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无束
时间:2020-03-29 10:23:04

  “好,本公主任命你为特使,悄悄南下,摸清事实,记着,一定要拿到证据。”
  鲁东明大喜,这差事要是办成了,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于是忙不迭的谢恩。
  荣平倒是反应平淡,想走她门路的人从来都不少,她也习惯了——呃,等等,你在干嘛?
  “公主不需要我用身体交换吗?”鲁东明解着腰带还一脸敦厚:“我现在就可以兑现。”
  “……”
  荣平心道大家似乎对本宫有什么误会,本宫只是迷恋过陆渊一阵子,给了他一些好处,怎么大家就觉得被我睡了可以升官发财呢?
  ——
  陆渊以军功立身,他的声望和威严尽是在战场上拼杀来的,他能战也好战,对战争格外积极,最近一直致力于游说皇帝,让他同意发兵。
  “陛下,那马来弹丸小国,却如此猖狂,不仅擅入我疆域,更格杀我朝大臣,猖狂至极,罪不可恕!希望陛下派遣人马,我为陛下狠狠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国!”
  皇帝也正为此事烦心,这粤边区本就是各国通阜,这件事影响极为恶劣,如果不严加惩治,必然是国威荡然无存,通商纪律废弛,后患无穷。可动兵毕竟是大事,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定注意。
  “陆卿此言甚为有理,有你在,朕安心多了。”
  陆渊闻言,唇角勾出一个骄矜的弧度。你再偏袒姐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倚重我?现在你的荣平姐姐又缩在哪个男人怀里呢?呵!
  然而一声笑刚笑完,就听到荣平的声音:“陛下,马来不能打。”
  陆渊眉头一皱,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荣平见礼后,捧着一本图册走到皇帝面前:“这是我从马来商人那里重金买来的舆图,”她指着上面的线条和圆点给皇帝看,“华南边陲到马来,谷深林密,天气灼热,蚊虫蛇蚁横行,更没有道路输送粮草,若要发兵,我们最大的对手不是马来人,而是马来本身。而且,即便以偌大代价赢了,那样的地方,要来何用?依靠香料和珠宝换我朝粮食维持生存的小国而已,若是国主聪明,过几年就自请臣服了。”
  陆渊的脸色顿时变了——荣平的出现给他极不好的预感。
  他冷笑:“你对马来国主如此熟悉?说他臣服他便臣服了?”
  “陛下,我朝自立国以来,由筚路蓝缕到万国来朝,何其荣耀何其煊赫,如今马来区区小邦贱民,闯入我圣朝杀死我朝廷命官,这是公然挑衅我国权威,置我上国颜面于不顾。如果我们不给他们教训,明天他就敢得寸进尺侵占我们的国土。”
  荣平随即冷笑:“你对马来国主如此熟悉,你说他侵占国土他就侵占国土了?”
  陆渊微怔,随即恼道“你不要跟我抬杠啊!”
  荣平挑眉:“好,本宫不抬杠,本宫讲道理。”她目光恳切,看向皇帝:“陆侯爷言之凿凿,其实根据缺缺。何为国威?何为国光?国威并不是靠棍棒杀出来的,国光也不是杀戮换来的,唯有理,义,礼,节,才能宾服四海,博物厚廪人民向顺才是最大荣耀。陛下,愚姐已查明粤地之乱的详情,长官胡明,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严酷搜刮外邦商人,违法乱纪,为祸一方,不仅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严重影响我国影响尊荣。”
  “一个客商不足以代表马来,一个蠹虫更不足以代表我圣朝,马来从无与我国开战之决心与气量,我国又何来边患?愚姐以为,这件事宜小不宜大,它本是商业纠纷,完全不至于上升到国家战争的高度,陛下只要派妥善之人重新打理粤地港口商行,重新联通贸易,一则生民便利,二则充盈国库,陛下慎思。”
  荣平之话,有理有据有节,皇帝面色微动,显然是被说服了。
  “你不要为反对我而反对我!”陆渊气得咬牙:“荣平公主,你我固然有些私怨,但正值国家边关危急之时,你怎可因一己之私而误了大事?”
  荣平诧异道:“你以为我在跟你斗气?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她淡然摇头:“公事当前,你是谁?我不认得。”
  “你……”
  荣平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折:“这是粤地特使鲁东明搜寻来的详实资料,陛下请看,粤地被杀的长官,平远侯口中所谓“良臣忠属”不过是国家蛀虫,这种人死有余辜。哪怕不死在马来人手里,我们也要杀他的头。我相信陆侯爷勇冠三军百战百胜,但问题是作战必然有牺牲,为这一个蛀虫牺牲我朝千百子弟,他不配。陛下另派妥善之人主持大局,南海边关自然安稳。”
  皇帝最近寝食难安,反复算计开战的得与失。此刻看到事实,大怒之下,也无比庆幸荣平及时帮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遂决定与马来暂不动兵,就由鲁东明暂且主持粤地事务。
  荣平笑道:“兵者凶也,陛下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自古因好战而亡国的不在少数,执掌权柄关键在稳,不到万不得已,不起战事。”
  陆渊恼怒已极当即冷笑:“我看公主是妇道人家,行事瑟缩,害怕打仗吧?害怕战火一起,你用不上南方的香料和珠宝,满足不了自己奢侈的生活?”
