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余小晚倒也没觉得奇怪,大抵他是被那夜奔放的她给吓到了。
  扒衣袍不说,还扒裤子!
  即便她假装不记得了,可他那般的正人君子,没有吓到退避三舍已经是看在他们的“夫妻”情分上了。
  耶律越淡淡一笑,清风朗月。
  “我是想让你小睡一会儿才阅书的,何谈什么打扰。”
  “可是我想习字……”
  “好,待你午睡后,我便教你。”
  “可是我睡不着,现下便想习字……”
  穿到采琴身上也有一个多月了,撒娇什么的,余小晚早已驾轻就熟,耶律越其人本就极好说话,对她的这一招更是没有免疫力,只消扯着他的衣袂随便晃一晃,他立时便妥协了。
  “好,我这就铺案磨墨教你。可有一样儿,你这会儿不睡,待会儿困了也不许睡,免得晚上睡多了睡不着。”
  余小晚不等他啰嗦完,赶紧抢答道:“好好好,我晓得啦!”
  耶律越稍事准备了一下,便抱着她去了他的厢房,厢房外室有一书案,已铺好了宣纸。
  穿越女当日也曾借口不认字缠着耶律越学字,耶律越丁点都没怀疑,还问她,“这次想学什么字?”
  余小晚点了点宣纸,“你的名字好难,我都有些忘了,你先写个。”
  耶律越环在她身后,一笔一划写了个端正的“耶律越”。
  余小晚看了一眼那字,不满地仰头望向耶律越。
  “不是这样的,你平日的字哪有这般端正,我想临摹你平日的字。”
  耶律越执笔垂眸,淡淡一笑,“端正些,你更好辨认。”
  “可我更喜欢你原本温雅清润的字。”
  “你啊……”
  耶律越笑着摇了摇头,蘸饱了墨汁,轻轻抿掉多余的,再次提笔,指移笔动,三个行云流水的小字便书于纸上。
  书罢,他把笔递给她。
  “来,你试试。”
  余小晚没接,仰头纠结着素眉,抱怨道:“果然好难,不如你书个字帖给我一起临摹吧?”
  于她,他从未说过“不”字,只笑叹一声,问道:“你还想习何字?我一并写给你。”
  “时辰,子丑寅卯这样的,还有……地名,王府、皇宫这样的,还有……”
  余小晚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她说一个,耶律越便写一个,不大会儿便写了近百字。
  “好啦好啦,再多我便记不住了。”
  耶律越这才住了手。
  “来,我教你。”
  他把笔递到她手中,依然圈在她身后,指点江山。
  “不对,是撇,不是竖。”
  “不对,是折勾,不是捺。”
  “不对……”
  单一个“越”字,余小晚便错了三四笔,耶律越无语扶额。
  余小晚其实会写毛笔字,当年大学必修的一笔一球,她选的是毛笔和羽毛球,上官锦时,给玄睦写字条也毫无压力。
  可会写归会写,要想写成耶律越那般温雅清润的笔迹就有些难了。
  她仰头望着他,这个角度自下而上望去,耶律越清润的下巴一览无遗,说话时微动的喉结更是一清二楚,感觉有些微妙。
  “晨之……好难啊……”
  她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琥珀色的眸子隐隐有些纠结,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她拿笔的手。
  “我……教你。”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耶律越不过是教她写了三遍,撤手离开之时,他的手心却已微微有些汗湿。
  之后数日,她每日晨起便开始习字,反反复复都是耶律越所书那些字,自然还是“耶律越”三字书得最多,也最为神似,竟连耶律越本尊都有些辨不清真伪。
  不久之后,端亲王的羽翼在朝堂之上纷纷纳谏,称西夷虎视眈眈,西甲关乃通关要颈,一旦破关,皇城鞭长莫及,恳请皇上下旨派大将镇守。
  虽未言明是哪位大将,可谁也不是老眼昏花,自然晓得非时晟莫属。
  苍帝自然也明白诸臣所指,思虑数日之后,下了圣谕,要时晟即日起前往西甲关,厉喝西夷撤兵,若不撤兵,便举兵西下,直捣黄龙!
  时晟得令,不日便整装出发,出兵那日,苍帝亲自送他出了精麟门,撒酒壮行,其景宏壮,振奋军心,壮行鼓响彻云天!
  近半城百姓争相围望,谁人不想一睹镇国大将军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模样,尤其还想见一见那传说中重达千斤只有时晟能挥洒如神的青啸斧。
  当年可是盛传,青啸一出,开天劈地,万夫莫敌。
  它陪着时晟不知征战了多少沙场,是时晟最趁手,也最为重视的兵器,说是斧在人在斧沉人亡也不为过。
  为了一睹将军执斧的英姿,长街人潮拥堵,踩踏者不知几繁,直至时晟铁甲青斧一马当先率兵出了皇城大门,鼓声方停,人潮也才渐渐散去。
  哎!
