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帮你燃上灯,再去寻了府医过来。”
什,什么?!!
余小晚如遭雷劈!
不带这么正人君子的吧!
她主动勾引,他居然以为她有病!!!
耶律越竟真的走到桌旁,摸索着重新点上了灯。
烛火跳动下,那一袭白衣,端方雅正,皎皎如月,回眸望向她的视线,干净得不染半点尘埃。
余小晚不由喃喃道:“你找府医作甚?”
耶律越过来,又探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一脸正色道:“玄临渊此人,诡计多端,我怕他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所以说,他以为她方才的主动,是被下了什么奇怪的药?
余小晚灵机一动。
对啊,就假装被下药好了!
这样一来,胎记一验,她离魂抽身岂不更好解释?
再者,听方才耶律越的意思,他对采琴更多的是责任,那就算她不故作轻浮惹他讨厌,她死了他大抵也不至于痛彻心扉。
那就这么办吧。
主意已定,余小晚不露声色地抚了抚额。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觉得头有些晕,还有些热。”
耶律越立时蹙起了眉心,“你且等着,我这就唤阿里吉去找府医。”
说着,他起身便要走。
余小晚赶紧拉住了他,也不管胸口还有伤,硬是把他拽了过来,搂在了怀里。
“琴儿?”
耶律越生怕压到她的伤,赶紧撑起手肘,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余小晚抱的很紧,还不住声地唤着。
“晨之……晨之……我难受……”
烛火摇曳,床幔飘摇,光影交错下,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目含湿意,两腮桃红,微启的唇晕着浅淡的光泽,嫣红诱人。
琥珀色的眸子,明显驿动了一下。
耶律越一错不错地望了她许久,直到余小晚偷偷摸索着解了他的袍带,敞开他的白衣,一路探到他小腹那灼烧般的胎记,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琴,琴儿,你等下,我,我这便去唤府医。”
他略有些慌乱地起身,随意掩了下白衣,转身便要走。
还未离开床榻,余小晚突然起身,也不顾不得脚踝的伤,迎面直扑了过去!
耶律越一惊,下意识抬手接住她。
耶律越本就因情动有些慌乱,如今这突然的一扑,只顾护她,根本无暇顾得自己,头毫无防备地狠狠磕在了地上,轰咚一声,听着就疼。
余小晚趴坐在他身上,抬眸望了他一眼,见他眉心紧蹙,眼也闭着,似乎还在晕眩中,忍了忍,没敢问他如何,先慌手慌脚地扯开了自己的裙带,露出了晕着薄光的觜纹胎记。
刚扯开,耶律越也张开了眼。
余小晚怕他起来,赶紧又去扯他的衣袍。
耶律越的衣袍方才已被她扯掉袍带,轻易便露出了小腹,只是那胎记在丹田之下,还藏在里裤中,并未露出。
她刚想探手去扯,却被耶律越一把抓住了手。
“琴儿!不可!”
“为何不可?”
余小晚抬眸望去,却见耶律越竟不敢看她,转过一旁的侧脸隐在暗影中,微露一点的眼角似是有些泛红。
“起来……”
“为何不可?”余小晚又问了一遍。
“我,我不能趁虚而入。”
“可上次你不是已经趁过了吗?”
这话一出,耶律越立时闭上了眼,烛光勾勒着他温润的侧脸,映着一抹紧抿的唇角。
“当日是迫不得已,今日,你尚未看过府医。”
余小晚本想再跟他辩白几句,可转念一想,她一个中了药的人,如何能有如此清晰的思维?
于是便不说了,趁着耶律越顾忌她的伤,不敢强行把她推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匆忙扯下了他的里裤。
当然,只稍稍扯下一些,仅露出了那觜纹胎记。
她会把里裤扯到哪里,她心中自然有数,可耶律越却不知道,一察觉她竟真动了手,猛地张开了眼,本能的去拦她!
余小晚见状,赶紧俯身趴下!
嘶嘶——
刹那间,余小晚仿佛听到了烈火灼烧皮肉的恐怖声响。
好痛!
好热!
好难受!
整个灵魂都仿佛被丢到了油锅里炸!
这是不同于时晟,也不同于玄睦的灼烧感。
耶律越也同她一样,痛得明显颤了一下。
幸而,这痛不过一息之间,眨眼便过,留下的只有酥|麻的余韵。
成了,终于成了……
余小晚精疲力尽地趴在耶律越身上,微微喘着气。
喘了会儿,发现似是有些不对,身下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悄悄变化。
方才明明还没有的!
