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无束
时间:2020-03-29 10:23:04

  皇帝的眉毛无法遏制的跳了两跳,朕还没找他,他倒先找上朕了!
  哗啦啦打翻奏折,皇帝越想越恨。“说什么皇姐修院子带来民变,皇姐招人干活,那是实实在在给工钱的,有收入的劳动不白干,谁闲着吃饱了撑的去民变?!”
  那京兆府里几个大臣可是你推荐的,现在做出糠秕代粮的缺德事,将来再把民变的锅甩到我姐姐头上。真是好算计!好算计!
  年轻的帝王暴跳如雷:你妹晕倒赖她,你妹落水也赖她,现在你手下坏事也准备赖她。真当我姐姐好欺负的吗?皇帝一想到荣平为了自己忍辱负重,又是牺牲婚姻又是背骂名,顿时为她感到无限委屈,当即命人准备封赏送到公主府,一来感谢二来慰问。
  荣平看着那些东西,轻轻笑了笑,按品大妆,进宫谢恩。
  “陛下为何还在愁眉不展?”
  皇帝叹息道:“修建仓库还需要一大笔银子,方才工部算了个账,我们要重建这样的大仓库,得花费十万之数,现在又农忙,无法抽调民力。可要修补,就得有格外高超的技艺,竟比重建还难些,工部竟然找不出得用的师傅。眼看着新一季的粮食又成熟了,朕能不急吗。”
  “陛下何须烦恼,那仓库原本就是稳固的,就是有些罅漏罢了。我们稍作遮挡就可以继续使用,只是不能用糠秕,要用秸秆。”荣平用手比划了一下:“糠秕可以混进去,因为小又碎,但秸秆细又长,又可以堆得细密,乡下老百姓都用它们堆屋顶防落雨呢。能收完粮食,直接让他们把秸秆拾掇了堆过去,也不费什么事嘛。”
  她一个玉粒金莼养大的娇公主哪里认得什么糠秕秸秆,这都是王二告诉她的,省心省钱还省力,老百姓的土法子。
  皇帝眼睛一亮:“果然如此,那朕可是再不用愁了。”
  还是朕的姐姐贴心啊,她在看到的问题的时候,就准备好解决问题的方案了。
  “姐姐疼我”皇帝语气中颇为感慨,当即又给公主府送去大量赏赐。
  陆渊接到消息一脸茫然,不应该是荣平被重重惩戒吗?怎么她不仅无事还更受宠任,反而是自己的人废的废罢的罢,让他彻底失去了对京兆府的控制?
  “擅权乱政!”陆渊气恼的摔了杯子:“她这是擅权乱政!”
 
 
第6章 公主(6)
  “公主,外头不少人骂您呢。”
  “骂就骂呗,我哪天不被骂才奇怪。”荣平很淡定:“如果你的敌人在骂你,那说明你正在做正确的事情。”
  她用筷子轻轻一划,一块雪白滚烫的鱼肉从鱼身上落下。这鱼是苍星亲手做的,瞧着鲜润可爱清俊温柔的美少年,竟然还能在庖厨里出油入烟,着实让荣平颇感意外。
  “骂我什么?”
  “牡鸡司晨,擅权乱政。”
  她细细品味了这鲜嫩美味的鱼片,又拿樱红金丝手帕慢慢的抹了抹唇,这才淡声道:“我若不擅权乱政,今上就登不上帝位。利益一致,那就叫志同道合,利益相悖,自然就是擅权乱政。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陛下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就白费了我当初花那么大力气扶他登基。”
  她的目光遥遥投向后花园广阔的湖面,荷叶连天,菡萏如星,偶尔有水鸟飞过,发出悦耳的叫声。“至于陆渊么……”
  苍星的手为她拣鱼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公主神情冷肃仪态万方,让他想起当初她出手教训另外几个皇子公主的模样。
  “既然他都说我擅权乱政了,那我被做点什么,岂不白背了骂名?”
