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做奴婢的向来耐性最好,喜儿一点没觉得等久了,端着托盘进来,边走边说着。
  “厨子已经睡下,奴婢本想唤他起来,可守门的火夫说,专门给夫人留的有饭菜,他给热了热,奴婢便端了过来,夫人若是觉得不可口,奴婢这就去唤那懒鬼起来给夫人重做!”
  余小晚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随手关了门。
  “无妨的,夜已深了,随便吃些也就是了。”
  喜儿回头嗔道:“夫人惯是心善,这下人们一个个都快骑到夫人头上了,竟拿这剩饭打发夫人。”
  喜儿素来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自个儿都端过来了,还在这儿唠叨。
  余小晚看着好笑,故作生气道:“说得也是,我堂堂将军夫人,如何能吃这残羹剩饭!去,端回去,让那厨子起来给本夫人重做!要有鱼有肉,还得有虾!”
  “欸?”喜儿哪里想到她会这般说,怔了一下,“呃……那个,夫人,其实……”
  她支支吾吾,终归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将那刚放下的托盘又端了起来,低着头就往外走。
  “是,奴婢这就去。”
  余小晚忍俊不禁,返身坐在桌旁,道:“好啦,与你说笑的,你也当真。”
  “欸?”喜儿又是一怔,转回头愣愣地看着余小晚。
  余小晚拎起茶壶想先倒杯水润润喉,拎了拎才发觉壶是空的,这才想起水都贡献给那石板地了。
  “愣着作甚?过来摆膳啊!”
  喜儿这才反应过来,紧走两步上前,将几碟小菜摆好,又端了碗莲子粥给她。
  “夫人与往日确实有些不同。”
  此言一出,余小晚刚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哦?此话怎讲?”
  喜儿抱着空托盘笑道:“这话说来可就长了。以往夫人虽说心善,可从不与人玩笑,且一门心思都在将军身上,几次三番都想住进将军的院子,这桩桩件件的,旁人不晓得,奴婢还能不晓得吗?可这次明明能搬到将军身侧,夫人不仅白白错失良机,今日还说了这玩笑与奴婢听,这不是不同又是什么?”
  余小晚暗自心惊,连喜儿都有所察觉,看来以后要更小心些才是。
  她不露声色地执箸夹了筷茼蒿,说道:“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在我跟前说说也便罢了,且不可在外胡说。”
  喜儿抿唇一笑,带着几分俏皮,“是是是,奴婢又不是个傻的,怎会乱说。”
  余小晚瞟了她一眼,又道:“看你心情不错,事情办得如何了?”
  “自然是办好啦!”喜儿将那托盘随手放在一旁,“说起来,那乱葬岗可真够吓人的,若不是虎子和二楞陪着我,我准不敢去,也幸而去了,那里可到处都是野犬,还一个个精得很,专挑新鲜的来,差点就咬了秀娥!”
  余小晚微微颌首,“你来时,她可醒了?”
  “醒了醒了,看见奴婢还吓了一跳呢。”
  “哦?然后呢?”
  喜儿回想起秀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夫人没见着真是可惜了,奴婢对她说,夫人是个心善的,不过是是借着这机会给她除了奴籍,让她以后再不用为性命担忧,过普通人的日子,她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儿。”
  这喜儿,倒是会编。
  “她如何会信。”
  “她自是不信,可奴婢也说了,让她走着瞧,看看夫人到底是不是个坏的。”
  余小晚笑着摇了摇头,自顾吃着饭。
  喜儿素来都是个呱噪的,用不着她言语,一个人挑了整整一台戏,将那救下秀娥的过程描白的绘声绘色。
  闻了那么久的血腥气,余小晚其实并没有什么食欲,勉强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
  喜儿见状,上前便要收拾,余小晚随手留下碟小菜,还有一口也没动的奶白馒头和半碗莲子粥。
  “其余的,你先送回伙房吧。”
  喜儿虽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乖巧地应下,这才端着托盘离开。
  余小晚听了院门响,这才出来,快步走到祠堂,开门进去,也不撩那桌幔,直接将那些一股脑全推了进去。
  “我没下毒,这三更半夜的,也寻不到毒,你若信,便吃,若不信,随意。”
  说罢,也不等那人回话,转身反锁了门,迅速回了厢房。
  第二天一早,打发秀娥离开,她才烧了那血衣,连同血水一起刨了个小坑埋了。
  浮土一盖,半点痕迹不显。
 
 
第39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38)(捉虫)
  端着铜盆回屋,一进门就听到哪里似乎有啾啾啾啾的叫声,余小晚这才恍然想起那只被遗忘的雏鸟。
  循着声音找了半圈,在衣柜底下见着了它,大抵是受了惊吓拼命拍打翅膀向后退,才挪到了那里。
  将小啾啾勾出来,摊在掌心,除了绒毛多了点灰土,倒也没什么大碍。
  “你这小家伙儿,倒是命大。”
  她轻笑一声,给它弹掉浮灰,刚想再去寻些吃食喂它,却听见门外一溜小跑声。
  “夫人夫人!您快些吧,大殿下在门口可等了好一会儿了。”
  大殿下?
