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娇养手册——桔
时间:2020-04-04 09:49:50

  魏澜同意了。
  阿秀正式开始了为人母的生活。
  经历过半个月的手忙脚乱、身体不适后,阿秀与宝宝终于达成了作为母子的默契。
  二房的魏明榉听说非常不好带,每天晚上要醒好几次,醒了必须大人抱着才肯入睡,放到床上就要哭。在魏明榉的衬托下,小小的魏明楷简直是天底下最懂事的乖宝宝,每次一吃饱几乎不用大人哄就会睡着,随随便便往床上一放都不用担心他惊醒,从半个月起魏明楷晚上就只需要子时左右喂一顿,一顿就能睡到清晨。
  找到规律后,阿秀让魏澜去打了一张宝宝床,床四角装了轮子,白天阿秀在床上坐月子,乳母与丫鬟们可以推着宝宝床在内室与厅堂之间来回走动。晚上乳母带着魏明楷在次间睡,乳母睡榻上,魏明楷睡小床,只有需要喂奶了乳母才抱魏明楷进去找阿秀,其他时候换尿布哄睡就在次间做,基本不会打扰阿秀休息。
  因为阿秀亲自喂奶,魏明楷的乳母也换了一个没奶的安嬷嬷,安嬷嬷三十六岁了,模样寻寻常常,在风波堂专门伺候魏明楷的起居,等魏明楷长到十三四岁知事时,安嬷嬷也五十岁了,肯定不会闹出乳母与乳子的丑闻。
  七月初十是魏明楷的满月。
  初一魏家就要拟定满月酒席要邀请的亲朋好友名单。
  魏明楷比先他出生两个月的魏明榉长得好,因为这个宋清雅很少过来,但这次她带着儿子来了,与阿秀聊了聊孩子,提到满月酒,宋清雅终于摇出狐狸尾巴,好心地表示大嫂坐月子不能劳累,她愿意操持这次的宴请。
  阿秀表示需要与魏澜商量。
  魏澜抱着怀里的胖儿子,语气随意地问她:“你怎么想?”
  阿秀头上裹着丝巾,不然二十来天没洗头了,放下来油腻腻的她自己都嫌。身上虽然每隔三天会擦一遍,但阿秀还是怕魏澜闻到味儿,所以每次魏澜一来,她都不许他靠得太近。
  阿秀真心道:“她想管就让她管一次吧,有钱嬷嬷、柳姑姑盯着,她想占什么便宜也占不着,她白忙活一场还捞不到好处,以后再有这种事,她就死心了,否则一次机会都不给她,她得惦记一辈子,烦我一辈子。”
  魏澜握着儿子的小手,抬头看向阿秀。
  她本就丰腴,怀孕这段时间更丰满了一点,穿着一身名贵的缂丝衣裙气色红润地靠在床头,絮絮叨叨的,不知不觉真养出了几分当家主母的神韵。
  “那好,就照你说的办。”魏澜抱着儿子站了起来。
  阿秀以为他去安排了,但魏澜只是将儿子交给等在外面的乳母安嬷嬷,很快他又折了进来。
  阿秀奇怪道:“还有什么事吗?”
