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孩子,只有他俩男的,自然会不自在。
花溪一视同仁,并没有把目光过多的放在他俩身上,毕竟在现代,懂得保养的男人不少。
“不能再便宜了,就这一坛子,我本来打算自己用的,卖给你们,我自己就没得用了。”既然都来了,肯定已经接受了这个价格,所以花溪不会再便宜,她需要钱。
买种子,买各种需要的东西,时间越近,她那种仿佛有事发生,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
花溪怀疑跟长明宫和沈家的事有关,心里有个念头,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她急切的想攒些东西,应付有可能会进的冷宫生活。
和她想的一样,既然来了,肯定已经接受了价格,几人只磨了几句,架不住花溪坚持,而且干活的时间快到了,没空墨迹。
花溪收到了第一桶金。
勺子找厨娘借的,买井水的人里头有一个,自己就去拿了,洗好才给她,花溪用的很顺手,每人一大勺子,不多不少,因为大家的瓶子都不一样大,她自然不可能全部装满。
卖家市场,按照她这边的规矩来。
每次都是五百文钱,五百文钱很多的,等于五百个硬币,花溪收了一桌子的铜板,也有几个一两的碎银子,是两个人合买的。
这里不是现代,大家手里都带着现钱,因为一两银子之下就是铜板,不够一两银子,就算九百九十九文钱,它也是铜板。
在宫女之间,流通最多的也是铜板,所以需要换开的都很少。
花溪是故意收铜板的,财不外露,用银子的话,人家以为她很多钱呢,虽然现在来讲确实也不少,不过很快就没了。
她需要的东西太多。
花溪挨个给她们加水,收钱,故意忽略后厨的婆子,等大家都走了,才给她打。
婆子很生气,“我这都站好久了,终于想起我了?”
花溪瞧了一眼她拿的碗,给她倒了一勺之后,又倒了一勺。
这一勺可是五百文钱呢,婆子表情当即缓和下来。
花溪留下她,当然不是来玩的,晃了晃还剩下一点的井水,道,“嬷嬷,很久没吃过好的了,我想买点菜和肉,您看行吗?”
她观察过,一日三餐都是从外头刚运过来,最新鲜的,娘娘身为贵妃,不吃隔太久的东西,早上的已经送过了,中午和晚上还会有人过来,每次都是送很多,婆子挑选出最好的留下,其它打回去。
她希望今天中午的时候,嬷嬷能多挑一些留下来,然后卖给她。
☆、在等她吗
花溪将勺子放进去,刮了一些水捞出来,倒进婆子的碗里,“听说嬷嬷身体不好,这个不仅可以擦脸,喝下去对身体也有好处。”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碗,碗是吃饭用的,很大一个,两勺子下去才装了大半,还有小半空余。
“这一碗外用和内服,最多够您用一个月的,一个月之后呢?”诱惑她,“您还来找我,我做好了第一时间给您送去。”
这都是以后的话,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婆子心里明镜似的,并不为所动。
花溪搬起坛子,将里头的水尽数倒进她碗里,“宫里的规矩我懂,您稍微卖贵点没关系。”
婆子还是不说话。
花溪将坛子拿下来,从桌上拨了二两银子出来,“钱您先拿着,买回来还有剩余再还我。”
婆子依旧不说话,似乎还想要更多的好处。
这已经是花溪能开出最好的条件了,叹息一声,她遗憾道:“嬷嬷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吧。”
后厨可不止她一个婆子,好几个呢,她不愿意,总会有别人愿意。
婆子连忙将银子压在手下,“愿意,老身方才在想事情。”
这事对她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还能额外赚些钱,何乐而不为,只是方才花溪赚了不少银子,她有些意动,想多要些而已,看来是要多了。
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见好就收。将银子揣进袖子里,她问,“早上娘娘点了中午的菜,有兔子肉、猪肉、鸭血,素菜有小青菜、芹菜、荠菜、胡瓜、番茄和鸡蛋,你要什么?”
一天里中午和晚上的饭菜是最丰盛的。
花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动,道:“所有都要一些。”
婆子有些意外,“看不出来,你胃口还挺大。”
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吃得下的。
花溪没有否认,“太久没吃了,有些想,对了,”差点忘了,“最好是带根的蔬菜,我喜欢吃带根的。”
婆子点头,“好说。”
她起身要走,花溪拉住她,“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嬷嬷。”
嬷嬷疑惑问道,“什么事?”
