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夏姑姑的遗愿,他早在三年前便已实现,父王也是知晓的,并且还帮他出了主意,解决了门派争斗的不利。
  父王真真儿是待他极好,严而不厉,宠而不溺,只要是他想做的,且不伤天害理,他都不会干涉。
  明明处理朝政已精疲力尽,他还会每日抽空教导他,尽可能陪他用每一餐饭,即便不能,至少陪他一餐。
  父王从未因政务繁忙疏忽他,他也因着父王的尽心陪伴丝毫不觉得孤单,只除了……有些想念母后。
  自然,他也不是丁点烦恼没有,他生了一双鬼眼,幼时总是遮遮掩掩,偶尔被谁看到,也是吓得哇哇乱叫,骂他是山鬼邪魔,还会拿石头砸他。
  做了太子之后,也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一度到处都是他并非父王亲子的流言。
  父王很是震怒,妄议者,杖责的杖责,赶出宫的赶出宫,甚至还有被赐了白绫砍了脑袋的,后来便再无人敢非议,日子久了,宫里人也都习惯了,也不觉得他这鬼眼有甚可怕。
  可出了宫便不行了,尤其是稍懂些事的半大孩子,方才出宫办事,撞见一个,竟吓尿了裤子。
  有这么可怕吗?
  耶律信胡思乱想进了养心殿,父王上朝时便一直捂着心口,他有些不放心,忙完了正事赶紧过来瞧瞧。
  父王正在靠在榻上喝药,这十年来从未间断过,只是近两年喝得越发频繁了些,从早中晚各一次,到各两次,再到半个时辰的早朝都撑不下去,身子越来越差。
  “儿臣参见父王。”
  父王招了招手,他赶紧过去坐在榻边。
  “过几日,便是你十七生辰,父王想让你继承王位,你可愿?”
  “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这些年他一直努力修习治国之策,想快些及冠,快些继承王位,就是为了让父王歇一歇,尽一尽孝心。
  他觉得这才是人之常情,完全不能理解史书记载的,兄弟阋墙,弑父夺位。
  当王多累,守在宫中,如在牢笼,要为国为民,操劳一生,若非尽孝,谁爱当谁当!
  原定的及冠继位,终因父王龙体欠安,提前到了十七。
  登基大典后,父王便收拾行装,出发去西郡,回他的故乡,回母后长眠之处。
  临行前,父王嘱咐了许多,有朝堂政事,也有家常私语。
  “记得不可太过劳累,每日至少睡够四个时辰。”
  “是,父王。”
  “早膳绝不能荒废,哪怕吃上两口,也必须得吃。”
  “是,父王。”
  “赵将军,刘丞相,大理寺卿,都是忠臣,他们若谏言,可一定要多思虑。”
  “是,父王。”
  如此一通,嘱咐了近一个时辰。
  “都记住了吗?”
  “儿臣记住了。”
  “那行,父王走了,你,保重。”
  “此去路途遥远,父王也保重。”
  父王放下车帘,马车缓缓而行,行不过三五步,又停了。
  他赶紧跑过去,父王也撩开了车帘。
  “言儿。”
  “怎么了父王?”
  父王探手抚向他的眼,他下意识闭了下,再张开,父王带着笑。
  “你这眼,像你母后。”
  欸?
  他虽不大记得母后模样,可也是见过画像的,母后分明是凤眼,妩媚的紧,哪里像了?
  父王又说了最后一句:“再唤我声阿爸吧。”
  “阿爸。”
  这一句,父王没有自称“父王”,也没有自称“孤”,自称的是平头百姓家里人常用的“我”。
  父王或许也只是想做个布衣百姓吧。
  父王走后半年,夏至未至,不冷不热的好天气,他难得有空闲,在御花园赏荷,据说母后生前就很喜欢这荷塘,便是秋末残荷也是要来赏一赏的。
  凉风习习,垂柳青青,斜阳正好,八角凉亭赏芙蓉,果然惬意的紧。
  小谢子一溜小跑自远处而来,边跑边喊:“王上!王上!太上皇来家书了!”
  父王走后,只初达西郡来了封家书报平安,之后便再未来过,全仗着卓公公千里传书禀明近况。
  这果然是个好日子,天好,荷好,还来了家书。
  他笑逐颜开,与父王肖似的面容,俊美无俦,却半点不见父王的儒雅,许是天性如此,也许是父王给惯的,他格外爽朗,还特别爱笑,父王还曾感叹,他这是将父王母后欠下的笑,都给笑了。
  “来来来!快些拿给孤瞧瞧!”