余小晚只用了一秒便猜出了那是什么。
虽说她寄居的肉身不管是上官锦还是采琴,都是有过那种经验的,尤其是上官锦被时晟折腾的简直死去活来。
可这并不代表她这个灵体有经验好不好!
方才是为了验胎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会儿再看自己襦衣大开地趴在耶律越微微汗湿的胸前,还有身下那诡异的不明变化,余小晚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还未动,耶律越反而快她一步小心地抱起了她。
“很难受吗?”
尽管已经情动,耶律越的声音依然温煦,就连神色也依然是云淡风轻,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余小晚微微动了动唇,下意识地回了句:“难,难受。”
琥珀色的眸子晕着细碎的微光,耶律越抬手,缓缓伸向了她的身下。
“莫怕,有我。”
余小晚一惊,想都没想,迅速点下了事先准备好的【离魂】!
离魂一出,身子陡然一轻!
再睁开眼时,已在半空。
余小晚轻吁了口气,连看都不敢往下看,身形放轻,打算撤离现场。
刚飘了两下,便听身下传来耶律越略有些焦急地轻唤。
“琴儿?琴儿?”
她下意识地垂眸望去,却见耶律越不知何时竟已掩好了她的衣襟,连裙带都给她系的规规矩矩的。
这,这这这……
怎么这么快就整理好了?
这么短的时间照理说不可能的,除非她还未昏厥时他已在着手帮她穿了。
这么说……他压根就没打算对她做什么,而她却蠢的浪费了一个离魂?!
余小晚只觉眼前一花,好悬没气晕过去。
看了一眼仅剩的七十万积分,心都在滴血。
之前五万积分她还是不大在乎的,可如今,五千她都心疼。
都怪那只臭狐狸,自打重遇他,就没一件好事!
耶律越帮她整好以后,起身匆匆唤了阿里吉。
不大会儿,府医来了,探了半天脉,只得出一句。
“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第94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22)(捉虫)
耶律越并未去找玄睦质问, 大约他是觉得没有证据,且以玄睦的奸滑,即便他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定还正中玄睦下怀, 反而再起祸端。
虽说不能去问,可府医既笃定说无事,他又观她呼吸绵长,脉搏平稳, 也的确不大像有事的样子,总算勉强放了些心。
余小晚见他推门出去,以为他回房歇息,却不想, 他转了一圈后竟复又回来, 只是手里多了本书。
他先行至榻边, 探手又贴了贴她的额头,这才掖好被角, 起身走到桌旁, 依窗而坐, 翻书细读。
余小晚有些愕然,这莫不是要为她守夜的节奏?
他竟真的……这般担心她?
余小晚飘到他身前, 歪头看了看,深蓝色的封皮上书着“兵策”二字。
余小晚又飘了飘, 飘到他身后, 随着他看了两句。
嗯……
好多晦涩艰深的孤僻字, 不仅难辨,还难懂。
不过是本《兵策》,又不是武林秘籍,整这么生僻做什么,真是无趣。
余小晚见他看得认真,无聊地向一旁飘了飘。
那小腹的觜纹胎记虽说隐蔽了些,可之前那般明显的滚烫,还有验证时刹那的灼烧感,她就不信耶律越感觉不到。
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奇,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想不通的问题,余小晚也懒得去想,看着时间还多,便试着往那肉身钻了钻,看能不能提前回去,试了几次都不行,便放弃了。
她又转头望了一眼耶律越。
跳动的烛火下,他一身白衣,端方雅正,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书页,心无旁骛,还真是正经的紧。
余小晚盘腿悬坐着,也开始做她的正经事。
翻开任务栏,点开【副本任务】,当即浮现出熟悉的三个分栏。
她先点开了【副本简介】和【人物简介】,细细一看,一切了然。
耶律越,又名白越,字晨之,年二十一,西夷二皇子,自小喜文不喜武,在崇尚武力的蛮夷实属异类。
起初,西夷王对他十分不喜,直至他十一岁那年,西夷王举办了行仗大赛,即,每位西夷勇士,不分男女,领十人小队,入葛布泊草原,不计手段,生死由命,以拿到对方的旗子且拿到最多者为胜。