花溪先塞了二两银子给她,“我好久没吃过果子了,像什么葡萄,樱桃,石榴,桂圆,香蕉,我都想尝尝,种类越多越好。”
婆子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想不到你平时看着挺沉稳的,还是个贪吃鬼。”
花溪笑了笑,“让嬷嬷见笑了。”
嬷嬷摆手,并没有介意,毕竟她像花溪这么大的时候也贪吃。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花溪送走了嬷嬷,面上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她并不喜欢笑,很累人。
将铜板全部收进空间,连同坛子一起,花溪理了理衣裳,从房间里出来。
大家都去干活了,只有她来晚了,但是今儿管事出奇的没有责骂她,因为管事也是她的买主之一,她给管事偷偷的优惠了。
管事给的是铜板,半吊子钱,说是有五百铜板,花溪都不用数,一看就晓得缺斤少两,但是她没说什么。
她给管事方便,管事也给她方便,花溪今儿的活很轻松,在后厨帮着烧柴。
这意味着她只要在饭点忙活就好,其它时间想干什么干什么。
还是不能出长明宫,她想做什么,局限了很多。
花溪烧好了早上的灶,难得闲了下来,没有去找古扉,也没有回寝屋,反而跑到了管理生活用品的公公那里。
公公是负责出宫采购的,平时用的洗脸盆,被子,席子,他这里都有,每个人有特定的份额,但是你出的起价,找他买也成,因为他经常出宫,想补货就是随便的事。
他这种级别的管事,手里都有不少银子,长明宫出事后他又跑去别处花钱买了个管事,还是老本行,干采购的,这方面他有经验。
他买东西便宜,比别人报价低,多出来的钱都给上头的拿,人家自然愿意让他坐这个位子。
管事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但是人可灵活了,消息也灵通,她一来就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花溪一点都不意外,身为一个做生意的,谁腰包里有钱,他自然要调查清楚。
花溪也不绕圈子,直言道,“我想买六床被子,夏天薄的两床,春秋中厚的两床,冬天的两床大厚,四个脸盆,八双绣花鞋,春夏秋冬各两双,还有衣裳,每个季两套。”
四个脸盆加原主的那一个是五个,主要用来洗头,洗脸,洗衣服,洗澡,洗脚,部位不同,都要分开。
说实话,她来了这么久,别的都可以忍受,只有这条忍不了,每个人只有一个盆,洗脸洗脚搁一起。
好在原主其实很懒,每次只洗澡的时候会冲冲脚,平时不洗脚,否则那盆花溪不会用。
“再要八条肚兜和亵衣,月事带也要一些。”
这些都是基础,原主从来不买这些,她把钱都花在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上面,偏偏钱不够,买的都是假的,为了好看而已。
花溪穿来之后没有钱,第一反应是先将这些没用东西拿去卖掉,可惜,因为都是假的,只能批量处理给别人,换来一些寻常的日用品,比如刷子和牙刷。
原主的被子很脏,鞋子也穿了许久,袜子破了她也不管,心里想着穿在里面,反正没人瞧见。
她就是个有些爱漂亮,只做表面功夫的小姑娘,枕头都黑了也不买,花溪来了之后全部换成了新的。
在宫里活着真不容易,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没有,用最差的皂角,皂角洗完头发上都是渣渣。
花溪想了想,道:“澡豆也来一瓶。”
澡豆是中药做的,可以洗衣裳,洗澡,洗脸洗头,一个澡豆全身搞定了,这也意味着这玩意儿很贵。
按颗卖的,一颗几文钱,只有宫里的娘娘们和管事用得起,她实在用不习惯皂角,所以奢侈了一把。
要了一堆东西,七七八八,补齐了一年四季该用的,包括帕子,毛巾,澡巾等等。
花溪的钱袋子立马缩了水,还剩下一两多,拿着这一两多,她拜托管事帮她去木工那里做一把铲子。
管事笑了,“去找什么木工,铲子我这里有。”
他边说边去库房找,想了想,领着花溪一起进去,库房不大,但是东西不少,大到一个花盆,小到几根针,线,这里都有。
库房在长明宫内,是长明宫需要的物品,一个宫要维持起来,需要的东西不少。
毕竟有三个主子,和若干丫鬟太监,有些东西是宫里发的,有些是自己采购的,也有的是别人送给三位主子的,全部堆积在这里。
分了区,三位主子的自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方便拿,其它的就随便堆放在角落。
花溪跟着管事,七绕八绕,去了最里头。
