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多了解了解它,也许关键时刻能救她的命。
“古扉,”花溪招手让他过来,“你知道空间是怎么来的吗?”
古扉还在为玉伤心,拿着只剩下半块的玉面上显露出难过的神色,“不知道。”
虽然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玉上,但他还是听到了花溪的话。
花溪一五一十道,“我曾经为了接一个爬出窗外的孩子,被他砸伤了。”
前世的事就不说了,没必要,搞不好真会被古扉以为是神仙,或是妖怪。
他本来就经常说她是神仙,会法术,但是她不是,她就是普通人,这种思想很危险,万一有一天让她做某件事,她做不到,他会以为她是不愿意。
不愿意和做不到差别很大。
“血浸透我脖间的玉,然后我就有了空间,空间是一块在我体内的土地,进出的途径是我,里外时间不一样,草屋里的东西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井水喝了对身体很好,我只知道这些。”
“前段时间空间突然变大了,如果你也正好是前段时间放进来的,那你的玉很有可能被空间吞了。”花溪捏着那一小角的玉碎,目光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古扉瞧了瞧玉,又看了看她,许久才瘪瘪嘴,把脸埋进她怀里。
花溪听到了抽泣声,断断续续,带着委屈,小屁孩又哭了。
这块玉是他母妃留给他的,唯一一个遗物了,没了这个,等于与母妃的羁绊消失了,所以他难过。
小孩子不会掩盖,也无需掩盖,想哭就哭。
花溪紧紧抱住他,一只手轻轻的在他背上抚摸。
古扉哭累了,泪眼汪汪的抬头看她,“花溪,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放在那里的。”
话虽如此,空间是她的,就像她养的宠物咬人了一样,她有责任的,那玉对古扉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她,他会戴到原文里他死的时候。
说起这个玉,花溪突然想到娘娘的玉镯子,那镯子也被她放进空间了!
糟了!
花溪连忙放开古扉,冲到另一个房间,在里头翻找了一番,很快拿出一个小盒。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紧张的打开,里头的玉圆润滑腻,透着好看的光泽,居然完好无损。
???
为什么这个没有被吸收?
是外面盒子的原因?还是这玉镯和古扉的玉不一样?
盒子只是普通盒子,她随手找来的,本来上面积了灰,有些破烂,她擦洗过后晾干正好够放镯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既然不是盒子的原因,那就是玉的原因了,古扉那块特殊?
☆、第58章 你在对吧
古扉的玉是羊脂白玉, 上等的那种,娘娘的玉镯子只是随手戴的,类似于今儿穿粉红色的, 这个镯子更配, 于是戴上, 品级自然比不上古扉的那块。
玉有个说法, 越好的玉, 越养人, 因为它成型的时间久, 出来才能完美无缺,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空间只吸收了古扉的玉, 没吸娘娘的。
它还挑食?
假如让它吞下更多的玉,它会不会升级出更多功能?
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升级的途径,但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啊,哪那么容易搞来?
花溪几乎放弃了这条路, 想了想,拿着玉镯子回去,递给古扉, “这个玉镯子很幸运, 没有被吸收。”
古扉接过盒子, 一双眼亮了亮, 手伸进里头, 将玉拿起套在自己腕上, 但是太大了,空了许多,够塞他两只手的。
古扉又把玉放进木盒里,盖子合上,递给花溪,“花溪,还是你放着吧,我怕把它弄丢了。”
花溪微微一愣,很快笑开,调侃问,“你就不怕我把玉拿去卖掉?我现在很缺钱。”
古扉摇摇头,“不怕,而且这玉镯子本来就是母妃留给你的,所以你留着也好,卖掉也罢,都无所谓。”
面上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但是……”
花溪等着下文,“但是什么?”