  魏澜越过那个小凳子,来到了床边。
  阿秀不由地往后挪了挪,垂下头道:“你别过来,我身上难闻。”
  “是吗,我闻闻。”
  魏澜不但过来了,还放下帐子,坐到了床上,将阿秀搂到怀里,低头往她领口嗅。
  阿秀有一阵子没让他抱了,这一抱抱得她软绵绵地没了力气,世子爷的肩膀硬得像山,世子爷的手热得像钳子,碰到她哪儿哪儿就烫。
  “身上还没干净呢。”阿秀缩起双肩道,像个因为失去力气只能任人为所欲为的小媳妇。
  她白得像天上的云,养得一身奶香,魏澜越抱越紧,俊脸贴着她小脸厮磨,直到嘴唇挨上嘴唇。
  “嗯——”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暧昧的喟叹。
 
 
第96章 
  魏澜一时的情不自禁,同时折磨了阿秀与他自己。
  阿秀还倒贴了两口儿子的口粮给他。
  “没好之前不许你再这样了。”阿秀躺在被窝里,对坐在床边默默穿衣的世子爷道。
  魏澜想到还有二十来日要等,顿觉度日如年,也是奇怪,阿秀怀孕时他不曾这样心急,孩子一出来,少了一桩担心,魏澜便管不住那些疯狂的念想。
  这厢年轻的小夫妻俩在承受甜蜜的折磨,那边国公爷魏松严收到了阔别一年的妻子薛氏的来信。
  薛氏因为去年宁国公犯下的六子案受到拖累,不得不带上女儿魏渺搬去庄子上住了一年。当时是七月下旬搬出去的,如今七月初十了,差那么几天,也算满一年。
  薛氏算盘打得很精,魏澜嫡子过满月,她提前回来给孩子庆满月名正言顺,同时阿秀还在坐月子不方便操持那么大的宴请,她这个国公夫人回府后,正适合操持家事,管家的对牌一接过来,阿秀再没有道理向她讨要。
  为了打动魏松严,薛氏特意在信里回忆了一番当年她与魏松严的初遇,信里还夹了一条绣帕,上面有她亲自所作、亲手所绣的情诗一首。
  魏松严读了这首情意绵绵的诗,有些感动,但都分别一年了,面对薛氏的相关问题,魏松严更理智。
  宁国公府因为那么恶劣的案子倒下后,所有官员都以曾经与宁国公府结亲为耻,宁国公那些庶出的女儿、嫡出庶出的孙女都被休弃或悔婚了,似薛氏这般年纪的,只有他的妻子薛氏还占着嫡妻的位置。
  魏松严没有修掉薛氏,一是因为他对薛氏有份感情,一是因为他非常宠爱薛氏为他生的小儿子魏洲。薛氏搬出去后,魏松严一度担心小儿子会替母亲求情,但小儿子只是更加刻苦地读书练武,十二岁的少年郎便有这份定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为了小儿子,魏松严不想休妻。
  身为吏部尚书,魏松严还有一份上位者的骄傲,那些怕被宁国公府连累的官员都是自己没什么本事,他不一样,魏松严相信他替朝廷效力二十多年,还养出了魏澜那么优秀的世子,皇上一定不会因为区区薛氏就冷落他,尤其是,太后也姓薛,看在薛太后的面子上,皇上应该不会继续惩罚出嫁的薛氏女。
  但,魏松严只是不会休妻,并没有耿直单纯到让薛氏继续抛头露面,继续出席国公府的大小宴请,给宾客们添堵扫兴。
  魏松严甚至没有给薛氏写回信,只让跑腿的管事转告薛氏,道天热行路不便,让薛氏舒舒服服地在庄子上再住一阵,过了中秋天气凉快了他再派人过来接薛氏、魏渺母女。
  管事来薛氏面前回话,腰弯得下巴都快撞到胸口了。
  薛氏听完,也明白了魏松严的意思。经过这一年的分别,魏松严已经彻底忘了与她的情分,做吏部尚书的男人,能看不透她信中暗示的意思?但魏松严就是不答应,不如她的愿,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辈子都休想再做国公府真正的女主人。
  “娘,爹爹是什么意思,他不要咱们了吗?”十四岁的魏渺失魂落魄地问。十四五岁是姑娘们最天真烂漫明艳动人的年纪,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现在还在京城当千娇百宠的姑娘,出席任何宴会都会成为年轻公子、夫人太太的观察对象!
  “娘,我要回京城,我要回京城!”跪到薛氏面前,魏渺哭着委屈无比,“京城什么都有,这边除了田地就是田地,待在这里,我怎么嫁个好人家?爹爹他偏心,都是他的孩子,凭什么弟弟可以留在府中,我就必须陪您过来?”
  陪她?
  薛氏冷笑着看向面前的女儿,原来在女儿心里,她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她这个娘牵连的?