  小谢子跑得极快,还险些栽了跟头,半点儿不像入宫十多年的老人儿,倒像个刚入宫没两天的毛头小太监。
  汗都顾不得擦,信已递到他手中。
  撕开信封,取出厚墩墩的信,他越发欢喜了几分,父王果然是想他了,上次报平安只一张纸,区区几行,这次却有这么多话要同他絮叨。
  展开信,初看着,还眉眼带笑,看着看着,笑容散去,眸光渐深。
  他屏退左右,连小谢子都赶出了凉亭,独自一人靠在漆红亭柱,字斟句酌。
  【……有些事,压在心头整整十载,本想带入棺材,绝口不提,可思来想去,你终归是有知晓的权利……】
  父王说,是他害死了母后。
  一切起因,都是从怀上他开始。
  当年怀他之时,父王被抓走多日,而怀孕十日以上缠情便不会躁动,可父王回来时,缠情却躁动了,说明母后当日怀孕还不足十日,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是父王的孩子。
  这便是父王不肯相信母后的主要因由。
  然而,十年前在西郡,父王验明他的确是父王亲子之后,父王便疯了一般拼命调查当年种种。
  父王查明,当年趁他中毒羞辱他想要杀他之人,颈部与脚底心都没有母后该有的字印,而左臀却多了块耶律月年幼时留下的伤疤。
  父王还查出,当年他被耶律蛟带出西郡城,逃出去第二日便心痛如绞,可那时那顶着母妃的脸羞辱他的女人,还好端端活着,整日与时晟私缠在一起。
  父王又查遍西郡,问了许多人,从挑手脚筋的大夫口中得知耶律蛟脚底都有字,又从耶律月侍女口中得知,沐十一脚底也有。
  他们两人中,必有一人是母后借尸还魂。
  耶律蛟本是野心勃勃,势要称王,却将到手的王位拱手让人,还怂恿耶律月娶沐十一为男后,显然就是母后!
  查出这些时,父王近乎崩溃。
  父王可以接受他是他的亲子,毕竟这并不能抹杀母后背叛他的事实,他不必自责。
  可若他从头到尾都误解了她呢?
  他不敢回想,她费尽心力将他救出西郡城,他却一刀捅了她,还将她丢在极寒的雪窝!
  他不敢回想,正是他着人挑断了她手脚筋,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一刀捅死,还无动于衷!
  他更不敢回想,他之后是如何囚禁她折磨她!杀掉了她所有在意的人!逼到她几度崩溃自杀!
  她该是有多恨才会发了那般毒誓!
  【若非亲子,再无来生!】
  可他明明是他亲子,为何她还是不肯出现?
  是在躲他吗?
  一定是的……
  她恨他,恨之入骨!
  不,不!!!
  他不能接受她恨他恨到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肯相见!
  任何人恨他都可以,哪怕亲子恨他!甚至手刃了他!他都能接受!
  可唯独她!
  唯独她,他接受不了!
  她若恨他,他穷尽生死,还有何颜面再站在她面前?!
  他那么爱她,那么那么爱她……
  他宁愿承受背叛,也不愿无颜相见!
  他调查调查发了疯的调查,面上无迹可寻,内里早已濒临崩溃。
  他找了能找来的所有大夫,翻了能翻的所有医典,只为找出蛛丝马迹,证明他没有诬陷她。
  然而,他失望了。
  下给她的哑药之所以会让人哑掉,是因着喉头发硬,难以成语,她死而复生后,筋脉重梳,喉头自然也跟着舒展,哑口不药而愈完全是情理之中。
  她被耶律月杀死,他一无所觉,是因着魂蛊作祟。
  魂蛊,如魂之双生,人死魂离,魂蛊便代替原魂留守,直至有人催动招魂之术,便如磁石一般,将原魂吸来,死而复生。
  魂蛊留在尸首体内,迷惑雌蛊,不能及时察觉肉身已死,待察觉时,已过了数日,故此,他才会推迟了缠情的心绞痛。
  所有的谜团,一一解开,那最初导致一切的祸根,也终于有了解答。
  她当日明明怀的是他的儿子,孕期绝对已超过十日,为何雌蛊还要躁动?
  因为……
  他早料到玄睦要有动作,提前备好了延缓缠情发作之药,可他却从未想过,延缓之药因何延缓?正是麻痹了雌蛊,让它不能准确感知四围,才得以延缓……
  雌蛊迟钝如斯,又如何能敏锐察觉她有孕了?
  如何能?!!
  如今想来,简单到一目了然的道理,当日他昏了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只认定了她骗了他!害了他!不可原谅!