  荣平却不多辩解,只对皇帝道“主战与主和的争议本属正常,陛下只负责乾纲独断就好。
  “陆侯,朕知道你对皇姐有些偏见,但公归公私归私,不要乱加攀扯。”
  皇帝显然不打算听信陆渊了,陆渊盯着荣平仿佛要把她刻进骨子里,“荣平公主,你不是特意在粤地安插亲信吧?”
  荣平轻笑,气韵风流:“哪里,那鲁东明,还惦记着当我的入幕之宾呢。”
  陆渊看着她艳丽的眉眼,与生俱来的高贵,一时晃神。荣平的入幕之宾?那本是多少男人盼着的机会……
 
 
第3章 公主(3)
  荣平作为皇朝举足轻重的公主,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众多人关注,今日她跟陆渊的几次朝斗,让大家开始重新估量形势,于是渐渐地,京城中出现了些奇怪的流言。
  “荣平公主竟然不支持陆渊了,她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鲁东明从一个七品小官成了一方大员,因为得了荣平公主的欢心啊。”
  “荣平公主喜欢谁,谁就飞黄腾达。”
  “她曾经那么喜欢平远侯,所以平远侯炽手可热。”
  ……
  消息传到陆渊耳里,陆渊气的摔了杯子。“难道本侯的地位是吃软饭吃来的吗?”他的妹妹陆萱在一边看到了,暗暗咬牙,敢这样侮辱我哥哥,荣平公主真是欠教训!
  荣平倒是心情颇好,粤边局势安稳,贸易通商迅速恢复,皇帝举行宴会,宴请文武百官赏花,荣平也牵头宴请了一帮名媛贵妇游园。
  御花园牡丹如绣,太液池波光如缎,水池边的凉亭里,众人言笑宴宴,竹丝之声,从水面对岸传来,更加轻灵缥缈,而美人之舞,透过扶疏花影来看,也更加活泼有趣。
  陆萱款提裙摆,娉娉袅袅走了过来。她穿着一领耦合色紫燕绿柳百褶裙,腰上系着翡翠丝绦白玉佩,头上梳着明月髻,颤巍巍插着一支飞凤挂珠尖翅钗,仿佛奇花初胎,轻而易举夺走了在场众人的视线。
  “问荣平公主安。”
  她在众人或赞或叹的目光下,用极为优美的步伐走到了荣平跟前,然后——钉在了那里。
  因为荣平没有说免礼,所以她不能动。
  荣平有点疑惑:我俩的关系有好到让她特意来跟我打招呼吗?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才刚跟她哥哥撕破了脸,她巴巴的凑过来——也许是脑子被狗吃了?
  作为把体面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贵族名媛,行福礼是个大学问。那膝盖的弯曲弧度要标准,脊背要挺直,腰肢儿要柔软,颈线要优美,肩部要舒朗,整体要流畅而婉约,仿佛春风中的柳线,总之,这一套要摆的好看,还是有点费力气的,尤其是长时间保持的时候——陆萱的脸都憋红了。
  荣平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这才伸手虚虚一扶,陆萱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站起,便又见荣平漫不经心的指指她背后:“让让,挡到我看景儿了。”
  嗤笑声顿起,陆萱的脸立即涨的通红。她暗暗咬牙,恨不得拂袖而去,然而想着心里的盘算,还是忍下了羞恼。“荣平殿下,我素来身体弱些,那天在您府里晕倒,坏了您的兴致,是我不对,请您原谅我,也不要再难为我哥哥了。”
  荣平诧异的看她一眼。你哥哥在朝堂狺狺狂吠,攻讦与我,他这样撒刁放肆怎么是我在难为他?
  “原谅不原谅的话,还是少说。你觉得这样道歉会让自己更舒心的话,那随你。”
  陆萱被荣平不咸不淡的话噎了一下。这不对啊,按照她的预想,荣平若说不原谅,那她就干脆跪下去,在众人面前把事闹大,若说原谅,那就相当于间接承认自己在刁难侯府,就得心里膈应着……但荣平完全没有进套。
  她方抬起头,猝然装进荣平漆黑的瞳仁里——仿佛在说“要带我的节奏,你还差得远”。
  荣平不愿自己主持的宴会让人坏了气氛,便道:“太液池里新放养了两条锦鲤,每到午后就会出来悠游自乐,据说看到的人都会有福气,我们去看看?”
