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他不去救人,还不准她去瞧瞧,要不要这么不讲理!
  余小晚三度瞄上离魂。
  玄睦似有所感,猛然捏紧了她的后颈怒道:“你就这般在意他?!他不会有事!”
  嗳?
  【你如何知道?】
  玄睦简直是咬牙切齿,不,是真的咬牙切齿,低头就咬在了她早已退化的肩头,那里原本让他欢喜的鬼纹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冰冷的蛇鳞。
  嘶!
  灵体五感什么的,确实弊大于利,这般咬着,还真有些疼。
  可余小晚清楚,玄睦并未用力,不然的话,以他方才那呲眉瞪目的愤恨,绝对能生撕下她一块肉来。
  “哼!一遇见他的事,你的玲珑剔透全成了摆设!又傻又蠢又混账!”
  玄睦真真儿是恨不得把她连人带魂都吞进肚子,省得她总跑出去找别人!还总说这些气人的话!
  叼着她的肉说话,有些吐字不清,可玄睦哪管这些,只管呜哩哇啦地说着。
  “耶律越千里迢迢有备而来,又岂会如此轻易死掉?他故意当众与拓跋赞结下梁子,就是为了今日能名正言顺的打死他!”
  玄睦所言与余小晚所想不谋而合,可她……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耶律越会如此算计人,而且算计的还是他的族人。
  玄睦松开了牙齿,将她按贴在他颈窝,即便如何不满却还是勉强自己解释着。
  “拓跋赞鲁莽冲动,耶律越故意以无视他的存在激怒他,逼他当着众人的面主动拔刀。如此一来,耶律越的反击便成了自保,即便他打死拓跋赞,顶多也只能算作误伤。
  这次争斗完全是有预谋的,他故意选在那三教九流聚集的福德酒楼,不仅仅是因着拓跋赞爱去那里,最重要的是,那里消息散播快速,客流众多,会有更多的人目睹一切,这些人都可以为他的被迫无奈作证。他……”
  不等他说完,余小晚突然不耐的打断。
  【若当真如此,当日在玄武门外他与拓跋赞冲突时,为何不趁机杀掉他,为何偏要等到今时今日?】
  玄睦掐了掐她的后颈,恨得磨牙,却终还是舍不得伤她。
  “你这蠢蛇!当真想气死我吗?!你也说了那日是在玄武门外,当着御林军的面,谁又能伤到谁?你真当我的御林军是摆设?”
  余小晚也是急糊涂了,被玄睦这么一凶,立马蔫儿了。
  随即又想到。
  【可他为何要杀拓跋赞?毕竟是……他的族人。】
  “族人?”玄睦冷哼一声,“今时今日的他哪还管什么族人?只怕全天下人在他眼中都如蝼蚁。至于他为何要杀拓跋赞,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想借拓跋赞的死达到某种目的,而那目的必然与我有关。”
  这话余小晚不爱听,死狐狸自个儿狡诈无耻也便罢了,耶律越才不是那种人。
  不过心头刚恍过这个念头,玄睦已猜中了她的腹诽。
  “我知你不爱听我如此评断他,可你也知晓,他十二岁便助西夷攻破西甲关,本就聪慧过人,以往不过是受礼教心性束缚,才会事事不与人计较,可如今……他陡经大变,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顿了下,玄睦又道:“即便你不爱听我也要提醒你,如今的他,阴险狡诈并不输于我,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不听不听!她就是不听!
  余小晚本能的排斥这些负面讯息,无论耶律越变成怎样,都是她害的!
  玄睦垂眸睨了她一眼,随即便转了话题。
  “总之,他算无遗漏,必然能算到西夷人最易冲动,拓跋赞若死了,呼延力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定然早已做好防备,你无需忧心。”
  话是这般说,理儿也是这个理儿,可怕依然还是会怕,这根本无法自控。
  余小晚忧心耶律越,不是玄睦三言两语便能打发的。
  玄睦对她早已了若指掌,无需多言,只苦笑一声,问道:“若是我呢?若我生死交关,你可也会为我如此坐立难安?”
  余小晚想都没想便点了头。
  玄睦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托好她的蛇身,翻身下了床,跳动的宫灯明灭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疲态微露。
  “罢了,我带你去,让你安心。不过有一点,从今往后,不准再偷偷去寻他!
  我知我看得住你的身,却看不住你的魂。可你也该知,我不蠢不笨,你若寻他我定会知晓。
  还是那一句,我这人小气的紧,如今虽还奈何不得你,可只要你敢,我便一笔笔帐都给你记着,总有一日同你一同清算!”
  又吓唬她……
  余小晚吐了吐蛇信,就当自己没听见。
  平心而论,她还真不怕他。
  玄睦这厮,对在意之人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何至于被莲妃欺负到那种地步?