  被丈夫抛弃的羞辱让薛氏怒到极点,女儿竟然也来怪她,薛氏扬起手,对着魏渺便是一耳光!
  魏渺扑跌到了地上。
  耳朵嗡嗡嗡的,魏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捂着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母亲。
  薛氏指着门外柳眉倒竖:“是他不要你了,你问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自己回去,我生你养你让你享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我不欠你!”
  魏渺哭哭啼啼地跑了。
  薛氏坐在椅子上,手攥得太紧,指甲都抓进了掌心的肉里。
  ——
  满月的魏明楷长得白白胖胖,小小的脸蛋五官分明,略显狭长的凤眸像极了魏澜,一看就是父子俩。
  端王妃袁紫霞将王府小世子萧璨放在魏明楷身边。
  萧璨去年八月生的,下个月就要过周岁,长大的萧璨褪去了曾经酷似魏明楷的一身胖肉,虽然脸蛋还带着婴儿肥,但眉清目秀,像袁紫霞一样漂亮,越看越像小姑娘,袁紫霞还故意往萧璨的眉心点了一个红点。
  “璨哥儿,这是明楷弟弟,以后你们要一起玩,知道吗?”袁紫霞对儿子道。
  萧璨对胖乎乎的魏明楷没有兴趣,大眼睛盯着地上,小手也指了过去。
  众人一看,原来是魏明珠牵着绵绵要出去玩了。
  萧璨也想去外面。
  袁紫霞抱住儿子道:“璨哥儿还小,咱们就在屋里玩,你别羡慕他们,等明楷长大了,你就有伴了。”
  孔圆圆笑她:“与其指望明楷,你不如自己再生一个。”
  袁紫霞哼道:“谁爱生谁生,我养这一个就够了。”
  袁紫霞说到做到,也得到了端王的同意,然后让端王专门去找太医要了一个避孕的方子。
  “你们要吗?”袁紫霞问阿秀、孔圆圆。
  孔圆圆摇头。
  阿秀也摇头,世子爷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阿秀至少还要再生一个檀妹儿。
  听了阿秀的话,袁紫霞美眸一转,对阿秀道:“也好,绵绵比璨哥儿大,我是赶不上了,过两年你生个跟你一样美丽可爱的女儿,等她一长大,我就抢过来当儿媳妇。”
  阿秀突然心跳加快。
  袁紫霞的儿子将来也是要当王爷的,如果她的檀妹儿真能嫁给萧璨,不就成了王妃?
  阿秀做世子夫人都这么享受,当王妃肯定更享受。
  “就怕我们家女儿没有那个福气。”阿秀谦虚道。
  袁紫霞摸摸萧璨的脑袋瓜,道:“走着瞧吧,你先生了再说。”
  孔圆圆要被她们俩笑死了。
  阿秀没把这个当玩笑,她是认真考虑了这种可能,宴席结束后魏澜陪她休息,夫妻俩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勉强过了嘴瘾,停下来后,阿秀靠在魏澜肩膀上,美滋滋地分析了起来:“托世子爷的福,咱们檀妹儿会是正经的名门贵女,配璨哥儿也配得上呢。”
  魏澜冷下脸道:“还没生就惦记那么多,你也不怕长白头发。”
  阿秀嘟嘴:“我想想美事怎么了?”
  魏澜哼道:“美事?你知道萧璨长大后会是什么样,你以为端王对王妃一心一意,他的儿子便也是痴情种?万一萧璨从小风流常去烟花之地,你也要把女儿嫁他?”
  阿秀没想那么多,本来就是做白日梦,谁不专挑好的做?
  “不跟你说了。”阿秀转过去,自己躺着。
  她侧躺着,柔软顺滑的睡衣料子服服帖帖地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幅丘陵起伏的诱人画面。
  魏澜目光一顿,再次抱住了她。
  阿秀一边推搡他一边嫌弃:“又不能真来,出一身汗干什么,我累了一天,你让我好好睡会儿。”
  魏澜沉声道:“你睡你的,我给你捏捏肩膀。”
  阿秀红着脸瞪他,谁家肩膀长在身子前面?
