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耶律越可以视若无睹,余小晚却是心泛酸楚。
  她这般小心谨慎还会与他碰蹭,公主本就比她身形稍大了那么一圈,又是有意为之,不知吃了他多少豆腐。
  想想又觉得好笑,他与公主马上便要成婚了,早晚都是洞房花烛,交颈缠绵,即便碰了蹭了又如何?说不定两人早已在这马车中痴缠亲吻,不过是她没见着罢了。
  余小晚尽量贴着车壁,扭头望着车帘起起落落,不想看他,不愿看他,也不能看他。
  不见不思心不痛,越见越念意难平。
  在时晟府上,不见他,还不觉得太难受,如今见了,倒是越发难受的紧。
  她呼吸着他也在呼吸着的同一方空气,心中隐隐刺痛,却不敢表现分毫,只得强迫自己天马行空。
  看看这马车,行得这般四平八稳,想来也不会发生小说电视里常见的狗血剧情,什么车摇人晃,女主跌进男主怀里之类的。
  对了,她又不是女主,即便狗血也轮不到她头上。
  这念头不过刚刚闪过,马车突然转了个急弯!
  一声马嘶呼隆隆响在车外,车夫咒骂了句:“哪来的野犬!宰了尔的炖了去!”
  余小晚不是女主,真不是!可她还是跌进了耶律越怀中。
  狗血剧情,泥垢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姐是女配,是炮灰!不是你家高贵冷艳大女主!
  余小晚尴尬地挣扎而起,心道总得说些什么,便道:“奴婢失礼了,望侯爷莫怪。”
  耶律越不语,余小晚只当他厌恶她已到了不愿多谈半句的境地,微叹了一声,撤回身形,贴得车壁更紧了几分。
  马车继续踏步而行,倒是比方才行得更稳了些。
  经那一通狗血,余小晚越发觉得车厢之内空气凝滞,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探手想撩开车帘吹一吹夜风,颈窝突然一凉!
  刚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是错觉,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两根温凉的手指抚在了她的颈窝,一点点,一寸寸,厮摩着。
  “呵呵……”
  耳畔依稀响起耶律越诡异的低笑声,很轻,轻的仿佛还未传到耳畔已随着微拂的车帘消散。
  余小晚甚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侯,侯爷?”
  她想转头去看耶律越,还未转过,另一只温凉的手突然伸过,粗暴地按住了她的头,狠狠压在了车壁上!
  不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呲啦一声,颈边衣襟陡然被扯开,颈窝肩头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迎风微凉。
  那温凉的手指再度抚上,指尖如玉,反复搓摩,磨得那处肌理又麻又热。
  余小晚这才忽而想起,这颈窝正是时晟午时咬过之处!
  这才不过半日,淤痕未下齿印尚在,本是藏于发下衣后不甚明显,耶律越又至始至终不曾看她,根本不会被察觉,可方才那一个颠簸……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窄仄的车厢,除了车轮滚滚而过,马蹄哒哒而行,以及车夫偶尔一声的喝马声,便只剩下彼此粗浅不一的呼吸响。
  耶律越的气息极重,被按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察觉那诡异的视线死死盯在她的颈窝,温凉的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摩擦,越擦越用力,越擦气息越沉,像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印记连皮带肉一同擦掉搓没彻底剜除!
  颈窝火辣辣的,被按压在车壁的额角也硌得难受,可余小晚始终闭眼忍着,一言不发的默默隐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快要到公主府了,他才缓下了动作,松开了她。
  余小晚松了口气,赶紧仓皇的掩好衣襟,遮住那不堪的印记。
  她不敢看他,她怕再撞上那仿佛淬了毒般的视线。
  刚刚整理好衣襟,还未来得及抚一抚鬓角,马车已停了,车夫跃下,守在门楼的小厮赶紧摆好脚踏。
  耶律越拍了拍袍袖,不管之前神情如何,此刻却是温润如初,撩摆下车前,他悄无声息地丢下一句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话。
  “万幸,真是万幸。”
  万幸?
  万幸什么?
  万幸他摆脱了她这银妇?
  还是……旁的?
  进了公主府,耶律越径直回了他的竹园,她则被小厮引着,依然回了她原本在公主院中的住处。
  她一路勉强踟蹰,今日初次下地行走,不曾想竟走了这么许多,若不是一口气撑着,只怕她早已软跌在地。
  幸而夜已深了,府中下人大多已歇下,倒也没撞见什么人,可一入公主小院便不同了。
  公主尚未回府,院中近身伺候的丫鬟如何敢擅自休息?
