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我家殿下今日又看了夫人的字条,小的真不明白,还有什么好看的,明明都会背了。不过, 殿下每次看那都会笑,小的也跟着高兴。”
  余小晚统共就递了那么一张字条,玄睦竟还留着!
  余小晚本想说,此物不宜久留, 烧了才好, 可看着长生描述玄睦如何欣喜, 她便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也罢,不过是张字条, 早晚看腻了, 总会丢的。
  眨眼又是数日, 时晟依然杳无音信,不知追刺客追去了哪里。
  那贪睡的小呼呼却越发的好了起来, 骨折的腿居然才短短十数日便好利索了!
  余小晚不懂鸟,也不知是所有鸟儿俱是如此, 还是仅它是个特例。
  说起来, 这鸟儿倒也通人性, 不过寸步不离的养了这么几日,它便认准了她,睡觉非要跳到她枕边,出门定要卧在她肩头,还非要左肩。
  它翅膀尚有些稚嫩,飞不高,拼命拍打翅膀才能勉强飞起,每每看它拼了鸟命的飞,只为了攀上她的左肩,她便觉得好笑,它上来又不作甚,依然是闭眼睡觉,也不知为何非要这般拼命。
  即便觉得有些可怜,可她从未帮过它,都是让它自己飞上来。
  她总有一日会炮灰掉,希望到时,它已能离开她,自由飞翔。
  将小呼呼放在桌上,它叨米,她喝粥,两人一同用早饭,一人一鸟倒也惬意。
  丫鬟婆子规矩地立在一旁,虽还是以往伺候她的那帮子人,可余小晚根本没兴致考察她们忠心与否,也懒于交流。
  一顿饭尚未吃完,便听隔壁屋一声凄厉的惨叫!
  余小晚一惊,撂下碗便出了房门,那小呼呼竟也匆匆跟上,拼命拍着翅膀落在她的左肩。
  惨叫是从王姨娘厢房传来的,余小晚匆匆过去,还未到近前,便见王姨娘的贴身丫鬟惊叫着从厢房跑出!
  “来人呀!快来人呀!我家主子上吊了!快来人呀!”
  那丫鬟跌跌撞撞,连喊了数声才看到了余小晚,赶紧跪扑了过来,拼命指着厢房,脸都有些扭曲了。
  “夫人,夫人!我家主子,上,上吊了!舌头,老长,太,太可怕了!夫人快去看看吧!”
  余小晚顿住脚,并未马上进门,先吩咐道:“速去府衙报案!”
  又吩咐道:“速去请赵伯。”
  这些姨娘可不是那些签了死契的奴籍,死契奴籍即便被主子打死都无人过问,其余人等,哪怕同样是奴籍,只要不是死契,都算是人命官司。
  丫鬟赶紧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急匆匆跑了出去,也有婆子赶紧唤了福伯过来,其余人等都拥在厢房门前,想进不敢进,一个个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
  余小晚也不愿见那狰狞的死人模样,可她是主母,时晟又不在府上,不想见,也得硬着头皮进去。
  她迈进,其余人也跟着进来,男丁都还没来,这一群全是女流,一个个互相搀扶着壮胆儿,余小晚倒成了打头的了。
  甫一跨进厢房,便见内室门大敞着,王姨娘直条条的悬在床头,折屏挡住了她大部□□子,独留她的脑袋脖子和肩头。
  穿堂风悄然潜入,尸体轻摇微转,那脸正对着大门!
  她眼瞳暴突,舌头长伸,嘴唇紫绀,整张脸都布着成片的紫红血斑,只看一眼,便让人脑中情不自禁闪过“吊死鬼”一词!
  即便是在这郎朗白日,又是与这般多人一起,可看着那随风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诈尸而起的狰狞尸体,依然让人忍不住脊背一阵的发凉。
  余小晚并未往里进,转身坐在外室主位。
  等了片刻,赵淳与福伯携着数名家丁匆匆而来。
  余小晚摆了下手,示意他们不必见礼,他们这才赶紧进了卧房。
  京兆尹尚未来,现场还不能破坏,赵淳站在高凳之上,先大致做了个尸检,直到京兆尹带着衙役、仵作赶来,这才退出卧房。
  “如何?”
