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简单,有她看着,不给花溪机会就是,其实吧,真要占便宜的话,她还真防不住,一起玩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
有过前科的人是不能相信的,狗改不了吃屎,不过这副身子已经换了主人,花溪对占古扉便宜不感兴趣。
她拗不过古扉,最后还是带着人去种,种豆芽她知道,以前想吃干净的,自己买过豆芽机,弄了几次嫌麻烦,放弃了。
过程很简单,没什么难度,她还记得。
花溪先带着人去后厨水井处,和采莲合力打水上来,采莲盯她盯的很紧,干什么都要在她对面看着,说是帮忙,不如说是防着她。
一旦她与古扉挨着,立马插在他俩之间,不让他俩接触。
花溪也不管,她可不是原主,对小孩子没有多余的想法,只安安静静的蹲在一边洗坛子,洗的时候古扉非要帮忙,他又以为她在玩。
大概也是从来没人让他干过,所以对这事很好奇。
花溪让他洗,白天干了一天的活,累是一回事,而且她看古扉玩的很开心,小孩子嘛,都有天性。
身在皇家,肩上的担子很重,天性多少要收一收,尤其是平时见外人,现在没别人,私底下不如让他乐呵乐呵。
花溪抬头看天,左右时间还早,而且她有空间,每次想睡懒觉,或是时间不够睡的情况下,便干脆睡在空间,只要半夜一个时辰,就相当于空间一整天。
空间于她而言已经不仅是个能种菜的地方,还是个融入了她生活的便利东西。
兴许是怕累着他,采莲争着抢着要干,古扉不给,嫌弃她,“你好烦啊。”
平时也这样,这不让干,那也不让干,一旦他强行要干,她就告诉母妃,母妃最近说了他好几次。
他向花溪抱怨,“你干嘛让她跟来。”
花溪耸耸肩没说话,她能理解古扉,这个年纪正是好玩好动的时候,不让他玩,无异于扼杀天性。
当然啦,她也能理解采莲,采莲只是个宫女,她的作用就是伺候和看管古扉,一些危险的,脏的累的,第一时间不让他来很正常,所以她不插手。
她的身份比采莲还低,既没有资格管,也没心思管。
花溪看他洗的差不多了,又清了两遍才往里面倒清水,倒的时候加了一些井水。
空间在她的体内,她想拿东西进去,只要身体接触就好,同样的,她想把空间里的东西送出去,也只需要身体接触。
那井水从她指尖滑进坛子里,手本来就是湿的,滴些水也没人怀疑。
加井水是为了让豆芽口感鲜美,空间的水比别处的水甘甜可口,用它浇出来的植物长得也格外水灵,比如那一撮草。
如果用它种其它的,也更干净,纯净,长得还快吧。
主要是长得快,快点长好,应付了古扉便是。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不太能适应身边多一个人。
看古扉的趋势,她有预感,他会是个跟屁虫一样黏人的小朋友。
种豆芽前,豆子要泡很久,花溪自己也打算种,所以早就泡过,只是时间不够,没泡开,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绿豆全部倒进坛子里。
绿豆是发芽最快的。
花盆分为两部分,盆和坛子,坛子有洞,排水很好,意味着很适合豆芽生长。
花溪将绿豆铺平,然后叮嘱古扉,盖一层湿毛巾,上面最好压着东西,它的根会长得粗壮,每天浇四五次水,不要见阳光,三四天后它就能吃了。
古扉喜形于色,抱着坛子不松手,那坛子里装了水,他一抱,整个胸前都被水弄湿,他仿佛没感觉一样。
采莲看到了,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活,坛子重,还装了东西,更重,古扉抱着有点压力,也没拒绝,只啰嗦道,“不要摔着哦。”
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采莲配合的点头。
豆芽种好了,自然到了分别的时候,古扉恋恋不舍的看着她。
花溪失笑,“又不是见不着了。”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古扉,小孩眼前一亮,“那我明天还来找你。”
花溪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多嘴的,明天她还有事。
虽然交代古扉的事成功了,但是她心中始终有些不安,就像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所以她必须要更努力的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暴风雨,没时间哄小孩玩。
当然这些话不能让古扉知道,伤小孩的心。
花溪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脑袋,瞥了一眼旁边的采莲放弃,“等我闲下来去找你吧。”
等她闲下来已经是晚上,想做的事做完之后,不影响。
虽说有他在,很多事会方便很多,比如今天豆子的事,但是那是在偷偷跑出来的前提下,明天有采莲盯着,她不会有机会的,所以不如自己来。
“那我等你。”古扉扬起小脸,面上是雀跃的神情。
他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粉琢玉雕,一笑更是干净圣洁,宛如上帝最杰出的作品,难怪会被原主……
