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嫁给残疾王爷之后——一月红
时间:2020-04-09 09:31:58

  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女子。
  叶永安想着,一定要高中状元,到时回拢季城寻她,取她为妻。
  结果……
  昨儿放榜,他虽没中状元,却也中了第三名探花。
  有资格娶她了。
  升平郡主的事迹虽然听说,没深究,原以为她只是解了朝廷困扰的毒,昨夜与人深聊,才惊觉,原来她与安王一路艰辛回京,中途还让两人送过信,其中一个就是他。
  叶永安为高中而兴奋,却也因失去唯一让他心动的她而失落、难受。
  那远去的花轿,似乎将他的心都带走了。
  “这不是叶探花吗?”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陈兄。”叶永安打招呼。
  “今儿我请客,吃酒去。”
  “该我请。”叶永安与那人勾肩搭背进了一旁的酒楼。
  也许,醉了,就能忘了吧。
  安王府,萧夜衡与颜水心中间各牵一头绑着红花的红绸,并排走过铺着红地毯的院落,进庄严的大厅。
  两旁站候的全是朝廷勋贵。
  先皇已逝,太后与皇后之位也空悬。
  皇帝萧景做为安王长兄,坐在主位。他瞧着最亲爱的弟弟意气风发,走路都似乎兴奋得打飘。
  说句实话,他内心是羡慕的、苦涩的。
  红盖头下的新娘颜水心,也是他心仪之人。
  这个秘密,他不会诉诸于口,永远埋葬。
  礼倌扬声高喊,“一拜天地!”
  萧夜衡与罩着红盖头的颜水心牵着红线,对着外头的地天共曲膝。
  “二拜高堂!”
  萧景做为萧夜衡唯一在世的长兄,又贵为皇帝,受一对新人行礼。
  天知道亲眼看着心上人另嫁,心有多痛。可是,仍是微笑着领受。
  “夫妻对拜!”
  萧夜衡与颜水心执红绫面对面,弯腰相俯。
  萧景藏于袖袋中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得陷进肉里,强忍的阻止婚礼的冲动。雪妃是他的妃子,但没有姿格坐在主位,站于贺客中,端庄地朝他颔首。
  萧景想到自己三宫六院,夜衡却只有颜水心。再看夜衡残缺的面容,甚至左裤管中少了一截的肢体,顿时愧疚难当,真心祝福。
  他不是昏君,在他眼里,兄弟情谊、江山社稷远比一个女人来的重。一想通,便是豁然开朗,脸上也泛出笑意。
  雪妃觉得皇上今儿,似乎很是高兴呢。
  随着一对新人三拜之后,礼倌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恭喜!”不断的道贺声不绝于耳。
  萧夜衡牵着颜水心的手,带她回洞房,喜娘及精心挑选出的丫鬟护送。
  萧景则在大堂让各位宾客入座,“今儿安王大婚,众卿不必拘礼,尽管尽兴!”
  “谢皇上。”
  开席菜色华贵美味,热闹非凡,大家都津津乐道安王与郡主佳偶天成。
  萧景心中落没,眸眶竟泛出酸涩。
  雪妃在旁,见皇帝神色,关心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安王的婚事,向来是朕的一块心病,他终于成亲了,朕高兴!来,喝酒!”萧景率先端起碗,干了一大碗烈酒。
  一桌重臣不管能不能喝的,皇帝敬酒,大家都站起来豪饮。
  听雨轩厢房里,萧夜衡扶颜水心坐在铺着鸳鸯被褥的床上,用秤杆挑开她的盖头,瞧着她雪肤花貌,绝丽姿容,喃喃道,“心儿,你真美!”
  喜娘在一旁惊声,“王爷,这还没到晚上,您就掀了盖头……”
  “谁说白天不能掀?”萧夜衡体贴,“本王的爱妃,难道还要空坐在床上等着?”
  “王爷自然舍不得娇妻。”喜娘四五十岁,倒是个会说话的,“规矩有损无妨,您高兴就成。”
  总管方毅在外头叩门,“王爷,宾客都闹着要同您喝酒,您去厅里一趟?”