不舍之色更加明显,指头不由自主捏紧了盒子,不多时又放开,“没什么。”
既然都说了随花溪处置,再说什么更像不遵守前面的话一样,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
其实不用说,花溪已经明白了,“放心吧,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卖的。”
没有说死,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也许古扉有危险的时候,也许明生有危险的时候,也许很快,也有可能一辈子用不上,然后跟着古扉一生。
“嗯。”他相信花溪,花溪知道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肯定不会轻易卖掉的。
花溪揉了揉他的脑袋,“也绣了一天了,累不累哎,累的话去玩一会儿吧。”
古扉点漆似墨的瞳子微微放大了些,里面装满了期待和回味,“那我去了。”
他确实很久没来空间玩过,没有摘过菜,也没有逮过鱼,还有螃蟹,自从上次吃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但是跟花溪闹掰了,倒也想来,拉不下脸。
好不容易和好,当然要痛快的吃一场。
他去玩了,花溪便坐在屋里,数铜板,古扉的加上她的,大概是一百七八十左右,买一套衣裳绰绰有余,也许还能买些米,就是没钱买面了。
米和面缺一不可,还有太监服,必须要有一套。
花溪最后还是决定把钱用在太监服和面上,米的话暂时用绿豆汤红豆汤代替,面是主食,蒸馒头下面条,蒸菜和煮胡辣汤都可以,吃法很多,不能没有。
抬头从朝窗外看去,古扉脱了袄和棉裤,下水逮鱼蟹。
空间变大了,草屋也变大了,原来正好的窗户现在高了一点,花溪要坐直了身子才能露出脑袋,提醒古扉,“把石头掀开,底下全是螃蟹。”
石头是她刻意捡的,在其它院子里,有个枯了个小鱼池,里面放了很多石头,像模像样搞了个假山,被她搬进了空间,鱼和蟹都爱钻那个。
古扉听到了声音,远远‘哎’了一声,依着花溪的吩咐搬开石头,果然底下很多青蟹到处乱跑。
花溪以前教过他,怎么逮蟹,只需快狠准便是,古扉撸起了袖子,连忙探手去抓。
“哎呀!”
他被蟹夹了一下。
花溪看到了,不自觉露出微笑,两个人的日子比她想象中有趣多了,至少她自己的话,绝对不会经常笑。
知道古扉一时半会搞不定,花溪出了空间,去找明生,把钱给他,让他帮忙带东西过来。
当然啦,为了犒劳一下辛苦帮忙的人,晚上不仅吃蟹,还蒸了鱼和虾。
倒也不用瞒着明生,明生应该大概猜到了,要不然他们在冷宫,几乎没可能弄来这么多新鲜的食物和鱼虾。
他是个聪明人,几乎从来不问来历,说实话,花溪很感激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弄死了老太监,否则遇不到这么好的明生。
明生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清早便带来了两套太监服,一套新的,一套旧的,旧的是他以前换下来的,也没怎么穿,只微微褪色了些,没破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就扣子掉了一颗,被他装进口袋里,没缝,男孩子一个人生活没那么将就,有条件就换了。
明生算是后宫太监里日子过的比较滋润的那种,身上经常带着糖果,和各种书,还给古扉买了不少,花销和月例不成正比。
不过就像他不问花溪水产哪来的一样,花溪也不问他,钱是哪来的,两边互相尊重。
把旧的也给了她,明生似乎很不好意思,想解释来着,花溪直接拦住了他,说她正好需要,简直及时雨,明生面色这才缓了缓。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花溪买太监服做什么,无非更自由的在后宫生活而已,假如真伪装成某个人,一套衣裳肯定是不够的,她需要换洗的。
正好他有,还是多余的,他大概一年换一套,一年也就穿一季而已,所以衣裳没那么差,因为掉了扣子不想缝,索性买的新衣。
花溪缝上扣子便是。
除了衣裳,还有一袋子面,比想象中袋子大,花溪估摸着明生又偷偷的掺钱进去了,否则不可能买到这么大包。
他每次都这样,弄得花溪都不好意思找他买东西,怕占他便宜,虽然他自己很想的开,还总觉得每天蹭饭过意不去。
其实他自己也帮了她们不少忙,有一说一,明生很记恩,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花溪拿到了衣裳和面,面是开门给的,否则门缝进不去,也不想让明生太吃亏,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有来有回才会越来越深,所以门关上前,她问明生,“你有想吃的水果吗?”
明生有些意外,“你有?”
花溪摇头,“没有,就是问一问。”
说有的话,明生肯定不说实话,估计会告诉她不喜欢吃水果,没有他才会老实交代。
明生想了想,道:“樱桃?石榴?”
花溪眼中闪过什么,“冬枣喜欢吗?”
真是太好了,无论是樱桃和石榴,她空间里都有。
明生蹙眉,“还行吧。”
还行的意思是说可有可无,花溪又问,“龙眼呢?雪梨?葡萄?香蕉?”