  玄睦穿了夜行衣,带上蝶尾狐面具,揣着她便出了皇宫直奔驿站。
  还未到地儿,远远便见驿站灯火通明,隐约还有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余小晚忍不出探出衣襟,勾头张望着,玄睦已轻飘飘落到一处屋檐,匍匐在暗影之中,与她一同小心窥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副本让小晚穿成什么好呢?
  发愁……
 
 
第195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48)
  院中一片狼藉, 比斗时勇夺魁首的西夷人一个个躺倒在地哀哀痛叫,连前三甲都没挤进去的苍国人却毫发无伤,一个个冷冽的举剑怒指着他们。
  余小晚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分明西夷人多势众,且比斗时苍国人明显整体不如西夷, 为何这会儿竟会是西夷惨败?
  是耶律越故意在比斗大会上让自己人隐藏了实力?还是……他对西夷人动了什么手脚?
  不管是哪种,玄狐狸说的果然不错,耶律越早有防备,安然无恙。
  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养心殿, 离卯时不过只剩小半个时辰了,顾不得歇息,小洛子伺候着玄睦匆匆换了龙袍,正冠系带, 顶着血丝密布的眼赶去上朝。
  早朝便有人禀报了昨夜驿站争斗一事, 西夷人之所以如此, 竟是因那原本还能多撑几日的拓跋赞突然暴毙。
  据说他死的极为蹊跷,前脚还在哎呦哎呦呻|吟喊疼, 后脚便眼珠凸裂, 哇哇吐血, 吐出的血混着碎肉恶臭扑鼻,只吐了那么一口, 人便挂了。
  西夷人毕竟非玄人,且耶律越醒后也表示既往不咎, 刺杀耶律越一事便从轻发落, 玄睦责令他们赔礼道歉, 并即刻启程回国。
  落叶归根,任何一个国度的民俗皆是如此,呼延力心知已错过杀掉耶律越的最佳时机,只得暂且妥协,按西夷丧制置办棺椁,入殓拓跋赞,一路西下返程。
  离城那日,漆黑棺椁自驿站而出,穿行了整个玄城,半掩的棺材板遮不住尸身,恶臭漂浮,经久不散,熏染了半座城。
  这是西夷独有俗礼,入土之前,棺材两头通透,头尾棺板是没有的,棺盖也是不盖的。按西夷人的说法,这样是为了让逝者继续接受太阳神与风神庇佑,乞求逝者能在入土前得不灭之身,入极乐世界,福泽全族。
  说的这么玄乎其玄,其实不过是气候使然,西夷气候极端,夏季尤其干热,尸首曝晒风吹,有一定几率可形成干尸,干尸封棺入土,尸身可以保存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在西夷人眼中,这便是不灭之身。
  即便大玄的气候根本不具备形成干尸的条件,可千年来的风俗已成,呼延力必然会一路曝尸到西夷,再封棺下葬。
  这尸臭必然也会熏上一路。
  他们走后,其余诸国也纷纷辞行,又等了两日,耶律越休养的差不多了,也来告别。
  粗粗一算,自那日被臭狐狸勒令不准离魂之后,余小晚已有整整十日不曾见过耶律越,好容易盼到他来了,臭狐狸却又不准她露头,依然是个见不到。
  不过,能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一切安好,她也便放心了。
  尤其是,他是来辞行的,人都要走了,还如何设计什么阴谋诡计?
  这让她彻底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见到耶律越与玄狐狸对峙的局面。
  只是……为何耶律越身上的草药味儿这么重,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袍还能闻的一清二楚?
  玄睦始终与耶律越笑语晏晏,看上去轻松自得,只有余小晚清楚,玄睦的肌肉一直是绷紧的,他全神贯注地提防着耶律越。
  耶律越以苍帝之名,进献碗口大的夜明珠,玄睦赞不绝口,耶律越却说,那夜明珠有瑕疵,不足为外人道,要亲自指给玄睦看。
  玄睦连碰都没碰那夜明珠一下,笑道:“何为瑕?知者为瑕,不知者,完也。苍公就不必指给朕看了,在朕眼中,它便是无暇的。”
  耶律越随着玄睦去了御书房,将数日前已谈妥的玄苍开通海运一事,签署了文书,文书交换之时,耶律越指着书中一处,淡淡道:“此处似乎与之前约定不同。”
  玄睦轻佻一笑:“哦?是吗?哪里不同?说来听听。”
  耶律越上前一步便要指给玄睦看,小洛子立时挡住,双手捧过那文书,恭谨道:“还请使臣大人指给奴才。”
  耶律越顿住,望了一眼玄睦斜勾的唇角,这才转头指给了小洛子看。
  “就是此处,之前陛下答应的是辽海关以南至松阳关以北可供两国渔猎,这里却是厦瑜关以北,似乎不对。”
  玄睦拿起青龙镇纸随意把玩着,笑意不减,“怕是苍公记错了吧,你可好好想想。”
  耶律越略一沉吟,遂抱拳作揖,“对对对!确实是厦瑜关没错,定是前些日子撞了头,撞得下官都糊涂了,还请陛下恕罪。”
  “苍公身子有恙,朕自不会怪罪。”
  余小晚缩在玄睦衣襟,听得是胆战心惊,耶律越这般几次三番想接近玄睦,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真如玄睦所说,是想……下蛊?