  终究还是看不到镇国大将军操斧迎敌的惊心动魄!
  皇城百姓到处都是如是感叹。
  时晟走后,皇城热热闹闹地又议论了半个多月才过了那热乎劲儿。
  此后又过了两个月,腊月中,临近年关,西甲关传来消息,时晟已带兵抵达,与西夷平谈不下,大战一触即发。
  眼看前方战事越发吃紧,余小晚的心反而越来越平静。
  当日纠结着怕耶律越伤心,如今看来,竟是有些好笑,还有什么能比性命要紧?
  她……没有错。
  腊月二十二,采琴的生辰,耶律越与端亲王几人,正紧锣密鼓的密谋宫变,玄睦也早在十月初便离开王府,在皇城之外精心部署。
  如此忙碌,本不该有人记得这日子,连余小晚本尊都忘记了,耶律越却还记得。
  宫变在即,他自是顾不得送什么天上的明月做她的生辰礼,却在忙碌了整整一日,夜半而归时,拖着一身疲惫,先赶来见她。
  “西夷的草原一望无际、苍翠壮阔,西夷的月也格外的明亮,待此事告一段落,我便带你回去,让你看一看我出生之地,见一见我的阿爸阿妈,等我们成婚那日,我再送上我们西夷最美的月,作为我们的成婚礼。今日……便先委屈你了,我送你一首新作的曲子作为赔罪,可好?”
  那所谓的想要天上的明月,不过是她当日错口罢了,哪曾想他竟还记得。
  余小晚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此时此刻,又哪里说得出什么不好,只微微点头,算作应允。
  耶律越推开半扇窗,望着窗外朦胧清冷的下弦月,白衣倚棂,手执竹笛,徐徐吹奏。
  夜寒彻骨,寒气随风灌入,驱散一室炭火,虽冷,却一扫脑中混沌,越发显得那笛声婉转悠扬,绕梁不绝,深入……魂灵……
  腊月三十,除夕之夜,北风呼啸,天凝地闭,比之往年更冷了几分。
  一大早,耶律越便顶着寒风将她塞入马车,吩咐了阿里吉好好照应她,先送她去城外王家庄。
  方才出了皇城,数月不见的玄睦竟候在官道旁,冷风飒飒中,那一身绯衣猎猎,松松绾就的长发丝丝缕缕随风飘扬,他带着那熟悉的蝶尾狐面具,一言不发,只将手中紧攥的玉佩挂在了她的腰间。
  马车离去之时,隔着拂动的车帘,她依稀恍到他的嘴唇似是动了动,寒风灌耳,她只听到了枝摇叶晃的刺耳嘈杂,却并未听到一字半语。
  她裹紧锦被,斜在马车软塌上,细细看了看那玉佩,乍一看,不过是块普通的血玉,可若细看,玉质纹理似是有蝴蝶展翅,那根根蝶尾尤为明显,再辅以玉身镂雕的赤狐,便成了名副其实的蝶尾狐。
  想起玄睦面具上那同样的赤色蝶尾狐,余小晚隐约猜到,这大抵便是信物令牌之类。
  他为何要专程守在这里给她此物?
  难不成……竟是想护她?
  明知她要还耶律越一命,却还要护她……
  在她看来,不过都是虚情假意。
  当夜,丑时三刻,寒风飒飒中,端亲王携一众亲卫一人一箭,同放同杀,守城将士尚不知何事,已魂飞九天。
  端亲王一声令下,悄无声息的打开城门,放早已候在门外的玄睦入城。
  两队兵丁神不知鬼不觉,直奔精麟门。
  提前一步潜入皇宫的西夷勇士,按图索骥摧毁守备据点,与端亲王、玄睦里应外合,看准时机,同时出动,顺利攻破精麟门,一路杀进苍帝寝殿!
  寝殿之中,苍帝端坐主位,面对满殿凶兵,不动如山。
  端亲王一身铠甲,手执长剑,拨开人群,抱拳行了个虚礼,看似恭敬,却带着满满的傲慢与轻视。
  “皇上,您龙体欠安,难理朝政,不如立个诏书,把皇位让于臣弟吧。”
  苍帝面不改色地抬指抿了抿龙椅扶手,玉扳指闪着一点寒光,虽只是个不成用的饰物,却不比那冷剑温和半分。
  “让位?你也……配吗?”
 
 
第100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28)
  端亲王脸色微变, 仓啷啷,长剑遥指苍帝,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配与不配,只怕你说了不算!你若乖乖下了让位诏书, 我还能尊你为太上皇,给你个逍遥,你若不肯……哼!不如先挑了你这胳膊如何?!”
