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嫁给残疾王爷之后——一月红
时间:2020-04-09 09:31:58

  萧夜衡讽刺地想,凭她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也敢自称姐。但面上却不屑理会于她。
  刚以为她会放弃的时候,下一秒,萧夜衡瞠地瞪大了眼睛。
  她居然脱他裤子!
  一瞬的意外过后,萧夜衡一颗古井无波、阴沉死寂的心都被她气得飞浪三千尺,“死女人,你做什么!”
  若是平时,他即使残废了,以他的武功,要杀她,易如反掌。
  可现下,他左腿断口处毒伤发作,他的内力被抑制。
  加上几天没吃饭,他成了一个虚弱无力的待宰羔羊。
  萧夜衡真是恨不得捏死这个骨瘦如柴的死女人!偏又无可奈何。
  颜水心看到他气得全身发抖。
  瞄了一眼他愤怒得扭曲的半残面孔。
  想必这个男人很少会有情绪。她能将他气出毛病,也算本事。
  她突然就恶劣地想逗逗他,“脱你裤子还能干嘛?当然是……”
  故意吊着长长的尾音。
  见他目光越来越凌厉,她不怕死地道,“强行那啥了你呗。”
  “不要脸!”萧夜衡火大到额际的青筋都暴跳了起来,抬手就想去掐她的脖子。
  他实在太虚弱,手才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颜水心见他气歪了的狠样,啧啧了两声,“哟……还想干掉我啊?可惜……你只有躺在地上,让小爷kuai活的份……”
  说着,她抬手蓄意摸了一把他满是刀疤的左脸。
  瘦巴了些,脸上没什么肉。
  应该养肥点才好捏。
  萧夜衡还没被女人调戏过,全身僵硬得血液都似乎瞬间凝固了。
  剧烈的愤怒在他四肢百骸奔腾,血管都快气爆。
  同时,心底里也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刚才触到他左脸满颊的疤,难道她不怕?
  颜水心也不跟他开玩笑了,视线落在他下身。
  他的裤子被他脱了,里面还穿着白色的四角短裤,露出修长笔直,却极瘦的……右腿。
  半截左腿的腐肉烂脓得老高,左膝的断口处全是黑死的腐肉,脓血正从腐肉里不停地溢出。
  照这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多月之前被人剁了一截左腿,可腿伤又没得到治疗,伤口感染,慢慢的就腐烂了。
  萧夜衡不屑地扫视了她一眼,冷冰的眸仁里盛满了蔑视。
  不就是一个落井下石,想看看他惨况的蠢女人。
  别让他恢复半丝力气,否则……
  颜水心感觉一道杀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冰寒刺骨,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她朝投杀气的萧夜衡看过去,却发现他眼神仿若一滩死水,根本未兴半丝波澜,仿若刚才的杀意,只是她的幻觉。
  萧夜衡以为她会掩鼻怕臭,哪知她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他这回是不怕她有什么那方面的想法了。
  对着他这副出恭在裤子上的残躯,其他人是能躲多远就多远,连跟他一个牢房都不肯。
  他就不兴她还能起别的兴趣?
  索性就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颜水心跟他套近乎,“我帮你把脉。”
  话落,她纤长细瘦的五指已经探上他左手腕的脉博,以其中三指为他诊断。
  很庆幸她学的是中医,不然的话,西医在这种情况,根本派不上用场。
  萧夜衡没想到她突然就触上他的脉门,稍愣了一瞬,立即爆怒地抽回手,“滚!”
  他一向最讨厌女人碰触。
  这死女人会把什么脉,不外乎是想羞辱他罢了!
