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童贯委屈小眼神的宋徽宗默了默,竟然将皮球踢给了季言之:“西门爱卿以为何?”
何什么何?
这种小事还拿来问我,
你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优柔寡断的‘伟大’君王……
季言之暗地里又隐晦的翻了一记白眼。
“诸公说得很有道理,微臣附议…”
这下好了,满朝文武包括蔡京的弟弟蔡卞在内,都坚决认同卸了童贯身上除大内总管太监一职外的所有职位。于是自然而言,童贯并没有如历史那般,通过破西夏之战,成功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只能委屈巴巴,满腹不甘的被‘圈’在皇宫大院,哪儿也去不了。
崇宁四年五月,季言之直接提拔西川名将刘法,并否决了右相蔡攸派出军部文臣做监军的提议,让刘法以西北统帅一职全权负责战事。
用季言之的话来说,打战靠武人,只会纸上谈兵,打嘴炮的文官在打战之时,大多都是拖后腿儿。季言之更表示,如果不是和他一样文武双全,呵,就乖乖的闭嘴,别妄想指手画脚!
这种前所未有的信任,自然将只会打战,本质是个粗人的刘法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立马将西夏拿下以报伯乐之恩。而刘法也不负他西川名将之名,至他作为统帅的后一月,大宋军队势如破竹,将西夏打得哇哇直叫,哭爹喊娘的找辽国求援兵去了。
大胜消息传回中枢朝廷后,宋徽宗美了三天,然后拉着季言之暗搓搓的扒拉西夏王李乾顺的老婆女儿谁更靓。
季言之:“……我又没见过西夏王的妻妾女儿,我怎么知道她们谁美谁丑……”
“有画像啊!”
宋徽宗很‘大方’的一拍手就有内侍赶紧捧来一大叠画像,全是西夏王李乾顺的老婆女儿以及一些朝中重臣家的千金。
季言之拿来一看,顿时只能用无数的省略号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讲真,他真的搞不明白,宋徽宗是怎么从一堆长相一模一样,只是发髻、衣服样式的女子画像里寻找出不同的美来的!
季言之缄默,片刻后迎着宋徽宗期待的眼神道:“画像都很不错,但是御兄,你确定这些都是她们的真实相貌,没有经过美化和丑化?”
前者见面是个悲剧,后者不见面是个悲剧…
所以看抽象派的画作选妹子真的一点也不靠谱啊,徽哥!
宋徽宗又被季言之的大实话弄得好不郁闷,半晌后才叹着气道:“既然凭着画像挑选不靠谱,干脆打下西夏之日,就遵从太宗之例,让西夏王李乾顺带着妻妾女儿在京居住吧!哎,御弟你说,朕给李乾顺安个什么样的爵位合适!”
这话题转得够快,思维也挺跨越的。这西夏还没打下来呢,宋徽宗都想好让西夏王李乾顺带着老婆女儿来汴京唱铁窗泪……
季言之抽了抽嘴巴,回答道:“不如就封西夏王为顺宋公如何?”
“顺宋公,归顺大宋,不错不错!”宋徽宗满意的摸了一把最近才开始蓄起来的胡须,笑得特别和蔼可亲的道:“御弟,封号的问题解决了,咱们接着研究西夏王李乾顺的妻妾女儿,谁长得好!”
季言之嘴巴顿时一挎:“御兄,你怕是忘了你的三千佳丽已经将整个皇宫住得满满的事情了吧!”
宋徽宗仔细一想,发现的确如季言之所说的那样,和他那啥过的女人有点多,最近更是连皇宫都有点住不开,不免托腮沉思:“看来要重新修葺一座新的宫殿了。唔,到时就叫西夏别馆如何?”
季言之:“…… ……”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徽哥,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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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十四个故事
崇宁四年九月, 西夏国破,西夏王李乾顺及其妻妾女眷被押解至汴京安置!宋徽宗大喜,按照事先和季言之商议的那样,封了李乾顺一个顺宋公的爵位…
崇宁四年十二月, 有善媚者密折上书说浙中多奇花异石,徽宗若喜,不妨设应奉局于苏州,专门帮徽宗搜罗奇花异石, 堆积于宫中供徽宗随时观赏。
真正的历史上, 宋徽宗的确垂意于奇花异石,被本商贾出生的朱勔抓住了机会, 奉迎上意, 搜求浙中珍奇花石进献,并逐年增加。到了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 正式在苏州设应奉局,靡费官钱,百计求索, 勒取花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入京城,号称“花石纲”。此役连年不绝, 百姓备遭涂炭, 中产之家全都破产, 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方腊起义时, 即以诛杀朱勔为号召。
而在奉迎宋徽宗的同时, 朱勔也和其他奸人佞臣一样,不忘丰盈自己的私产,据说方腊起义,攻陷杭州之时,发现州府衙门贵宾招待所有数十人,皆锦衣金带。大刑伺候,才知这些人皆是朱勔家奴。有谚谣称“金腰带,银腰带,赵家世界朱家坏。”
靖康元年宋钦宗继位,将朱勔免职,并下令抄没了他的财产。结果朱勔的财产多得吓人,仅仅田产就达到了30万亩。有如此奸臣当道,北宋怎么不可能走向末路….