“我会晚一点过来,别太早等。”花溪边说边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古扉脚下挪动,身子还望向她,给她回应,走到拐角才作罢。楼道里太黑,他有些害怕,拉紧了采莲姐姐的袖子。
花溪一直目送到他离开,瞧不见人影之后才回去,寝屋里很安静,大家都睡了,没有给她留门,她爬窗户进来的。
小声关上窗户,花溪偷偷的脱了袜鞋上床,袄藏在被子里,弄出一个人形,之后就进了空间。
青菜和各种豆子已经差不多泡好,只要一个时辰,就相当于空间一天。
花溪摸着豆子软软的,青菜比刚进空间时水灵许多,她先去挖坑,种青菜,还是没有趁手的东西,只能用棍子挖,一个洞种一颗,种完已经一个多时辰。
花溪腰有些疼,坐下来歇了歇,休息够后才继续种,这回是豆子,先挑了同一色的,种完之后再换其它类的。
地倒是很多,够她种,草屋的前面是两块犁好的地,一块大概十米左右的长度,宽也有七八米。
边缘有些地方没开凿,她也种上了,加上这些,少说也有十五米的长度吧。
花溪只留了中间一条路,其它没什么用,全部都种上,左边那块是空的,右边种满了。
还剩下一点豆子,她琢磨着要不然也发些豆芽先吃着?
用种子发豆芽太奢侈了,但是泡都泡了,花溪还是放在木盆里,用湿毛巾盖着,准备发豆芽。
活都干完了,花溪站在比原来看起来‘活’了许多的空间,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有菜地,有草屋,还有偌大的鱼池,放在现代她也算人生赢家了。
花溪简单收拾了一下去睡觉,空间没有被子,好在四季如春,她又穿着冬天的中衣和里衣,很是安稳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够了才起来,洗完手和脸,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出来一看,天还黑着,大家都没起床。
她闭上眼,又睡了一会儿,早上被其他人的动静弄醒,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了。
花溪没什么压力的爬起来,听得身边抱怨没睡好,睡不够的话,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幸运,有空间帮衬着。
她空着手跟着别人一起去打水洗脸,用帕子洗的,毛巾和脸盆都放在空间,被占用了。
帕子沾上水,擦一擦脸便是,花溪拧干帕子,挂在一旁的绳子上。
甩了甩手上的水,她从外头回来,发现大家围在她的架子上,七嘴八舌说话,神情谨慎,像做贼似的。
她眯起眼,“你们在干什么?”
脸盆和毛巾少了,被发现了?
☆、您看行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人登时慌乱起来,其中有一个还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背后。
花溪认得她,叫柳燕,有个自己的小团队,团队很排外,会欺负新来的。
花溪刚到后院时被她们明着暗着讽刺过几回,她也不理,后来又来了新人,她们转而去欺负新人了。
“手里拿的是什么?”花溪朝她身后看去。
“没什么。”柳燕有些心虚。
花溪直接去抢,推开她,发现是她用来拍脸的水,不是普通的,是井里的水。
有时候天气干燥,一天要洗几次脸,不可能次次都进空间,所以为了方便,装了一小瓶放在外面,当成爽肤水用。
洗完脸之后拍在脸上,可以更有效的吸收,每天早上别人走后,她就一个人站在架子前拍一会儿。
其他人以为是这个特殊的法子让脸白嫩起来的,她看到很多人在模仿,但是并没有卵用,真正好用的是井水。
大概是后知后觉发现了,所以偷着用她的井水?
花溪捏着小瓶,眉梢挑起,“想要?”
柳燕疑惑的看着她,“你愿意给?”
花溪和其他人不一样,不吃软也不吃硬,所以她只能‘借’。
花溪摇头,“这水是我特制的,特别耗费精力,给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买。”
她记得柳燕和她那帮人这些年在后院欺负新人,遇到软的孝敬孝敬,着实揽了不少钱。
长明宫出事后,她很快为自己谋了后路,花钱将自己送到了最和善的妃子那边,日子过的有声有色,开始欺负起了其他人。
她赚点她的钱,似乎是替天行道。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自己,能在进冷宫之前赚一点是一点,而且吧,长明宫散了之后,这些人分别进了各个宫里。
有钱的去最好的宫里,没钱的去差的,分散的很广,这也意味着如果她们用的好,会推荐给其他人,或是干脆从中间赚取差价,成为她的代理。
如此她就算进了冷宫,也可以过的很好,因为这玩意儿是她独家的,别处不可能代替。
柳燕松了一口气,能弄到手就好,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脸,为了脸,花点钱没什么。
“多少钱一瓶?”她问。
花溪瞧了瞧小瓶,这瓶子是长颈大肚子样,手心那么大点,上面用红色布头塞住,本来是装药粉的。
原主以前被赏赐的,她用完之后觉得瓶子精致,不舍得扔,留了下来,花溪洗洗之后拿去用了。
这么一瓶的话,定多少价位合适?
