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垂眸再望着乖巧沉睡的她,耶律越抬手,轻轻地,轻轻地抚了抚她的侧脸,温润的眸子晕着浅浅的薄光,似是有着什么未尽的言语。
  不等余小晚搞明白怎么回事,耶律越缓缓俯身,淡色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那额吻,极为轻浅,蜻蜓点水都不足以形容的轻浅,仿佛还未触碰到,他已撤回了身形。
  他又抚了抚她的脸,这才起身离去。
  余小晚就在他身侧歪头看着,他一个转身,刚好与她穿身而过。
  呲呲拉拉——
  细碎的电流如常的徘徊在她的身上,余小晚已见怪不怪。
  却不想,耶律越突然顿住了。
  他微蹙眉心,探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沉吟了片刻,又转回身来,凌空摸了摸。
  余小晚还没来得飘高,被他摸个正着!
  呲呲拉拉——
  又是细微的电流,不同于时晟贯身时苍青凌厉的电花,而是如霜雪般的莹白。
  耶律越眉心蹙得更紧了几分,没有收回手看,反而探出了另一只手也摸了去。
  余小晚虽不懂他为何能感觉到自己,却还是下意识地往上飘了飘,避开了他。
  耶律越凌空挥了两下手,一无所获,垂眸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桌边。
  撩衣坐下,他再度拿起桌上倒扣的《兵策》,凝神细阅。
  这次,他看得十分专注,不时翻动着书页。
  余小晚却茫然了。
  耶律越究竟知道些什么?
  刚想到这里,身子陡然一沉,离魂时间到了。
  ……
  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许是这次没有离肉身太远,她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心凝形释时间到了,她没续。
  能省则省吧,横竖胸口的伤都快一个月了,已然好得差不多,脚踝虽严重些,可不乱动也不会疼,何必再浪费积分。
  不要小看了区区五百积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分钱还能逼倒英雄汉呢!
  余小晚撑身坐了起来,还没坐好,便听到哗啦一声书卷合拢声。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窗前光影一晃,白衣扶风而来,看了一夜的书,耶律越居然没有半点疲态,依然一身清爽。
  “你,你怎会在这儿?”
  余小晚装傻。
  耶律越走至榻边坐下,探手先摸了摸她的额头。
  “昨夜之事,你可还记得?”
  “什么?昨夜怎么了?”
  继续装傻。
  耶律越迟疑地望着她,“你……真不记得了?”
  余小晚垂眸,一副冥思苦想状,“昨夜,那死狐……九殿下带我出了气,之后……之后怎么来着?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她装模作样地捶了捶太阳穴,打死不认昨晚那个饥|渴放|荡的小浪妹就是自己。
  耶律越拉住了她自虐的手。
  “不记得也好,我去唤人给你梳洗。”
  说着,耶律越起身便要走,余小晚赶紧伸手拉住了他。
  “梳洗不急,那个……有点急。”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不必说的那么清楚,耶律越已然明白。
  他二话不说,小心地抱起她,朝一旁的耳室而去。
  解决完了三急之最,余小晚这才有心思套他的话。
  阿里吉端来了铜盆,耶律越自然而然地沾湿了布巾帮她擦手擦脸,简直比二十四孝大孝子伺候的都周到。
  余小晚听着他撩水的哗啦声,偷瞄了他一眼,趁着那死狐狸还没来,悄声问道:“晨之,你可是欺负我没习过几个字?”
  “嗯?”耶律越转眸望向她,“此话怎讲?”
  余小晚点了点自己的小腹。
  “这里,方才如厕的时候,看到多了个字,看那笔锋,似是你写的,你为何要在我身上写字?还偏写了个我不认得的字?”
  耶律越淡淡一笑,也没急着回她,擦干净了她的手,又送了漱口水给她,这才端过热粥,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那是个‘觜’字,念zui,便是‘口’的意思。”
  “哦……”余小晚一副恍然大悟状,咽下粥,“那,你为何要写在我身上?”
