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余小晚歪了歪头,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
  还好,蛇没有表情。
  还好,蛇也不会说话。
  还好还好,她可以装傻,直接掀过去这篇儿。
  玄睦又敲了一下她的头,“别以为装傻便能躲过去,记住了,你是我的,你自己亲口说的以身相许,不能耍赖。”
  说罢摆正她的脑袋,他十分郑重地又强调了一遍。
  “我是认真的,可不是与你玩笑,这三不许一必须,你可给我记仔细了!”
  殿外小洛子又在催了,玄睦微吐了口气,使劲搓了把脸,给她掖好狐裘,这才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又道:“沐浴你可以不去,婚典你必须陪我,洞房花烛也不许跑。你再睡半个时辰,待会儿让小顺子给你送些吃食。”
  玄睦走了,余小晚烦恼着他方才那些话,烦着烦着又睡了过去,朦胧中烛火似乎跳动了一下,她只道是小顺子来了,也没在意,直到眼前突然一黑!
  一个黑色布袋猛地套住了她!
  她拼命挣扎,却换来雨点般的棍棒,挣扎的越厉害,打得便越狠!
  余小晚不敢再动,那人便停了手,又晃了晃布袋,见她再没反应,这才彻底停手,依稀似乎将她揣进了宽袖。
  随即便是吱呀呀一声门响,寒气刺骨而来,她赶紧兑换了个四季如春先用了。
  那人走出去不远便住了脚。
  “娘娘,成了!”
  声音有些耳熟,似是莲妃院中的小太监。
  莲妃压低的声音也随即响起,“事不宜迟,快走!”
  随即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余小晚在袋子里颠得七荤八素,灵体五感真有些承受不住,眼看就要吐了,脚步却缓了下来,又行了不远便听外边传来小洛子的声音。
  “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皇上呢?可准备妥当了?”
  小洛子道:“皇上还不曾唤人进去伺候,该是还没好。”
  “都这个时辰了怎的还没好?若误了吉时可是大大的不吉!”随即莲妃又叹道:“这睦儿也真是,哪个皇帝不是宫女太监伺候沐浴,他偏就不喜旁人在侧!罢了,哀家进去瞧瞧。”
  “这……请容奴才先通传一声。”
  “快去。”
  吱呀呀——
  门响了。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小洛子出来,却听里面一阵兵荒马乱!
  “快!快!快传太医!皇上溺水了!”
  “什么?!皇儿溺水?!”
  莲妃的惊呼声比小洛子还高,布袋再度剧烈的摇晃起来,啪啪的脚步声交替响起。
  不等余小晚反应过来,突然的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身子一沉,眼前陡然漫过大片温热的清水。
  这是……浴池?
  挣扎着浮出水面,余小晚四处张望了一圈,玄睦就躺在浴池旁的小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貂裘,湿发粘在脸侧,昏迷不醒,几个太监宫女围在两侧,一个个脸色苍白,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82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35)
  莲妃扑在最近前, 抱着玄睦哭天抹泪,偌大的浴室就属她的嚎哭声最为醒耳。
  莲妃身侧的小太监突然一指余小晚。
  “天呐!长虫!水里有长虫!”
  这一声惊呼,石破天惊,满浴房下人都吓了个激灵, 视线齐齐转了过去!
  余小晚瞟了一眼那一惊一乍的蛇精病,正是装她进黑布袋的小太监。
  看他那满脸惊悚的样子,演得可真够逼真的,余小晚真想为他鼓掌。
  他这一喊, 宫女太监们都慌了手脚,还是小洛子机灵,一眼便认出了余小晚。
  “不怕不怕,这是皇上的爱宠玄武, 不伤人的。”
  这么一说, 那几个宫女太监倒也有见过的, 也跟着松了口气。
  没多大会儿工夫,秦太医便赶了过来, 匆匆为玄睦诊了脉。
  “怎样?皇上怎样了?”
  莲妃急不可耐地连问了数遍。
  秦太医眉心紧锁, 抬手示意她安静, 又细细诊了许久,突然脸色大变, 撩袍便是五体投地。
  “臣有罪,皇上他……驾崩了。”
  “什么?!”莲妃的脸难以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好好的怎会突然……驾崩?到底怎么回事?”
  秦太医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臣惶恐, 只探出皇上已驾崩, 并未细查因由。”
  “那还不速速给哀家查!”
  “是!”
  秦太医这才哆哆嗦嗦起身,死人自然是探不出脉的,他扒开玄睦眼皮看了看,又四下查探了一番,最末视线停在了他的脚踝。
  那里,两个牙洞清晰可见,洞口发黑,显然是中了蛇毒!
