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一时间,到处都是惊叹声,只恨那风太小,美人只能瞄到那么一刹那,运气不好的,跟了一路也没见真容,顶多看见一点下巴,可就这一点精致的下巴,也足够他们瞪眼舔嘴啧啧称叹。
  “如此尤物,难怪国公爷如此舍本大娶。”
  “可不是!便是那敦贤公主也不及半分。”
  “此美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呐!”
  烟花不断,燃亮了夜空,也将整座皇都城映如白昼,爆竹声,烟花声,小孩子们的喧闹声,众人的吵杂声,还有那呜哩哇啦的唢呐响,到处嗡嗡一团,却不让人讨厌,只觉得喜庆热闹。
  耶律越紧紧搂着她,温热的手掌圈住她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即便周围如何嘈杂,也遮挡不住。
  余小晚乖巧地缩在他怀中,枕着他的心跳,明明觉得心中安宁,却又隐约有些心慌。
  又宁又慌?
  完全相反的感受怎会同时出现?
  她不懂,可这两种感觉的的确确真实存在,又安心又心慌,说不出的怪异。
  “晚儿。”
  “嗯?”尽管有盖头遮着,余小晚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隔着朦胧的红纱望着他模糊的面容。
  耶律越低头隔着红纱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会不会觉得这般在街上游荡,像是游街示众似的?又吵闹又无聊?”
  余小晚笑道:“不会,我很喜欢,喜喜庆庆热热闹闹的,仿佛天大的烦扰都是浮云。”
  耶律越沉吟了几息,再度将她按贴在他胸前,话语震动在胸腔,闷闷地传入她的耳中。
  “便是你讨厌,我也要这般做,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我白越白晨之今日娶妻了!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妻,再无其他,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什么?!
  余小晚挣扎着又抬起头来。
  “什么只有我一妻,说起来,你这般大肆张扬,便是苍帝忌惮那万蚁噬心丹让你七分,可公主呢?她那脾性如何容得你这般大肆娶一小妾?她难道……”
  话未说完余小晚便住了声。
  好像有哪里不对。
  耶律越回府已有整整一日,所有人都出府迎接,为何独独不见敦贤公主?
 
 
第241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2)
  难道敦贤公主不在府内?还是畏惧耶律越, 不敢出来?
  可即便再如何畏惧,她好歹也是大苍第一公主,自己的驸马爷如此堂而皇之娶小妾,她怎可能一言不发甚至连面儿都不露自己忍着?
  她还在胡乱揣测, 耶律越已再度开了口:“你不是妾,我也绝不会委屈你做妾,从最初,我的妻便只有你一人, 十五年来,从未改变。”
  “十五年?”
  耶律越不答,抬头望向夜空,漫天烟火映亮了黑夜, 也绚烂了他温润的面容。
  他笑了, 唇角微扬, 笑意很浅,却是重逢以来最真实的一次微笑, 发自灵魂深处的微笑。
  “行尘大师也不全是对的, 我已夙愿成真, 必会与你……白首此生。”
  余小晚动了动唇,本想问他她是他唯一的妻, 那敦贤公主算什么?可到底也没问出口。
  花辇在城中穿梭,自城东到城西, 再蛇行到城南城北, 重新回到公主府前, 满城百姓争相围观,小娃儿撵在车后嘻嘻哈哈,满嘴的喜糖。
  这一夜,当真是比除夕守岁十五元宵都还要热闹。
  重回公主府,府门前大红灯笼高挂,烫金的双喜金光璀璨,走时她只顾得惊诧满天烟花,此时才注意到,满朝文武竟也挤在人群中,随着花辇的停下,恭贺声不绝于耳。
  跨火盆,小日子红红火火,跨马鞍,烈女不事二夫……
  本以为会省掉的繁文缛节,今夜却是一样不少,文武百官站立观礼,便是一品大员当朝宰相,也不敢坐观,全都站着。
  余小晚暗暗惊诧,却也放下心来,不管这些人背后如何诋毁耶律越,只要当面恭敬便好。
  拜堂素来都是三拜,司仪自然也唱三礼,可今时今日,他们的婚礼却与旁人的不同。
  “一拜黄天厚土!”——一拜天地。
  “二拜巫族先祖!”——二拜高堂。
  “三拜结发同心!”——夫妻对拜。
  只有最后一句没变——送入洞房。
  没有绣球红绸相连,不必咫尺天涯,耶律越紧紧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回了竹园,进了那小小的一方窄屋。
  竹园清幽,没有那些面和心不和的宾客,也没有那些世俗繁杂,就连刘子都不在,只有满园幽篁随风摇摆。
  弯月遥挂天际,懒星闲散,远处的烟花还在不停绽放,耶律越说,会一直放到第一颗启明星升起之时。
  远处的喧嚣闭在内室门外隐约可闻,斗室之中,龙凤烛兹兹跳燃,灯摇影晃,耶律越将她放在床边,取了金秤杆小心地挑开那碍眼的盖头。
  娇娥眉,红柔荑,新人初妆,艳冠群芳。
  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微微驿动着。
  “果然是……称心如意。”
  他转身回到案边,哗啦啦,倒下合卺酒,递给她。
  “喝了这合卺酒,你便只能是我的,不管生生世世,再不得离开我半步,你可愿意?”
