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尝一口——画盏眠
时间:2020-03-28 08:16:07

  但裴欣怡想不通:“渣男为什么不敢承认小孩是自己的,既然舍不得聂珊珊要求原谅,当时为什么要劈腿。”
  陶思眠又笑了一下:“胆子小啊。”
  见裴欣怡蹙了下眉头,陶思眠解释道:“不敢承认小孩是自己的,是害怕承担责任,管不住自己劈腿了还强行挽留不敢分手,是害怕承担道义。”
  陶思眠道:“这种人是唯利是图但又什么没魄力,聂珊珊爱他他觉得自己是宇宙之王,聂珊珊一旦绝情,你看他绝对又追在聂珊珊屁股后面哧溜哧溜舔狗第一名。”
  她想到之前在烤鱼铺看到周识理和聂珊珊暧昧,但没说。
  裴欣怡愣愣地望着陶思眠嘴角轻蔑的弧度,半晌才道:“你觉得……你和黎大佬的恋爱谈得有意思吗?”
  陶思眠递过去疑问的眼神。
  “就你们这样把什么都看清楚了,谈恋爱难道不是,”裴欣怡想了想,“一个问要不要牵手,另一个分析是出于碰到熟人还是多巴胺突然旺盛分泌,一个问要不要约会,另一个分析对方的动机并表示不要进行这样无用的暧昧行为,然后接吻的话,”裴欣怡脑补,“就碰一下快速分开。”
  末了,裴欣怡总结:“感觉你们就是两台没有感情的恋爱机器。”
  “对呀,”陶思眠状若轻巧道,“我们都觉得恋爱要舒服大过喜欢,喜欢伴随着占有欲、猜忌、敏感、多疑,可能对方在路上多看异性两眼回去都能吵半天,但舒服不一样。”
  陶思眠说:“舒服的要义是合作,怎么对甲方就怎么对对方,他看别的异性看久了,你关心他眼睛酸不酸,对方彻夜不回消息你觉得他一定是在通宵加班,送上美味的早点,对方玩手机不太爱理你,你也坐在他旁边玩手机,到点了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饭。”
  裴欣怡:“你们就差约法三章拟个合同了?”
  陶思眠想着黎嘉洲死皮赖脸到自己家借住那阵,点点头:“好像有。”
  裴欣怡犹疑:“太生硬了吧?”
  陶思眠想起自己无数次落荒而逃,毫不脸红:“你知道我自我防御意识很强,他也很强,两个人都这样,还能怎么办?”
  裴欣怡叹了口气。
  她听过陶思眠和黎嘉洲恩爱的传闻,也听过两人在网吧门口大吵的八卦,但始终没仔细问过当事人,也没见朋友圈有什么动静,如今听到陶思眠这波澜不惊的语气,她想起那些年陶思眠借给自己抄过的作业,嘴上拒绝但默默给自己带过来的晚饭……
  裴欣怡思前想后半天,在企鹅一个大群里找到黎嘉洲,删删减减给他发了一大段信息。
  裴欣怡和陶思眠中午见的面。
  晚上,陶思眠回翡翠园,在楼下买了一大袋馒头,刚进门,黎嘉洲就拎过了她手里的东西,却没让路,陶思眠撞在他怀里,还挺高兴:“我回来路过,闻着特别香,就买了点,感觉一口咬下去满嘴松软热香。”
  “你喜欢吃我就学着做。”黎嘉洲想占陶思眠便宜,陶思眠换鞋左躲右闪,黎嘉洲没占到,气急拿下巴直蹭小姑娘发顶。
  陶思眠面不改色:“我三天没洗头。”
  黎嘉洲势均力敌:“我五天没洗脸。”
  陶思眠:“我一周没洗头。”
  黎嘉洲:“我一个月没洗脸。”
  陶思眠瞟黎嘉洲一眼:“我一年没洗头。”
  黎嘉洲思忖片刻:“从我记事开始……”
  “噗,”陶思眠绷不住笑了,她推着黎嘉洲朝里走,“饭做好了吗?”
  “当然,”黎嘉洲自豪地挺直背,“我身为一个田螺男友这点自觉性都没有?”
