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余小晚真看不下去了。
  她陡然从玄睦怀中窜出,蛇口大张,蛇牙寒戾,气势汹汹,直冲莲妃猛扑了过去!
  “啊啊!啊——”
  莲妃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向后躲,身子猛地一仰!
  呼咚!
  一声钝响!
  她直接连人带椅一同摔翻过去!
  小洛子赶紧过去扶她,她挣扎了数下,这才勉强捂着后腰站了起来,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抬头,狰狞的蛇头呲着毒牙,近在眼前!
  她吓得又是一仰,连带着小洛子也被她拽翻在地。
  余小晚又呲了呲牙,心道,今日只是吓吓你,改日便真的咬死你丫的!
  她盘在书案边,只顾得吓唬莲妃,身子伸得老长,还没来得及收回,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
  身后突然伸过一只长臂,将她勾了回来,再度揣进怀里。
  “小洛子,快送母妃回去,传秦太医好好给母妃诊一诊脉。”
  莲妃心有余悸地勉强靠着小洛子站了起来,这两下摔得还真不轻,她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她脸色铁青地望着玄睦襟口勾出的三角蛇头,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步,却并未随着小洛子离开。
  “睦儿!它!这畜生方才想咬死母妃,这你也不管吗?!”
  玄睦探指揉了揉余小晚的小脑壳,从容回道:“她绝不会伤害母妃。”
  “你怎知它不会?!之前在翠芙轩它就想咬母妃,幸而当时人多,把它惊走了,不然只怕母妃早已被它咬死,你哪儿还有母妃!”
  揉了揉后腰,莲妃勉强站直身形,指着余小晚,咬牙切齿,又道:“睦儿,这畜生狡猾的很,早晚有一日会害了我们母子!小洛子,去!将它带下去,碎尸万段!”
  小洛子没动。
  莲妃怒道:“还不快去,聋了吗?!”
  玄睦将余小晚蠢蠢欲动的脑袋向下按了按。
  “母妃多虑了,她不会害儿臣,也不会害母妃,若母妃怕她,以后少来这御书房便好,有什么事差人过来寻儿臣,儿臣自会独自过去。”
  莲妃怒意难平,还想再说,却被小洛子与另一个小公公半搀扶半强制地带到了门口。
  不得已,她只得先不提除蛇。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玄睦挥了下手,小洛子他们赶紧住了脚。
  莲妃扶着后腰,这才道:“这长虫之事暂且不提,你要贬老八也可以,只是母妃觉得你若将他逐出皇城,于你帝德有损,天下人该耻笑你不顾手足之情赶尽杀绝。”
  玄睦睨着她,不语。
  莲妃心里没底,又道:“睦儿即便不顾自己帝德,总要替母妃想想,母妃乃后宫之主,总不好让天下人耻笑母妃厚此薄彼,无容人之量。皇城毕竟是老八的家,他也熟悉些,朋友什么的大抵也有几个,留他在京也算给他留了条活路。”
  玄睦依然不语,那让人揣测不透的诡异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身上,惹得她心头一阵慌乱,下意识地垂眸避开。
  不知过了多久,玄睦才淡淡开口。
  “既是母妃所愿,那便……如此吧。”
  莲妃明显松了口气,怕他反悔,赶紧转身离开。
  临跨出门槛之际,玄睦突然又道:“母妃尚未大好,方才又连摔两次,怕是于身子有碍,即日起便好生休养,待彻底伤愈之后,再出来走动。”
  不等莲妃反应过来,他又吩咐道:“小洛子,传朕旨意,加派五名太监五名宫女到翠芙轩,太妃身子不适,定要好生看顾,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翠芙轩半步。”
  莲妃僵了一下,猛地转回身来。
  “你!你这是要软禁我?!”
