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爱而不得,苦也。
  想不到那絮絮叨叨的话痨鬼,竟也是个痴情人。
  明明与竿子相处不过区区十数日,余小晚却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心酸,他死了,耶律越杀的。
  耶律越……杀的……
  心酸未散,恐惧再度涌上心头。
  耶律越真的杀了无杀门人!没有丝毫留情!
  那玄睦呢?若她真的跟他走了,便是最初并非她所愿,可之后下迷药的的的确确是她,耶律越会信她只是想送玄睦一程,送罢还会回来寻他吗?
  他不会信的!他决计不会信的!
  不行!她不能跟玄睦走!
  玄睦的安危不允许她跟他走,耶律越的感受也不允许她跟他走。
  她已狠心的舍弃过耶律越一次,又如何能再舍弃他第二次?
  苏醒过来的诸人还未完全活动自如,余小晚趁着空档拽着乔莘儿就入了帐篷。
  “莘儿,再帮姐姐一个忙……”
  ……
  玄睦一人心焦地等在灌木丛中,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数骑人马扬尘而过,直冲独悟峰而去,他知晓她的第一步成了,心中略略松了口气。
  又等了许久,至少对他而言是许久,终于又见几骑骏马奔来,人多马少,几乎都是两人同骑。
  同骑马匹都未停,唯独单骑的一名门人减缓了马速。
  “主上!快!”
  玄睦张望了一圈,见到熟悉的白袍女子就在人群中,这才脚下轻点上了马。
  “走!去朱国!”
  ……
  独悟峰,高万丈,峰中丛林密布,参天巨树遮天蔽日,猛兽野禽鸣叫之声此起彼伏。
  一袭白衣随着众人穿梭林中,摇曳的火把驱走了大部分的毒蛇猛禽,一路倒也相安无事,眼看便要行到山脚,迎面便见远处火光点点,正朝他们移来。
  耶律越抬手止住众人,蹙眉吩咐:“赵元,去探。”
  赵元抱拳而去,很快再度回转,面有喜色。
  “回爷!是自己人!”
  “自己人?”耶律越摩挲了一下别在腰间的骨笛,“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过来?”
  赵元道:“是莫姑娘吩咐的,说是爷有难,他们这才过来。”
  晚儿说的?
  淡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火把,不见丝毫暖色,反倒越发幽深了几分。
  耶律越略一沉吟,面若寒霜,那望向山下的眸子比独悟峰顶的三尺白雪还要冰冷。
  晚儿,你可千万莫要再让我失望,千万……
  耶律越顾不得体虚疲惫,一路急行,天蒙蒙亮之际,终于赶到山下。
  山下马匹犹在,他翻身上马,一带缰绳,马嘶长鸣,撩蹄直奔营地而去!
  营地中静悄悄的,几个守卫倒在草丛睡得正香,刘子也趴在地上鼾声如雷。
  不在!
  她跑了……
  她竟真的跟他跑了!
  呵呵……
  他果然不该信她,果然!
  耶律越缓缓攥紧拳头,手背青筋微凸,上去一脚踹在了刘子身上!
  刘子哀嚎一声,捂着肚子打了个滚儿。
  “谁?谁踢我?!”
  他哎呦哎呦地抽着气,一睁眼就见自家主子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眸中无波无澜,可那挂满寒霜的面容却透着森森杀意!
  刘子大骇,除了采琴姐姐刚死之时,他已许久不曾见爷这般明显的杀意了。
  他哪儿还顾得疼,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埋头就是几个响头。
  “爷息怒,息怒!”
  “怎么回事?”
  耶律越的声音不愠不火,仿佛丝毫不曾动怒,可常年伺候在侧的刘子却再清楚不过,他的爷动怒了,那怒不是在脸上,是在心里!
  即便旁人看不出,他刘子却是再清楚不过!
 
 
第233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34)
  刘子又磕了个头, 这才战战兢兢地将昨夜之时叙说了一遍,尤其着重强调了余小晚殷勤端茶的场景。
  耶律越隐于袍袖的拳头越收越紧,面上依然波澜不惊,可眸底那深沉的杀意却也毫不遮掩。
  “好, 很好!”
  他笑了,笑得极为突兀,撩袍坐在草丛之中,双目阖上, 旁人只当他是要歇息,唯刘子最为清楚,他这是要催动雄蛊!