明生目光有些疑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似乎想猜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溪自然不可能让他猜到,没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催促道,“快点。”
迟疑了一下,明生还是回答了,“龙眼很喜欢,不过现在已经吃不着了吧。”
季节过去了,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吃不着,只能吃些干货。
干货叫桂圆,新鲜的叫龙眼。
“雪梨,葡萄和香蕉不喜欢?”花溪还在问。
明生摸了摸脖子,“雪梨还行,香蕉没吃过,葡萄太酸了,不喜欢。”
香蕉是稀有的品种,据说只能种在特殊的地方,他倒是见过,但是没吃过,不晓得好不好吃。
花溪笑了,“你等一下。”
???
还真的有不成?
想也知道,花溪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个,明生瞳孔放大,心中微微吃惊。
他以为花溪的极限就是那些水产,可能是在哪发现的,宫里有好几个花园,大的三个,小的也有好几个,还有一条鲤鱼河。
鲤鱼象征着吉利,这条河被保护的很好,有百年的历史,时间一久,它里头自然会生一些草鱼和小虾,记得以前几位娘娘也放生过乌龟和螃蟹,所以定是在那条河捞的。
这个可以解释的通,如果花溪真的拿出些水果,那便解释不通了。
希望只是逗他玩玩。
明生紧张的等了一会儿,花溪再来时手里拿了个油纸包,油纸包凹凸不平,里头像是装了什么一样。
门缝被人拉开,油纸包从里头塞了出来,搁在地上。
花溪什么话都没说,门关上人便离开了,留明生一个人风中凌乱。
她居然真的弄来了?
是怎么弄得?难道……
明生赶忙摇了摇头,花溪不是那种人,他感觉得出来,她不可能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出卖些什么。
那是哪里来的?
又卖掉了什么物件买的吗?
如果卖东西的话,肯定会经过他,没有说明不是。
明生将油纸包拆开,里头果然是方才他提到的水果,还有花溪提到的。
明生摘了一颗葡萄尝了尝,意外发现并不酸,是甜的,又甜又水,还很新鲜,不像是从宫外运的。
可是宫里没有这玩意儿,只能从外运,吃的经过多方检查,基本上第二天才能送到,已经算很新鲜了,但是他感觉没有这个新鲜。
将整串葡萄提出来,断口还带着青色和微微的潮意,说明刚摘下来的?
难道花溪发现了果园子?
宫里有果园子吗?还是谁偷偷的种的?
怀着许许多多的问题,明生没再动那包水果,想放回去,怕搁在地上被虫和蚂蚁吃了,喊花溪也不应,只好晚上的时候一并带回去。
躺在床上时还在琢磨。
到底哪来的?
没弄清楚之前不敢吃,怕把花溪吃的倾家荡产,毕竟水果是奢侈的东西,除了各宫娘娘之外,旁人就别想了。
明生把油纸包塞进抽屉里,不放心,又带进自己睡的地方。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床了,都睡在床下,床上伪装成人没有回来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能睡个好觉,并且没人打扰,那人找不到人,干坐一会儿便走。
床底下塞了张破席子和破被子,是他以前换下来的,本来打算扔来着,突然灵机一动,将床底下打扫打扫,席子和被子铺上,着实睡了几天安稳觉。
明生小心翼翼将油纸包藏进被窝里,水果容易破,刻意放自己远了一点,周围包好,确定没有一丝缝隙后才吹了蜡烛,假如流汁了,甜的东西会生蚂蚁。
鞋子也脱在床底下,最下角的位置,然后便弓着身子躺下来。
床太矮,不弯腰容易撞到头,他刚开始睡这里的时候不适应,几乎每次起夜都撞着脑袋。
现在好多了,三次里头撞一次,勉强也算比原来进步。
明生盖好被子,刚要睡,门外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他一惊,蓦地屏住呼吸,手摸在枕头下。
那里又藏了一把新剪刀,宫里不能带匕首之类的武器,但是剪刀不算武器,会有管制,比如谁有,都记录在册,以后真出了事可以很快抓到人。
每个寝屋差不多都有一把,毕竟他们也是人,需要做些缝缝补补,剪刀能用到的活,明生很不巧,一个人住,所以他可以单独领一把。
上次的被收走了,这是新领的。
小剪刀,没什么大威力,出事的几率很低,也没人在意,它主要用来剪剪布料和一些小东西。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就像踩在他心头上一样,他听到自己疯了似的‘砰砰’的心跳声。
他会不会发现?
会不会来抓他?
仔细一算,怎么也有七八天了,他能混到管事的位置,自然不蠢,一两天见不着人可以说是巧合,两三天,三四天还见不着人,就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