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不对,青啸斧乃时晟利器,如何会轻易掷出?只怕有诈!
  不等她惊声提醒,斧柄一颤,寒光陡闪,十数枚暗器四面八方弹出,有几枚直冲耶律越而来!
  赵元手疾眼快,迅速挡开,刚想喘口气,又一波冷光闪过。
  这是何等精妙暗器,无人操控竟能连出两拨!
  赵元不防,腿中一镖,他大吼一声,力竭而起,连同护卫再度挥剑挡镖,却不想那镖稍稍一碰便炸开镖花,银针吐出,防不胜防!
  风雪吹偏了几枚,兵丁奋力挡下几枚,却仍有一枚直扎余小晚面门。
  “晚儿!”
  赵元扑跌在地,再想奋起已来不及,侍卫兵丁挡完其他,再回刀过来,已是晚矣,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眼看寒芒已到眼前!
  她本能地闭紧双眼。
  噗!
  明明风雪呼啸喊杀震天,她却仿佛听到了皮肉破开的轻响。
  为何不痛?
  等了片刻,风吹得眼皮生疼,眼瞳几乎都要冻结,始终没有疼痛传来。
  耳旁传来赵元的惊呼侍卫的喊叫声,颤巍巍张开眼,一只大手挡在面前,掌心寒芒隐动,几滴猩血来不及涌出便已冻结成冰,冰色猩黑,如地狱的召唤,刺痛了她的心。
  “啊!啊!!!”(晨之!!!)
  耶律越摇晃了一下,呼咚一声,摔跌在地。
  风雪越来越大,呵气成冰,雪霜凝面,赵元一路背着耶律越匆匆回宫,余小晚拖着脚链,踉踉跄跄跟在身后。
  军医赶紧围拢过来,去了腕链,把脉施针逼毒,忙作一团。
  赵元心急如焚,却还记得主子命令,将她锁进内殿,继续在外殿看顾。
  余小晚坐立不安,想守着他,却根本连殿门都踏不出,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那毒,会不会是折流独门秘制?
  那般精妙设计,绝对不可能是普通毒物。
  怎么办?
  晨之,你一定不能有事!
  晨之!
  吱呀,殿门推开,一道身影转过屏风,能进这殿中的只有赵元,她转身刚想询问耶律越伤情,一看来人,心头大骇。
  糟了!
  那人速度极快,不等她喊出声,胸口一阵剧痛,冰冷寒光直扎心窝!
  她死死瞪着那人熟悉的面容。
  怎会如此?怎会?!
  扑通!
  ……
  冷,好冷……
  像是光着身子被丢进雪窝一般,几乎冻僵。
  她打着哆嗦,缓缓张开眼。
  偌大的帐中,油灯如豆,寒气逼得火苗难旺,能勉强亮着已是不易。
  一男子裹得毛球一般,在帐中踱来踱去,焦躁不安,一旁裹得同样厚实的男子不时出声嘲弄。
  “御驾亲征?呸!兵法不懂,武功不会,黄口小儿,还敢称得什么御驾?笑死本王!”
  踱步男子站住,怒道:“朕当年在苍国,好歹还学过几日剑术,你倒还不如朕,骑个马都能摔了,也不知你那叛贼父亲是如何教导的。”
  “你!”
  “怎样?!”
  一人一句,眼看便要打起来了,一旁同样裹成球,但并非狐裘熊皮裹着,而是棉衣裹着的下人赶紧劝和。
  “陛下,陛下!容小的多句嘴,大敌当前,切莫自乱阵脚!”
  两人哪里肯定,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当真如两只笨熊对打。
  那下人急得团团转,转头一看,余小晚醒了,赶紧过来作揖。
  “周公公,您可醒了,您看,这这,两位主子打起来了,这可怎么办?”
  余小晚揉了揉太阳穴,哆哆嗦嗦起来,明明盖了厚被,身上依然没有温度,只恨自己当日仅有的积分都兑换了心凝形释与离魂,怎就没换几枚四季如春?失误,严重失误!
  她原地甩了甩冻麻的腿脚,不必问也已心中有数。
  那两个撕架的小屁孩儿,正是朱钰与那晋王之子,而她这肉身,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庆幸躲过的小太监周显。
  躲过?躲过个屁!
  到了还是当了回太监。
  大抵是这周显是濒临冻死之际她穿了过来,所以身上才如此冰冷。
  她轻吁了口气,忧心着宫中的耶律越,心头陡然一颤。
  对了!这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朱钰他们该是知道那毒是何物,就算不知,她也可以想法子去折流那里打探打探。
  她抖抖索索上前,挡在俩熊孩子中间,左一个揖,右一个揖,三言两语先安抚住两人,这才套话。
  晋王之子朱远,她不甚了解,可朱钰她却知之甚深,随口一问便探出一二。
  那针上之毒,果然出自折流之手。
  然而折流却并不在兵营,早已混做战俘潜入皇城。
  难怪……
  杀她之人她记得清楚,那人有着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尤其倒地的瞬间,她看到了她空荡的左手腕。
  那是……耶律月!易容成她的耶律月!
