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还要多久才到?”
  阿里吉立时回头应道:“连夜赶路的话,明日一早便能到皇城。”
  耶律越望了一眼仿佛没有尽头的小道,“能再快些吗?”
  阿里吉为难的挠了挠头,“我尽快就是了,这到底是驴车,比不得马车,更比不得单骑。”
  眼下的状况,自然不适合招摇过市,耶律越抿唇不语,只得作罢。
  阿里吉回头望了一眼飘摇的轿帘,宽慰道:“二爷不必忧心,那图虽丢了,可咱们不是还有拓印本吗?即便找不回来原图,也无妨的,横竖危险的也是苍国,咱们该如何行事还如何行事便好。”
  耶律越端坐车中,身形随着车不住摇晃,脸上浮着根本压抑不住的担忧。
  “那图如何,有什么要紧,我担忧的是……她。”
  阿里吉哪里不晓得自家主子的心思,不过是想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所以才那般说的。
  见他如此,阿里吉只得继续帮他宽心。
  “九爷既然把人带去了王府,大抵不会轻易伤夫人性命,二爷也莫太过忧心。”
  耶律越的视线里满是难言的焦灼,穿透余小晚虚无的身形,也望着那随风拂摆的轿帘,好半天才勉强诉出一语。
  “我不怕他伤她性命,死了起码不会痛苦,我只怕……怕她受刑受辱。”
  这话一出,何止余小晚愕然,连阿里吉都有些吃惊。
  “二爷,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倒不如吃些苦头,熬过就好。”
  耶律越摇了摇头,“你不懂,死不可怕,痛不过一瞬间,可怕的是折磨,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折磨何时会是尽头。我宁愿她死,也不想她痛苦到……绝望。”
  阿里吉还是不太明白。
  “可,夫人若没了,二爷岂不是要伤心了吗?”
  耶律越许久不语,靠着摇晃的车壁缓缓闭上了眼。
  余小晚还在品味耶律越方才那一番话,身子突然一沉!
  离魂时间到了!
  被扯走的瞬间,耶律越的唇动了动,依稀诉出淡淡的一句。
  “伤心不过是我,只要她……不苦……”
 
 
第87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15)
  再睁开眼时, 已是傍晚。
  余小晚挣扎着坐了起来,屋内空无一人。
  心凝形释吸收了疼痛,这次倒没有初次离魂时那么难受,只是太阳穴有些发胀, 腿脚也有些发软。
  刚甩了两下手臂,她突然僵住!
  嘶嘶——
  尼玛!
  余小晚一个激灵,猛地缩到到了墙角!
  三角的蛇头,猩红的竖眼, 还有那一身翠绿绿的皮……
  不是那条该死的竹叶青还能是谁?!
  “你,你怎么又在这儿?”
  余小晚想要故技重施,悄咪咪攥住了被角。
  嘶嘶——
  竹叶青高高扬起蛇身,吞吐着蛇信, 轻蔑地睨着她。
  “难不成是那死狐狸让你来监视我的?”
  虽然明知它听不懂人话, 可余小晚还是不停说着话, 一来转移它的注意力,二来给自己壮胆儿。
  手臂已蓄上了力, 就等着找准时机一撮而起, 猛地将它盖住!
  不等她出手, 却见竹叶青突然张开下颚,尖锐的蛇牙泛着森森寒光, 陡然向前一扑!
  余小晚吓得魂飞魄散,被子直接甩了出去。
  呼——
  被子带风而过。
  嘶嘶——
  竹叶青抻长了蛇身, 竟越被而过, 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啊——”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余小晚大白天吓得惊叫出声, 除了这种冰冷的爬行动物不做他想。
  她宁愿跟死尸跳舞,也不要跟蛇亲密接触!!!
  一点不带说笑的!
  余小晚本能地抱住了头,依然没能挡住玄武直扑到她身上,还不紧不慢一圈一圈缠上了她的脖子。
  冰冷的蛇头直接搁在了她头上,那一伸一缩的蛇信,不时扫过她的手背,凉凉黏黏,简直难以形容!
  余小晚抱着头,虽知它大抵不会咬她,可还是怕得不敢睁眼,只能勉强垂死挣扎着。
  “他,他是人,你,你是蛇,你为何要听他的?你,你身为蛇的尊严呢?”
