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拍vlog——烟花不是花
时间:2020-04-07 09:15:47

  “你难道不想要让,背叛你的女子,得到代价么?”
  顾铮洲的话好似有特殊的魔力。殷则虚的眼神难以聚焦,隔了好一会儿,等到他面前的那杯咖啡都彻底冰凉,他的睫羽轻轻颤动,他的声音好似十分艰难地从他唇瓣之中吐露。
  “好。我都答应。”
  眼下的殷则虚回想起这段对话,他靠在椅子上头,浑身还是有些微凉。
  而殷惜就那么随意地从他面前走过去。这条走廊很长,殷惜走出去之后,没有急着回殷家大宅,他开口说道。
  “听说陈实离开了港城?”
  他本也没有想着瞒过谁,而郑尧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殷惜身旁,他看了一眼殷惜,声音有些不够镇定自若,殷惜听见他说道。
  “他去沪城,有事要做。”
  他没有直接告诉殷惜对方很有可能去继承岚帮龙头之位,但是殷惜也没有多问,因为他同陈实在保护原温初这件事情上头目的一致,既然不是敌人,无需在意,不过——他挑了挑眉头,说道。
  “听闻沪城死了一个东阳高级长官是不是?”
  郑尧兴点头。殷惜哪怕在港城,消息也灵通到了极致,殷惜想了想,说道。
  “准备一笔资金,看看能不能狙击一下东阳那边。”
  郑尧兴的表情一下子有了变化,殷惜停顿了一下,他似是想到什么,又开口说道。
  “我让你建造的厂房准备得如何了?”
  他好似在准备着什么。郑尧兴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还是有点心里头没有底气。
  “顾铮洲那个杀千刀的家伙做事很阴险的——他勾得好几个洋妞为了他鬼迷心窍,给他到处打点,搞不好真能被他走通这条路,搞到爵位,打通门路,然后反杀回来,头儿,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我也去泡几个洋妞试试看?”
  “他顾铮洲不过是个小白脸,我没道理比他差。”
  殷惜却似是轻笑。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讥讽,顾铮洲他不曾看得上过,两年前没有,如今更不瞧不上眼,对方的行事作风,倒是让人无端端觉得恶心。虽然胜者为王,但是手段下作就是下作——他殷惜虽然从来不做好人,有些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
  “利用自己女人的男人,一辈子没有大出息。”
  “虽然我们都不是什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人,但是我终归瞧不上他拿女人布局谋取好处,利用女人的男人……哼。”
  他发出意味不明的一道冷哼,郑尧兴的表情也严肃起来,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偏偏那些女人吃他那一套。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又嫉妒又痛恨。但是说实话,让他杀人,可以。让他玩这种手段,他还真不做到,所以有的人,的确极端无耻,却又让人无计可施,毕竟天下之大,这么不要脸的人能有几个,都是不择手段,他只是走了更令人厌恶的一条路罢了。
  “头儿,顾铮洲一日不倒台,我一日心里头堵得慌。”
  殷惜说道。
  “以后斗得日子还长着呢。”
  这是实话——这么一个人,的确不好收拾。
  不过慢慢布局,总归能让他有朝一日惨淡收场自食其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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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实:地下大佬进度再加一。
  呜呜呜我削苹果结果把指甲削掉了一小块,坚持码字的我这一章带了血的味道,虚弱微笑ing。
 
 
第156章 后悔没有用,所以不后悔
  原温初抵达港城的时候,是凌晨时分。
  码头这个点却仍然是灯火通明, 比任何其他地方都要热闹。
  陈实大概这一次不会出现在码头迎接她了。
  原温初不知道陈实要去做岚帮新龙头, 但是她下了船之后, 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为来接她是郑尧兴,他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快,有什么话便直接当着原温初的面说,原温初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岚帮龙头?”
  这大概……就是旁人口中的蝴蝶效应了吧。
  原温初之前倒是当真没有想过,岚帮新的龙头会是陈实, 但是这对于她而言, 当然算得上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消息。
  沪城有顾铮行同陈实的话,很是稳当, 当然前提是他们两个不要打起来。
  郑尧兴瞧着同两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他倒是盯着原温初看了一眼, 似是感叹得很。
  “原大小姐瞧着,比两年前更美了。”
  眼前的原大小姐,风华极盛,像是出鞘的利剑,这么锐利的一个美人,难怪放眼整个港城, 都好似没有人能够降服得住。
  原温初挑了挑眉, 她说道。
  “一副皮相罢了。”
  旁人做出这样的姿态, 未免太高傲, 但是她这样说, 却又极为理所应当, 她美名远扬,但是原温初根本不会因为美貌所困。
  她本来也不是依靠这张面容混迹世间的。
  玉落坐在她身旁,乖巧得很,就是个学生样子,反而是原大小姐,眼底有神,她问道。
  “殷惜让你来接我?”