  玄睦摊开奏折,执笔蘸墨,并不看她,只淡淡回道:“母妃这说的哪儿的话,儿臣只是忧心母妃的身子,待您大好,随便想去哪儿,哪怕想出宫小住,儿臣也绝无异议。”
  “可我现在……”顿了下,莲妃突然改口,“睦儿说的不错,母妃确实需要静养,如今你方才称帝,宫中诸事烦扰,母妃也难得清静,不如便去城外静思庵静养些时日,就如此吧,母妃这就回去收拾。”
  说罢,转身便走。
  玄睦并不理她,没有他的旨意,后宫之中,上至太妃,下旨宫女太监,无一人能离开那玄武门。
  莲妃被软禁了,无论如何哭闹都出不了那翠芙轩,她几次差人过来请玄睦,玄睦都置之不理。
  老八玄擎最终还是随了莲妃之意留在了玄城,玄睦派了人暗中监视,倒也不怕他翻出什么大浪。
  玄睦依然很忙,不过终于有了点空暇能上龙榻小憩个把时辰,只是他越发的变态了,自打那次将她揣入怀中便似乎上了瘾,再没让她缠过他的手臂,日日都将她贴身揣着,无人之时便准她探出脑壳,朝臣来见,便将她按进去。
  余小晚突然有种自己不是蛇而是龟的错觉,好似玄睦就是她的壳,暖着她,护着她,天塌了都有他顶着。
  如果她不是灵体五感,不必每天自我战胜与玄睦果身相贴的羞耻感,或许她还真会觉得就这样被他揣着好像也不错。
  腊月将尽,过几日便是除夕,玄睦也称帝十多日了,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十六,元宵节后。
  想起元宵节,余小晚便想起耶律越亲手喂给她的那枚汤圆,那香甜的芝麻香似乎还留在唇齿之间,他们却……再不能团圆。
  余小晚恹恹地趴在玄睦襟口,蛇眼随便一扫,正瞟到奏折上闪亮亮几个大字。
  【后宫不可无主,君不可无后。】
  玄睦只瞟了一眼,合上奏折就想丢一边,余小晚赶紧探头咬住。
  玄睦挑眉,低头望着她。
  “怎么?你也觉得我该娶妻了?”
  余小晚点了点头。
  玄睦沉吟了一下,“为了任务?”
  再点头。
  玄睦打开那奏折又看了一眼,“之前我一直不曾问你,是不是你完成任务便会离开?”
  余小晚想摇头,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头还没点完,玄睦直接将那奏折丢到了一旁。
  “那就不急,早晚娶了就得了。”
  余小晚欲哭无泪。
  不是!你不急我急啊!!
  她返身在玄睦胸口描字,灵体五感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每次描字都感觉很微妙,自打穿到这个副本,还真是各种破廉耻,她偏还不敢表现出来,臭狐狸已经在怀疑她了。
  【大典前封后。】
  “必须大典前?”
  余小晚点头。
  “任务失败了会怎样?上次天牢烧我的任务不是就失败了?会怎样?”
  余小晚僵了一下,不想撒谎,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怎么?不能说?还是……不好说?”
  余小晚缩进玄睦衣襟,拒绝回答。
  温热的胸口微微震动,玄睦低笑了一声,探手将她拽了出来。
  “不想答就躲起来?拿我当你的龟壳了?”
  这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傻蛇,你这般蛇身背着个龟壳,难不成还真想冒充那玄武神兽?可你这般瘦弱,装个麻绳都嫌太青,旁的,只怕更难。”
  胸口又笑震了几下,玄睦嘲笑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小洛子立在一旁磨着墨,好奇地勾头瞧了一眼龟缩的余小晚,再看一眼笑意融融的新帝,暗暗称奇,这小蛇还真有灵性,竟次次都能哄得龙颜大悦,每次逗弄过它,皇上都能抖擞精神再伏案数个时辰。
  笑够了,玄睦又道:“若真是那玄武神兽便好了,你是蛇身,我是你的壳,倒是不必再忧心分离。”
  说罢,他突然摇了摇头,再度低笑一声,话锋一如既往转的极为突兀。
  “罢了,都依你。”
  拎笔挥毫,唰唰两下,玄睦在那奏折之上书下一个大大的“准”字。
  婚期定在正月十三,正月十五刚好满三日,元宵节举行封后大典,可谓福上添福。
  这般安排的确遂了余小晚的心,却害得玄睦险些被群臣纳谏的折子淹了!
  大玄开国三百多年以来,何曾见过先立后再登基的,这岂不是暗喻凤压了龙吗?这何止是不合祖制,根本就是大大的不吉!
  不止言官,满朝文武纷纷劝谏,连司徒长陵都涕泪纵横地跪在了金銮大殿,只求玄睦收回成命。
 
 
第180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33)
  玄睦何等奸猾, 面对满朝文武黑压压跪的一片,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的只有一句。
  “父皇驾崩,朕心甚痛, 本不欲娶亲封后,奈何父皇遗命在耳,定要朕大典之前有妻在侧,免得大典当日无人执手, 可既然诸位爱卿如此反对,那便罢了,待朕为父皇守满三载孝期,再议婚事。”
  三载?!!
  这如何使得?
  三载不娶妻, 这些个朝臣们还如何将自己的女儿孙女侄女什么的塞进去?
  众臣议论纷纷纠结再三, 最终不得不屈服。
  除夕夜, 爆竹响,旱了整个冬日的老天, 终于舍得飘起了雪花。
  应酬完了夜宴, 玄睦提早离席, 遣走随侍,揣着她一路回了他住了十数年的小院。
  院角唯一的一株腊梅开得正艳, 夜风拂过,暗香浮动, 为这萧索的小院平添几分雅致。
  夏日时, 余小晚还常与玄睦、长生一起在这树下用晚饭, 却从不晓得,这竟是棵腊梅树。
  玄睦进屋拎了坛子酒,走到树下,拂去石凳上薄薄一层浮雪,坐下,手臂随意搁在石桌,撑着下巴仰着头,望着满枝鹅黄,不时灌一口酒,唇润眸远。
  一坛酒眼看快要见了底儿,他才摩挲着余小晚勾出的脑壳,带着几分微醺,呢喃出一句。
  “傻蛇,你还欠着我一碗排骨面,记得吗?”