  “那并非我所写。”耶律越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递了过去,“那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
  余小晚一脸懵。
  耶律越耐心地一勺勺喂着粥,如玉的面容逆着晨光,模糊了轮廓,只有那双温润的眸子,依然如故。
  “这个说起来,倒是有些话长了。”
  “你说说,我听听。”
  “那便从……我幼时说起吧……”
  耶律越的声音清润如水,只是听着便让人通体舒畅,讲起往事来,更是如和风细雨,娓娓动人。
  比之玄狐狸那公鸭嗓,不知好了多少倍!
  虽然其实她之前还挺喜欢他那带着磁性的沙哑嗓音,可自从撕了他的兔子皮露出狐狸尾巴之后,她对他从内而外,无论什么,通通鄙视!
  思绪不过稍稍开了个小差,便少听了半句。
  “……体弱多病,大夫说那是胎带的毛病,药石无用。
  阿妈觉得定是她怀了双胎还跟着阿爸四处奔波所致,觉得亏欠于我,对我格外疼爱。
  可即便如此,我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自落地便没离过汤药,三岁上勉强会走,五岁还口不能语。
  八岁那年冬天,天格外的冷,说是呵气成冰也不算过,我身子骨太差,没抗住那极度冰寒,发起了高热,接连烧了两日三夜都未能褪下。
  巫医束手无策。
  奄奄一息之际,宫外来了一人,那人灰衣灰发,孑然一身,声称可以救我。
  阿妈虽不信,可当时已走投无路,只得急病乱投医,请他入内。
  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想,那人不过一剂药,便褪了我的热。
  阿妈千恩万谢,要赏赐他金银羊马,他却拒绝了。
  他说,他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一生,以我的身子骨,活不过十岁。
  阿妈伤心欲绝,便苦求他帮我调养身子。
  那人便说,我这身子是胎带的体弱,他虽有法子治,可……”
  余小晚正听得专注,耶律越竟顿住了。
  “可什么?”
  耶律越喂完她最后一口粥,放下瓷碗,擦掉她唇边的汤渍,这才继续讲了下去。
  “他说,这世上,万事都难两全,他虽有法子救我,可这救人之法附带的是一个几乎无可解的劫难。”
  说着说着,怎么又停了?
  余小晚追问:“什么劫难?”
  耶律越抬眸望着她,眸光微动。
  “情劫。”
  “什么?”
  “那人说,我命中注定有一场生死情劫,渡得过便是生,渡不过便是……害人害己。”
  说的这么玄之又玄……
  余小晚觉得那人好像神棍!
  不过,耶律越方才说那人灰衣灰发……
  怎么这么耳熟?
  “你说的那人,莫不是传闻中那个预言了苍国劫难,被赶去独悟峰的小和尚?”
  耶律越微点了下头,“没错,正是他,行尘。”
  行尘……
  行在凡尘中,不染凡尘事。
  既不染,为何又偏偏跑去救了耶律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
  就这么多了……
  我最纠结的事就是,好多时候我二合一,你萌还是觉得我一更QAQ~
  分成两章更比较好吗?
  好吧,我今天的确是一更o(╥﹏╥)o
  谢谢15978245宝宝~~~清晓宝宝~~的雷雷鼓励~(づ ̄3 ̄)づ╭?~
  谢谢梵蒂冈宝宝~~~曦辰宝宝~~~粽子宝宝~~给文文浇水~~(づ ̄3 ̄)づ╭?~
  耐你萌~
 
 
第96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24)
  余小晚不由有些奇怪。
  行尘是十七年前入的独悟峰, 耶律越八岁时,却是十三年前。
  这么说,行尘是专程下了独悟峰去救的耶律越?
  她问道:“行尘不是从不下独悟峰的吗?为何要专程救你?”
  耶律越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 我只知,他留了三日,调养了我的身子,还说, 若有一日我的生死情劫出现,我的身上便会浮现命中注定的印记。”
  说不清为什么,余小晚总觉得浑身有些发凉。
  系统的事儿,旁人不可能知道, 除非……行尘也是穿越者!
  可一个穿越者如何能受得住孤峰的清冷?
  还是说, 他现在根本不在峰上?
  余小晚忍不住敲了系统来问。
  【宿主:这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吗?】
  系统回的很快, 完全不是昨晚禁言她时装死不回的状态。
  【系统:没有。】
  【宿主:百分之百没有?】
  【系统:百分之万没有。】
  【宿主:那行尘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那么多?】
  【系统:未知副本不能提前提取相关资料。】
  纳尼?!
