服给他穿上。
  少年的身体瘦弱而无害,之前穿着宽松的衣服见不到,如今他光着身子,一眼看上去瘦骨嶙峋,身上还有不少被人欺负后留下的伤疤,让被水泡到发白的皮肤一衬,深色的疤痕越发狰狞。
  注意到侯欢扫过他身体的视线,小麻雀的身子一时间紧绷起来。到底他年岁也不小,让别人这样看光自己的身体,总归是有些羞赧,脸也红了起来。
  他想伸手挡住自己下身,但手刚一捂,就让侯欢拉过手套上了衣裳。
  侯欢没想太多,只是在给小麻雀套上衣裳时,她的目光忽然在他的后腰瞥见了一抹红色。等她细看,却又只看见腰上的几道淤青。
  小麻雀并未发现什么不对,他好不容易撇开乱糟糟的想法,转而低头仔细地看着穿衣的手法,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记下。
  在系腰带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小麻雀开口了:“师父,我有个问题。”
  “说。”侯欢系好腰带,最后将门派令牌挂上他腰间。
  新出炉的小徒弟脆生生道:“师父,咱们沧澜派是不是很穷啊?”
  侯欢一愣,没想到小麻雀会问这种事,“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只有一件弟子服呀,连件换洗的也没有。”小麻雀一顿,他突然想到什么,疑惑地歪头道,“师父,您修炼这么久,是不是一直都穿着这身衣裳?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像师父一样,衣服穿上多年都这样又白又干净?”
  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多年没有换衣服的侯欢:……
  平时衣服脏了,掐一个净身诀就能恢复如初,再加上步入金丹期后,身量和模样一直维持不变,她哪还想得到要换衣服。
  她拍了拍还在等回答的小麻雀的脑袋,面不改色地把锅甩给了掌门,“既然知道门派囊中羞涩,那你往后更得努力,多多赚取灵石给为师。”
  侯欢摸头的举动令小麻雀笑弯了一双眼。
  他刚才特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这会儿侯欢的手一摸上他的头,他更是主动地往她手心里蹭了起来,任由头发被蹭乱,笑容欢快,“师父放心吧,往后我会赚很多很多灵石,天天给师父买新衣裳!”
  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侯欢笑眯眯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第94章 怀魂(20)
  等小麻雀清洗完,再回到雪谷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他爬了一天的登天梯,这会儿疲态尽显,扯着侯欢的衣角站在她身边时,都禁不住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侯欢拍了拍他的脸,却不见他睁开眼,反而还不自觉地往她的手心里蹭了蹭。
  看他困成一团,侯欢索性提上小麻雀的后衣领,把他带回他的房里,然后一把扔进厚厚的床褥里。
  他的寝殿里暖洋洋的,侯欢压根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冻成冰棍的问题。她转身刚要离开,身后却被人突然抱住了。
  侯欢偏过头,只见到小麻雀睁圆了朦胧睡眼,手下抱着她大腿的劲儿一点也不含糊, “师父去哪儿?”
  “自然是回我自己屋里。”
  小麻雀抓了抓头发,他眼儿一转,忽然可怜兮兮地小声道:“窗外的风吹得鬼哭狼嚎似的,我不敢一个人睡,师父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睡?”
  “这里除了你我二人,旁的连个鬼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侯欢瞥了他一眼,“你闭上眼,睡过去就成了。”
  “师父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小麻雀抱紧了侯欢的大腿, “您那儿冷飕飕的,不如我这儿暖和,师父你就留下来跟我一起睡吧?”
  到底是小孩脾性。
  侯欢微微垂下眼,看着那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小麻雀,眼儿圆圆的满是期盼。
  她好像不是收了一个徒弟,反而像是养了一只宠物。
  侯欢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道:“你我二人修炼的心法不同,跟我太接近于你没有好处。”
  小麻雀张口想说话,却让侯欢一手摁了下去,“你在这儿好生休息,有事便来找我。”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小麻雀抿了抿嘴唇,似有不甘心,但也老老实实地应了声好。
  抱着自己的手慢吞吞松开来,侯欢这才迈步离开。但走出没两步,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在被子里滚成一团的小麻雀。
  他正眼巴巴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这会儿一跟侯欢的目光对上,他顿时眼前一亮,掀开被子就赤着脚小跑到侯欢面前,咧开两颗小虎牙笑得灿烂,“师父还有别的吩咐吗!”