  赵淳叹气轻摇了下头,“小人无能。”
  赵淳都查不出什么,余小晚也不指望仵作能看出个所以然。
  果然,仵作掰扯了半天,最后结论是:自尽。
  既是自尽,便不是人命官司,京兆尹很快便带着人走了,这也就是将军府出了事,旁的人家如何能劳动他亲自过来。
  京兆尹走后,赵淳又迟疑了一下,这才再度抱拳说道:“王姨娘自尽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想来夫人比小人清楚,所以……”
  余小晚迈步出了王姨娘的厢房,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赵淳谢过,撩袍坐定,这才说道:“王姨娘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昨夜丫鬟婆子也不曾听到什么动静,小人方才也没有查出丝毫不妥,看上去确实像是自尽。若不是自尽,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其一,她是被人迷晕之后,抱上吊绳的,所以没用任何挣扎的痕迹。”
  这个余小晚之前也想到了。
  “确实可能,不过,看她面目狰狞,显然死前是清醒过来的,既清醒,必然会痛苦挣扎,为何也没有踢打的痕迹?守在外室的丫鬟也说没听到任何动静。”
  赵淳捻须道:“说的不错,所以,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猜,她可能被人点了定身穴和哑穴,再抱上吊绳的。”
  “定身穴?哑穴?”
  余小晚这次是真的有些诧异了。
  定身穴什么的不是武侠小说写出来糊弄人的吗?难道还真有?
  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有,当日那刺客莫非为何不直接点了她,还要那般费劲的捂她的嘴?
  赵淳见她疑惑,解释道:“夫人常住深宅许是不清楚,这点穴并非什么稀奇事。人之周身有五十经外奇穴,五十二单穴,三百双穴、共七百二十穴。
  其中,有一百单八穴为要害穴,这一百单八穴中又有三十六穴致命穴,便是常人说的死穴。
  哑穴是外奇穴,点下之后,并非真的哑,只而是让人喉头无法使力,便发不出声音。
  定身穴则是一百单八要害穴之一,点下之后是让人四肢虚软,使不上力,如关节脱臼一般,并非真的定身。”
  说罢这些,赵淳又总结道:“点穴之道,非常人随意便能习得,须得内力精纯之人方可,大多是武艺高强者才能真正掌握要领,普通人即便习得也不过皮毛,更有几处大穴十分之难,普天之下也不过寥寥数人学成。”
  余小晚还真长了见识,颌首分析道:“如此说来,是有高人潜入了将军府?”
  赵淳点头:“大抵如此。”
  两人都没再言语,彼此对视了一眼,虽未明说,可心中都十分清楚,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将军府伤人,除非有内应,否则,绝无可能。
  短短十余日,将军府接连出事,整个后院统满八位姨娘,吓死一个,吊死一个,疯了一个,还有两个毁了容,只剩三个暂且无恙,其中之一便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露面的兵部侍郎庶妹张姨娘。
  将军府一向纪律严明,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得满城风雨。
  茶肆酒坊到处都在议论纷纷,各人说各话,众口不一,揣度自不相同。
  有的说,将军府邪性,先是大夫人中毒,后有五个姨娘先后出事,实在诡异的很。
  还有的说,这是那夜闯公主府的刺客潜入报仇,若再抓不到,只怕整个将军府就要死绝了。
  不久之后,又有人传来了极为可靠的小道消息,说是出事的姨娘皆是去了将军夫人的卧房,还踩了将军夫人的床,未出事的三人,一个压根没去,两个没来得及上床。
  此言一出,坊间流言立时变了风向。
  人人都说,将军夫人善妒狠毒,八个姨娘除了五个,必然是用的是邪术,指不定搜一搜就能搜出可怕的巫蛊偶。
  越是玄之又玄的流言,往往传得便越快,没过两日,这流言便越过市井直接传到了苍帝耳中。
  苍帝一声令下,要彻查此事,京兆尹携着衙役再度入了将军府。
  依然一无所获。
  由此,坊间流言更是传得邪乎其邪,说将军夫人是传说中的巫族后裔,擅蛊擅毒,这些姨娘都是她亲手相害!
  时晟不在府中,流言愈演愈烈,苍帝震怒,一道圣旨传到了将军府。
  传旨那天,府门前拥满了人,也不知他们从何处得的消息,竟都赶来凑这热闹,只想看看这即将被逐出府门的恶毒妇人,究竟是何模样。
  余小晚沉稳地携着一众姨娘跪地接旨,眼角余光还瞥见数日不曾回府的耶律蛟竟也在厅外。
  圣旨之意,简单明了,大致如下。
  时晟时大将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国之幸也。
  上官锦身为其妻不仅不能助其安家,竟还接二连三地生出这许多祸事,实在枉为人妻,这是一罪。
  无论这些姨娘究竟为何人所害,上官锦这主母没有打理好后院,难辞其咎,这是二罪。
  上官锦婚嫁数年皆无所出,早已犯了《七出》第一条大错——无子,这是三罪。
  三罪并罚,皇恩浩荡,不追究大错,只判其与时晟和离。
  末了,还特别标注,要即刻执行!