不过在这方掺和了《水浒》剧情的位面,蔡京罢相已有多月,在擅长坑爹的蔡攸的辅助下,季言之的首相之位坐得越发的稳当,蔡京复出无望,且在京‘休养身体’而不是被贬至杭州,自然也就没了蔡京途径苏州,想修建一座寺阁却苦于没人督建,最后听了一名和尚之言启用朱冲(朱勔之父),导致朱冲借此机会巴结上了蔡京,从而将朱勔送往青云直上的官途的事情!
要知道朱勔的成功完全可以归纳‘成也蔡京,败也蔡京’,没了蔡京回汴京续职将朱冲父子一起带上,并嘱咐童贯为他们父子办理假军籍,冒充军功做了官的事,出生商贾的朱冲父子要想做官,怕是只能在梦里。何况季言之这位首相,虽然年纪轻,但手段可是连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也比不过的。
他会给予在历史上留名的奸佞之人出头机会?讲真,季言之选择将其无视,而不是干脆利落的直接杀了以绝后患,都已经算是顶好、顶善良的人了。结果东不能出头,西不能出头,反正想法设法要出头。季言之是真的没有预料到,没了蔡京当‘举荐小能手’,朱冲父子居然还是钻营到了门路……
不过有他在……
季言之表示他要好好查查,引荐还帮忙递了密折的官员,绝对能够很好的丰盈一下国库!
这方位面里,被季言之亲切称呼‘徽哥’的宋徽宗,其实也很喜欢苏杭一代特产的奇花异石。毕竟文艺青年嘛,爱好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只要有人不留痕迹的引导,爱好也是千变万化。
这不,长于温室不知百姓疾苦的宋徽宗刚和季言之说密折的提议很不错,他很心动时,季言之就回以呵呵,并道:“我觉得抄家更有意思……”
宋徽宗目瞪口呆,旁边伺候的宫人也忍不住齐齐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懵逼的宋徽宗回过神,忍不住好奇的问:“在苏州设立应奉局和抄家之事有何关联!”
“据御弟所知,密折中提到朱冲此人乃是一介商贾,为何会有官身?说不得会是举荐之官员私卖官爵,冒用他人军功……御兄,这可是祸国之事,一定要测查……”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衍生脑补,总之季言之的话一出来,宋徽宗又懵了!不过这次懵,不是思维打结,而是顺着季言之给出的思路,在认真思索……
而显然,宋徽宗同样是位很善于脑补的存在。他越顺着季言之给出的思路想事情,越觉得季言之说得在理。
越想越生气的他,当即一拍案桌,很是气愤的道:“朕尚缺银子修葺宫殿庙宇,底下臣子居然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收授贿赂,简直太不把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朕是好性子,御下和善,但也不是可以任臣子欺上瞒下的。御弟,给朕查,好好的查!”
说道这儿,宋徽宗的语气来了一个大转折。“至于抄家得来的银子,御弟看着办!”
季言之:“…… ……”
其实徽哥你不用补充说明最后一句话,我都明白你的意思,
不就是想修葺一幢名曰西夏丽人琯的宫殿吗!
行,我这个连皇帝私库钥匙都有,堪比大内总管还要大内总管的御弟,给你修,给你修行了吧!
就这样,季言之带着宋徽宗的期许,以上书密折提议建应奉局之事为切入点,开始大张旗鼓的查办贪赃枉法、私底下买官卖爵的事情。
在此期间,季言之手段倍出,只要有纵容家人欺压百姓,屯买良田千顷者,不管自认做得如何隐秘,都一一被季言之找出证据,继而毫无争议的被罢官抄家!
至于努力‘上进’的朱冲父子,
呵呵,不好意思,
宋朝太祖有言,刑不上士大夫,只是说做错事的是士大夫的话,罪不至死,最终被罢官抄家命留着…
可要是平头老百姓,特别是比平头老百姓地位还低的商贾,那就是早死早投胎……
所以季言之尽使手段彻查官员时,被揪出大量给官员行贿的朱冲父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家产抄没,推到菜市场砍头!