  嘶嘶——
  竹叶青直接把下巴搁在了她抱在头顶的手背。
  “我们打个商量,我,我不用被子捂你,也保证不跑,你,你也别离我这么近,成,成吗?”
  嘶嘶——
  竹叶青直接收了收蛇腹,缠的更紧了几分。
  余小晚欲哭无泪。
  它这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她蜷曲着身子抱着头缩在墙角。
  它缠在她身上蛇脑袋搁她手背。
  一人一蛇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一直待到门吱呀而开。
  玄睦将那蝶尾狐面具推到了头顶,一身绯袍,拎着个食盒推门而入。
  一见这架势,不觉好笑。
  “你们这是在作甚?”
  余小晚一听救星来了,赶紧喊道:“你你你,你快让它走开!”
  玄睦一副恍然大悟状,信步走到桌前,不紧不慢地将食盒放在桌上。
  “聪慧如你,自是该晓得,它不会咬你的,你又怕它作甚?”
  知道归知道,怕还是会怕啊!
  这就好比,明明晓得恐怖片里演的都是假的,可看的时候还是吓得哇哇叫。
  这根本不矛盾好吧!
  “你,你先让它走开!”
  玄睦转眸扫了她一眼,斜勾的唇角越发轻佻了几分。
  “你若不说,我本是要将它收起的,可现下……我倒觉得有它在,或许,更有利于你我商谈。”
  商谈你妹!
  你这哪是什么商谈,根本就是恐吓加威胁!
  余小晚委屈巴巴地错开指缝瞄向他,夕阳隔窗斜照,橘红的暖光擦过他的身前,撒在地上,光束之后,他斜勾着唇角,仿佛隔绝在人世之外,笑得轻佻恍惚。
  “你,你好歹是个皇子,怎能出尔反尔?”
  “我如何出尔反尔了?”
  “我们有约在先,我若坚持到最后,你便放我走,如今却给我上了这蛇锁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
  玄睦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撩摆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桌边。
  “你分明是耍赖,怎能作数?”
  余小晚虽赢的不算光明磊落,可总归是赢了,多少也有些底气,便反驳。
  “你只说了不能碰你,哪怕一手指也不行,可并未说不能昏厥,我能说昏就昏,也是我的本事,怎算耍赖?分明就是你出尔反尔!”
  玄睦不置可否,微挑了下眉尖,气定神闲地掀开了食盒盖子。
  顷刻间,饭香扑鼻。
  山参野鸡汤,端出来了。
  糖醋小排骨,端出来了。
  清蒸无骨鱼,端出来了。
  还有五彩琉璃椒、玉米溜时蔬……等等。
  不大的食盒,居然装了整整六菜一汤!
  那菜碟精致小巧,汤盅莹润细长,六菜一汤盛在里面,不多不少,倒是刚好够两三人的份量。
  玄睦抬眸扫了她一眼,摆出最下层的两碗米。
  米香清淡,无污染无添加,只闻味道就知道定然甜韧美味。
  “吃吗?”
  他遥遥地朝她举了举筷子。
  饿了一天一夜,余小晚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本想赌气说不吃,可转念一想,立时回道:“吃!怎么不吃?你先把它叫开!”
  “好啊,你先告诉我,那赌约你耍赖了吗?”
  “……”
  这几个意思?
  莫不是她不承认耍赖,他还打算让这竹叶青挂在她脖子上一辈子?
  玄睦见她不语,也不急,慢慢悠悠夹起块排骨在鼻前缓缓晃过。
  “酱香醇厚,色泽油亮,入口……”
  他张嘴轻轻撕下一块。
  “入口香而不腻,酸甜得宜,极好极好。”
  说罢,他抬眸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嚼着。
  一块排骨很快便吃了个干净。
  那酱香果然醇厚,飘飘悠悠便进了余小晚的鼻腔,若有似无地搔弄着她的食欲。
  咕噜噜噜……
  这真不是她的错!
  肚子饿了谁也拦不住啊!
  玄睦斜起的唇角笑得更轻佻了几分,又夹起一块鱼肉。
  “肉质细腻,入口鲜嫩,不错不错。”
  望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余小晚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掐死一个人!
  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讨厌呢?
  他嘴长歪了吗?为嘛非要斜着一边嘴角笑?
  这样笑虽然的确很勾人,可看上去又坏又邪气还有点轻浮,只会让她更想揍他!
