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小时粉雕玉琢,跟个仙童似的西门庆会长大后会成为无法无天、日天日地的银棍恶霸,除了根子上有一点长歪,更多的却是生母早逝,生父无法管教、只知道溺爱很有关系…
对,没有错,打从季言之看到谢夫人的第一面,就知道谢夫人如今寿元有损、命不久矣。
这人世间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使强大如季言之,也不可随意更改主宰他人的生死,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个位面,季言之前期‘浪’得太嗨皮,三观也碎得太厉害的缘故,他自身居然又有了诸多限制…
诚然小绿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保护季言之,避免让季言之过多的受到影响从而导致精神分裂,但因为限制,导致不能开启系统空间取出可以起死回生灵药,季言之还是有些意难平…
如今季言之只能盼着家中开的药铺子能凑齐制作养生丸子的药材,不然他也只能够让谢夫人尽量走得轻松一点。好在很多时候,运气都是站在季言之这边的,季言之彻底痊愈后,打着要跟亲爹一起巡视家里开的药铺的名义,在发现几家药铺加起来刚好够他制作最上等的养生丸子,就兴冲冲的将所需药材收刮拢在一起,开始足不出户的练起药来!
西门达倒是知道季言之所干的事儿,不过这男人对自己的宝贝独苗苗一直有蜜汁自信,不管是原主还是替代原主的季言之,只要说什么就信什么,要是哪天季言之‘不折腾了,说要给他考个状元、探花回来,西门达也是不打折扣的相信再相信…
谢夫人倒想吐槽,不过鉴于西门达蜜汁自信的对象也是她的亲儿子,所以谢夫人倒是压下吐槽的心思,转而道:“庆儿要想读书上进是极好不过的事,但夫君你也不要太给庆儿压力…”
西门达愕然:“娘子你说得什么话,为夫什么时候给过庆儿压力了?”他都差点任由季言之(西门庆)在他头上拉翔了,怎么能说他给季言之(西门庆)压力呢,明明是他的媳妇跟老学究一样严肃、不苟言笑,时常惊吓到季言之(西门庆)好不好…
谢夫人奇异的从西门达丰富的面部表情中,觉察到了西门达不敢明言的想法,当即绷着的面皮子绷得更紧。那不怒而威,堪比皇家宗室人的气势顿时就让西门达腿软,一屁股墩子坐到了地上。
谢夫人抽了抽嘴巴,懒得理会自己这在家一个样儿,出门一个样儿的夫君,起身往漪澜小院走去。她得去瞧瞧她的庆哥儿到底在什么,毕竟糟蹋东西可不是这么糟蹋法儿的!
西门达赶紧起来,拉住谢夫人就往怀里搂。
谢夫人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没好气的嗔道:“大白天的,夫君能不能有个正行!”
西门达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儿,委屈满满的道:“我搂自己的媳妇儿,怎么叫没个正行?”
谢夫人脸红了一下,眼中闪过几丝羞意,面上依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依然老学究的做派轻轻的捶打了一下西门达。“别以为为妻不知道你搂住为妻的缘由,庆儿你就使劲的惯吧!”
“难道娘子就没惯?”注意到谢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大有刚成亲那会儿,奉西门老夫人的命令教夫的味道时,西门达讪讪的放开谢夫人,跟最殷勤的小厮一样恭迎太后老佛爷似的,将谢夫人恭迎去了漪澜小院。
结束了炼药,季言之此时正把玩着白玉瓶子装着的养生丸子,听到动静后抬首一看,顿时囧了…
季言之囧囧然的请安道:“母亲,父亲安!”
谢夫人入了座,西门达紧跟着也入了座。
季言之所住的漪澜小院布置得十分华丽。就拿现在他们所待着的房间来说好了,正中位置放了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西墙上挂着一幅水墨风景画,画的江南烟雨景色。左右挂着一幅对联,看那笔迹竟然是权相蔡京的,显然这是蔡京送给自己干儿子的贺岁礼物。
案上设有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同时紫檀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这些都是谢夫人做主布置的,显然她同西门达一样,都盼望着季言之能够成为一个勤奋好学好读书的文人,而不是好勇斗狠,有把子力气的武夫莽汉。宋之一代最重文人,为将者虽说为君为民守卫国土,但本身的地位极低,甚至连平头老百姓也比不过。不然也没有‘好男不当兵’的说法…
小婢上前奉茶。茶是季言之这几天炼药顺便用一些剩余的边角料,做的养生补气茶。味道极好,入口之后感觉整个口腔、喉咙都变得极其舒服,暖暖的!