  【宿主:(⊙o⊙)…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副本男主之一?】
  系统自知说错了话, 她又接连问了三遍, 它都打死不回。
  【宿主:好吧,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蠢系统!】
  既然行尘不是穿越者, 那便是所谓的高人了。
  一个有预知能力和高超医术的高人……
  余小晚对他倒是更有几分兴趣了。
  想了想,她又问耶律越, “那行尘可是真如传闻中所说, 形容恍若神佛, 只看一眼便能让人度化皈依?”
  这是秀娥当日的夸大其词,余小晚顺便拿来用用,她自是不信的,不过是想以此为借口,好奇的打探下行尘此人究竟如何。
  却不想,耶律越竟毫不迟疑地颌了首!
  “不错,行尘大师的确如仙如佛,当真是只看一眼便让人涤清魂灵看破生死。这也是当日他两手空空孑然一身的出现在皇宫门口,侍卫非但不赶走他,还帮他一路通传,禀告给我阿妈的因由。”
  秀娥这般说,余小晚自是不信的,可耶律越也这般说,起码说明了这行尘确实非同一般。
  不过,当年耶律越也不过是个八岁孩童,面对救了他的救命恩人,不知戴了多厚的滤镜去看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美化沉淀,必然也是有些夸大其词的。
  即便如此,余小晚还是对行尘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灰衣灰发,孑然一身,又长相不凡……
  这么明显的特征,莫说当年,就是现下有关他的传说都经久不衰,他一上街,是绝对会被人围截拥堵没有疑问的。
  这就相当于在自己身上贴了个“我是高人”的大字标签,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光芒万丈的,他又是怎么一路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西夷皇宫的?
  余小晚还在疑惑不解之际,耶律越淡淡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所谓的生死情劫始终都未出现,我原本以为它不会出现了,甚至时隔越久,我便越发有些怀疑行尘大师所言,却不想,这印记竟真的出现了。”
  余小晚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道:“如此说来,我便是你的劫了?”
  耶律越微微颌首。
  阿里吉送来了汤药和桂花糖,耶律越接过,舀着那汤药边吹边晾。
  当日玄狐狸饭后给她端汤药,她还与他生了场气,却不想,如今耶律越也是饭后给药。
  余小晚曾问过他为何不能饭前给,之前在竹林不都是饭前吗?
  耶律越回她,不同的方子自然不同,有的药需饭前,有的则需饭后,如今这方子,饭后更好,不易伤胃。
  如此说来,倒是她冤枉了那玄狐狸。
  不,才不是!
  即便是饭后更好,玄狐狸必然也是故意的,他那厮,就不能往好了想,想了便是上当!
  药吹晾的差不多了,余小晚接过,一口饮尽,赶紧喝了口水去去苦,这才塞了颗桂花糖进嘴里。
  自打穿到这采琴身上,什么都没干,整天就喝药了。
  “晨之。”
  “嗯?”
  耶律越打发阿里吉送走了药碗,这才回头看向余小晚。
  余小晚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便随口说道:“我既是你的劫,你以后便离我远些吧,我可不想害了你。”
  耶律越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发。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妻,这劫我自然会渡过去,我还要与你相守一生呢。”
  余小晚怔了一下,“不是说无可解吗?如何渡?”
  “不是无可解,是几乎无可解。行尘大师说,世无终坚,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总有法可解,不过是有些法子太过艰难,几乎不可能,便认为是无解。”
  余小晚诧异道:“哦?那,这劫该如何解?”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字一句缓缓吐出四字。
  “本心不移。”
  余小晚微微蹙眉,“本心不移?这是何意?”
  耶律越笑了,春风风人,夏雨雨人一般。
  “我当年也是这般问的,行尘大师只回了一句,‘浮生若梦,爱恨嗔痴,桃源无间,不过一念。’”
  是说,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念之间,让耶律越想开些吧。
  道理倒是不错,不过行尘虽是高人,却还是没能掐算出所有。
  譬如说,她确实是耶律越的劫,可耶律越只当她是妹妹,这又如何谈得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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