  圣旨宣罢,全府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余小晚身上。
  余小晚早料到会是如此,谢恩接旨。
  传旨公公高高在上地睨视着她,掐着公鸭嗓说道:“既已接了圣旨,便收拾收拾走吧,你走了,杂家才好回去复命。”
  余小晚起身又福了福,这才说道:“请公公稍事等候,民女这就回去收拾。”
  回娆夏阁的路上,远远便见长生搀扶着玄睦站在路旁,想同她说话,可四围都是人,只张了张嘴,终还是什么都不曾说。
 
 
第54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53)
  不过是些衣物首饰, 余小晚随便装了几件襦裙和贴身衣物,又把首饰盒翻转过来,直接倒了个干净,系好包袱皮, 这便算收拾好了。
  房门口涌着一大票人,几个姨娘也都围在那里,连茯苓和那久不露面的兵部侍郎庶妹张姨娘都在。
  姨娘们窃窃私语,不时传出一声嗤笑, 若不是碍于人多怕丢了面子,只怕早开声讥讽起来了。
  余小晚低着头,也不做声,迈过门槛向外走, 刚走了两步, 突然摇晃了一下, 一个踉跄扶住了门框捂住了嘴。
  赵淳也在人群中,见她如此, 刚想问上两句, 余小晚已干呕了两下, 再度迈步离开。
  一路且行且停,不时的干呕两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有些惊异不定。
  赵淳终于忍不住了, 刚走出院门, 便跨出人群将她拦下。
  “夫……上官小姐可是有什么不适?”
  余小晚顿下脚步, 微微点了下头,“这几日一直觉得胃口不适,这会儿许是听了圣旨,更觉头晕作呕,难受得紧。”
  赵淳左右看了下,见实在没有地方可坐,便招呼一个丫鬟过来,双手托住余小晚的手,垫上帕子,当众帮她诊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隐约都猜到了什么,可都不敢想,或者说,巴巴地盼着千万不要猜对!
  众目睽睽,又是站着,赵淳并没有诊得十分仔细,只粗略一号脉,又再确认了一遍,便收起了手。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余小晚,又看了一眼陪在一旁的福伯,突然后退了一步,躬身行了个大礼。
  “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
  下人们倒还好,几个姨娘面面相觑,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置信。
  茯苓第一个上前问道:“赵伯可诊仔细了?这可是马虎不得的大事!”
  赵淳冲她微微躬身,回道:“小人已确认过了,不会错的,若茯姨娘不信,可再请旁人来诊。”
  赵淳的医术自然可信,茯苓攥了攥帕子,狠狠瞪了余小晚一眼,眸光如蛇,怨毒非常。
  余小晚还在装震惊。
  凤眼圆睁,红唇微启,惊也惊的婉约动人,再加上那弱柳扶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真真儿是惹人怜惜。
  “不,这怎么可能?妾……民女不信,这怎么可能。”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瞟到了玄睦,玄睦半靠在长生身上,似是也十分震惊,而他眼中流露的,更多的还是担忧。
  不管有孕与否,终还是要到前厅见那传旨太监的。
  余小晚一路缓步慢行,一副神游天外不可置信地模样,始终抚着自己平坦如初的小腹。
  “什么?有孕了!”
  传旨太监惊得瞪起了老眼,半天合不拢嘴。
  略一思索,他二话不说,立刻吩咐跟着的小太监出去请个大夫过来,还不忘冲赵淳假意称歉。
  “赵神医可莫要怪罪杂家多此一举,毕竟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看,小的也更好回去交差。”
  “安公公客气了,自当如此。”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不多会儿仁医馆的刘大夫就被请了过来。
  刘大夫细细诊了许久,生怕有个丁点错误,可最终得出的结论依然是——喜脉。
  刘大夫跟着管事下去领了赏钱,安公公在大厅接连踱了数步,突然转头趾高气扬地冲着余小晚喝了一声:“无论有孕与否,皇上的圣旨就是天命,和离旨意已下,上官锦,请吧。”
  余小晚站在原处,一动未动,直到安公公冷声催了第二遍,她才盈盈一拜,回道:“民女不走。民女……”
  话未说完。
  啪啷啷!
  安公公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茶盘,狠狠砸在了地上!
  “好你个刁妇!这是想抗旨不遵?”
  余小晚不卑不亢,抬眸冷视,“民女并未抗旨不遵。”
  “那你还不快滚出将军府!”
  “民女不能。”余小晚抚了抚小腹,神色决然,“圣上只说判民女和离,却并未声明一定要民女离开将军府,民女有孕在身,是将军唯一一条血脉,民女绝不能让它无名无姓成了野种!”
  一席话,安公公语塞。
  圣旨虽说了即刻执行,可说的是即刻和离,并非说一定必须要赶出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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