  还有,你吃饭就吃饭,为嘛吃一口还要显摆显摆?
  这不明显是想让她屈服于毒蛇与饥饿的双重折磨,承认自己的确耍赖了吗?
  她会屈服吗?
  才……
  那个“不”字还未来得及在脑海里浮现,她只觉头顶依稀动了动,岔开的指缝间,突然绿光闪过!
  熟悉的三角脑袋,猩红的蛇眼,那蛇大张下颚,露着森森蛇牙,就在她眼前不足一寸之处,一副眨眼便要扑过来咬死她的模样!
  “!!!”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惊得余小晚浑身一阵僵硬!
  玄睦那欠揍的声音,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响起。
  “你耍赖了吗?嗯?”
  余小晚紧闭着眼,那扑面而来的蛇腥气,真心快把她吓哭了!
  “赖了赖了我赖了!你快让它走开!”
  耳边立时传来玄睦得逞的奸猾笑声。
  “既然你耍赖,那赌约便作废了,还按之前所说,你证明不了自己不是上官锦,便只能留在我身边。我说的,你可有异议?”
  这只可恶的死狐狸!
  余小晚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可只一下,又立马闭上了!
  不过手腕粗细的小毛蛇,为嘛嘴能长那么大!!!
  小毛蛇!
  你一直这么呲牙对着我,你你你,你不累吗你?
  还有,你你你,你别靠太近了,万一不小心蛇牙真扎到了我,还得劳烦你家主子救,多麻烦。
  横竖这死狐狸也不可能放她走,好女不吃眼前亏,妥协一下又不会死。
  余小晚终于在蛇牙的淫威下,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我没有异议,你快让它走开!”
  话音未落,玄睦肆意的笑声毫不遮掩便传进了她的耳朵。
  那笑声太嚣张了,余小晚气得直磨牙,她现在收回刚才说的话还来得及吗?
  显然已来不及了。
  玄睦笑着唤回竹叶青,还不忘调侃她。
  “当日见你泰山压顶尚面不改色,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哪曾想,竟会怕这区区长虫。”
  这该死的臭狐狸,还不都是他害的!
  他竟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余小晚真真儿快要呕死了。
  本来就怕蛇,被咬之后就更怕了!
  想想以后还要做他的副本任务,余小晚就觉得鬼生一片灰暗,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这边苦哈哈地准备下榻,那厢玄睦已端了铜盆过来。
  “来梳洗。”
  说着话,一条拧干的布巾便递到了她手里。
  余小晚有些受宠若惊,不仅不接还向后缩了缩。
  “多谢,我不洗也可以。”
  他要不这么殷勤地给她端水,她自然是要梳洗的,可他这么积极……
  余小晚被坑怕了。
  这死狐狸不防不行啊!
  玄睦睨着她警惕的眸子,微挑了下眉尖,突然抬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着她的后脑勺,直接上手给她擦在了脸上!
  “唔!你干嘛?!”
  无视她软手软脚的推砸反抗,左脸右脸鼻子额头眼睛下巴,全擦了个遍之后,他这才收手,敛目望着她,笑得一脸促狭。
  “有没有觉得……嗯?”
  话说一半留一半。
  余小晚一惊,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对我做了什么?”
  玄睦但笑不语,洗了洗那布巾,重新拧干,这次又是趁其不备,上手给擦了个干净。
  余小晚这次倒没怎么反抗,横竖已经中招了,再反抗又能如何?
  她只怒目而视,愤然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玄睦瞟了她一眼,斜勾的唇角怎么看怎么招人恨!
  任他洗干净布巾又帮她擦了手,再用了漱口水,又被他推着背过身,任他随意梳通了长发。
  找了一圈竟没有可扎的头绳,他干脆把自己头上的绯色发带扯下来给她松松地系在脑后。
  “我不会绾发,横竖就是吃个饭,等下还要上床歇息,就这般将就一下吧。”
  “……”
  折腾了这么半天,还以为他多厉害呢,不会绾发干嘛松开她的发髻?
  她也不会好吧!
  上官锦有喜儿伺候,采琴又有耶律越伺候,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当日莫非拐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随意一绑糊弄的。
  结果他也不过与她水平一般而已。
  “好了,用饭吧。”
  不过吐了两句槽的工夫,玄睦竟直接将那红木小桌,连菜带桌一起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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