  她的世子爷不但坏,还是个无赖!
 
 
第97章 
  魏家这次的满月宴是宋清雅操持的,宴席办得还不错,宋清雅虽然没有捞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但得到太夫人与诸位宾客们的夸赞后,宋清雅便舍不得将手里的对牌交出去。
  阿秀答应让宋清雅管两天家是希望让这女人趁早死了捞好处的心,自己主动交出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但阿秀没想到宋清雅那么喜欢对牌,阿秀等了两日,都没等到宋清雅主动将对牌还回来。
  阿秀派钱嬷嬷去催。
  钱嬷嬷脚步生风地来了听涛居。
  宋清雅在看最近的账本,瞧见钱嬷嬷,宋清雅笑道:“嬷嬷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禀报?”
  那把自己当成当家主母的样子,看得钱嬷嬷真想呸过去一口。
  “二太太误会了,前阵子我们夫人坐月子,不得不辛苦二太太帮忙,现在我们夫人出了月子,夫人怕累着二太太,叫老奴过来取对牌。”
  宋清雅道:“大嫂太客气了,她虽然出了月子,可她亲自喂明楷,还是很累的,嬷嬷回去转告大嫂,就说都是一家人,让她只管安心照顾明楷,这些杂事就放心交给我吧。”
  钱嬷嬷可不是没什么地位的小丫鬟,宋清雅这话赶不走她,钱嬷嬷腰杆挺得笔直,冷下目光对宋清雅道:“这话老奴可不敢擅传,夫人让老奴来去对牌,二太太不交出对牌,老奴无法回去复命,二太太如果有什么话要对夫人说,还请二太太亲自走一趟。”
  宋清雅咬了咬嘴唇,放下账本道:“也罢,那我就过去陪大嫂聊聊。”
  走就走,钱嬷嬷才不怕夫人会上二太太的当。
  钱嬷嬷在夫人身边伺候一年了,据钱嬷嬷的观察,夫人是个菩萨心肠宽容和善的女主人,下人犯了错,只要不是大错,打破茶碗这等小事夫人都不会计较。但夫人护短又护食,拿管家这件事来说,夫人宁可让梨落四美帮忙,也不会让风波堂外面的女人占半点便宜。
  宋清雅这一路都在准备见到阿秀后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宋清雅虽然羡慕阿秀诸多,但宋清雅从没有真正了解过阿秀,从骨子里宋清雅就瞧不上阿秀,她认为阿秀能得到魏澜的宠爱,靠的完全是她那被名门贵女们所不耻的身材,阿秀就是个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什么世面没多少头脑的蠢女人,她想管家阿秀那么痛快就答应了,足以证明阿秀没有心机,这次只要她把话说好听一点,阿秀还是会信她。
  宋清雅与钱嬷嬷来到风波堂时,阿秀正在看魏明珠逗魏明楷。
  魏明珠拿了一把小小的金算盘,拨弄算珠教魏明珠数数,当然,这场教学注定沦为了魏明珠的单方面教,小小的魏明楷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多看哥哥两眼都是给哥哥面子,大多时候小家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宋清雅来了,阿秀出去见客。
  钱嬷嬷递了她一个眼神。
  阿秀坐在椅子上,等着宋清雅开口。
  宋清雅先问了问魏明楷的情况,再夸了夸阿秀的好气色,转了半天弯才开始讲她继续管家全是为了阿秀着想等等。
  她说的天花乱坠,阿秀只听出一句话:宋清雅不想还对牌。
  阿秀没有宋清雅那么能说会道的嘴,她也不喜欢绕弯子,直接对宋清雅道:“不用了,我闷了一个月快闷发毛了,只想找点事干,弟妹快将对牌账本都还过来吧。还有啊,明榉比明楷早生两个月,现在个头还没有弟弟大,我看弟妹还是多费心看看明榉,老话说三岁看老,孩子出生后的前三年太重要了,二爷在外求学,明榉全靠弟妹抚养,千万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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