三等杂役宫女一个月是二两银子,花溪才当了半个月,没到领钱的时候。
原主原来在六皇子身边做贴身侍女,钱多,五两左右,不犯错没有扣的情况下可以领完。
但是原主是个月光族,吃吃喝喝用完了,所以她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如果有的话,找婆子买点菜也成。
这笔钱成交,她的日子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该定多少价位她们能接受?
“一两银子。”月钱二两,用掉一半的钱护脸,应该是值得的。
“啊,这么贵?”立马有人开始抱怨。
“我每个月二两,扣掉三百文,只有一两七百文钱,能不能便宜一点?”
“就是,你这是天价啊,咱们怎么买得起?”
“别着急,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花溪晓得价格定高了,补救道,“如果买的人多,可以便宜,人越多越便宜,你们问问其他人,十个人八百文钱,二十个人五百文钱。”
来的太突然了,她没有心里准备,待会都不知道用什么装,没有这么多瓶子。
“对了,要自带瓶子的。”催促道,“快去吧,我暂时只有这一批,先到先得。”
女人嘛,都是爱美的,更何况有她这个先例在,原主本来只是一般白,需要靠抹胭脂,花溪用了井水之后,脸上毫无瑕疵,比抹胭脂还白,还嫩还水,就这半个月改变的,大家有目共睹,有这个机会,自然不可能放弃,连忙跑去找其他人。
大清早的,还不用干活,叫谁都有空,而且都在后院住,很快就会过来。
花溪开始去做准备,她必须要找个容器,把井水装来,这个容器不能太小了,太小了卖不了多少瓶。
似乎没有容器,花溪翻箱倒柜的找,终于找到了一个腌咸鸭蛋的坛子,放在原主的柜子最里头。
是她的管家父亲给她送的,她喜欢吃咸鸭蛋,被她吃的差不多,只剩下几个。
花溪把咸鸭蛋拿出来,人抱着坛子躲在门后面,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她要把坛子刷一刷,味太大了,刷子她有,用原主的首饰换的,因为有时候干活会让她刷墙,没有刷子刷不干净,要擦好几遍,不得已才换的刷子。
说实话,花溪不想换这玩意儿,有这个钱,她不如换种子,但是不换的话要多花几倍的力气干活,不如让自己轻松轻松。
原主以前跟在六皇子身边,月例不少,都花去买其它的了,花溪用不上,能换的都换的差不多。
换了被子,原主的被子很脏,而且薄,还找人打了牙刷,宫里有木工,专门给各宫娘娘和皇上做东西的,她们这些小宫女需要的话,只要有钱也行。
用马尾上的毛扎出来的刷子和牙刷,很贵,赚了钱之后,她还要做个铲子,用来种菜,总用木棍有些累。
花溪刷了四五遍,总算没有味道之后才装上井水,抱着出来。
外面还没人回来,因为空间内外时间不一样,她在空间里待了很长时间,在外面只是一瞬间而已。
花溪把坛子抱到一边的桌子上,又找了油纸把口子封住,系绳子的时候想起来,似乎还差了一个打水的勺。
没有大勺子,决定待会找人借一个先使使,吃饭的勺子肯定是不行的,有细菌,她没那么坑。
一小瓶一小瓶的卖,就是晓得自己手工处理,没有无菌技术,放不了太久,死水有细菌会臭会发酵。
井水的保质期是普通水的几倍,花溪放在外面用了大半个月了,没有臭,没有异味,喝起来还是那么甘甜,可能比不上新弄出来的,但是比普通水好。
保持一个月应该没问题,那么小瓶用一个月差不多了。
花溪刚系好绳子,门外有人进来,每个人都面带喜色,“找着了,一共是二十二人,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花溪朝她们身后看去,不仅有后院的杂役宫女,还有前院的。
前院有三个主子,伺候的人自然少不了,细细一瞧,其中竟还有两个太监,扭扭捏捏,颇不自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