  她的指腹触上他脉博的触感软软的,又似乎没那么讨厌……
  颜水心再一次对上他凌厉如冰刀的眼神,嗤笑了起来,“小样儿,挺凶的嘛。你不就吊着口气,还没断而已。”
  “你……”他目露凶光,如同想吃人的老虎……
  跌下平阳那种。
  只能被犬欺了。
  她忽然觉得他的凶样还满好笑。
  呸呸!怎么能把自己比作犬呢,于是,她揶愉他,“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小奶猫,奶凶奶凶的。哈哈哈……”
  他黑了脸色。
  颜水心如愿地看到他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气出了一丝红润。
  满好的。
  总比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强。
  通过刚才的把脉,她已经清楚,除了他断腿腐烂,他还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
  那种毒不会要他的命,却能抑制他身体的某些气脉。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会武功,而毒抑制了他的功力。
  至于他瞎了的左眼与毁了容的左脸,确实是陈年旧伤,除了有碍观瞻,不影响什么。
  “当务之急,要把你的左腿断口治好,不然,你就真得死了。”颜水心嘴上下着结论,心里想着,得先把他脏兮兮的身体清理一遍,不然,没法帮他治疗。
  水啊、药啊,那些东西,在牢里可太难弄到了。
  萧夜衡并不觉得她会医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兀自闭上眼眸。
  颜水心想把他已经被脱了的外裤放到旁边,裤脚一端粘着他浓烂的左膝盖,都干涸了。
  心一横,她拽着裤子一扯。
  总算腐肉与裤子分离了。
  更多的脓血自他伤口溢出,打湿了地面。
  颜水心皱眉,烂肉都被扯掉了一块,他那得多疼?
  偏偏这男人居然吭都不吭一声,真是有骨气。
  她给他竖个大拇指。
  躺在地上,有骨气的萧夜衡,牙都快咬断了。
  心道,这女人心太黑了,想谋杀他!
  颜水心站起身,走到牢房内的铁栏杆旁边,瞧着外头阴森森的长长走道。
  她在想,要不要叫救命?
  把狱卒引过来,也许能弄到些水与药?
  又觉得这种囚牢里的狱卒吃人不吐骨头,冒然喊人是作死。
  还是少作几把吧。
  绕着牢房走了一圈,她发现牢房的墙壁是石壁,足有四米多高,天花板目测也是石材。
  栏杆是手臂粗的寒铁,一扇铁门被锁着。
  牢里根本没有小刀啊、水啊那些东西。
  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张木板床,以及地上角落的杂草。
  想越狱几乎是不可能啊。
  “来人啊,放我出去!”一道尖锐的女声隔了大约三十几米,嘶喊着从另一间牢房里传出来。
  颜水心赶紧走到牢栏边,脑袋极力想塞出两根栏柱间的缝,只塞了个半,向喊声来源看过去。
  “放我出去,我两天没吃饭了!我是冤枉的,我要回家、要回家!”女声继续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长长的廊道两侧都是牢房,死一般的寂,只有女声的喊叫格外清晰。
  “放我出去、放了我!”那个女声继续叫嚷。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名身穿古代狱卒服饰,腰佩长刀的男狱卒手执长鞭不耐烦地走了过来,“李冬红,你鬼吼鬼叫什么!”
  掏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不由分说就往那名叫李冬红的女囚身上狠力“啪”地甩了一鞭子。
  “啊!”李冬红惨叫一声。
  还没等她尖叫完,又是“啪啪啪”数鞭落下。
  “差爷,我只是饿坏了,想吃点饭……”李冬红带着哭腔的嗓音边“啊啊”地痛喊着。
  “吃什么饭!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狱卒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继续挥下去。
  “差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喊了……”叫李冬红的女囚嚎哭得凄惨无比。
  颜水心听着鞭子打在人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脸色有点发白。
  之前只是从书里的描写知道这监牢吃人不吐骨头。
  现下清晰地现场感受,真是深刻。
  明哲保身要紧。
  她也没有不自量力地隔牢替李冬红求情。
  “差爷,再打,她就死了……别打了……”与李冬红同牢的另一道女声唯唯诺诺的出声。
  那声音还没说完,鞭子就落到了她身上。
 
 
第3章 +铁片做刀
  “好啊,杨有兰,你胆肥了是不是?爷的事你居然敢干涉!”那名狱卒的鞭子调了个头就朝杨有兰甩了过去。
  又是“啪啪啪”一阵皮开肉绽的闷响,伴随着变成了杨有兰的凄厉的惨叫。
  求情者无故遭殃,再也没人敢求情。
  过了好一会儿,李冬红尖叫一声,“差爷,她死了!”