通过此事肃清了中枢朝廷奢靡、尸位素餐之风的季言之可不知道,朱冲父子因为出手阔绰的关系,在他们老家江苏素来有‘结游客,致往来称誉’的美赞,如今被大宋开国以来年龄最小的首相以贿赂官员、企图以虚假身份冒领军功的罪名给杀了,平头老百姓没啥说的,但是和他们结交,或接受过朱家‘赞助’的土匪强盗们,却是无不例外认定季言之贪钱,是为了朱家父子的家产所以才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朱家父子杀了。没瞧见季言之将人杀了后,抄家所得财产,除小部分归为国库外,大部分都用来为宋徽宗修葺新宫殿吗!
所以不管随后季言之颁布了多少演变至王安石变法的于国于民都有利的政策,这些讲义气的‘江湖豪杰’都始终认定季言之乃是和他义父蔡京同属一丘之貉,是世间少有的奸佞之臣!(又被旁人话语带出来溜溜的蔡京:……)
这些打着不畏强权名义落草为寇的土匪强盗们既然认为他们都是讲义气的人,自然也要干出一些符合他们所谓义气的事,比方说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帜,层出不穷的夜探汴京城,伺机杀了季言之‘为国为民除害’…当然鉴于季言之的身手,不管他们来了多少,都是有去无回,悄声无息的成了园中花草的肥料……
季言之现在忙碌于应变处理自己颁布的演变至王安石变法的一系列政策,根本无暇整顿‘江湖’,所以完全可以看做大宋版黑帮分子的‘江湖豪杰’又过了一段特别舒心的‘好’日子…
崇宁五年四月,两浙发生水灾,季言之请旨宋徽宗,免收两浙三年税收…
崇宁五年十二月,广西黎洞蛮韦晏闹等附于宋。
公元一一零七年,宋徽宗再改年号为大观。大观元年七月,皇子构出生。皇子赵构出生那天据说红霞漫布,是为吉兆,其母韦昭仪便以‘此子肖似父’借机在宋徽宗面前邀宠…
恰逢那日季言之待在宫里,陪着宋徽宗饮酒作乐!
这对异性兄弟耍得很嗨,韦昭仪此举反倒遭了宋徽宗的不满,认为其扰了自己的雅兴。
季言之因为历史的缘故,对于北宋灭亡、南宋建立的第一位皇帝感官并不怎么好,所以秉承就算不搞事也要煽风点火的原则,季言之一脸古怪的嘀咕。
“这刚出月的婴孩,人都未长开,又是从哪看出和御兄肖似的…”
宋徽宗也觉得韦昭仪邀宠的手段有点太低端。宋徽宗心情好时,或许不介意和韦昭仪玩玩,但是这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拿到台面当着大臣,特别是季言之这位御弟的面前来…
别看宋徽宗如今不过三十来岁,但妻妾无数,可不缺女人给他生儿子。说白了,儿子多的宋徽宗,多赵构一个儿子不多,少赵构一个儿子不少,所以韦昭仪不可避免的悲剧的同时,连带着‘肖似父’的赵构也跟着一起悲剧!
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季言之及冠。
及冠之时,及冠之礼很是盛大,首先和季言之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兄弟的宋徽宗肯定是要出席,并且担任了冠礼的主持人,并赐字言之。
不提‘言之’之小字是否是季言之暗示的结果。总之,这世复姓为西门的季言之十分满意这个字,而他满意的结果,自然是以更大的精力投入政务中,为越来越醉心文学创作的宋徽宗分忧解难…
至于演变、脱胎于王安石变法,可称崇宁变法的各种利国利民的措施,经过不断的整改完善,这些年来屡见成效,到了大观三年末,正和元年初,季言之算是初步实现了让大宋民富而从国富的设想。
百姓们家产丰盈之时,季言之又筹划提高商业税收,降低农税等一系列惠农政策。毕竟民乃国之根本,只盼越来越好,哪能层层剥削。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说法可不是假话…
资本经济高速萌芽的大宋难道不富有吗,不,其实大宋每年的各种税收是相当高的,那为什么还会被称为弱宋,不管北宋也好南宋也罢,都会每年给辽国、金国朝贡,也就是花钱买平安。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国家绝大部分的财富都集中在巨商、大地主以及特权阶级的手中,老百姓们几乎没有财产,又要接受各种苛捐杂税,自然会被逼得走投无路、继而铤而走险的和‘朝廷作对’!
纵观历史,各种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的原因都无外乎如此。宋徽宗作为帝王其实性格真的很好,不独断乾坤,也没有很多帝王都有的通病——多疑猜忌,但为什么后人提起他都认为北宋亡于他手,认为他是昏君,却是千古第一画帝呢!
自然是宋徽宗无心政务,将政务全权交给他宠幸的宦官以及信任大臣的缘故!
说来明之一朝有名的木匠皇帝朱由校也是个无心于政务的皇帝,可明朝为什么没有亡于他手呢?仔细想想,差别只在于为他们做事办差的大臣。讲真,宋徽宗这货挑选执政大臣的眼光真的挺有问题,标准的只看颜值才学,不看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