  不等秦太医开口禀明,莲妃突然柳眉倒竖,猛地站了起来,遥指余小晚,怒发千钧!
  “来人!将那弑君毒|物给哀家拿下!”
  余小晚早有防备,不等他们来抓,飞快地爬出浴室,爬出殿门,眨眼便钻入雪堆,不见了踪迹。
  莲妃一声令下,整个后宫全员出动抓捕余小晚,抓到便有重赏,抓不到则重责二十杖,轮流罚,谁也逃不了!
  一时之间,阖宫上下人仰马翻。
  不久之后,丧钟敲响,哭声震天,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皇位之争再度拉开,说是夺碟,其实不过是站在朝堂之上同市井小民一般吵得脸红脖子粗。
  这也不能怪这些皇子们不讲礼仪风范,实在是朝中都是玄睦的人,这些个皇子们几乎都是独身光杆,他们的母妃有的得了恩典被接回府中颐养天年,有的则已陪葬,总之都不在宫中,也是半点帮不上忙,且玄睦殡天又事发突然,大过年的,谁都没有准备,除了口舌之争,暂时还真没其他夺碟之法。
  如此争吵了个把时辰,自然争不出个所以然来,莲妃连自个儿儿子的身后事都顾不得安排便匆匆赶来,以后宫之主先帝之母圣母皇太后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当朝宣布玄睦临终遗命。
  她称,先皇有言,八皇子玄擎德才兼备有帝王之仪,之前贬为庶民不过小惩大诫罢了,如今惩戒已够,国不可一日无君,故恢复皇族身份,即日登基为帝。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八皇子已得了太后凤谕入了大殿,这下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皇子们自然是不干,朝臣们也对太后之言颇有疑虑,一番争执之后,莲妃咬死是先皇遗命,朝中又都是玄睦势力,玄睦没了,只能听从太后的,况且八皇子本就是嫡子,若不是出了事,原本呼声也挺高的。
  眼看朝臣无人反对,只剩皇子们还在叫嚣,莲妃抚了抚鬓角,雍容开言。
  “先皇已逝,皇位不可空置,玄擎,还不坐上龙椅,受群臣朝拜新帝之礼。”
  玄擎华服锦带,正了正衣冠,抬步便上了玉阶。
  ……三、二、一。
  龙椅近在眼前。
  玄擎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扶住龙头扶手,感慨万千,转身刚要坐下。
  “大胆!”
  突然的一声怒喝,惊涛拍岸,乱石穿云,如横雷一般,自殿外直劈大殿!满堂皆惊!
  众人纷纷回首。
  金銮殿外,玄睦一身龙袍,巍然而立,胸前团龙迎着初升冬日金光熠熠,头顶冠冕东珠荧光,血玉流苏随风微动,流苏之后,锐利的异色瞳流火跳燃,当真如火龙怒目,震慑人心!
  吏部尚书第一个反应过来,倒头便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众人皆反应过来,纷纷跪拜山呼万岁。
  莲妃傻了一般站在龙椅旁,与玄擎面面相觑,满目震惊。
  “这,这不可能!你明明已被毒蛇咬死,怎会安然无恙?!”
  玄睦轻轻一拍前襟,一颗翠绿的三角蛇头自他襟口钻出,顺着他的后颈盘绕而过,蛇头高仰,猩红蛇眼紧挨着那赤灼的血瞳,一蛇一龙,四眼三腥,逆光而立,神仪惊天,众臣皆为一震!
  “母后说的可是它?”
  “对!就是它!如此严寒不冬眠的毒蛇除它之外还能有谁?!”
  莲妃反应极快,冲着殿前御林军厉声喝道:“还不快将那弑君毒物乱剑砍死!”
  御林军护在玄睦身侧,稳如泰山。
  玄睦冷笑一身,迈步而入,冠冕流苏摇晃,啪啦脆响。
  “母后怕是天寒地冻,冻糊涂了,玄武咬人,必留四颗牙印,而儿臣脚踝咬痕却只有两颗,你说这奇不奇?”
  莲妃脸色铁青,勉强挤出一句。
  “是,是吗?那许是母后弄错了,皇儿能死而复生,母后心中甚喜。”
  “母后能喜,儿臣深感欣慰。”
  玄睦一扬手,小洛子立时上前,双手举起一个托盘,盘中半颗黑鳞蛇头置于其上,蛇牙尚还沾着丝丝腥色。
  御林军也压着几个宫女太监进来,一个个按跪在地。
  群臣交头接耳,不知所谓。
  玄睦拾阶而上,微一转手腕,银光闪过,众臣还不知怎的回事,便听扑通一声!