  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竟还问这话,难不成她还能说不愿吗?
  她倒还真想冲他说一句不愿,气一气他,可又一想,良辰美景,洞房花烛,何必辜负。
  余小晚探臂挽过他的胳膊,白玉酒杯捏在指尖,杯中酒液摇荡,她温声道:“我愿意。”
  两人仰头同饮交杯酒,温凉的酒液下肚,带着醉人的甘醇。
  是桃花酿!
  虽然从未喝过,可她只一口便尝出了是桃花的。
  真是奇怪。
  然后,还有更奇怪的……
  喝完交杯酒,耶律越帮她宽衣解带,去掉凤冠散开长发,还不忘洗掉满面铅华,将她送进被窝,这才开始宽自己的衣。
  难得见耶律越穿得这般鲜艳,那红彤彤的颜色,晕淡了他的云淡风轻,硬生生添了一股子烟火气,檀唇更显润泽,面容更觉白皙,满头青丝越发添上几分旖旎。
  不等她赏够,他已一一褪去,一身素白里衣,淡雅出尘,撩被也入了被窝。
  余小晚紧张的浑身僵硬,这也容不得她不僵硬,这可是洞房花烛之夜!
  耶律越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搂入怀中,垂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睡吧。”
  余小晚:“???”
  这就完了?
  是的,这就完了。
  耶律越搂着她,规规矩矩睡了一夜,如重逢以来的每一夜,丝毫没有动她半分。
  平心而论,他不碰她,她其实倒是松了口气,虽说她也不明白为何会松了口气,可就是松了口气。
  然而,他不碰她,却也是让她有些受挫,看来他是真的对她丁点兴趣都没有,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并非真心原谅她?
  翻了翻任务栏,余小晚的心更凉了,耶律越的SSS任务清楚的显示,耶律越的深情值虽然依然是满值100,可他的怨恨值却一样是纹丝不动,100,还是100。
  他果然还在怨着她。
  新婚之夜,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耶律越昭告了天下,他娶了她,却无人知晓,他根本碰都不愿碰她。
  转眼便是三日,耶律越始终不曾进宫,每日不是陪她赏花便是趁她休息看书,也或者带她到街上走走。
  逛街什么的,余小晚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看见什么无论贵贱大手一挥就有人付账,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只是,安逸的背后,她却总觉得不安。
  敦贤公主呢?为何始终不曾出现?便是偷空问府里下人,也都一个个面露惊恐连连摇头声称不知。
  第四日,耶律越没有再陪她睡到日上三竿,早早便起身梳洗,顺便把她也捞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中,任他顺便折腾,直到被塞进软轿,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精麟门外,她才恍然惊觉不对。
  “你这是?”
  耶律越面不改色地俯身下了轿子,淡淡道:“上朝。”
  上朝就上朝,抱着她算怎么个事?
  “可是我……我去不合适吧?”
  “有何不可?”
  “我……”
  不等余小晚再提出质疑,身后突然传来谄媚的见礼声,几个文官小跑着过来给他请安,视线在她身上瞄了好几眼。
  “国公新婚大喜,这么早便来上朝,不愧为肱股之臣大苍楷模!”
  “是啊是啊,下官对国公的敬仰万册难书啊!”
  “国公先请,请!”
  这马屁拍的,原本还忧心耶律越这般大摇大摆会被众臣嗤笑,显然她低估了他这一年来树立的威信。
  这般短的时间,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挟天子以令诸侯?
  掌控了苍帝便等同于掌控了整个大苍,惹怒了耶律越,便等于天子之怒,又有几人能承受天子的怒发冲冠?