  玄睦说,耶律越既能控蛇,必然也能修习其他巫族秘术,而他书于玄睦的巫族残卷之中,记载最多的便是蛊术,这众多蛊术中,有蛊名曰缠情,与耶律越近些日子所为极为相似。
  缠情,并非一蛊,而是两蛊,雄蛊名缠,雌蛊名情,施蛊者以身饲养雄蛊,再将雌蛊种于旁人体内,只要施蛊者催动雄蛊,便可随意操控雌蛊,只是每次催动施蛊者也会受到反噬昏迷不醒,需得特制秘药才能安抚雄蛊。
  玄睦猜测拓跋赞便是中了雌蛊,而且是未成形的雌蛊,雌蛊成形需得大量精血,且需火旺之人方可,玄睦的虚寒之体自然是不行的,拓跋赞血气方刚,倒是合适的紧。
  可雌蛊成形并非一撮而就,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甚至一年,若想缩短时间,唯有将中蛊者置于生死边缘,中蛊者若死了,未成形的雌蛊也会一命呜呼,为了保命,雌蛊只得拼命吸食|精血提前成形,这便是耶律越重伤拓跋赞的真正因由。
  余小晚对玄睦所言并不尽信,她质疑他:若当真如此,耶律越为何不提前养好雌蛊,偏要赶得这般匆忙?
  玄睦给她的解释是,雌蛊成形离开宿主之后,便会本能地去寻雄蛊,也就是会回到施蛊者身上,再由施蛊者种在旁人身上。
  而成形雌蛊一生只能选择一个宿主,所以,在种出之前,雌蛊必须一直呆在施蛊者体内。
  可雌雄双蛊是不能同时待在施蛊者体内超过七七四十九日的,否则便会孕育出幼蛊,伤及施蛊者。
  所以耶律越才会选择在玄城助雌蛊成形,然后再在四十九日之内种到玄睦身上,如此一来,玄睦的命便掌控在他手中,不听命于他,只有死路一条。
  玄睦还猜测,耶律越便是在那次玄武门冲突之时,将那雌蛊种在了拓跋赞体内。
  余小晚本是不信这些的,可就这不大会儿的工夫,耶律越又以叙旧为由,请求与玄睦对弈一局,被拒绝。
  又以明日便要启程离开为由,要玄睦带他再同游御花园,再度被拒绝。
  再以……
  总之,他千方百计地想接近玄睦。
  雌蛊极小,细如针尖,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肤触的瞬间便会钻入肌理,可谓无声无息,可若碰不到对方,无论如何也是种不上蛊的。
  玄睦提防耶律越提防的紧,耶律越最终也没能靠近他。
  第二日一早,耶律越当真启程离开了,玄睦的手下亲眼看他一身紫袍,半绾的青丝随着春风徐徐扬扬,消失在玄城门外。
  余小晚松了口气,玄睦却锁紧了眉头。
  玄睦沉声低喃:“不对。”
  怎么不对?哪里不对?她觉得很对!
  虽然余小晚也觉不对,可还是一遍又一遍劝说自己,没有什么不对的,耶律越走了便是走了,绝对没有其他阴谋诡计。
  玄睦沉吟片刻,差人去唤秦太医之妹秦钟燕,她已陪司徒晴兰在宫中小住了半月,算是暂且安抚了司徒晴兰那夜在玄睦这边受的委屈。
  只是,他唤秦钟燕来做甚?
  秦钟燕隔了许久才过来,她一身薄纱襦裙,露着半抹酥|胸,春寒料峭的,着着这般夏装,竟也不嫌冷,还步履轻盈,神采飞扬,偷瞄向玄睦的眼神更是透着满满的痴迷。
  那日在菩提寺,余小晚已看出了她对玄睦的心思,没曾想,时隔大半年,她不仅没有冷却,反而越发陷得深了。
  想想也是,玄睦这般风华绝代的翩翩少年郎,说是天下无双也毫不夸张,哪个女子能不心动?
  余小晚趴在玄睦襟口张望着,秦钟燕看见她竟一点不怕,依然笑靥如花。
  玄睦似是相当满意,当即赐座。
  “你不怕玄武?”
  秦钟燕笑答:“它是玄武神君,是皇上至交,通人性,识天机,臣女恭敬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怕?”
  玄睦颌首,又赐了茶,当真是比皇后来时待遇都好。
  “朕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秦钟燕道:“皇后已有所松动,只消皇上推波助澜,定能如皇上所愿。”
  “那好,便按原计划行事。”
  秦钟燕闻听,按捺不住地抓紧了袖角,跪地磕了个头。
  “臣女斗胆,若此事成了,求皇上允臣女一事。”
  玄睦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转眸睨了她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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