  却万万不曾想过,真正不可原谅的,在他自己……
  他尤记得,他质问她,若她早已被耶律月杀掉,为何他迟迟没有心绞痛?
  她望着他,目露绝望。
  【那蛊是你下的,你当最清楚才是。】
  是啊……
  他下的蛊,却去问她!
  他何止不可原谅,他根本万死都不可饶恕!!!
  她说她死后曾来找过他,说她抱过他,说她眼睁睁看着他受辱,心如刀绞。
  那时间,正是周显冻死之时。
  他想起耶律月举刀杀他的瞬间,他摸到了滚在手边的骨笛,求生本能拿起便吹,控制着耶律月的手,硬生生扎向一旁。
  他一直以为,那是因着魂蛊才会操控成功。
  他找来赵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哪怕她只骗了他一点点也好,哪怕只一点点,他想印证自己并不会傀儡术。
  却,再度事与愿违。
  她不曾骗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命相救……
  他却……
  看着她留下的斑斑血书,看着那“绝不负君”!
  他真想自绝于当场!!!
  可是他不能。
  他还有言儿。
  他们的儿子。
  他已是不可饶恕的夫君,绝不能再做不可饶恕的父亲。
  【……阿爸愧对你,愧对你阿妈,不求原谅,只求阿爸死后,千万莫要遵俗将我们同葬……她……必是不愿见我的……】
  最后两句尚未看完,留守公公便急匆匆跑了过来,还未到近前,哭声已震了天。
  “王上!节哀啊!太上皇他……他殁了!”
  “什么?!”
  耶律信猛地站了起来,信纸撒了一地,如纸钱白幡,随着风过,纸角扑簌……
 
 
第345章 通关副本(三)
  噗通!
  余小晚一头栽进了洞中湖。
  她有点懵。
  真懵。
  她搞不懂自个儿这是怎么了?
  她正追着一只鱼儿, 故意拍动翅膀吓唬它玩,谁知就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心痛如绞,就栽了下去。
  幸好只是一瞬间。
  她扑棱了两下翅膀,成功自救, 翅膀防水,鸟头却不,湿漉漉的毛塌陷下去,简直……丑哭了。
  她记得小时候没这么丑的啊, 分明小小一团,灰白的绒毛,虽然土肥圆,可好歹萌萌哒, 怎的越长越锉?
  没错, 她已认出了这只肥乌鸦究竟是哪根葱了, 就凭它肚子上那多出的一块硬梆梆的凸起,明显与小呼呼肚子上的一模一样, 只是稍微长长了些。
  千算万算, 她还真没算到有朝一日她会穿到了小呼呼身上。
  她来了, 那小呼呼岂不是……挂了?
  有点儿难过。
  算了算了,挂了也是好事, 再投胎说不得就投成人了呢?
  之前还一直惦记着它,想说它失踪了, 没曾想, 竟是跑来跟行尘大师混了, 不愧是她养的鸟儿,有眼光!
  抖了抖鸟身,水珠溅在草叶啪唦作响,小兔叽蹦跳着钻出草丛,本想蹭巴蹭巴她撒撒娇,一见她满身湿漉漉,立马退避三舍,转头就走。
  这死兔叽成精了吗?
  居然敢嫌弃她!
  她忿忿然追上去,拍打着翅膀故意在它头顶徘徊,水珠溅得它背上东一点西一点,绒毛沾水就塌陷,好笑的紧。
  小兔叽耷拉着耳朵窜进草丛不见了,她这才拍着翅膀选了处漏着石缝阳光的草皮,肚皮朝天,躺着晒毛。
  行尘大师就在离她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泡泉,鸟的二十步,灰发一半沉浮在水中,一半散在岸边草地,有那么几缕蹭到她的小爪子,痒痒的。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清修的眉,雾峰的鼻,如玉的下巴紧挨着颠倒众生的唇。
  嗯……赏心悦目。
  她这可不是在耍女流|氓。
  泡泉是日常,每日两次,她早就习惯了,已不会再刻意避开,该怎么飞就怎么玩儿,便是瞟见了大师深陷的锁骨,漂亮的肩线,或是水波荡漾下好看到爆的……这里那里,她也能十分坦然的继续……目不转睛地欣赏。
  横竖大师都不在意,她一只鸟儿还矫情个什么?
  纯欣赏,真哒!
  再说,还有里裤不是?能看的其实很有限啊。
  晒着毛,翻开系统,无聊无聊,找本小说瞄瞄好了。
  说是翻小说,视线却不自觉瞟到了右上角的总积分。
  【总积分:6499000】
  耶律越的SSS隐藏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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