  这话一出,立即引来众人响应,正所谓享福人福深还祷福,图吉利的事儿,大家都爱干,荣平无可无不可,却也愿意与众同乐。太液池碧水澄澈,波光潋滟,莲叶接天,金鳞踊跃,一众宾客指指点点,仿佛各个都是行家。
  荣平听得有趣,正走神,背后忽然被人猛撞一下,她措不及防,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幸而反应够快,扯开手奔出几步,便一挥衣袖稳住身形,牢牢站在原地。
  惊魂甫定,荣平轻轻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就这时,却有噗通一声响起,扭头一看,竟然是陆萱掉进了水里。她尖叫连连,高呼尖叫,瘦弱的身体像一瓣儿荷花在池水里载浮载沉。“救命!”
  瞬间兵荒马乱。
  荣平看着众人或担忧或害怕或悄悄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为自己的平静感到惊讶,她的情绪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嗑一嗑瓜子。
  “愣着干什么,快把陆大小姐救上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对面二楼上有道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又猛然窜出,像一根离弦的箭,砰的一下射进了水里。是陆渊——名满京城,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陆渊陆侯爷。他奋力超陆萱游去,紧紧的把她抱住,送向岸边,围观的人七手八脚把他们拉了上来。
  陆萱浑身水湿,曲线毕露,双眸紧闭,娇弱不胜,一张脸白的像天狗啃过的月亮。陆渊又心疼又气恼,接过不知谁递来的斗篷把妹妹一盖,当即站起身来,怒吼道:“荣平公主,早知道你心肠歹毒,手段狠辣,不料竟卑鄙到这种程度!我在楼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你袖子一挥,把我妹妹挥进了河里,她身体这么弱,你这是要她的命吗?”
  陆渊显然气疯了。这个满京城数一数二的男人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有些胆小的为免殃及池鱼,已经偷偷溜了。
  一边的安乡县主闻言忙道“陆侯爷,您方才在二楼上,离得又远,又隔着草木花树,万一眼花看错了呢?话可不能随便说,好端端的,公主挥她做什么。”
  安乡话音刚落,陆萱的两个丫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嗑的俩脑门子发红。“公主,即便那日我家小姐有些冒犯,今日也跟你道歉了,您即便不原谅,也可以命人惩戒她,直接推人下水,这叫谁承受的起?公主,您若心里还有不满,就冲着奴婢来吧,奴婢愿意为小姐接受一切惩罚。”
  这话说的,仿佛荣平故意谋害一样。事情真相还没查清楚,就把罪名盖下来了。荣平的目光像一道清泉,波澜不惊的从陆渊周身淌过。他浑身水湿,发髻散乱,头上落着两片浮萍叶子,腮帮上还染着湖底些许泥泞,这本是个身材健硕,面容俊美一流人物,然而此刻气急败坏,暴躁愤怒,仿佛褪去了光环的凤凰——现在是落水的公鸡了。荣平有点诧异,原来自己前阵子品位那么差,他现在瞧着还不如陛下送给自己的苍星呢,至少苍星赏心悦目的皮相是货真价实经得起检验的。
  陆渊被荣平过于古怪的目光看得心里没谱,满腔气势先弱了一半。她的眼神怎么像是菜市场买猪肉的?一边挑剔一边嫌弃。
  以前的爱慕,热切,狂喜,忐忑全都不见了,陌生的叫他不敢认。但这样的荣平,却仿佛悬崖边遥不可及的花,有种独特的魅力。
  “咳咳”陆萱恰到好处的醒来,她呛出一口水,幽幽的张开了眼睛。“哥哥。”
  陆渊瞬间没了别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怀里。陆萱微不可查的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哥哥的胸膛宽阔而又温暖。还有迷人的成年男性的味道,她苍白的脸迅速染上了些许红晕。
  “哥哥”陆萱拉着陆渊的衣襟,娇弱的道:“请不要再为了我与公主争吵了,小妹当不起。既然是我让公主不高兴了,那公主要出出气,也是应该,我受着便是。”
  说到后来,尾音里已带了哭腔。在场人有不少听着听着就红了眼圈。
  “陆姑娘真可怜,怎么偏得罪了荣平。”
  “荣平公主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陆姑娘刚才给她行礼,她都爱搭不理的。”
  “何止啊,她分明就是故意刁难陆姑娘,刁难完了还要报复。”
  ……
  荣平发现自己听力挺好的,在场的窃窃私语她都听见了。陆萱的清醒瞬间改变了局势,再也没有人想着查清真相,或者弄清原委,这病弱少女的话仿佛一阵妖风吹过,明明白白爸荣平安排在了反派的位置上。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于是拍了拍手,为这场盛大表演送上掌声。
  “荣平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渊俊脸气的彤红。“本侯不理你,就对我妹妹下手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的!”
  荣平叹了口气:“看来本宫有必要给你涨涨知识。”她轻轻伸出一根白皙的指头,这个姿势陆渊非常熟悉,当天在朝堂上,她就是这样表现的,一根指头竖起,便仿佛有千军万马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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