  想明白之后,余小晚也便放了心,干脆阖上眼,窝在他怀中补眠。
  早朝之上,除了苍帝,所有人都站着,唯独耶律越坐抱着她,这般明目张胆,丝毫不顾及苍帝颜面,可想而知,老皇帝的脸色有多难看。
  的确是老皇帝,虽说他才四十有余,可不过短短一载不见,苍帝像是老了二十岁,面色枯槁,满脸皱纹,老态尽显。
  大抵与那万蚁噬心丹有关吧。
  耶律越曾告诉她,万蚁噬心丹虽名为丹,其实却是蛊,所谓的定时服用解药,其实便是蛊虫的食物,若不定时投喂,它便会侵蚀宿主心脏,通常来说,不消一刻便会让人气绝身亡。
  不过,这蛊并没有使人衰老的功效,定然是苍帝忧思过度,才会如此。
  早朝无聊的紧,过去的一年中,余小晚几乎天天陪着玄睦早朝,早已习以为常,缩在耶律越怀中与缩在玄睦怀中,竟也有几分神相似,她才不管苍帝瞪向她的难堪视线,只管靠着耶律越睡得香甜。
  耶律越唤来太监取了披风给她盖上,满朝文武都等着他伺候好她,才敢继续启奏,这哪儿像是奏给苍帝的,分明就是奏给耶律越的。
  短短一载,甚至一载都不到,居然掌控大苍到这种地步,如何不让人感叹。
  余小晚叹着叹着便真的睡着了,再睁开眼,已在回府的马车里。
  马车摇摇晃晃,耶律越的神情幽沉似海,以往她稍一动弹他立时便能察觉,如今她醒了许久他竟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了?”
  耶律越垂眸睨向她,眸中的幽暗瞬间消散无踪,“没什么,不过是觉得今日的皇上似是有些许不同。”
  “哦?有何不同?”
  “似乎少了些恭谨。”
  余小晚微微蹙眉,“有吗?”
  方才在朝堂之上,苍帝左一句爱卿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右一句爱卿受累了辛苦了,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态度还是相当恭谨的,起码表面如此,耶律越怎会有此一言?
  耶律越摇了摇头,没有多言,细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髻,直接转了话头。
  “若我老了,你可会嫌弃?”
  余小晚一怔,随即笑道:“人都有老的那一日,怎会嫌弃。”
  “若一同变老,自然不会嫌弃,可若独我一人垂垂老矣,你尚还豆蔻年华呢?”
  余小晚瞬间意会。
  他是忧心她不停转世,时刻保持青春年少,而他却只会越来越老。
  他竟已想得那般远了吗?
  她探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下他的唇角,红唇厮摩,吐露出让他安心的话语。
  “我本还想说,万一下一世我成了白发老妪,或是痴傻村姑,你可会嫌弃我?任务肉身并非一定都是貌美女子,我不也当过蛇的吗?说不得下次还会成犬成鸟,成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可会嫌弃?”
  耶律越搂紧了她,窄瘦的腰身在他手中不盈一握。
  “那倒是极好,越丑越好,免得总被人惦记。”
 
 
第242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3)
  耶律越那一句本不过是句打情骂俏的小话, 该是甜甜蜜蜜的,他唇角也的确挂着一丝笑意,可不知为何,余小晚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勉强按捺着不安, 问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疑惑不解的话语。
  “为何来了这么久,一直不曾见过公主?公主她难不成不在府内?”
  耶律越神情不变,依然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抬手将她揽贴在他胸前, 淡淡道:“你只当没这个人便好。”
  “可是……”
  耶律越随即又加重了语气,“不是只当,是真不曾有过此人,那家也不是什么公主府, 是白府。”
  白府?不是驸马府也不是国公府, 独独一个市井人家普通的府名?
  余小晚以为他不过随口那么一说, 不想提起敦贤公主罢了,却不想, 第二日出门早朝, 却发觉, 门楣牌匾已然换了,原本赫然的“敦贤公主府”五字, 已变成了烫金大字“白府”。
  早朝时分,卯时未到, 天色尚还昏暗, 门楼高挂的大红灯笼飘飘悠悠, 映着那两字明明灭灭,说不出的诡异。
  余小晚看向耶律越,耶律越撩帘上了软轿,淡淡道:“不过是块牌匾罢了,以往只是没甚在意,如今换也便换了。”
  耶律越说的轻松,可哪儿有那么简单,牌匾换了,这整座高门大院也等于易了主,耶律越这般大明大亮地带着她出双入对,还对旁人说她是国公夫人,生生顶了敦贤公主的正妻之位,这般实打实的宠妾灭妻,只怕后患无穷。
  耶律越日日寸步不离地带着她,大到点卯上朝,甚至去御书房议事,小到吃穿住行,亦或沐浴更衣,这还真真儿拿她当了连体双生。
  只是,他们成亲半月有余,耶律越日日搂着她睡,次次一同沐浴,却从未碰过她半分,至多便是接吻,也不过浅尝辄止,余小晚虽对那事没甚期待,也渐渐习惯,可心里到底还是犯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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