  荣平当即摆驾,去往城西,她要见的是另外一个人,原定国公府的年轻世子林缈。
  如果说如今的朝廷还有谁能领兵打仗,那除了陆渊,就是林缈。当年二人都是朝廷耀眼的双子星,只是当年林家吃了败仗,父辈战死,祖辈自裁,林缈负伤,从此一蹶不振。后来陆渊征战南北,无役不予,战无不胜,更无人提起林家。
  眼下定国公府的封号已被褫夺,公府也被查封,只留下了后厢一处宅院。荣平举目四望,见得草木葳蕤,安静寥落,偶尔有几个仆人走动,见到她气度不凡便跪下行礼,然而只称贵人不说名号,竟然是不认得她。
  “你们主子呢?”
  “已经歇下了。”
  荣平有点意外,她抬头看看,这已红日三竿了。
  想到林缈当年的重伤,荣平心里漫上一层阴影。
  天气暑热,纵然有小厮撑着八宝金盖盘龙伞走在前头,丫头水晶碗撑着冰块跟在后头,她香汗淋漓,微微气喘,奶白色的肌肤都仿佛要在太阳下,像冰雪一样化掉。
  荣平话语间有些不耐:“他是睡美人吗?怎么还在睡。”
  仆役跪在地上不出声,被荣平的眼神逼的怕了,才道:“主儿晚上走困,睡不到一个更次,白日精神恹恹乃是常事。”
  荣平不觉得他敢撒谎,但她此刻热的心浮气躁,于是甩开下人,直接进了内室。
  刚一进屋,她就觉得一阵窒闷。这房屋垂着三层帐幔,碧绿蓼蓝翡翠三色错落,把屋子围了个密不透风,窗也未开,光线幽暗,反而点着一盏灯,大夏天的,这房间遮的像个蒸笼——不,药罐。这屋子里还有隐隐药味儿浮动,让荣平恨不得拔脚就走。
  但她忍住了。林缈果然在睡,荣平看一眼那单薄病弱的青年,终于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一拂袖子在床边大圈椅上坐下,如同一朵硕大的繁茂的牡丹闲闲的安放在花瓶里,一副我等你睡醒的架势。
  林缈的失眠症非常严重,这房间常年点着非常浓郁的安息香,因为幔帐委地,空间聚拢,便是到了白日,这味道也不消散。荣平坐久了,便觉得困意升腾。身下这张宽大的紫檀木圆角椅子熟悉的很,硬而凉的触感,光滑滋润的色泽——隐隐约约的,脑海里闯入些奇怪的画面。
  她白皙的肌肤在乌黑的漆皮上挤压着,留下红红的印子,油亮浓密的头发像挂小瀑布似的垂落下来,精巧的发簪跌在地上。她身体拼命往椅子里收缩,仿佛幼小的兽,然而却被追剿,围堵,紧紧的抱住——她挣扎着伸出手,抬起对方的脸,她要看着他,仿佛要牢牢的把他锁在瞳仁里,眼角微红牵出些许艳色,她忽然主动拥过去,亲吻他眼眉,直到那秀拔寥落的神情染上红尘烟火。
  是林缈!
  荣平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林缈的床帐依然纹丝不动,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揉揉太阳穴,心里有些古怪:难道我曾跟他有一腿?
  荣平印象里,自己守寡前一直都是很端庄的,发乎情也止乎礼的那种。
  她有点疑惑的歪歪头:难道我是先把人家睡了才退婚的?