  他家爷历时整整一载,费尽千辛万苦炼养出的缠情蛊, 雄蛊在爷体内, 雌蛊就在那逃走的莫秋水丹田之中。
  缠情, 看名字也晓得,痴痴缠缠, 死生不放, 死则痴, 生则缠,催动雄蛊可控雌蛊, 亦可随时洞悉雌蛊所在,便是她人在千里之外, 也逃不出爷的手掌心。
  只是, 雌雄双蛊不可离开超过两日, 否则雄蛊宿主欲|火缠身,雌蛊宿主则受锥心之苦。
  这便是雌雄之分,与人之男女相似,男子生来欲念更重,爱人不在身侧便会“欲壑难填”,而女子生来更重情丝,爱人不在则会相思成疾。
  耶律越闭目片刻,再睁眼,面上依然波澜不惊,可心中已然有数,眸中杀意更是浓了数分。
  “即刻拔营!给我追!”
  ……
  崎岖的山路尽头,嘈杂的马蹄声伴着一团黄沙急急而来,玄睦揽紧怀中人,压低身形策马奔驰,任怀中人如何捶打都无动于衷。
  前路一个陡转,他单手勒着缰绳,又被怀中人一口咬在手腕,手一抖,险些连人带马侧翻在地!
  “啊!”
  怀中人一惊,赶紧松了牙齿,搂紧了他的胳膊。
  玄睦还算镇定,只搂她搂得更紧了些。
  “你若想我死便直说,我抱着你直接冲了前面的悬崖!”
  余小晚那个气啊!
  “你跳崖干嘛要带上我?”
  玄睦振振有词,“把你拱手让他,恕难做到!除非我死了!”
  余小晚欲哭无泪,别以为她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不就是想说,他死也不会放她回去的,要她老老实实跟他走吗?
  可她真的不能跟他走啊!
  就算是变成人她还是没能算计过这只死狐狸。
  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与乔莘儿互换衣袍,再寻了布巾遮脸,让乔莘儿冒充她瞒天过海,不求瞒过玄睦太久,瞒到她寻个安全之所藏好,即便他发现了再回转也寻不到她就行。
  可哪知,这死狐狸奸诈的紧,她刚躲进一处水坑,学着当日在端亲王府那般,寻了空茎草伸出水面呼吸,那死狐狸就寻到了她。
  寻到便寻到吧,他还无耻的紧,直接堵住了那草茎头,她连吸几次吸不进气,不得已只得钻出水面,还没来得及抹一把满脸的泥水睁开眼,他便不要脸的猛地亲了过来!
  不知道她刚从水中钻出正缺氧吗摔?!好歹让她把鼻子里的污泥抹干净啊!
  她可真是差点被他亲的背过气去啊!
  如果真因接吻缺氧而死,那她大概就是史上最悲催的任务者。
  幸好他还算有良心,赶在她憋得眼看就要翻白眼儿之际,总算大发慈悲放开了她。
  错,不是放开她,仅是放开她的嘴,转头又狠狠咬了她脸一下!
  是的,没错,就是脸!
  他还恶狠狠地配了句台词:“真想就这么把你咬毁容了,看你还有脸跑没?”
  她真心不明白,跑路跟毁容到底有啥关联?
  还有,她脸上的泥水还没擦干净的好吧!他究竟怎么吓得去嘴的,也太不讲究了!
  不管怎样,她躲开他等耶律越回来的计划彻底泡汤,如今惨兮兮地被他禁锢在怀里,一路颠簸到快吐了。
  她先是来硬的,直言她对他无男女之情,心中只有耶律越,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回一句。
  “那你便直接捅死我,帮你心上人除掉我这个心头大患,还能顺便夺了我的大玄。来,匕首在我绑腿别着,直接拿,要不要我把马停在路旁?免得等下我死了你坐不稳再摔了你,还有,别捅心口,扎脖子比较快。”
  那一刻,余小晚真想捅死他算了!还说什么她最会气他,他不是也很擅长气她吗?
  硬的不行,她又来软的,苦口婆心同他分析了眼下局势,明知道他明白,还是添油加醋地说:“耶律越对我的情意你是知道的,若我就这么跟你走了,他一怒之下你我都得死!”
  玄睦很淡定,“他不会杀你。”
  他哪来的自信?!
  “你怎知他不会?采琴便是他杀的。”
  揽着她的手臂猛地绷紧,“你说什么?”
  玄睦即便再如何奸滑狡诈人脉广阔,也不可能知道如此私密之事,会诧异也是常情。
  “我说,采琴便是耶律越杀的,一刀割喉。”
  玄睦的神色立时凝重,“他为何杀你?”
  “为何不重要,总之,我不能随你走。”
  为了她的安危,玄睦该是会动摇几分吧?