谢夫人先是抿了一口,继而眼前一亮,将一杯茶都饮尽后才意犹未尽的开口:“这茶…”
季言之很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他巧手做旧的书籍,带了一分傲娇的道:“茶是儿子根据这本古书做出来的,还有…”季言之将书籍递给谢夫人让她查阅的同时,也把他这几天特意为谢夫人身体健康所做的养生丸子拿给西门达瞧…
“这也是根据这本古书制作出来的可以使人延延益寿的养生丸…”季言之很臭屁的昂着脑袋,很不要脸的自夸道:“儿子能干吧,才第一回 做,就将养生丸以及养生补气茶给做出来了。”
最佳儿控西门达同志闻言立马附和,赞赏道:“我儿就是聪慧,咱家祖传的几间药铺子后继有人了啊!”
谢夫人狠狠地瞪了西门达一眼,换来西门达茫然的小眼神。
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家里的东西不都该他们的唯一儿子继承吗,他说后继有人难道不对…
“我儿是要读书考状元探花的,怎可和你一样从事商贾!”
西门达一拍脑门,果断改口:“庆儿啊,你娘亲说得没错,医之一道有父亲就好了…父亲知晓你一片孝心外加见猎心喜,这才照着不知从哪扒拉来的古书,制作养生补气茶和养生丸……”
谢夫人也是点头附和:“庆儿的一片孝心,为娘也感受到了,以后啊庆儿可否将注意力放在读书上,再制作什么养生补气茶、养生丸,就给你父亲来就好。你父亲虽说蠢笨如驴,但炮制药材还是能够做到的…”
西门达哀怨的瞅了谢夫人一眼,倒没有反驳谢夫人说他‘蠢笨如驴’的话,只接过谢夫人递给他的古书,用力的翻看起来。
大家都知道古书一般都很脆弱,何况是刻意做旧的古书,谢夫人翻看时尚且小心翼翼,哪容得西门达用力呢,于是显而易见的,季言之这本为了让自己炼药制茶行为合理化,刻意做出来的古籍就这么‘坏’在了西门达的手里…
“你瞧瞧你,说你蠢笨如驴还不承认呢,如此珍贵的古书,我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可你倒好,才上手就将古书给毁了,可真是……都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知道你这一手,咱们家会损失多少受益吗?”
谢夫人恼怒起来时,那张脸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来得更加的威严,至少在谢夫人说话时,西门达就怕怕的抖上了那么三抖。
一旁的季言之虽说挺乐意看古代版的耙耳朵,但为了避免西门达将本来就小的绿豆眼眯成豆芽儿,出现很辣眼睛的画面,所以季言之挤出了咪咪点的同情心开口道。
“其实吧,这古书里的内容,孩儿全都记得住…”
正准备揪耳朵当子面驯夫的谢夫人愣了,半晌后才回过神,很是恍惚的说:“庆儿啊,你说什么,为娘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秉承自己还是个宝宝,要傲娇,要不谦虚的原则,季言之从善如流的将自己开头所说的那句‘古书的内容孩儿全都记得住’话重复了一遍…
原先还在儿子面前明着相爱相杀,实则在秀恩爱的谢夫人和西门达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在了季言之的身上。
季言之千军万马都闯过,又何惧来自于这世父母的打量目光,所以清风拂山岗,树动我不动,很是淡定从容的任由这位的父母打量。
谢夫人和西门达同时收回了视线,谢夫人满目欣慰,西门达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满满都是嘚瑟的道:“真不愧是我西门大官人的种,就是天资聪颖不凡。我就说我儿平时不怎么看书,聪明劲儿却不减少,原来有传说中文曲星才会有的过目不忘之能啊!”
西门达兴奋得口沫横飞的样子,让拥有强大气场的谢夫人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不过这回谢夫人内心一样高兴,因此只皱了皱眉头,便表示看在儿子的份上,暂且放西门达一马。
季言之这波说来也算比较骚的操作结束后,特意为谢夫人调养身子的养生丸和养生补气茶,以及过目不忘的天赋算是过了明路。从此季言之的生活日常,算是和原主西门庆拉开了不同点,朝着另一个方向撒丫子奔跑…
谢夫人开始吃起养生丸,喝起养生补气茶。两者一同使用,效果十分的好,不过短短半月,谢夫人因为劳累长出的白发纷纷转黑。每逢夫人聚会,谢夫人那头乌黑靓丽,柔顺丝滑的秀发惹得上了年龄的县令夫人也是羡慕不已,次数多了,终于按耐不住的连连追问谢夫人吃什么什么灵丹妙药。
谢夫人只说季言之(西门庆)是个孝顺的,见她身体有损不知从哪淘来一本古医书,玩笑般的捣鼓几下,倒真让季言之捣按照古方子捣鼓出了养生效果顶顶好的养生丸和养生补气茶出来。而她之所以变化这么大,就是服用的养生丸和养生补气茶…
“第二批制作出来的养生丸和养生补气茶,我家老爷啊已经亲自上汴京上贡官家,所以夫人怕是要等一等了!”