  陶思眠走到餐桌边,突然抬起手,一条干净的热毛巾覆在她手上,黎嘉洲默契又仔细地给她擦着。
  陶思眠擦完手刚坐下,黎嘉洲已经舀好了鱼翅汤端到她面前。
  鱼翅汤浓郁味美,鲜香满口。
  陶思眠刚喝完放下碗,一张纸巾已经落在了她嘴角。
  干锅鸭,佛跳墙,糖醋排骨,肉末蒸蛋,炝炒蔬菜。
  黎嘉洲厨艺进步比换网之后的网速还快,陶思眠咬排骨被烫得面部扭曲还舍不得松嘴。
  “慢点慢点,我不和你抢,你能吃饱。”黎嘉洲看她的眼神温柔,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宠爱。
  陶思眠抬眼看黎嘉洲一眼,黎嘉洲脸上立马挂起和先前一系列戏多一脉相承的谄媚微笑。
  等陶思眠吃完正要收碗,黎嘉洲动作快她一步:“放着别动,就算搁到洗碗机也是让我来。”
  陶思眠要擦桌子,黎嘉洲阻止:“放着别动,你弄脏了手还要去洗。”
  陶思眠要浇花,黎嘉洲抢过花壶:“刚装满了水,很重。”
  陶思眠要整理客厅沙发上的东西,黎嘉洲拦住:“你怎么知道哪些东西放哪,你对自己家估计还没我熟,你安心坐着玩就好,坐着不好就躺着玩。”
  陶思眠瞥黎嘉洲一眼:“……”
  这人今天绝对吃错了药,可她说不上来。
  她装模作样戏多一下,他就顺杆子爬,她都清醒了,他还活在梦里。
  等黎嘉洲忙完厨房和客厅的事儿,又到了她跟前。
  黎嘉洲弯腰:“请问小姐想要什么水果?”
  陶思眠玩着游戏:“不要,太饱。”
  黎嘉洲服务周到:“请问小姐需要什么饮料呢?”
  陶思眠:“不要,太饱。”
  黎嘉洲锲而不舍:“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待会儿宵夜想吃什么?”
  陶思眠一手在平板上飞速操作,一手拽住黎嘉洲衣角,她头也没抬,软声软气:“陪我,坐。”
  屡次崩人设屡次立人设的黎.服务周到.员这一次终于绷不住了,他靠沙发坐下,陶思眠默契地抬了身子,黎嘉洲顺势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
  微信响了两声。
  黎嘉洲回消息。
  安静间,两个人的呼吸清楚地纠缠在这半明半昧的暧夜里。
  “谁啊。”陶思眠问。
  “宋文信,在寝室群吐槽陈潜让他换方向的事,他不愿意,我让他和陈潜沟通,毕竟陈潜是他的直接导师。”黎嘉洲答。
  微信又响两声。
  “谁啊。”陶思眠又问,她耳机掉了一只,朦胧的游戏音放大在空气里。
  “我妈,她和我爸从国外度假回来了。”黎嘉洲又答。
  陶思眠游戏还没结束,黎嘉洲已经放下手机。
  陶思眠玩着平板,黎嘉洲稍微侧了点身,勾了一缕她柔软的发尾玩。
  “你今晚为什么这么不正常。”陶思眠终于可以和神志清楚的某人沟通这个问题。
  黎嘉洲修长的手指缠着发丝露出发梢,轻轻用发梢去碰她脖颈的软肉:“你裴室友给我发了一大段信息,让我对你好些,温柔些,不要只顾着研究和学术,偶尔也要把你放在心上。”
  陶思眠手指停住。
  黎嘉洲若即若离碰着她敏感的耳廓:“她说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经常嘴上损她,其实会帮她带东西。”
  陶思眠脸已经红透,她吃着黎嘉洲呼吸的痒却没有躲,纤长的眼睫颤得厉害。
  “他说你慢热,建议我百依百顺,增加亲密接触,主动点、周到点。”
  这才有了晚上那一出。
  黎嘉洲声线压得更低,下颌抵着小姑娘脖颈,他稍一腾身仰头,唇就落在了她白润的耳垂上,然后辗转落到她的唇旁。
  二楼,陶思眠卧室。
  床上的手机屏幕连连亮起。
  裴欣怡当时冲着要对陶思眠好的那股劲给黎嘉洲发的信息,发完就后悔了。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除了黎嘉洲那个“OK”手势,陶思眠没有任何回复,裴欣怡坐立难安。
  裴欣怡:【陶总你还好吗?】
  裴欣怡:【陶总我没有干涉你和黎大佬感情的意思,就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俩其实都有心,只是双方都还没完全卸下防备。】
  裴欣怡:【男方应该主动点的,我也觉得你值得,你不要生气,黎大佬生不生气……无所谓。】
  ……
  裴欣怡在寝室满怀担忧地揣手手。
  而同一时间,她想象中眼里只有学术,理性克制、不解风情,可能因为觉得那些信息越界而和陶思眠对坐桌子两端冷淡询问的黎嘉洲,把陶思眠按在沙发上亲。
  冰凉的平板抵在陶思眠软腰上。
  “七七,这是不是百依百顺,亲密接触,”某人又低又混蛋的声音伴着小姑娘的嘤咛一下一下的,“学长够不够主动,够不够周到?”
  陶思眠顺承他的力道,耳朵红烫得快要化掉。
  黎嘉洲坏笑着吃掉她轻细的音节:“舒服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太差,填坑太慢,无数次修前修后,大大们可以等完结再看~
  欠下的温柔都会补上,圣诞快乐,感谢支持~
 
 
第67章 六十三口
  第二天早上, 陶思眠醒了下楼, 黎嘉洲已经坐在客厅敲电脑了。
  他头也没抬,声音含着笑:“对昨晚的服务还满意吗?”