耶律越本不想参与,可他的孪生妹妹耶律月偏要逞强,为护妹妹,他不得不报名参赛。
耶律越虽不会武,却聪明过人,且精通战略,一场行仗赛,他不仅护了耶律月,还将所有旗子全都收归囊中,自然,他那爱撒娇的妹妹那一面旗子不包括在内。
由此起,耶律越名声大噪,西夷王对他也是青眼有加。
宣历一年,西夷趁苍帝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举兵攻苍,年仅十三岁的耶律越年少仁善,不愿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屡次劝阻,均被西夷王斥回。
无奈之下,耶律越只得以军师身份辅佐西夷王,尽量减少涂炭。
耶律越确实是个军事奇才,略施小计,不费一兵一卒便攻破了西甲关,一路杀入苍境。
途经潘凉湖,西夷王求胜心切,不顾耶律越的劝阻,坚持不肯绕行,行船至湖心之时,不出耶律越所料,果然中了埋伏。
西夷不擅水战,耶律越即便如何天纵奇才,终究无力回天,费尽心机也不过保住了半数兵丁。
时晟携苍军乘胜追击,西夷丢盔弃甲,惨败而归。
为保西夷不灭,西夷王不得不臣服苍国,并按苍帝要求,送耶律越至苍为质。
当时,距精麒门之变,也就是苍帝登基,不过才过去短短九个月,而敦贤公主,也不过刚满二十六岁,丧夫还不足一月。
敦贤公主,闺名苍意如,现年三十四,苍国六公主,苍帝孪生妹妹,十六岁下嫁御林军统领,二十六岁丧夫,膝下不曾有一儿半女,却深受苍帝信任。
驸马被十三皇子余孽仇杀后的第三个月,苍帝便将十三岁质子耶律越送至公主府,对外宣称为公主督学,实则是不信任旁人,只信任公主。
随耶律越而来的,还有一道密旨。
密旨称,耶律越聪明机敏,酷爱读书,敦贤公主须得严加看管,严防他再接触任何谋略、兵法、史书、国策……诸如此类相关书籍,甚至连医、药、五行八卦之流也不许看,只准他看无病呻吟的靡靡诗集、曲谱,或是民间小情小爱的话本,尤其是那迂腐的八股礼教更是要让他多读多看。
连看个书都明令禁止,武学兵器就更不必说了,耶律越的求知若渴便戛然掐断在了十三岁这年。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苍帝就是想将他养废,以解他当日助西夷王攻苍之恨。
耶律越入府之时,驸马新丧,公主终日郁郁,他聪敏有礼善解人意,公主很快便移情与他,将其当成亲子抚养。
时光荏苒,耶律越日渐长大,十五岁那年,无意间撞见公主沐浴,暗生情愫,可礼仪世俗压制下,他不敢袒露心事,反而越藏越深,越压制便越发痴恋。
二十一岁那年,苍帝册立太子,昭告天下,各国派来使节恭贺观礼。
敦贤公主应苍帝之令,办公主宴,宴请各国使节,同请朝中重臣及其家眷。
耶律越应大哥耶律蛟之约,不顾阻拦强行入席,耶律蛟偷偷传了口信予他,称已与端亲王结盟,还透露了耶律月已潜入将军府帮端亲王盗夜狼符,要他也盗出公主府的皇宫守备图助阵。
耶律越一如当年,心慈仁善,深知若不盗图,西夷联手端亲王举兵,伤及的还是百姓,不得已之下,只得应诺。
翌日,他趁刺客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公主入宫暂住不在府内之机,悄去盗图,却正被公主的贴身丫鬟采琴撞见,耶律越清风朗月、俊美无俦,采琴心仪已久,便以此为要挟,要求耶律越娶她为妻。
耶律越看似温润,却刚正不阿,他心系公主,宁死不从。
采琴不甘心,仗着握有把柄,趁耶律越午睡,潜入他的竹园,将使臣送给公主的番邦禁药下在了他的茶壶之中。
耶律越午睡而起,喝了茶水,不过半个时辰便支撑不住。
采琴趁机入内引|诱,却不想,耶律越虽手无缚鸡之力,却意志惊人,几番周旋,竟将采琴赶了出去。
采琴不堪羞辱,愤然离去。
而那禁药药理奇特,自己如何抚弄都无法解,而若不除,性命便会有虞。
备受煎熬之际,恰逢公主回府,公主拿他当亲子照顾多年,感情甚笃,一回府便来寻他。
他为解燥热,跑去浴房浸冷水,公主寻不到他便坐下等候,随手倒了杯茶,竟也无意间喝了那禁药。
待耶律越浑身湿淋淋的回转,公主正是药发难耐之际。
一时间,干柴烈火,耶律越躲得过采琴,又如何能躲得过心仪的公主?
最初,他试图挣扎着离开去帮她传府医,然而公主寡居了整整八年,又正是三十出头如狼似虎的年纪,再加上药力加持,如何能按捺得住?
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便将他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