  一见她来,诸人倒是惊了一惊,虽说她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受的杖刑,可她毕竟做了多年的大丫鬟,余威尚在,尤其这般盛妆而回,她们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不亲近,也不得罪,遥遥地施礼唤姐姐。
  余小晚并未理会,不是不想理,实在是一开口泄了那口气,只怕立时便要趴下了!
  她勉强扶墙而行,满头冷汗地挪进卧房,心知公主回转之后绝没自己好果子吃,什么都不做,先翻箱倒柜寻到了之前藏起的那副画。
  这还是当日在耶律越房中不问自取的梅图。
  余小晚展开那画,铺在桌上,跳动的烛火下,画中那香炉逸出的青烟仿佛真的袅袅飘散,梅花点点娇红似血,琴案空空,独有一笛横于案角,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委实可惜。
  【暗香疏影留不住,生死情劫亦枉然,念悠悠,怨悠悠,直叫华发变白头。——白晨之】
  晨之……
  “恭迎公主回府!”
  院中传来丫鬟们的请安声,余小晚赶紧卷了那画揣进怀中。
  今日起,这画不能再离身,她随时都可能被公主处置,起码死时,能有这幅画陪着她。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有些好笑,可人这一生,谁又没做过几件让旁人笑话之事?
  好笑便好笑吧,横竖……她也活不过几日了。
  刚刚揣好画卷,房门便被踹开,两个三等丫鬟径直闯了进来,嘴上客气着,说是公主有请,手下却粗暴地架起她就走!
  她一路被架到了公主阁楼,狠狠丢在地上!
  公主刚刚取下披风,斜身靠在榻上,冲她勾了勾脚。
  “采琴……妹妹……呵!”一声冷笑,不带半点温度,“今日确实有些乏了,过来,帮你姐姐我去了鞋袜,好好泡泡脚。”
  余小晚挣扎着想要起身,胯骨却疼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即便不疼,双腿酸软无力,她不扶着什么,一样也站不起来。
  半步之遥是个太师椅,她想挪过去趁把手,公主微一递眼色,她的指尖不过刚触到那椅面儿,还没来得及使力,太师椅便被丫鬟抬走了。
  “怎么?妹妹起不来吗?实在起不来,爬过来不就行了?”
  余小晚咬了咬唇,横竖她就是要羞辱她,不让她称心,只怕会更变本加厉,没完没了。
  她回了声“是”,心一横,想想那些拍电视剧的,吊威亚,泡水塘,甚至为了个镜头接连吃了十几碗面,吐完吃,吃完吐,吃到道具组再也提供不出面来。
  人家老戏骨小戏骨的都那么敬业,她这爬一爬又算得了什么?
  心理建设顺利完成。
  余小晚微吐了口气,仗着腿还能用上点力,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公主的金凤绣鞋,金线银丝自不必说,那鞋面的凤凰惟妙惟肖,着实精致的紧,余小晚探手过去。
  啪!
  还未挨着绣鞋,那脚突然抬起,狠狠踹在了她脸上!
  她虽早有防备,还是被踹得歪到一旁,趴在了地上。
  幸好有心凝形释,不疼。
  敦贤公主冶冶低笑,冷艳的嗓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恶毒:“我说采琴,哦不,雀儿,咱们的雀儿公主,你这小麻雀可真是飞上了枝头,攀上了大将军,这才几日不伺候本公主,竟连褪个鞋袜都不会了?”
  余小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疼是不疼,但鼻酸眼热,脸颊肿胀,这些个却是能感受到的。
  她抬手擦了下唇角,手背猩红。
  这一脚踹得可真够狠的。
  “奴婢蠢笨,求公主宽恕。”
  望着她平静无波的神情,敦贤公主眯了眯凤眼,眸中郁气更浓了几分。
  以为有皇上与时晟给你撑腰,无畏无惧是吗?
  呵!
  “恕你无罪,过来,继续。”
  余小晚再度爬起,探手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她褪去鞋袜,捧着她的脚放入一旁备好的水中。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合适。
  不等她放到底。
  哗啦!
  敦贤公主像是被烫到一般,突然抽回脚,连着撩起的水花一同踹在了她的额头!
  这种事,防备也无用,余小晚也懒得挣扎,直接仰躺了过去。
  “好你个贱婢!这般烫的水是想烫死本公主吗?!”
  不等余小晚重新坐起,敦贤公主已怒声下令,“泼她身上!看她晓不晓得烫!”
  这种时候,躲比不躲惨。
  余小晚心中自然明白,可她惦记着怀里揣着的画,明知不可为却还是硬着头皮转身躲开。
  哗啦!
  一盆子洗脚水泼在了她身后,湿了她满背,也湿了她原本绾的极好的流云髻。
  “你竟敢躲!好大的胆子!”敦贤公主怒不可遏,“把她给我押过来!”