  这就有点过分了——至少得给点钱嘛。
  就在这时,床纱微微动了动,伸出一只苍白纤瘦的手来。
  荣平看着床纱挂起,林缈撑起身体,半靠在床上,随手拿过身边撩着几卷书,他注意到荣平的瞬间,眸里闪过些许诧异,但迅速便恢复了平静。
  “不请我杯茶吗?”荣平仔仔细细看着他白皙如瓷微蕴病态的面容,仿佛在评估他的身体状况。
  “公主行事,素来不听人安排。您随意吧。”
  林缈的口吻非常冷淡,丝毫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室内的气氛迅速沉凝下来,若换个人会厌林缈疏忽傲慢,但荣平知道他这个人秉性如此,文静孤僻,不善交际。更何况……这林缈还是她的前未婚夫,只是荣平并不喜欢他内向无趣的个性,再加上林家衰落,荣平需要新的助力,于是退婚另嫁。若说林缈饱尝世态炎凉,那荣平的退婚显然是其中最凉的一口。
  两人显然没有什么闲话好聊,荣平轻轻抽了口冷气,忽然道:“下次见面,你能不能别在床上?”
  林渺的手顿了一下。
  “这样搞的好像我要睡了你。”荣平坦然道:“但我明明没有,白背骂名这种事,我是不干的。”
  “公主先说说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荣平轻轻挥动扇子驱散药味儿:“当年上林苑游猎,那陆萱头次上马骑射,一箭出去,将你误伤,金锋锐利,贯穿胸肺,损伤神经,自此你的身体彻底垮了。当时林家要陆萱偿命,陆渊却对这个庶妹百般回护,绝不把她交出来,还说什么‘林缈没有死,你们却非要萱儿死,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倒像陆萱弱小可怜又无助,你们是咄咄逼人的恶人。后来陆渊在正面战场获胜,林家失势,便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了。谁会想到这一箭摧毁的不仅是你的身体,还有林家的希望和未来呢。 ”
  林缈苍白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只微微闭了闭眼,半晌后慢慢道:“公主不如坦诚相告,你想我用什么来交换。”
  天底下没有白拿的好处,荣平的好处更不好拿。
  荣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做了个“你请便”的手势,心道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呢?
  “就当我付你过夜费好了。”
 
 
第7章 公主(7)
  平远侯府,陆家花园。
  明眸皓齿的少女拿着精巧的凤鸟紫檀弹弓,一颗颗珍珠弹无虚发,打散了院子中妖艳的芙蓉花。两个侍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一个拿着伞给她遮阳,一个稳稳护在她身后,防止她摔倒。“哥哥,那荣平最近跟林缈过往频繁,不用理会吗?”陆萱心里不安。
  陆渊闻言道:“林缈沉寂已久翻身无望且病病怏怏,试图向他求助,只能说荣平已是溺水之人,看到稻草就当做定海神针。再者,荣平当年弃林缈另嫁,让林缈成了满京城的笑话,她哪来的自信林缈会服从?她搞这点小动作,根本不足为虑!”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天之骄子命运宠儿的辉光,陆萱看得痴了迷,她挥退丫鬟,自己走了过来,柔弱的伏在陆渊怀里:“哥哥是我的依靠,当年林家定要让我死,把我吓坏了。”
  她今日的装扮与往日不同,腰部的束带勾勒出了那不盈一握的纤细弧线,轻盈的披纱让她曼妙的身姿更加绰约动人,那双眼睛含着露水似的,担忧,嗔怪,如怨如慕,仿佛蕴藏着满满一腔心事。
  陆渊的眼神微微发暗,一腔强行按压下去的情愫终于冲出胸膛,他一把伸出手臂,把陆萱紧紧的搂进怀里,两人肌肤相贴彼此都是一个哆嗦,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萱的身体霎时间僵硬了,天昏地暗,仿佛心跳都停止。
  折磨了她这么久的事情今天终于得到了答案,她的哥哥,俊梅无俦的陆侯爷果然对她有别样的心思,她果然不是一厢情愿,那相处中的温馨悸动都不是她的错觉。
  砰!忽然发出的异响惊醒了二人。
  谁?!陆渊爆喝一声,扭偷看去,就看到一个送洗脸水的丫鬟跌坐在地上,水盆的谁洒了一地,
  她惊愕的看着兄妹二人,眼睛瞪得仿佛两颗鸽子蛋。这这,他们是兄妹啊,他们在干什么?