  侯欢笑眯眯地揉上他的头,“我近来会闭关,这些日子你自己好好修炼,切莫怠慢修行。”
  听到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答案,小麻雀有点儿气馁,他埋头直往侯欢手里拱,应道:“师父就安心闭关吧,我会好好修炼的。”
  “如此甚好。”
  小麻雀还想往侯欢手里蹭,但下一秒就让她无情地推远了,“两个月后我会出关。如果那时你还未到炼气期,就给我离开雪谷。”
  “是……师父。”
  从小麻雀的房里离开后,侯欢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寒夜里,侯欢未点灯,但良好的视线让她看清了屋里四周的摆设。
  阔别六年没有回来,房屋里仍然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窗外呼呼的寒风凛冽,夹杂着雪花灌入长廊,从窗缝里吹进房里。
  为了赶回来参加这次弟子大选,侯欢日夜不休地飞了半个月,灵力耗去大半,这会儿坐在熟悉的床上,疲倦不堪的身体也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也是时候去找炼妖壶里的妖怪们操练操练了。
  随着侯欢屠杀的妖怪越来越多,她之后所面对的妖怪的攻略难度也越来越大。
  尽管侯欢的修为一直停留在元婴期,但是在炼妖壶里呆了几十年,她早已经适应了炼妖壶的环境,并在日夜的厮杀中被打磨成一把最锋利的刀,游刃有余地对付那些时时刻刻想吞了她的妖怪。
  这样一个纯粹只有杀戮的世界一度令侯欢有些沉迷,但系统的任务还高高悬在她的头上,因而侯欢不得不继续保持着时刻清醒的状态。
  除了……她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
  炼妖壶内有一方天地,侯欢无法随心所欲地把外界的东西放入这偌大的空间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无法从壶里带东西出去。
  尤其是……那些取之不尽的妖丹,转手一卖,她得到的灵石颇为可观。
  一想到里边那些等着她动手去挖的妖丹,侯欢的拳头禁不住开始捏得啪嗒直响。
  等侯欢出关,时间已过了两个月。
  一从梦中离开,醒过来的侯欢就尝试着将四散的灵力纳入丹田,她引灵气入体的动作慢吞吞的,像捻线入针头一般,专注而又谨慎,可不论她多小心,都抵不过元婴上的那一道裂缝,灵气才刚入体,就从裂缝处溢了出去。
  看来真的是没别的办法了。
  侯欢的目光一深,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
  时间过去了两个月,也不知道小麻雀修炼得怎么样了。
  侯欢下了床,打开房门便往小麻雀的屋子走去。
  然而不等靠近,她的神识就事先查探到小麻雀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气息。
  侯欢伸手一推门,屋里果然空无一人。
  这是……跑路了?
  他无法在两个月内引气入体,所以如约离开了?
  到底是只相处了一天的徒弟,侯欢心里算不上多失望。
  她淡淡看了屋里一圈,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然而侯欢刚走出没几步,四长老传来的纸鹤就颤巍巍地顶着狂风大雪飞到她跟前来。
  四长老是炼丹堂的人,侯欢以往常嗑的辟谷丹就是从他那儿来的。
  不过,侯欢常年在雪谷修炼,鲜少去她的那些师兄面前凑热闹,她和四长老更是不熟。既然如此,四长老找她干什么?
  那只纸鹤被风吹得吃不住力,小翅膀抖个不停地直往侯欢脚边靠。
  侯欢弯腰捡起了它,一输入灵力,小纸鹤的尖嘴里就传来了四长老低沉沉的声音,“六师妹是否还在闭关?”
  “恰巧出关,”侯欢笑应道,“四师兄找我何事?”
  “既然六师妹有空,就来炼丹堂一趟吧。”四长老冷哼一声,“你那徒弟在我这儿惹了麻烦,你速来处理一番。”
  原来小麻雀是跑到炼丹堂去惹事了。
  侯欢微微一顿,笑道:“我这就过来,烦请师兄稍候片刻。”
  话音落下,侯欢唤出灵剑飞向了炼丹堂所在的山谷。
  不比永远只有冬季的雪谷,这儿四季如春,侯欢一踏入山谷,就感受到一片氤氲暖意。满目翠枝招摇,鸟鸣清越,炼丹堂幽幽隐蔽其中。
  才刚来到炼丹堂,侯欢一眼就见到了小麻雀。
  两个月不见,小麻雀脸上长了些肉,不再像初见那般瘦骨嶙嶙的。
  此时他正与另一个弟子一起站在四长老跟前,一见到侯欢来了,那阴沉沉的小脸顿时一亮。
  他按捺着想扑过去抱大腿的冲动,老实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侯欢走进。
  侯欢的视线从小麻雀身上一掠而过,见堂里只有几人,看来四长老不想将这事闹大。
  侯欢看向四长老,笑问道:“四师兄,我这徒弟惹了什么麻烦?”
  “麻烦?”四长老嗤笑一声,道,“也算不上是什么麻烦。”
  “他明明拜你为师,白日里却偷溜进我炼丹堂里偷师,不仅如此,他三不三还敢乱动我炼丹堂里的鼎炉!现在正是炼丹的关头,我这炼丹堂哪容得下他一个外行人来放肆?!”
  话到最后,四长老居然是怒喝出声。
  “四师兄。”侯欢轻轻唤了一声,四长老猛地一怔,意识到自己这一嗓子吼得太大,似乎太不给侯欢面子了。
  他噤了声,眉头却紧紧拧成一团,只沉下脸没有多说。
  侯欢瞥眼看向了小麻雀,他抿着嘴唇一声不吭,没有反驳四长老所说的话。
  ……单只是偷师的话,小麻雀这模样怎么看上去像是跟谁打了一架?
  小麻雀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脸上还有好几团未散的淤青。原本干净的弟子服被扯得凌乱不堪,沾满了灰尘,一眼看过去狼狈不堪。
  瞥见小麻雀脸上的伤口,侯欢又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事?”
  四长老睨了小麻雀一眼,道:“他与我座下的弟子打了起来,若非这一闹,我还不知道我无缘无故又多了一个徒弟。”
  侯欢没在意四长老的语气,她正看着四长老口中的那一个弟子,他没敢跟侯欢的视线对上,紧紧埋下了头,他脸上除了伤口,甚至还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那个弟子正站在小麻雀身边,两人光是这么一站,对比得小麻雀越发矮小。可稀奇的是,那弟子伤得比小麻雀还要严重,身上的伤口渗出了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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