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时间:2020-03-28 08:16:47

  本以为气候不合适,就算发芽了,过后也不会活吧,但它还是十分争气的活了,然后安安静静倚在角落。
  细细一观,其它树也差不多都开花了,该给它们授粉了。
  没有同类,当初就一个种了一颗,花溪决定胡乱授粉,看能不能活。
  这感觉就像黑人和白人结婚生子,看谁基因强,如果是枣树的基因强,结出来的就是枣,如果梨的基因强,结出来的就是梨。
  也没办法,谁让她当初没考虑全面,只想着不占用空间,忘记给它们留个对象了。
  现在培养肯定晚了,跟不上速度,也没那么大的空位,且她现在就想吃上水果,可以省些主食,也想偷偷的换个身份,找宫女低价卖一些周转。
  没钱的日子十分难过。
  说起来空间是不是变大了?
  以前记得中间的青砖正好挨着菜园子,现在居然有些距离,因为变化很慢,分很多次变的,所以花溪也没注意到,尤其是她最近心神不宁,即便吃饭烧锅都能跑神,自然没发现空间的变化。
  直到现在几乎确定外头没有危险了才有时间留意空间。
  量了量差距,大概放大了半米的样子,不仅如此,它是整体变大了,所以其它地方也放大了差不多半米左右,因着青砖还是原样,所以特别明显。
  升级了?
  *
  古扉左等又等,花溪还是没出来,担心她出事,陡然坐起来,立马又躺了回去,她能出什么事?
  那里是她的空间。
  他已经知道了空间是什么东西,大概就是一块个人的宅子吧?就像他身上时常带着帕子之类的,花溪身上带着空间。
  唯一的区别是空间特殊,它不像帕子一样大小,是帕子是几万倍,又跟帕子一样能带着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缩小了,反正很神奇,里头可以住人和种菜。
  她现在应该也在种菜和干活吧?
  以前都会带他进去的,怕他在外面一个人会出事,因为冷宫很乱的,明生哥哥告诉他的,最好不要一个人,要时时刻刻跟花溪在一起。
  他添油加醋说与花溪听,道会死人啊之类的,七分真,只有三分假,所以花溪很放在心上,那时候他就像个宝,现在是草,居然不带他了,他还为她担心。
  她去自己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哼。
  古扉抱着手臂躺着,气不过,狠狠抓了几下床单,他那边的已经被他揉皱了,平时花溪会给他重新铺好,现在都不管他了。
  哼哼!
  冷血的花溪!
  古扉抱怨了一会儿,肚子里突然传来咕咕叫的声音,他这才想起来,还没吃饭。
  每天吃饭都很准时,所以一到点就饿,今儿没吃,会饿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饭是花溪做的。
  但是米面都是母妃买的,所以他比花溪更有资格吃。
  古扉蓦地坐起身,心里想着我吃我母妃留下的东西天经地义,是有理的,就算花溪在,也说不过他,所以手脚麻溜的掀开被子下床,蹬蹬几步拿着蜡烛去了后厨。
  做贼似的——挺了挺腰杆,我吃母妃留下的食物,是名正言顺的,要嚣张一点。
  古扉刻意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提醒花溪一样,但是花溪不在,所以自个儿掀开锅盖,瞧见了里头的稀饭。
  他连忙拿了碗打了几勺子,就算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可以大胆些,喝的还是很快,几下灌完了一碗,又喝了一碗,喝完连忙将锅盖盖上,洗了碗,把后厨碰过的地方都还原后才回去。
  边走边嘀咕。
  只是不想弄乱后厨而已,不是消灭偷吃的证据,呸,是光明正大的吃!
  夜晚风很大,古扉护着蜡烛,到了廊下风吹不着的地方才有心情一观月色。
  大大圆圆,亮亮的,真好看。
  去年这个时候,他被母妃搂在怀里看月,那时候他六岁,今年他一个人看。
  古扉低垂下眼,心中涌上一股子难过。
  他马上就七岁了。
 