  陆萱羞恼已极,举着粉嫩嫩的拳头朝陆渊胸口砸了一下,捂着脸扭头就跑。陆渊的脸色已彻底阴沉下来,慢慢向丫鬟走去,丫鬟拼命往后缩:“侯爷,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真的……唔”
  陆渊冷淡的收回了手,看着她温热的尸体像口袋一样滑倒在地,这个时候的他仿佛就是战场上的他,冷酷阴沉,杀人无算。
  萱儿一定是躲起来了,陆渊猛然摇摇头,暗悔自己真是喝多了,竟然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现在怎么办呢,怎么跟她解释,怎么补偿她?陆渊一时间一筹莫展。
  陆渊作为京城第一的男儿,素来只有女孩讨好他,没有他讨好女孩子的,以至于完全不知如何安抚陆萱,幸好他的仆人为他出了主意,大小姐的及笄礼要到了,可以送她一场盛大华美的生日宴。
  陆渊欣然听从,还特意进宫请旨,连皇帝都送了礼物。
  陆萱心里为当晚的事又羞又怕,心里却还有一丝窃喜,再看到陆渊大手笔为自己筹划的及笄礼后,连那一点怕也没有了,一颗心都被喜悦占据了。原来侯爷这么珍重她,她上次在御花园因为荣平毒妇而丢的脸面,趁着这个机会要三倍五倍的描补回来!
  收到陆家请帖的人心思各异,陆家大小姐白身一个,也没听说有什么才德,仔细想想,算是靠病弱美貌出名。但禁不住人家有个权倾朝野的好哥哥,手握兵权还倍受倚重,一个庶妹成年,竟然曲江摆宴。
  曲江可是皇家园林——陛下允许侯爷借用来给妹妹过生日,可见宠信。因此帖子一下,人人捧场。
  陆萱站在人群里矜持的微笑着,病弱苍白的脸上因兴奋和得意晕出些许胭脂红。陆渊在前方跟几位公子一起喝酒,风神潇洒,器宇轩昂。陆萱远远看着,满面自豪之色,冷不防的,却有一句闲言碎语随风飘来:“这陆萱可不像陆家的姑娘,跟陆家人相比,分明俩模子出产。”
  陆萱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身体激灵灵一抖,仿佛被唤起某些可怕的回忆。她呆呆的望了陆渊一阵,又拿出小手镜细细的看自己。我哥哥怎么跟我并不太像呢?陆萱心事重重的放下镜子,当初老侯爷侯夫人都是单眼皮,于是哥哥也是单眼皮,那我怎么就是双眼皮?
  她是舞姬生的——侯府现在已经没人敢说她的出身了,可是她看过那舞姬的画像,也是单眼皮。奇怪,我怎么就是双眼皮?这是从哪里继承来的?忽然发现的秘密让陆萱有点神思不属。她漫无目的在曲江的花丛里走来走去,新任丫鬟红枣在后面为她撑着伞,生怕火热的太阳晒到她。陆萱几步走到水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梨花似得面庞上,一双杏仁眼明亮剔透。整个陆家都没有这样的眼睛,偏她有,她不由得想起童稚时的风言风语。
  “什么五小姐,指不定是哪来的野种呢。”
  “那小妾进来时候就怀着身子呢,不然怎么八月而生。”
  “不是因为早产吗?五小姐从小就是个病秧子。”
  ……
  陆萱生来敏感,童年极为压抑。她当年最恨别人拿她出身说事,最忌讳别人说她长得跟陆家姑娘不像。但现在她心里却有了另一种旖旎念头:若我真不是陆家姑娘,那我跟哥哥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她火烧着脸低下了头。
  “萱儿,你怎么站在这里,再失足了怎么办?”方才在饮酒的陆渊一颗心思全在妹妹身上,眼见她心事重重,一副忧郁模样走在水边,仿佛随时都会想不开跳下去,心里害怕快步赶来,怒瞪丫鬟:“你做什么吃的,由着小姐任性,她若是出了事,你可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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