县令夫人笑了笑,却是答非所问道:“哎,我怎么听说你家的庆哥儿拜了蔡丞相为干爹啊!”
谢夫人的五官柔和了一个度,语气也放缓和了不少的道:“的确拜了蔡丞相为干爹,这不我家老爷这回上汴京也把庆哥儿带上了……!”
闻言县令夫人笑得越加的慈祥,话题也顺势从养生丸、养生补气茶上谈到了儿女的身上,又顺势谈到了儿女亲事。县令夫人生性圆滑是个会说话的,寥寥数语,就把谢夫人说得分外的高兴。不过谢夫人先天气场强大,人也懂进退,即使偶尔被人糊弄住也会很快的回过神,就好比现在县令夫人有意无意的暗示两家可以结成儿女亲家,谢夫人当即就从晕滔滔的奉承话中清醒了过来,含糊表示当家作主的男人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不好随意做主。说道最后,谢夫人见县令夫人有些不悦,干脆借用蔡京的名头道:
“还请夫人见谅,非是妾一介商贾妇孺不敢高攀夫人家的千金,而是……说句老实话,妾家庆哥儿的亲事说不得连妾家老爷也无法做主,毕竟蔡丞相啊,一向爱才,要是他知晓妾家庆哥儿有过目不忘之能,定会把庆哥儿这个干儿子当亲儿子来疼…”
好嘛,谢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县令夫人也只能遗憾的表示她家的姐儿没那个福分,和季言之定下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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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十四个故事
说来, 清河县的县令姓陈,其女陈娇娘恰好就是《水浒》、《金瓶梅》中西门庆的原配妻子,因为生产之时大出血,丢下尚在襁褓之中的闺女撒手人寰…
按照原著剧情来讲, 原主西门庆该在一次清河县乡绅县官太太夫人们的聚会中,被谢氏定下儿女亲事的。只不过原著中,西门庆除了家世不错,长得好外, 就是个连绣花枕头也称不上废物点心。
谢氏给他定了县令家的千金, 不过是看透了原主西门庆的本质,想着有这门亲事, 也能帮扶一点……毕竟, 原主西门庆所会的不过是仗着家世好勇斗狠,鱼肉相邻。可以说一手好牌打烂的典型炮灰…
而季言之一来就做了改变的这方平行世界, 之所以谢氏不同于原著和陈县令夫人订下儿女亲事,自然是季言之小小透露了自己的能力。过目不忘啊,那是传说中的神童、例如七岁拜相的甘罗, 谢氏认定自己的宝贝儿子是有大出息的,就算是娶皇家公主、宗室郡主也是够格的,又怎么看得上说来也是小门小户出生, 小小一个七品县官就任了十多年的陈县令的千金呢, 何况陈娇娘本身只是记名在正妻膝下的庶女罢了, 其母柳梢儿乃是勾栏里唱曲陪酒的妓子出生。
跟着父亲西门达一起前往汴京的季言之可不知道, 他这世或者说原主西门庆的原配妻子陈娇娘被谢氏神来一手给和谐掉了。季言之有些脑壳疼的看着自从出了清河县, 没了谢氏约束就使劲作妖的西门达,很怀疑这样的二货是怎么入了号称‘六贼之首’,本身却很有才华,一生四起四落,最后饿死贬往潭州的路上的一代权相蔡京的眼的,难道说是因为蔡京什么品种的狗腿子都有了,就缺能够帮助敌方,共同对付主人的二哈?
季言之抽了抽嘴巴,终究忍不住以谢氏的名义提醒他这世的父亲——西门达道:“父亲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怕是要误了前往汴京的行程,呵,家中祠堂的蒲垫怕是又要坏了…”
西门达每回犯错,谢氏有时连说也懒得说,直接就揪着西门达的耳朵,揪到祠堂,让他跪在祖宗牌位面子好好的反省。季言之来这个位面也有好几个月了,说来也见过西门达跪在蒲垫上,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总之论西门达造作的本事,季言之也要说声该。这个西门家,要真失了谢氏这根定海神针,说不得老的少的,下场都会不怎么好…
西门达正扭着身子,学着院里姐儿们唱曲,自认为自己唱得十分的好,结果却是堪比噪音污染,用魔音穿耳都无法形容歌声之难听。听到季言之的‘提醒’,西门达扭得欢的身子顿时僵了。西门达尴尴的笑了笑,像个小孩子一般特别委屈的道:“爹爹这不是高兴嘛?”
“用可以当做祖传秘方的养生丸、养生补气茶上贡作为步入仕途的资本,有什么好高兴的!”季言之翻了一枚大大的白眼,语气并不怎么好的道。“父亲怎么和母亲一样,认定孩儿不能靠自身努力成才啊!”
“我儿啊,你怕是没听过朝中有人好办事吧,同理有蔡京蔡大人作为我儿的引路人,我儿的仕途定会比常人走得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