  耶律蛟?
  余小晚这才想起昨日午后与耶律蛟的约定。
  昨个儿真真儿是事儿多,她倒给忙忘了。
  匆匆换了身衣裙出去,远远便见耶律蛟站在扶春院门前,冲她哈哈大笑。
  “夫人莫不是怕我去得太早,还得吃你家早饭,这才故意姗姗来迟?”
  余小晚缓下脚步,回以一笑,“妾身昨夜辗转反侧,就怕起的迟了误了事,不曾想夜不能寐,反倒真起的迟了,还望殿下莫怪。”
  “无妨无妨,我也是方才出来,时辰刚刚好。”
  时晟忙绿了一夜,踏着朝阳跨入府门,甫一仰首,看到的是晨光初映下,他的妻子一身海棠襦裙,迎光而来,微眯的凤眼似是带着银芒,与那树影斑驳相映成辉,端得是美人沐阳,一派好光景。
  可再看她笑语盈盈地看着的不是自己,竟是旁人,不由微微蹙眉。
  一旁的侍卫高德刚想上前提醒,却被时晟抬手挡住。
  余小晚与耶律蛟有说有笑的相携而来,都不曾发觉他,喜儿又在与耶律蛟的小厮低语着上官府的规矩,也不曾发觉他。
  高德偷眼瞄了下时晟,自家将军一贯喜形不显于色,此刻也是如此,倒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可那双狭长深邃的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夫人,怎么看都觉得那眼神有些古怪。
  “将……”
  他第二次想要开口,又被时晟挡住了。
  于是乎,直到余小晚几人走到近前,仅数步之遥时,才被耶律蛟第一个发现。
  “时将军!”
  时晟不卑不亢,抱拳见礼,“见过大殿下。”
  说罢,转眸斜了余小晚一眼。
  余小晚赶紧跟着行礼,“妾身见过将军。”
  时晟沉默了一息,并不理她,径直问那耶律蛟。
  “大殿下这一大早是要去往何处?”
  耶律蛟微微有些诧异,看了一眼余小晚,又看向时晟。
  “将军还不知晓吗?今日夫人要亲自带着我去上官府小坐,顺便探望那烧伤卧床的朱国大皇子。”
  “哦?竟是如此。”
  时晟转眸扫了一眼余小晚,那眼神冷的,恨不得直接把她冻成冰碴!
  余小晚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日那一连串的事儿,她竟忘了通知时晟。
  这时代,女子是不可随意离开夫家的,尤其回娘家更是大事儿,偏她不仅没提前知会,还带着耶律蛟这敏感人物。
  时晟会不会以为,她是仗着有耶律蛟撑腰,才敢如此嚣张的?
  如今事已至此,再禀告也是犯了先斩后奏之罪,余小晚不敢错上加错,赶紧转移话题。
  “将军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眼眸一转,视线正落在时晟的手上,他那隐于袖中的右手竟依稀缠着一圈绷带,隐约还能看出透着一丝猩红的血迹。
  他受伤了?!
  余小晚心头一跳,赶紧垂眸掩饰着。
  时晟并未看她,自然也不曾察觉她神色有异。
  他依然不理会她,只对耶律蛟道:“本该本将亲自陪同大殿下前往上官府,奈何昨夜出了桩大案,事关重大,本将需协助京兆尹彻查,还望大殿下海涵。”
  “哦?”耶律蛟一听便来了兴致,“可方便说下是何大案?”
  时晟迟疑了一下,才道:“公主府再遇刺客,吏部尚书惨遭波及,性命垂危。”
  “什么?”耶律蛟瞬间瞪大了眼,抬手捋了一把络腮虬髯,不可置信道:“这才几日,怎的又有贼人如此大胆?!我昨日方才去了公主府,里里外外三层守卫,这刺客是如何潜入的?”
  顿了一下,耶律蛟突然神色一凛,“莫不是公主府有奸细!”