  然而余小晚还是低估了玄狐狸的奸猾,他一言不发地奔驰了百十丈,其中曲折已然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必是你被苍意如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才不得已动的手。”
  余小晚无泪语凝噎。
  苍天啊大地啊!她果然讨厌死这只臭狐狸了!什么都瞒不住他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蠢萌蠢萌的乔莘儿比较可爱。
  软的硬的都不行,余小晚不得已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捶打牙咬,不求他放了她,起码能发泄下烦躁恐慌的情绪。
  是的,她很怕,怕耶律越追来,怕玄睦身首异处。
  如果就这般被耶律越追上,她真不敢保证他会听她的求情。
  怎么办怎么办?
  脑中灵光一闪,余小晚突然有了主意!
  她快速点开积分商城,接连兑换了六枚离魂,按下【确认使用】前,她顿了一下,抬高了身形,凑到玄睦耳畔低语了一句。
  “三个时辰后,将我丢在安全之处。”
  “什么?”狐狸眼立时瞪圆。
  他缓下马速,想将她拽下脖子好好问上一问,可接连拽了数下都没拽开,余小晚紧紧搂着他,又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寻到折流,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
  玄睦瞬间意会,怒道:“不准!不准离魂去寻他!”
  然而晚了,余小晚已离魂而出,四散的裙裾如云似雾,飘渺在他四围。
  她强忍心酸,轻飘飘地搂了搂他,明知什么也搂不到,还是搂了过去。
  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死狐狸,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呲呲拉拉——
  绯色电流不断流窜着,玄睦猛地勒住缰绳,搂着已昏迷不醒的她,突然抬手摸了摸被她蹭过的脸颊。
  猩色绯瞳,红的滴血。
  “我知道你还在,我见过你傻蛇!我见过你!”
  玄睦一臂揽着她的肉身,一臂陡然划空揽过,似是想将她的灵体也揽入怀中。
  呲呲拉拉的电流随着手臂的穿过,流窜的越发激烈了几分,玄睦似有所觉,狐狸游移着,沙哑的嗓音带着磁音响在她的灵体深处。
  “那日在雪中,我曾见过一女子,她悬在半空,探手抚我的脸,当时便是这种酥麻之感。”
  什么?
  余小晚一怔。
  那日他的确朝她伸来了手,还问她是何人,她只顾得心急救他,并未多想,难道他竟真的能看到她?
  玄睦感受着那流窜的电流,缓缓说道:“那女子极美,云鬟雾鬓,丹唇素齿,额间三瓣火焰花,尤其是那一双眼,真如你所说,如生在忘川河畔的鸽子血般夺人心魄。”
  啊?
  这是她吗?
  根本不是好吧!
  什么血瞳火焰花,那绝对是他的幻觉!
  玄睦斜勾着唇角,斜风穿梭在他半绾的青丝之间,绯色发带随风飘摇,笑意凄凉。
  “我本以为一切都是幻象,现下想来并不是,必是我濒死之际无意间见到的你的真容。”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呲呲拉拉的电流还在流转,玄睦的眸光渐渐悠远。
  “你说你心中只有耶律越,可若你不在乎我,为何要离魂去寻我?又为何求耶律越放过我?可你若心里有我,又为何要弃我而去?为了我的安危?是觉得我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自己吗?你担心我,所以你还是心里有我的,是喜欢我的,对吧?”
  余小晚被他问住了,他说的似乎都对,可也不对,她喜欢的分明是耶律越,对他只是……友情?
  对,是友情!
  这边还没理清头绪,那厢玄睦的惊世骇俗之语已脱口而出。
  “你走吧,去寻他吧,只要你敢走,我立马强女干了你,不信就试试看。”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之前在行尘大师山洞说的话,是真的没错,你若在,我自然不会强上你,可你若不在……不会哭,不会拒绝,也不会用愤怒的眼神瞪我,我自然就下的去手。”
  像是怕她不信,他越说咬字越重:“我会一遍又一遍的上你!直到你回魂,然后愤恨地瞪着我!我必会在你的视线之下败退,可那时便晚了,三个时辰足够让你怀上我的种!”
  天呐!
  太污了!
  你能不能要点脸呐玄睦玄临渊!
  你没见大家伙儿都在不远处等着你吗?你没发现他们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吗?你没觉得你的声音大的就连离的最远的乔莘儿都听见了吗?
  人至贱则无敌!
  余小晚终于信了这句话。
  玄睦不要脸起来,真的是完全不看场合的啊摔!
  幸好她的肉身昏迷了,不然她真可以去死一死了。
  然而他威胁的这些余小晚信吗?
  当然不信!
  他对在意之人从来都是下不去手的,看看那个杀了他N次都活的好好的,最后还是被她咬死的莲妃便可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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