  话未落音,端亲王凶光毕露, 长剑一抖,直刺苍帝左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呼唔——
  一道青光划破气流,横飞而来。
  哐啷!
  端亲王只觉虎口一阵剧痛!
  重斧嗡鸣,斧扫剑断!
  断裂的剑身掉在地上, 弹跳了数下, 无力的躺在端亲王脚边, 窄身恍过一点冷光,映着他难以置信的面容。
  “青!啸!斧!”
  传闻中重达千斤的青啸斧, 横飞而来, 砍断了他的长剑, 斜劈在他身侧,入地数寸!
  苍青的斧头, 玄黑的斧柄,携着无数斧下亡魂, 寒意涔涔, 煞气逼人!
  时晟的青啸斧怎会在此?!
  端亲王顿觉不妙, 附身捡起被震掉的残剑,右手虎口已然震裂,手抖的几乎握不住剑柄,他一咬牙,左手执剑,朝着苍帝的咽喉横抹杀去!
  人不过刚冲出去,身子陡然一晃,时晟不知何时已到他身后,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腰侧,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狠狠地撞在殿柱之上!
  轰咚!
  时晟富有熊虎之力,这一脚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叛军反应过来之时,端亲王已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殿前。
  “还不快,杀了他!”
  端亲王勉强撑起上身,冲着满殿兵丁喝令。
  喝声久久地回荡在大殿上空,却没有一人随令而动。
  端亲王定睛一看,满殿亲卫早已被一身戎装的兵将团团围住,到处都是寒光闪闪的铁甲玄兵!
  最让他瞠目的是,原本一同杀入大殿的西夷人,竟陡然反目,一个个剑指他的亲卫!
  还有殿外,为何如此安静?玄九子的援军呢?为何还不来?
  难道……
  时晟一身肃杀,立于殿前,睨了一眼惊疑不定的端亲王,俯身握住斧柄,气沉丹田,手腕猛一用力!
  呼唔——
  巨斧带着青芒而出,扬起青石碎屑,噼里啪啦打在地上,独留脚下一道雷劈般的裂缝。
  他抬袖轻抿了一下斧刃边缘,以斧拄地,冲着苍帝躬身行礼。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苍帝微微颌首,转眸望向还瘫坐地上难以置信的端亲王。
  “端亲王苍岐,弑君篡位,大逆不道,罪无可恕,明日午时,满门抄斩!其尸首挂于城门,曝尸一月,以儆效尤!”
  端亲王猛地抬头,眼底的血管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猩红悚目,伴随着他几近癫狂的呼号:“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不信,不信!!!”
  苍帝冷冷一笑,转着玉扳指漫不经心道:“枉你隐忍了这么多年,竟还是如此愚蠢!罢了,看在手足之情,死也让你死个明白。望归,把人都清一清,单留咱们自己人,慢慢谈……”
  ……
  余小晚随着敦贤公主的金辇一同入宫之时,天已微微泛白,刮了一夜的风渐渐止歇,天凝地闭之间,隐约飘下一两点雪沫。
  重兵把守的皇宫大内,昨夜厮杀的痕迹尚在,宫女太监们一同清理着战后狼藉,不仅要清洗血迹,还要将死尸分作两堆,端亲王的亲卫一堆,其余人等一堆。
  寝殿之中,苍帝一夜未眠依然精神抖擞,他端坐龙椅,神情肃穆,时晟陪守一侧,数名御林军左右相佑。
  端亲王靠着殿柱勉强坐着,昨日晨起见他时还是意气风发,不过一夜之间,他已形容枯槁,心如死灰。
  一见她进来,端亲王的视线瞬间便扎了过来,若不是时晟那一脚踹得太过狠戾,只怕他早已奋起扑来,将她活活掐死!
  “采!琴!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当日便该将你碎尸万段!”
  余小晚垂眸不语,随着敦贤公主给苍帝行礼。
  苍帝对她倒还算和蔼可亲,淡淡一笑,扬手道:“平身,赐座。”
  当然是赐给敦贤公主的,余小晚尽职得立于敦贤公主身侧,规规矩矩,恭恭敬敬。
  苍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你便是采琴?”
  余小晚垂头回道:“回陛下,奴婢采琴。”
  苍帝颌首笑道:“不愧是皇妹意如亲手□□出来的小丫鬟,有勇有谋,甚合朕意,待会儿朕必重重赏你!”
  余小晚赶紧跪地谢恩。
  谢罢还未起身,便听门外小太监传报。
  “启禀皇上,玄国九皇子、西夷二皇子与西夷大公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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