  时晟不愿多谈此事,再度抱拳道:“一切都还在调查中,时辰不早了,本将就不打扰大殿下了。”
  耶律蛟随即一笑,微微颌了下首,“将军忙着便是,有将军夫人陪同,已是极好。”
  时晟微点了下头,让开路。
  余小晚始终垂着头,随着耶律蛟的步伐向前走去,眼看已迈过时晟三步之遥,时晟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待你回来,到我院中一趟。”
  余小晚怔了一下,回身微微一福,“是。”
  胡人不惯坐轿,余小晚坐轿,耶律蛟骑马,不多时便到了上官府。
  管事已早早候在了门楼下,远远地见人过来,赶紧催促小厮禀报礼部尚书上官明。
  上官明也是早早便候在了前厅,只等耶律蛟过来,一听禀报,携着几个儿子便迎了出来。
  “大殿下大驾光临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耶律蛟豪爽的一挥胳膊,笑道:“你们大苍官员都这般客气的吗?上官大人如此,可是太见外了。”
  上官明闻听,收起弓下的腰,也跟着笑道:“素闻大殿下德才兼备,且又平易近人,深得西夷百姓拥戴,看来确实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身在朝堂,又有几个不会溜须拍马的,上官明引着耶律蛟一路进了上官府,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一箩筐,竟还都不带重样的,听得余小晚说不清是佩服还是无语。
  到了大厅纷纷落座,除了她的父亲上官明,母亲上官姚氏,另外还有她的哥哥弟弟好几位,这其中,母亲且不说,除却三弟尚未有功名在身,其他多少都是有些官职的,她一个嫁出去的冠了夫姓的女儿,实在不方便坐在这里。
  她稍稍待了片刻,便起身告退。
  原本是想等等上官姚氏,可转念一想,随手拦了个丫鬟。
  “让府医到后花园凉亭找我。”
  “是。”
  上官明虽远不及时晟有权有势,可这上官府却比那将军府富丽的多,旁的不说,单说这后花园,哪家豪门权贵没有?
  公主府自是不必说,有些贵胄大宅,恨不得赶超苏州园林。
  可时晟的将军府呢?
  除却各自院中那些姨娘们无聊时种的花草,长廊小道旁也有些假山花木之外,莫说专门的花园小湖,甚至连个凉亭都没有!
  以时晟的地位,这将军府着实寒酸了些。
  到底是他真抠门,还是有意为之,或者只是单纯的低调,也或者都有,余小晚有些吃不准。
  胡思乱想着,很快便到了花园。
  时值夏日,虽不及春花争艳,花园中倒也算花团锦簇,余小晚畏寒不畏热,信步走在那骄阳之下,竟连半滴汗都未出。
  还不曾走到那八角凉亭,远远便见荷塘边乌压压跪着一众人,依稀还能听到一道略带着稚嫩的斥责声。
  “一群狗奴才!小王我热,就要凫水!谁再敢拦,我的马鞭可不长眼睛!”
  随后,凌空便是一道鞭响。
  下人们一个个唯唯诺诺,都不敢再劝,可也不敢让开,只能随着那人的走动不时变换着跪的方向。
  “呵!还敢挡着小王!看小王不打死你们这群杂碎!”
  说话间,便见一支绕着锦带的马鞭高高扬起,啪啪啪,接连抽了数人!
  余小晚蹙眉,紧走两步绕过碍眼的柳树,终于看到了那刁蛮之人。
  那人头戴珊瑚小冠,身着锦袍华服,胸前绣有四爪游蟒,脖间戴有蟒纹金锁,打眼一望,便知身份尊贵。
  他稚气未退,尚有些婴儿肥,个头也不高,顶多到余小晚的肩头,看样子,也就是十二、三岁。
  可别看他年岁不大,却偏偏刁蛮的紧,扬着那马鞭,不多时便打了一众的人,待余小晚走近时,那些个丫鬟仆役,无论男女老幼,脸上俱都多了数道鞭痕,看那位置竟都是在眼窝附近!
  余小晚不由瞠目。
  这孩子,何止是刁蛮,根本就是穷凶极恶!
  小小年纪便专朝眼打,如此恶毒,长大了还得了!
  余小晚还未站定,一老仆见她过来,跪扑上去就是一个响头,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
  “小姐!小姐!快拦着大殿下吧,他伤势未愈,却偏偏要下水,小的们拦不住啊!”
  余小晚垂眸望着他,冷声喝道:“大胆刁奴,竟对着本将军夫人唤小姐!如此不知礼数,还不滚一边去!”
  那老仆惊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赶紧垂下头去,颤着身子挪开了路。
  那老仆似是管事的,其他丫鬟小厮一见他都被训斥,自然更不敢吱声,一个个跪在原地,垂着头,规矩的很。
  那半大孩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你谁呀你?敢凶小王的奴才!”
  余小晚微微一笑,上前款款施礼。
  “妾身时上官氏,见过大殿下。”
  那孩子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马鞭,吓得一旁的小厮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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