这里放的都是一些不常用的,干活的工具,不仅有铲子,还有耙子,但是很小,就是那种除草种花用的。
花溪抬头看向屋顶,心里想着有总比没有好,还是买了下来,一整套的,有三个,一个尖头的,一个扁头的,一个耙子。
三个五十文钱,这个时代没有量产,都是手工做的,费劲,这个价格算很便宜了。
花溪拿着三个小工具,心里其实有些不甘心,还想要大铲子,但是宫里没有种东西的地方,她要大铲子作甚,坚持要的话一定会被人怀疑,所以就此作罢,先用小的顶顶。
该买的都买了,花溪在仓库里逛了一圈,又买了些蜡烛,灯笼,和一些琐碎的东西。
买的实在太多了,管事好心要给她送去,花溪摆手说不用,离的近,她多跑几趟便是。
管事也没拒绝,他这个岗位随时都有前院的人过来要东西,找不着人,又该以为他偷懒了。
花香找管事要了几根绳子,把几床被子压实,压的像一床被子似的,小被子裹在大被子里头,让人以为就是一床被子。
一个一个绑的,先绑了一批送回去,因为棉花很快就会回弹,全绑好它膨胀了又要重新绑。
花溪最后压了一把,确定就像一床似的,才抱着被子出来。
仓库在最角落的位置,中间有一段拐角的走廊,廊下晒着被子和被单,太监们都被安排去守门,干活去了,这边几乎没人。
床单被套一个接着一个,没有空余,瞧不见院里,但是能听到外头干活的声音,花溪心脏多跳了几下。
假如她在这里把被子放进空间,不会有人知道。
回头瞧了一眼,这个拐角的位置很巧,已经看不见管事和仓库了,四周也没人。
花溪陡然撞开旁边太监们的屋子,关上门,看了一圈,不见人后连忙将被子收进了空间。
她又用这个法子,收了不少东西,怕哪天管事和人调侃的时候随口说一句,女院那边的花溪可是个富丫头,买了我不少东西呢。
而她什么都没有,一定会露馅,所以花溪还是抱了两床被子和几件衣裳回了寝屋。
这时候只有她是闲着的,寝屋里没人,花溪把被子压进她的衣柜里,衣裳同样如此。
她的柜子不大,已经塞得满满的,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剩下的只能搁在空间,搁之前照旧先把门窗关上,然后站在死角里进空间。
屋里有些暗,陡然变亮起来,花溪明白,是进了空间,只有空间没有日夜之分,一直都是亮的。
空地上摆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花溪走过去,一一收拾。
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满足。
记得空间刚到她手里时还是空荡荡的,当时什么都不敢做,怕坏了这方天地,直到她观察了一阵子,觉得它不会因为多塞几样东西,种些菜就消失之后才开始尝试种些什么。
摸不着菜,只能拿草做实验,草长得很茂盛,便想着种些吃食,果树和菜,每样都想要,现在勉强也算完成一半了。
花溪把两个席子展开,铺在地上,再放上被子,底下一床,上面一床,最后是枕头,特意买了八个,一个季两个,替换着用。
暂时只用一个,剩下的堆积在角落。
说来也怪,空间似乎不积灰,地板过去半个月,空间相当于半年,始终是她来时那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直接睡在地上都没事。
在没有柜子的情况下,似乎只能把东西就地搁着,花溪折好被子,也那么压在角落,一点措施都没做。
还有其它的各种东西,零零碎碎摆满了一地。
她意识到了,还缺了衣柜和各种家具。
花溪收拾好后没有逗留,直接出来。
打开门,开始往前院走去,本来不打算遵守和古扉的约定,不过她今天意外的顺利,想买的都买到了,正好又有空,心情好,想去看看他。
他一定是她的福星,自从遇到他,她一扫之前的各种霉运,开始顺风顺水起来,既然如此,不去好好感谢感谢小恩人怎么行?
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她?
☆、没什么呀
教书先生刚走,古扉便迫不及待丢下书,去床底下把花坛子拉出来,拿掉压的砚台,揭开上面的湿布,果然,又长了一点,发芽的越来越多。
他闲着没事便坐在地上,挨个数,今早一觉醒来,还有几个没发芽,到了中午已经差不多全发了。
有一些已经出了白色的根部,长势极快。
花溪说过,不能见光,还要浇水。
立马喊来采莲,打水给豆芽浇上,浇完铺好湿布,压上砚台,又继续放在床底下。
想了想,跑到窗台前踮起脚尖朝外瞧,花溪说过会来看他的,怎么还没来?
*
花溪被拦住了,她是犯了错的宫女,没资格进前院,前脚刚踏出前院和后院的连接处,后脚就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