  原本还怒目而视的玄擎突然跪跌在地!
  莲妃下意识去搀扶他,可接连试了几下他都没能站起来,一双腿软如烂泥半点使不上力。
  玄睦一撩袍摆,旋身坐下的瞬间,顺势抬脚,猛地踹在他的腰眼!
  “啊!”
  玄擎惨叫一声,一头栽下龙阶,头破血流!
  “擎儿!”
  莲妃下意识想下去扶他,一抬眼看到满朝文武正望着她,心头一颤,勉强滞了脚步。
  玄睦撩袍坐下,轻拍了拍余小晚的小脑壳示意她钻回去,金銮殿到底太过空旷,冷些。
  余小晚乖乖缩了回去,独露一颗小脑袋看好戏。
  “玄擎,你可知罪?!”
  玄擎趴在地上,晕了半天才勉强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污血,冷笑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
  玄睦冷眼望着他,不语。
  玄擎喘了口气,又道:“你当我玄擎怕死吗?死有何惧?!我即便是死也比你这龌|龊之人强上百倍千倍!
  即便你拥有了这天下又如何?你也不过是个连亲生父母都厌弃的杂种!
  什么鬼眼是龙眼?不过是这些趋炎附势的狗杂碎奉承你罢了!你当谁真看的起你?
  一个从小被人狎玩的娈|童,脏了身脏了心,恶心之至!
  你这般腌臜污秽之人,穷极一生都是被人耻笑的命!”
  瞟了一眼玄睦襟口那翠绿的蛇头,他仰天长笑。
  “哈哈哈!
  你也就只能弄条狗屁不通的小蛇骗骗自己,除了这些不通人性的畜生,这世间根本没人会真心待你!
  你的生父眼睁睁看着你被人玩弄受尽欺辱坐视不理,却抱着我承欢膝下!
  你的生母机关算尽费尽心机只想将你这亲子碎尸万段,却疼我疼到骨子里!
  你的养母明知你遭遇的一切却无动于衷,如今更是为了推我上位连杀你两次!
  还有这满朝文武,也不过是谁在位便拜谁罢了,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
  你以为你得到了一切,其实你什么都没有!
  你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这一番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狂妄之语,震惊四座!
  众臣面面相觑,纷纷将视线投到了莲妃身上。
  生母,养母?
  难不成……
  莲妃扶着胸口,脸色惨白,身形明显有些不稳,这样的寒冬腊月,即便殿内有地龙依然寒意涔涔,她竟出了满头冷汗。
  “擎儿!你不要命了吗?!休得胡言乱语!”
  玄擎冷笑一声,嫌恶地睨了她一眼。
  “即便我想活,他又如何肯让我活?横竖都是死,我先快活快活我的嘴!倒是你,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定会成!结果呢?卑贱之人果然上不得台面,如此竟还敢妄想让我唤你声母后!凭你?你这贱人连我母后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莲妃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众臣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玄睦始终轻抚着余小晚冰冷的蛇鳞,听着他的狂言,神色未有哪怕丝毫的变化。
  “说的不错,你的确拥有很多,至亲的疼宠,尊贵的嫡子身份,母族的鼎力相助,甚至……当今太后也一心为你。”
  瞟了一眼玄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玄睦突然低笑一声。
  “可那又如何?你站在那样高的位置,几乎可谓立于不败之地,结果不还是输给了朕?错了,应该说,你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便一败涂地。”
  玄擎的脸色有些难看。
  玄睦接着四两拨千斤。
  “你可知你为何会输?”
  玄擎嗤道:“因为你卑鄙无耻!”
  玄睦搔了搔余小晚滑溜溜的下颌,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学了治国之策,用兵之策,学了那么多,却连‘别人给的永远不如自己争来的牢靠’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怪这么多人都扶不起你这阿斗。”
  “胡说!你才……”
  不等玄擎再度口出狂言,玄睦陡然喝道:“来人!将这罪民的嘴给朕堵了,免得他胡言乱语污了朕的耳朵!”
  “你敢唔哦唔……”
  玄擎被按倒在地,嘴被塞得严严实实,再不能作怪。
  玄睦转头睨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莲妃,这才示意吏部尚书出列细述此案。
  余小晚早已知晓真相,兴趣缺缺地缩回衣襟,冰凉的蛇头蹭了蹭玄睦心口的刀疤,这还是当日在公主府外刺伤的,险些要了他的命,她曾揣测过是谁要害他,如今想来,大抵便是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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