  陶思眠瞪他一眼。
  黎嘉洲完全没感觉到一般:“今晚需要续个费吗?”
  陶思眠朝他走去。
  黎嘉洲笑意憋不住:“按摩推油十项全能包君满意——”
  陶思眠抡起鞋底作势就要朝黎嘉洲脸上招呼,黎嘉洲假装害怕身形却没朝后闪, 陶思眠手一转, 亲他一下, 傲娇道:“我亲我男朋友, 你应该没意见吧。”
  黎嘉洲想了想, 礼尚往来亲了陶思眠一下:“我亲我女朋友, 你应该没意见吧?”
  陶思眠搡两下黎嘉洲胸口,黎嘉洲心都化开了。
  上次裴欣怡怀疑过他和陶思眠的感情后, 黎嘉洲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等研究室进度稳定后,他立马挑了个周六晚上请两边朋友吃饭。
  临出发前, 陶思眠想着黎嘉洲寝室有个单身的宋文信, 不着痕迹地拉裴欣怡去校门口做了个头发, 黎嘉洲妇唱夫随,在宋文信杀猪一样的叫唤中, 给曾经的室友抓了个渣男大背头。
  地方订在一家新开的西餐厅,设计感很强, 音乐轻缓,灯光温柔。
  陶思眠和黎嘉洲贴耳说着悄悄话,程果和许意菱在点菜,裴欣怡故作淡定打量油画壁纸,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到宋文信身上。
  现在做科研的都这么……斯文败类吗?
  分配寝室都是看脸吗?
  不过为什么不说话啊,陶总什么时候好,谁来救救自己。
  大抵看出了裴欣怡的不自在,宋文信觉得自己作为学长,有必要照顾学妹,他问:“要柠檬水还是苏打?”
  裴欣怡:“柠檬水,我可以自己来。”
  宋文信隔裴欣怡有点远,他端着水壶起身:“哪儿有让女孩子自己动手的道理。”
  可宋文信也紧张,托壶身的手有点抖。
  淅淅沥沥的水声越来越脆。
  “够了够了。”裴欣怡下意识去扶水壶,一不小心碰到宋文信的手,她手触电般弹开,一抬眼,她眸子干净清澈,受惊慌乱的样子宛如一头小鹿,一下子撞到了宋文信心里。
  黎嘉洲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戏,许意菱都想起哄“亲一个”了,陶思眠含笑瞥许意菱一眼,替面红耳赤的宋文信和裴欣怡解围:“你们俩是不是还没微信,加一个吧。”
  宋文信清了清嗓子:“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裴欣怡同时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黎嘉洲和程果“哎哟喂”叫得不怀好意,裴欣怡羞到不行。
  宋文信是个稳重的人,平复完情绪反问黎嘉洲:“你起哄我做什么?今天不是你和陶总请吃饭吗?关注点不应该是你和陶总吗?”
  宋文信:“准备什么时候见家长,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小孩。”
  “陶总啊,你是不知道,”宋文信转而对陶思眠道,“黎嘉洲前五年在寝室群说过的话,还没有和你在一起之后一周说得多,张口闭口我家七七。”
  “黎嘉洲以前就像个AI没啥表情,现在走路走着走着都能笑出声。”
  “黎嘉洲以前喜欢买鞋,现在寝室那个鞋柜都长灰了他都不看一眼,每次课间回寝室都是来拿吃的拿零食,要么就是抱着他的粉色保温杯回来接热水。”
  零食是放在寝室小冰箱冷藏的糕点,陶思眠喜欢吃。
  回寝室接热水是因为陶思眠觉得学校的水有股自来水味,黎嘉洲寝室装着净水器。
  陶思眠本来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但被男朋友室友这么简单直接地陈述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朝黎嘉洲怀里埋。
  黎嘉洲护短:“宋文信你闭嘴。”
  程果揶揄:“黎嘉洲你耳朵软,你就是个菜鸡,真男人能不能硬气一点。”
  许意菱踩程果一脚,程果瞬间怂了。
  宋文信笑:“你们俩怎么这么怂啊。”
  裴欣怡眉眼盈盈看着宋文信,宋文信倏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晚上散场时,黎嘉洲和程果都喝得差不多了。
  陶思眠麻烦宋文信送裴欣怡回寝室,道:“现在有点晚,我们寝室楼下那段路灯好像坏了,裴欣怡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宋文信道一声“没事”,和裴欣怡并排走入夜色。
  陶思眠望着那两个背影,后知后觉,问许意菱:“我刚刚是不是可以不用找理由。”
  许意菱捏捏陶思眠的脸,温柔道:“你看问题看得清楚,当僚机有时候又找不到轻重。”
  许意菱话没说完,黎嘉洲拉着程果的手打掉许意菱放在陶思眠脸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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