  耶律越已中了折流的毒,只怕生死已在一线,她为何还要易容成她?
  还有折流,显然耶律月当日还是留了后手,凤一曲必然还捏在她手中,不然折流也不会为她所用。
  虽知道了毒是折流的,可解药却是没有的,或者说,只有折流有,折流又不在营中,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焦急,裹紧皮袄,撩帘出了打仗,此处离皇城尚有半日距离,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到处风雪呼啸,也听不到,也不知战况如何。
  看来只能……用离魂了。
  离魂只剩最后一枚,折流又易了容,未必能寻到,即便寻到,不能交流,又如何问出解药?
  即便希望渺茫,可总好过坐以待毙。
  她心一横,跑进帐篷,再度裹上被子。
  小太监见状,怔住,不等开口,朱钰过来。
  “你这是作甚?刚醒又睡?朕都还没睡呢!”
  余小晚喘着气,抖抖索索,暖了半天身子依然冻僵一般没有知觉,万一这一觉冻死过去,无法回魂可如何是好?
  她一把抓住朱钰,“钰儿,我求你一事。”
  “钰儿?这也是你喊的?!”
  朱钰一怔,刚想发作,余小晚突然点了点自个儿的脖子:“可看到了?”
  她的魂过来了,昂纹胎记自然也转移过来。
  朱钰脸色骤变,立时探手扒开她的衣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分明是朕与那女骗子才有的!”
  她用左手抓住他,冻冻索索挤出一抹笑,“可看清楚了,这次我可是有了左手,你可莫再说我是个残废。还有,如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子,你可莫再说我骗你,唤声夫君也是可以的。”
 
 
第321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42)
  朱钰微微睁大眼, 喉头微动,半天才挤出一句,“真,真是你?”
  “嗯。”
  朱钰突然从怀里抽出手, 伸到她脸上一阵乱揉!
  “你个死太监!敢骗朕!朕砍了你!”
  脸冻麻了,疼倒不疼,就是皮冻紧巴了,有些不舒服, 她赶紧求饶,“钰儿钰儿,轻点儿!疼啊!”
  “哼!疼死活该!”朱钰气哼哼地又拧了她两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余小晚瞟了一眼一脸懵的朱远, 轻咳一声, “这个说来话长, 时间紧迫,回头再说, 我想先请道口谕。”
  “说来听听。”
  “我想请你下道冻死我的口谕。”
  朱钰蹲在她身前, 一怔, “冻死谁?”
  “我,呃, 不对,周显, 冻死周显周公公的口谕。”
  朱钰蹙眉, “这是为何?”
  朱远也蹲了下来, “就是啊,为何?哪有人这般求死的?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说来听听。”
  余小晚心急如焚,哪儿有心思解释,只抓着朱钰的手拜托。
  “只是预防万一,待我回来定给你解释清楚,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便好,待半个时辰后,陛下再收回口谕便是。”
  “这……”天寒地冻,朱钰包得严严实实,独留一双眼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眸光闪烁。
  朱远嗤笑,“呦,君无戏言你不懂啊?对了,他还算不得君,三朱已分,以后谁坐皇帝还未可知。”
  朱钰脑门青筋瞬间便蹦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襟口,“朕乃真龙天子,你个乱臣贼子余孽,有何资格在此叫嚣?!”
  朱远也揪住了他的前襟,“你个投敌卖国之徒,才是没资格!”
  “乱臣!”
  “叛国贼!”
  眼看又要打起来了,余小晚赶紧跻身挡住,满脸焦色。
  “钰儿!先下口谕,我很急。”
  朱钰微蹙眉心,猛地推开朱远,朱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我便等你半个时辰,若不解释清楚,我便砍了你!”
  顿了下,他这才冲一旁傻眼的小太监道:“传朕口谕,周显以下犯上,赐冻刑!”
  余小晚小声提醒,“冻死。”
  朱钰狠狠瞪了她一眼,“冻刑半个时辰,生死由命!”
  小太监还傻在一边儿,心说,这唱的哪一出啊?周公公冻傻了,难不成皇上也冻傻了?
  朱钰起身踹了他一脚,“愣着作甚,传旨去啊!”
  小太监趔趄了一下,心里那个冤,周公公不就搁跟前儿呢吗?还用传?