  排骨面?什么排骨面?
  余小晚绞尽脑汁,依稀似乎想起貌似真有这么回事。
  当日玄睦为了救上官锦,带着重伤跪于金銮殿求情,虽救下了她,却也撕裂了伤口,余小晚与他坐马车一同回将军府之际,曾许诺要为他做一碗长寿面,他当时的确说过,他喜欢排骨的。
  且不论玄睦是真心救她,亦或只是苦肉计,再或两者皆有,他救她一命的确是事实。
  不就一碗面吗?还了他也就是了。
  余小晚环视了一圈,当年就是在这院子里,五岁的小玄睦生平第一次吃到肉吃到排骨面。
  【我现在便帮你做。】
  玄睦刚拎起酒坛子往嘴里灌,顿了一下,又放下,垂首望着她,猩红的异色瞳流光驿动,映着漫天细雪,当真如那鸽子血般,晶莹剔透,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蛇身也可以?”
  【你打下手。】
  “好!”
  玄睦二话不说,丢下酒坛,连门都懒得绕,迫不及待地飞身出了小院,一路轻功急点,直奔御膳房。
  大厨帮厨们一见皇上来了,当即吓的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玄睦并不理会,随手揪了个厨子,将余小晚报于他的食材用具一一要了,悉数丢进竹篓,拎起便走。
  雪越下越大,漫天鹅毛,洋洋洒洒,玄睦身轻如燕,轻点的脚印眨眼便被雪片掩盖。
  一路重返小院,这里久不住人,又没有地龙,没有暖炉,连宫女太监用的炭盆都没有,委实冷的透骨。
  玄睦虚寒之体,最是畏寒,幸而方才有酒暖着,这会子脚下不停,倒也能顶住。
  他兴致勃勃,应她的指示,洗了葱姜蒜,又剁排骨。
  当当当,几粗刀下去,骨渣子迸了余小晚一脸,排骨也剁的不成样子,一块块大小各异,还奇形怪状。
  罢了罢了,凑合用吧。
  余小晚说话不方便,玄睦又从未做过饭,为了教会他擀出个稍微像样点儿的面条,余小晚描字描的蛇吻都快磨掉鳞了!
  好在玄睦聪慧,虽说擀出的面皮有厚有薄,切出的面条有宽有细,可第一次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算不错。
  坐锅,上水,丢葱姜蒜各色大料,说是余小晚做面,结果却全是玄睦动的手。
  玄睦撩开袍摆,蹲在地上折柴烧火,垂眸望了一眼襟口探出的三角脑壳,探手敲了下。
  “说你傻蛇,你倒精的很,什么给我做面,分明就是我给你做!当年跟着师傅学艺四载有余,师傅都不曾让我动手做过饭,今日倒是为你破了例。你打算如何报答我?除了以身相许别的就不用提了。”
  余小晚哭笑不得地抬眸望着他被火熏的红通通的脸,刚想与他斗两句嘴,却见他幽幽叹了口气。
  “母妃大抵恨极了我吧,我这般一直软禁着她。”
  余小晚这才可想起,方才在除夕夜宴之上,莲妃当着群臣的面冷嘲热讽,指责玄睦忤逆不孝,竟半点不顾及场合,更不顾及玄睦身为帝王的脸面,不由心头有些发涩。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想了想,垂眸写道。
  【好,以身相许,这蛇皮给你做裤带,这蛇肉给你串了烤,蛇胆你泡酒,蛇心晾干了打成粉兑水服下,对心脏也极有好处。】
  玄睦斜勾了勾唇,血瞳狡黠。
  “这可是你说的。”
  嗯?
  “以身相许,你亲口答应的,可不许耍赖。”
  余小晚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是!她说的以身相许仅限蛇身啊蛇身!!!!!!
  “以后若你再借尸还魂,可记得来寻我,如今可不只是交易限制,还有以身相许的情意在,你若不主动过来,甚至我主动寻到你你还矢口否认自个儿身份的话……”
  玄睦丢下柴火棒,探手伸入怀中,顺着她的蛇颈一路向下摸去,眼看就要摸到……
  余小晚蛇鳞都乍起来了,赶紧扭动蛇身躲开。
  头顶立时传来一阵闷笑。
  “记住了,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来寻我!哪怕真来不了,至少递个消息给我,无杀门就连西夷都有据点,递个消息还是极为容易的,你只消标注‘傻蛇’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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