  ☆、第54章 完了完了
 
  风越来越大,吹得怀里的蜡烛摇摇欲坠。
  古扉不看月了, 连忙用身子挡住, 护着蜡烛回了屋里,花溪还没出来, 他先滴了几滴蜡油在桌子上,然后把蜡烛摁上去。
  原来花溪留下的痕迹已经被他扣掉,蜡油又硬的很快,花溪不会发现他动过的。
  脱了鞋, 折好袄,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 也就是刚盖上, 还没来得及侧身, 摆成方才模样的功夫,花溪已经出来了。
  古扉麻溜背过去, 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心里虚的厉害。
  被逮着了!
  不过他知道花溪不会怎么样的, 她一向沉默,可以一做一整天都不说话, 如果他不找她的话, 她几乎不会主动找他,就算主动也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 或是需要帮忙。
  她就像一个后背似的, 在看不见的地方, 平时不会出声, 安安静静,一旦你倒下了,会发现自己没有摔在地上,因为有她接着呢。
  她是大人,做错事的可能性很低,至少想的肯定比他全面,也许他想到的问题,她早就想到了,且觉得会按照她的想法发展,所以她也许是对的,错的人是他。
  母妃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花溪也说过,自己做错了事,要自己处理。
  如果真的是他错了,他是不是要跟花溪道歉?
  古扉又开始抠床单了,他最近心事比较多,一烦就会习惯性抠床单,那床单都被他抠起毛了,他还没放过,抠的起劲。
  要不要道歉呢?
  古扉目光朝后挪去,冷不防床边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坐在上面一样,吓了他一跳,刚要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去。
  算了算了,下次吧。
  今天该睡觉了……
  花溪回头瞧了他一眼,小屁孩放袄的位置变了,应该是出去过了,无需再担心,她也脱了袄,散开头发,简单洗漱后吹了蜡烛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古扉先醒的,他俩眼一睁,发现自己又趴在花溪身上。
  他睡觉很闹,而且喜欢依着花溪,几乎每次醒来不是挨着花溪,就是压着花溪,或是干脆抱着花溪。
  花溪起初不太适应,会把他叫醒,让他睡觉老实点,别老是横着,趴着睡,后来似乎也习惯了,只帮他摆好,有一次他醒着,正好瞧见了,花溪在挪他的身子,把他抱去床里。
  再后来索性无所谓了,任他又压又抱,也不醒,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每次起的都比他晚。
  古扉正要下床,手臂不小心压着花溪的头发,花溪的头发很长,而且不喜欢扎着,每次都散开,掉的到处都是,要是把她压醒了会挨揍。
  想了想,绕开铺了满床的头发,从她身上跨过去,下了床,去做饭。
  他做饭的话,花溪会吃,花溪做饭,他不好意思吃,脸皮没有花溪厚。
  他不会炒菜,只会蒸菜,味道不是放咸了,就是太淡了,还不太熟练,生的又不好尝,不能半路掀开的,半路掀开热气会跑,要花更多的时间热回来,浪费柴火也会挨揍。
  花溪经常打他的屁股,不过都是轻轻的,倒是不疼,但是有一点羞耻。
  他都快七岁了,还有几天的样子。
  回头瞧了瞧西厢房。
  不知道花溪知不知道。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没有问过,他也没有告诉过她。
  所以只能自己过生辰了。
  古扉低垂下眼,情绪有些低落。
  啪!
  火石擦出了火花,将软布点着,起了火星子,他吹了吹,火星子慢慢变成了火,压在柴火下,不一会儿整个着了起来,他连忙塞进灶底。
  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点火了,以前不行的,从来没干过,想着帮花溪做些什么,分担花溪的劳累,所以每次花溪干活的时候,他都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就会了。
  他还是很聪明的,母妃从前就老是夸他,夫子也是,说他上手能力很强。
  烧锅的时候不用一直盯着,偶尔塞块柴火便是,古扉轻手轻脚进屋,将他绣的一半的帕子拿出来,接着灶底下的光继续缝。
  平时缝会有些冻手,这时候不会,所以如果不是做其它事不小心忘记做饭,一般情况他都很情愿过来烧锅,好歹可以暖暖手。
  火越烧越大,有些烤人,古扉坐远了些,余光瞥见角落里放了几块红薯,面上一喜,捡过来塞进灶底下。
  烤的红薯很好吃的,他都叫甘薯,花溪叫红薯,红薯似乎比甘薯更像它的名字,因为它外皮是红的,所以他也跟着叫。
  红薯要时刻注意的,不然会烤焦,古扉缝两针便抬头瞧瞧,缝两针再抬头瞧瞧,看着差不多了便拿起棍子给红薯翻身。
  极耽误刺绣,锅里冒了白烟,他手里才缝了一个很小的叶子。
  这次缝的是牡丹花,他学画画的时候,院里正好有牡丹花,几乎照着样子每天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绣的很快,因着手艺有长进,明生说涨了两个铜板,现在绣一条是十二个铜板。