  那名狱卒满不在乎的道,“不就打死个人,还少张嘴吃闲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颜水心在自己呆的牢房铁栏内,稍向外凑头,就看见那名狱卒拖着一具女尸从三十米开外的另一间囚牢出来,还不忘将牢房落锁。
  “谁再敢喧哗,就等着受死!”狱卒朝着牢房走道里环顾威胁了一句。
  霎时,原本还有点响声的牢房里的人,全部静若寒蝉。
  颜水心清楚,她身在牢中,显然与被打死的女囚杨有兰的命运毫无区别。
  更该小心行事。
  那名狱卒拖着杨有兰的尸体,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向长长的牢房夹道走了几步。
  似是想起什么,丢下尸体,向颜水心所在的这间牢房走了过来。
  颜水心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马上离开铁栏前,在牢内一角,躺了下去。
  原本想装死,但又怕吓着那个狱卒,会被他打成一具真尸体。
  她想了想,只是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颜水心看到一身衙差制服的狱卒走到了她所在的牢房外。
  牢房内躺着的断腿男先一步往自己身上盖起了地上的稻草。
  颜水心估计他是不想人看到他没穿裤子的样子。
  但是,必须脱他的裤子看腿伤。
  因此,她也并未觉得抱歉。
  狱卒在牢外站定之后,隔着一根根竖铁栏清晰地闻到牢房里的屎尿恶臭味。
  先是嫌恶的掩鼻,张狂的视线在牢里断了腿的男人身上溜了一圈,见对方身上盖着稻草,不以为意。
  狱卒的目光瞥向颜水心,疑惑地道,“颜水心,你还没死?老子还准备过来给你收尸呢。”
  颜水心虽然看过原书,因为书里狱卒的名字,有些没细写,因此,不知道这个狱卒叫什么。
  不敢好奇,她轻声回答,“还没死,不敢劳烦差爷。”统一的称号,总不会错。
  “你倒是命大。”狱卒呸了一句,又瞧见地上装了尿与馊饭的两个碗,“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怎么不吃?”
  颜水心提到这茬就一肚子火。
  也只能奈着性子,好言说,“多谢差爷赏赐。”
  她可不敢说好不好吃什么的,万一这狗日的狱卒叫她当场吃就完了。
  瞄了眼夜衡,颜水心又鼓起勇气说,“差爷,您看他受了伤,能不能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狱卒不屑地投了个眼神给像死人般的夜衡,“别说狱里的黄大夫死了,就算没死,他一个残废,看什么大夫,浪费药。”
  颜水心听了心里怒得一把火在烧。残废了更需要治疗啊!
  太特么地想弄死这狱卒了,可惜,现下不是软碰硬的时候。
  “都给老子老实点!”狱卒不耐烦地站在通道里吼了一句,转身欲走人。
  颜水心连忙喊住他,“差爷,我还有话说。”
  目前是没办法讨到水与药治疗夜衡了,只能想别的法子。
  狱卒利瞪她一眼,“有屁快放。要是耽误老子的时辰,老子不打死你!”
  颜水心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她也不介意对方的凶横,“差爷……您看……”比划了一下牢里的环境,“这牢房里恶臭熏天,萧夜衡他重伤,也不方便整理一下囚牢。我都快被熏死了。”
  萧夜衡闻言,古井无波的漆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这死女人居然嫌他臭!
  可转念一想,换任何人都会嫌的。
  他又无奈地闭上了只有一只眼睛能视物的眸子。
  颜水心顿了一下,继续说,“熏着我倒不要紧。熏着差爷您,可就不好了。我想打水将牢房清洗一下。”走到牢内的栏杆旁,指了指外头积了些灰的牢廊夹道,“顺便将夹道也清洗一遍。这样,也让差爷您走着舒服一些。”
  狱卒听了,倒是赞同,“确实,你们这间牢房奇臭无比,要不是隔两天得看你们死了没有,老子压根不想过这来。”
  “只要您许可,小的一定打扫干净。”颜水心狗腿地说。只有这样,才能弄到水给萧夜衡喝。
  三天没吃喝,可不得渴死、饿死人啊。
  “要放你出来……”狱卒犹豫。
  颜水心指了指自己,“差爷,您看,小的弱不经风,走路都吃力。您还怕小的跑了不成?”
  “那是。”狱卒不屑地道,“就你这只缩头乌龟,给你一百个胆,你也不敢跑。”
  “可不是。”颜水心猛点头。
  狱卒打开了牢门,交待,“弄干净了,就滚回牢里呆着。”
  “是是。”她点头。
  “跟我去外边杂物间。”狱卒率先向前走,颜水心跟在后头。
  萧夜衡见颜水心出了牢房,以为她要越狱,心道,那真是死路一条。
  颜水心见他好不容易瞧了自己一眼,微笑着抬手跟他无声打招呼。
  他讽刺地转过头去。
  她也不恼,乖乖地跟着狱卒走了约三十米。
  狱卒让她拖地上杨有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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