  郑尧兴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他伸出手在自己的头顶挠了两下,然后原温初听见郑尧兴开口说道。
  “不是,爷没提这一茬,我若不是从陈实那里打听过,我也不知道原大小姐你今日归港。我来接原小姐,一是小陈爷他不在,二是我自己也惦念着许久不曾见过原小姐你,所以想要瞧瞧原小姐罢了。”
  郑尧兴的语气,透出几分谨慎来。
  当年是他领陈实入门,但是如今陈实已经发迹,他再把他当成跑腿跟班显然不合适,如今他已经腾龙在野,所以郑尧兴还是想着管他叫一声小陈爷更好。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其实……郑尧兴起初也想过,为何是陈实有这个机遇,能够从跑腿一跃而成港城如今举重轻重的大人物。
  明明他先入行,跟着殷惜也早,但是码头归了陈实。
  但是他这种不甘心的念头,很快便也收敛起来,他虽然心中不甘不愿,但是他更加明白一个事实,如同陈实那般的人,当真是百万人中无一个。
  他有他的机遇,羡慕不得。
  而且陈实那个小子不是一般的搏命。
  他走这条路,站得越高,风险越大,危机四伏,是当真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暴毙的结局。
  他走这条路,根本就没有图过安稳收场,当真他处于陈实的那个位置,未必有魄力踏入那个位置,做出那些决断。
  想到这里,他也就心平气和。
  反正他郑尧兴如今混得不错,黑白两条道通吃,旁人见到他,念及他给殷爷办事,难免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想到这里,郑尧兴立刻心中平顺不少。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原温初,随意开口问道。
  “去原家?”
  原温初想了想,说道。
  “先送玉落去法华学院。”
  ……
  车停在法华学院门外,玉落拎着箱子走下来的时候,路灯已经明亮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路灯阴影之下,却突然闯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玉落吓了好大一跳,她险些叫出声,这道人影却飞快地走到她面前,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玉落只感觉到自己呼吸都乱了一拍。
  那个青年,面容颇为俊朗,只是他穿着衬衫,头发却是乱蓬蓬的,瞧着乱七八糟,但是却更加增添了几分可以信赖的憔悴感,他走到玉落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玉落,玉落听见他声音之中,都透出强烈的情绪来。
  灼热,滚烫,好像是绵长思念。
  然后他一把抱紧了她,玉落紧张无比,她的身体绷紧,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而对面的人则是低下头,他贴近她的耳垂,低低地说道。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我想你一定会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一刻也忍不了。”
  是殷则虚,他声音听着,极深情。
  “玉落,我们别吵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们和好。我满脑子都是你。”
  ……
  原温初当然不知道殷则虚听了顾铮洲的撺掇,果真去找了玉落,想要学顾铮洲的那一套,去套路玉落。
  片刻之后,她已经坐在自己的宅子里头,她坐在沙发之上,脸上没有丝毫辗转跋涉的疲惫之色,而她的手掌心,则是多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她入门坐下来之前,从信箱之中取出来的,而这封信的来历也有点特殊。
  居然是从警备司寄过来的,这倒是显得很特别,有些意思。
  原温初的指尖缓缓地摸过信封上凹凸不平的印痕。
  李沉意给她的信件,里头的内容却很耐人寻味。
  因为,这封信,其实等于是白秀岚口述的,她要见她,她说,她还有事情没有告诉原温初,她要原温初去警备司一趟,她有话要讲。
  她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估计很难再出来,她弟弟白泰仁因为抽大烟又搞不得钱财维系,如今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听闻早就没有了下落,也许已经死在哪个贫民窟之中。
  原温初也懒得再打听这些烂事。
  在她眼中,这恩怨已经算结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白秀岚居然还要出来跳动。
  她想了想,抓住这封信,打算去警备司看看,白秀岚还能够不死心地说什么,她都已经这么凄凉,不留些力气多活几年,还想要折腾什么幺蛾子?