  绣活再好的话还能涨,绣上等料子,不绣毁,不拆线,最多可以拿五十到五百个铜板之间,如果是双面绣,还要更多,可以拿一两呢。
  拿到小钱钱就可以补贴家用了,最近面快吃完了,柴火也快用完了,他知道,所以想挣点小钱钱。
  自己挣的小钱钱特别有成就感,显得他离长大更近了一步一样,因为赚钱的活,都是大人在做,他也能做,就意味着他跟大人一样了。
  古扉把锅底下的柴火熄灭,红薯扒拉出来,锅盖掀开看了看,稀饭已经好了,馒头是软的,可以吃了。
  他先盛出来自己和明生的,不用叫花溪,花溪到点了会起来的。
  果然,他出去的时候瞧见了花溪,站在廊下伸懒腰,古扉把早饭给明生送去,明生现在来的都很晚,所以另外用了碗盖着,免得凉了,然后就准备回去喝自己的了。
  走到廊下,背后突然有些发痒,古扉习以为常,每次烧柴过后都会这样,花溪说是因为空气里灰尘太多的原因。
  四处找了找,成功寻到一个有菱角的地方,背对着菱角蹭。
  冬天穿得厚,他胳膊又短,不可能为了抓痒专门把衣裳脱了,会感冒的,花溪没起来之前,他都是这样处理,花溪起来了,瞧见他这样,会主动过来给他抓痒。
  她的手纤细,可以从袄下面伸上来,古扉告诉她在哪就好。
  今天……
  古扉扭过脑袋看去,花溪在盛饭,动作慢条斯理,自有一番韵味,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
  哼。
  古扉有些不满,饭是他做的,都没有说谢谢他,或是多少关心他一下,他需要帮助。
  袄还是太厚,隔靴搔痒似的,不到位,背后依旧很痒。
  他索性将袄脱了,只着了一身单衣,冷风吹来,冻的古扉一个哆嗦,赶紧抓完了把袄穿上。
  全部扣子扣上才松一口气,坐在一边廊下吃饭,馒头稀饭里头夹了菜,菜是前一天花溪洗好的,他上锅蒸,今儿运气不错,味道不咸不淡正好。
  古扉稍稍回忆了一下加了多少盐,确定不会忘又继续啃馒头,吃饱喝足陡然想起来,忘记洗漱了。
  因为烧的是稀饭,所以没有热水,他用凉水洗的,又冻得一个哆嗦。
  其实只是开始凉,适应了温度之后就没事了,古扉洗完跳起来去拉毛巾。
  廊下有根绳子,花溪系的,可以挂一些小物件,因着底下是木栏,怕东西搭在木栏上。
  经常下雨下雪,刮风溅泥,木栏很脏,花溪告诉过他,经过他同意后挂的很高,古扉要垫着脚才能勉强拉住一角。
  平时都是花溪拿的,他早上做好饭,花溪正好起床,随手递给他,有时候会看他使用不当,直接夺过来,像擦桌子椅子一样,狠狠抹过去,古扉不是第一次经受这种后妈的洗礼。
  那时候会觉得有点疼,现在连有点疼都没有了。
  心里又开始生出一些令人不舒服的情绪来,古扉本就不太高涨的兴致又低了低。
  简单擦了脸,使了劲挂回去,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洗了,又去洗自己的衣裳。
  外衣不能经常换,但是内里的衣裳还是要的,古扉洗的是中衣,不穿花溪的衣裳之后,他的亵衣,中衣都拿来当亵衣换着穿。
  因着已经立春,天气开始变暖,倒也没那么冷,经得住。
  衣裳都放在屋里角落的衣篓里,古扉去拿的时候发现除了他的,还有花溪的。
  他本能全部拉出来,末了又放回去。
  花溪都不理他了,干嘛还要给她洗衣裳?
  可是都洗习惯了,以前都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那衣裳被古扉拿来拿去,最后还是一起抱去了后院。
  打着也许洗完会和好的念头,心情都激动了些,又像做贼似的,很虚,特意将花溪的衣裳藏在自己的衣裳下,背着花溪洗。
  帮她洗明明是好事,为什么要背着?
  古扉又把衣裳扒拉了出来,先洗她的。
  洗着洗着想起来,饭也是他做的,菜也是他浇的,做完浇完,花溪不还是那么冷漠,没理他吗?
  他洗完了衣裳,搞不好她还是那样的。
  那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帮她洗?
  可是都泡进水里了。
  可以找借口呀,就说是放在一起没看见。
  花溪的衣裳好像也是亵衣,就两件,薄薄的,洗一洗不费什么劲,于他而言就是顺手的事而已。
  古扉在纠结中还是洗了,只是洗的没开始那么情愿,带着怨气,手上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把衣裳想象成花溪,气她这么久不理他。
  他还小嘛,而且是第一次犯错,还有拯救的机会,花溪都没试图捞一捞他,就直接放弃了。
  古扉眉头蹙紧,实在不爽,手下狠搓了几把,不知道是用的力气太大,压坏了搓衣板,还是怎么回事,安静的后院响起撕拉一声。
  搓衣板是木的,且不说它破不了,就是破了声音也不该是这样的吧?
  古扉想起什么,蓦地将花溪的衣裳展开,果然,上面裂开一个大洞。
  他呼吸一窒。
  完了,把花溪的衣裳洗破了!
 
 
  ☆、第55章 和好如初
 
  在胳膊位置, 他可能不小心拽着了袖子, 把线给扯开了。
  很大的口子, 而且是三角形的,不好缝,因为拉丝了, 除非在上面绣个花, 否则补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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