  没法子,皇上下了令,走个形式吧。
  连地儿都不用动,原地冲余小晚作了个揖,原话一动不动重复了一遍。
  余小晚这才放心,躺好盖上棉被,“谢主隆恩。”
  闭眼点离魂。
  神识按下的瞬间,还听到朱钰不满地嘟囔:“哪有这般谢主的?头都不磕,真该拉出去砍了!”
  一路飞身赶到皇城,灵体就是好,无畏风雪,速度还快,半日路程不过堪堪十多分钟便到了。
  城门外依然打得如火如荼,雪球滚滚,三军前赴后继攀爬,时晟带着一众兵丁砍杀在城墙之上。
  余小晚虽早听说过他的骁勇善战,可听与亲见本就不同,寒风猎猎,暴雪呼啸,到处都是喊杀声,他浴血而战,满目狰狞,青啸横扫,倒伏一片,不断有人冲上来,还未施展一招半式已成死尸,尸体堆叠漫出城墙,不时摔落下去,到处都是痛苦呻|吟,哀嚎震天。
  守城兵丁已现怯意。
  他们虽跟随耶律越征战年余,对这从未有过败绩的国公爷崇拜至极,可他们毕竟都是苍人,自己人打自己人,又怎会没有半点动摇?
  尤其时晟时大将军的威名如雷贯耳,又怎会不生惧意?
  守城兵将节节败退,时晟立战于寒风烈血之中,越战越勇,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双眼带着些许白,从头到脚,一片猩红!就连那紧咬的牙关也染了血!
  余小晚心头一颤,在这般下去,只怕不妙。
  时晟不仅勇猛,且持久力强体力惊人,这般一刻不歇打斗了一个多时辰,他竟还游刃有余,丝毫不见力竭之态,若再无人出来与之抗衡,只怕不过一个时辰他便能杀下城墙破开城门!带着城外数十万大军直捣黄龙!
  远处,赵元带着一队精卫队匆匆赶来,他们是精挑细选武艺最高强的侍卫,平日寸步不离守在耶律越身侧,如今大敌当前,只能先调派半数过来抵挡时晟。
  能不能挡住,不知道,不过时间紧迫,她得赶紧去寻折流,先救耶律越要紧。
  若她猜得不错,这会儿他们必然就在耶律越附近。
  刻不容缓,余小晚一个展身,自时晟头顶横飞而过,飘渺裙裾隐约恍过他的鼻尖,他滞了一下,仅一下,险些被人一剑穿胸,赶紧抖擞精神继续杀敌。
  余小晚一无所觉,一路飞回皇宫入了寝殿,外殿依然拥着数位军医,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施针放血,覆额降温,放出的血黑且浓稠,耶律越的脸色也已发黑。
  军医交换眼色,各自摇头,便是知晓没救了,依然尽职尽责继续抢救。
  余小晚咬了咬唇,穿墙入了内殿。
  隔着屏风,她隐约恍到人影晃动,穿屏而过,眼前豁然开朗。
  宫灯摇曳,刘子坐在梳妆台前,飞速地捣鼓着脸,不对!怎的还有一个刘子?!
  软塌后,还有一个刘子倒伏在地,塞了嘴绑了个结实,小腹鲜血横流,满头冷汗怒视着踩在他胸前之人。
  耶律月猛踩了一脚,用力颇为狠毒,脸上却带着娇俏笑意。
  “再瞪!再瞪本公主挖了你的狗眼!快说!帅印在哪儿?!”
  耶律越号令三军,用的自然是原苍帝手中那皇家帅印,照理说,帅印该是在耶律越手中,或是书房寝殿,可之前已四处寻过了,没有,都没有!
  耶律越信任之人唯刘子与赵元,赵元去了城门,只能问刘子。
  刘子目呲俱裂,那神情恨不得一口吞了耶律月,看样子,打死不会说。
  耶律月冷哼,“不说是吧?好!本公主这就了结了你!”
  沧啷!
  弯月短刃拔出,刚要扎下,那梳妆台前的刘子,突然开口。
  “别冲动!没有帅印,以时晟威名极有可能带走这二十万苍兵,届时一个反咬,你如何应对?”
  耶律月咬碎银牙,又猛踹了下刘子,这才恨恨收起短刃。
  “别以为离了你本公主就问不出帅印!哼!你且瞧着!”
  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刘子口中,不容他吐出,入口即化,药效极快,不过片刻他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梳妆台上对着卸下的面具填塞物,看样子折流大抵是先易容成了侍卫之类,如今又匆匆易容成刘子。
  耶律月拖着刘子塞进柜子,不耐放道:“怎的这么慢?还没好?”
  “还差些。”
  “行了行了,就这么着吧,那些老头子这会儿也没心思仔细瞧你的脸,如此便能糊弄过去,再晚只怕他断了气,谁都甭想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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