  余小晚晕头转向地被人架起,拖到了她面前。
  敦贤公主望着她脸上已晕的不成样子的桃花妆,高高在上的冷笑一声。
  “你以为一朵桃花便能遮住你的淫|贱吗?荡|妇终归是荡|妇,谁人不知你刚与人苟且便又勾搭上了时晟?!既淫,何惧人笑?采薇,给她擦干净!即日起,不准装扮,不准遮挡,既做的出,便好生让旁人看着!”
  说话间,余小晚脸上的妆容已被抹布粗鲁蹭掉,白嫩的小脸生生蹭红,额间那鸦青色的“淫”字,隽秀温雅,清晰入眼。
  水粉染了襟口,湿发黏在脸侧,她一身狼狈,说不出的凄惨,敦贤公主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总算稍稍出了口恶气。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去,采薇,再端盆水来,这次,一定不要那!么!热!”
  采薇轻声应下,咬唇退下,路过她身侧直接,微带焦急地望了她一眼。
  在回转时,采薇提了满满一大桶水,一人提不动,还得烧火丫鬟帮着一起抬进来,那滚烫的温度,无需靠近,但看那桶口氤氲的热气已见端倪。
  一旁的采莲已将方才的沐足木盆摆好,只等重新续水帮公主泡脚。
  公主慵懒地晃了下雪足,足尖轻点了下余小晚的方向。
  “采琴,帮本公主先试试水,看这次的水……烫不烫。”
  说罢,给采薇使了个眼色。
  采薇放下木桶,抬手擦了下额角的薄汗,迟疑了一下,这才拿起一旁的水舀,少少的舀了半舀子。
  不等她走去让余小晚试水,公主地漫不经心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那么点儿水怎么试的出来?采薇,跟了本公主这么多年,莫不是糊涂了?”
  采薇一僵,滞了脚步,放下那水舀,唤了那烧火丫鬟上前,一同架起余小晚便架到了桶边。
  “先用左手试吧。”
  采薇望了她一眼,虽什么也不曾说,可余小晚看出了那眸中的歉意。
  她帮不了她什么,能有这么点歉意已是极致了。
  “愣着作甚?快啊!”
  采薇不敢再迟疑,拽过余小晚的左臂,猛地按了进去!
  滚水迸溅,炽烫灼人!
  余小晚虽不疼,可那灼热感依然清晰,让人难以忍受。
  她本能地拼命挣扎,迸溅的热水撒了满地,溅到采薇脸上手上,烫得她也是一颤。
  两个丫鬟都按不住她。
  公主见状,蛾眉微蹙,冷声道:“既然不愿用手试水温,便用脸好了!”
  屋内诸人皆是一惊,她们都是公主信任之人,即便不是全然信任,起码也是不敢在外乱嚼舌根的,伺候公主这么多年,她们何曾见过公主这般狠毒!
  那滚烫的水是方才从灶火上抬来的,采薇不过溅在脸上少许,溅过之处已然泛起红来,采琴那左手也不过浸入片刻便挣扎出来,如今却已红的可怕,指不定明日便会脓肿溃烂,若是将脸埋进……
  她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公主见状,娇斥道:“还愣着作甚!采莲,采青,还有你,你!都去!伺候着雀儿公主好生试水!”
  被点名的自是不敢置喙,赶紧上前,可到底是温顺了这么多年的小丫鬟,谁都没敢先出手。
  采薇迟疑了一下,仗着胆子劝道:“公主,她身后毕竟还有皇上与将军,若毁了她的脸,只怕……”
  敦贤公主冷哼一声,凤眼微斜,狠狠瞪向采薇。
  “你这话是何意?本公主不过是让她帮着试下水温,怎会毁了她?好了,无需啰嗦,还不快动手!”
  采薇不敢再多说,一咬牙,“按住她!”
  余小晚拼命挣扎,哪怕她活不过几日,却也不想生生毁容!
  她匆忙喊道:“公主!你听奴婢一言,只一言!”
  “闭嘴!”
  敦贤公主知晓她伶牙俐齿,怕自己动摇,根本不给她半点开口的机会!
  “塞上她的嘴,给我按进去!再迟疑,试水的就是你们!”
  抢什么别抢男人,妒忌的女人可怕,妒忌且有权有势的女人更可怕!
  这一点,余小晚现在是真真儿的深有体会。
  几个丫鬟包括采薇,七手八脚上来,破抹布塞住她的嘴,拉肩头拢二背,把她按住,本都是娇娇弱弱的小女子,此刻却一个比一个彪悍。
  想来也是,自己的脸无论如何都比旁人的重要,要毁,还是毁旁人的吧!
  几人架着她就朝那滚水按去,还未挨上,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已熏得她面皮发软。
  若真按进去,这脸便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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