  ……
  警备司里头光线昏暗,外头隐约有脚步声同交谈声,这里一般要隔很久才开放一次,原温初的运气不错,今日能够探访重刑犯。
  她隔着玻璃同铁栅栏,瞧见白秀岚被人带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有些震惊的,心里头更大的念头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白秀岚比她印象之中又苍老狼狈了很多,她低着头,满面风霜凄苦,原温初想到当年她身穿旗袍神采飞扬四处赴宴,也不禁感叹她也有今日惨淡下场。
  白秀岚坐在她对面,她很不自然地伸出手拨弄了两下头发。
  然后原温初听见她说道。
  “我知道你恨我是应当,不过我找你,是告诉你——你除了我,还应当恨一个人。”
  她这么一说,给原温初的感觉是老生常谈,她皱起眉头,隔了数秒,她好似连呼吸都没有急促一下,波澜不惊地说道。
  “殷惜?”
  白秀岚的眼神已经多了一点歇斯底里的意味,然后原温初听见白秀岚说道。
  “不错,你应当恨他才是!当年若不是他给我分析,现身说法,死了母亲的孩子多么可怜,让我给宁宁打算找出路,我怎么会再去勾引你的父亲?当年我和他母亲同样做舞女,他母亲后来病死,他凄凄凉凉一个人,他要去找殷家报仇,却没有门路。他让我进你们家,就是因为你们家同殷夫人是亲戚!只有我拿下你父亲,才能够把他推荐去殷家做管家!”
  “否则他当时的身份,怎么可能接触得到殷家的人。又怎么做得到管家的职位。这一切都是他的谋划,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叫来殷惜,我亲自跟他对峙!”
  白秀岚的声音里头,透出强烈的怨毒之气,那股怨毒之气深深地纠缠着她,让她容颜一日丑陋过一日。
  毕竟相由心生,她如今落在泥沼里头,一生注定凄苦,在监狱之中度过,她更加瞧不得旁人能够风光一世。
  “他殷惜算什么好人?当年是谁在我面前发誓,说日后掌控殷家之后,必定保我一世做原太……又是谁当年说我的恩情永远不会忘记……当年他母亲病死,还是我拿接待客人的钱财,给他母亲买了一小块墓地。他当年累得吐血,过得人不如狗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他挨家挨户去求,可谁肯帮他一个舞女的儿子!”
  “都是我,是我白秀岚。”
  白秀岚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脸颊。
  “都是我当年多事,发过一次善心,给他收敛他的母亲!”
  白秀岚的笑声极为惊悚,听上去好似在哭泣一般。
  “他怎么可以帮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田地?哈哈哈……他殷惜也不怕天打雷劈么,可笑的是,他明明也是我的帮凶,他当年出谋划策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犹豫,如今怎么改头换面做起好人来了,他怕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我偏要把一切挑开……说得清清楚楚!”
  “他殷惜,就是一条野狗豺狼!当年他怎么做上殷家的管家,他全都忘记了么?当年谁给他母亲买的棺木,他忘记了么?”
  “他发誓,若是日后对不起我,不帮我谋划,夺得原家的一切,他就天打雷劈。”
  “他自己倒是好,如今倒是风风光光的港城大鳄了,可是我就要看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要看他的报应!”
  白秀岚的声音凄厉痛苦,像是有人用指尖用力地划过玻璃,听上去刺耳得很。
  她神色凄惨,好似愁风苦雨。
  原温初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白秀岚的这番话出乎意料,可是她冥冥之中又好似猜到了三两分,所以倒也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吃惊。
  白秀岚看着对面的原温初,一言不发的姿态,她似是嘲讽无比地说道。
  “原温初,我知道殷惜为什么要帮着你打压我,为什么一定想要让我闭嘴,他应当恨不得我死掉吧,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他当年是被我引荐去的殷家,当年是他帮着我去原家,当年更是他告诉我……我只有坐稳原家太太的位置,才能够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你的母亲,等同于被他间接逼死!”
  “所以他怎么敢让我多说一个字?他当年根本没有料到,他日后会遇见你,会对你心动。他殷惜什么都不怕,可是唯独怕你恨他,怕你恨他恨得死去活来!”
  白秀岚的声音那样锐利,可是原温初还是无动于衷。她坐在那张冷冰冰的凳子上头,胸口好似一口气息缓缓地荡漾着,有些事情她忽然想明白了,原来……
  原来是这样啊。
  殷惜的古怪态度,好似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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