  萧夜衡微皱了一下眉,取下颜水心头顶的凤冠置于桌上,才道,“心儿,本王去去就回。”
  “嗯。”她点头。
  萧夜衡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
  她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才满脸笑意地离开。
  房里的喜娘与丫鬟春桃露出打趣的神情。
  颜水心红了脸。
  萧夜衡走了之后,春桃说,“郡主……不,是安王妃,王爷可真疼您。”
  “可不是。”喜娘说,“老身做了一百趟媒了,从未见过安王如此疼媳妇儿的,怕您磕着、累着,就连凤冠都怕重了。总管命人耳提面命了一百遍,说是王爷交待的,必须仔细侍奉您。”
  春桃也打趣,“王妃,王爷还交待奴婢,让您不必坐着等,累了尽管歇。”
  “是,肚子里的小世子要紧。”喜娘全神贯注。
  颜水心肚子大了,人也容易累,她打了个呵欠,“一会儿,王爷回房,叫我。”
  喜娘与春桃连忙称是。
  脱去华美的新娘外衫,春桃帮她脱鞋,颜水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春桃为她盖上被子,捻好被角,在床边静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安王府贺客满堂,热闹喧华,仆人忙碌得井然有序。
  萧夜衡迈着微跛的步子回到喜房,高兴的神采,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春风满面。
  “下去领赏吧。”他挥了挥手。
  喜娘与春桃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并从外带好门。
  桌上喜烛燃烧,萧夜衡坐在床边,凝视着颜水心绝美的睡容,眉目如画,朱唇娇艳欲滴。
  他忍不住俯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颜水心睁开眼睛,抬起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加深了一吻,“王爷,你回来了。”
  “皇兄拉着本王多喝了些酒,才回迟了些。”他伸手轻抚着她雪嫩的面颊,“心儿,你总算成为了本王的王妃。我感觉像在做梦。”
  她微微一笑,“是真的。”
  萧夜衡似想到什么,“若我不是王爷,你还会嫁我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把你娶回郡主府行不行?”
  “调皮。”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都行。不过,本王千金之躯,你只能嫁我。”
  “好嘛,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都行。”
  他盯着她的眸光,满含爱意。
  真的不舍松开她的身子,他还是用着最强的意志力起身,微跛地走到桌前,从桌上倒了两杯酒,端着两只杯子过来。
  “交杯酒,必须喝。像征着我俩今后永远交缠。”他扶她坐起身,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
  她端杯与他交臂将杯中酒各自饮下。
  酒味淡得像水,她清楚,孕妇不能喝酒。
  肯定是他蓄意让人将酒水淡化。
  颜水心发现,不管什么事,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
  而且,他分外体贴,几乎与她形影不离。
  这男人,这辈子,是缠上她了。
  她喜欢这样。
  因她有孕在身,萧夜衡这段时日即使夜夜与她同眠,温香软玉在怀,也不曾‘碰’她。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自然不一样。
  他问过御医,说只要轻点,王妃有孕近五个月,行房易可。他抠出义眼,取下左腿佩的假肢,解去衣衫。
  烛火燃烧,红色的床帐放下。
  萧夜衡今夜再与挚爱的颜水心共赴云雨……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温馨炽爱。
  二次后,或许是累极,颜水心疲惫地睡去,陷入了梦中。
  梦里,在现代的她熬夜猝死了,父母失去了她这个独生女,悲痛欲绝。
  几度欲轻生,说是活着没了盼头。
  过了半年,仍无法走出伤痛。
  父亲已经五十三了,母亲也年届五十,好在尚未绝、经。
  最后,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二人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年纪太大,自然怀孕是基本不可能了。两人去做了试管婴儿,取父亲的精子,与母亲的卵子,成的胚胎移植进母亲的子gong,天佑善人。
  即使是试管,因为母亲年纪大,极小怀上的机率,母亲竟然一次试管就怀孕了。父母相拥而泣,直说,是水心回来找他们了。
  颜水心就像飘荡在半空中的灵体,走马观花地跟在父母身边,几度落泪。
  直到在现代的生母再度怀孕,父母从而振作了起来,她才放了心,意识又陷入黑暗。
  第二天清晨,颜水心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萧夜衡半残半俊的脸。
  她还是在古代,安王府听雨轩中,那个住了很久的厢房床上。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颜水心觉得萧夜衡没有眼珠、空洞的左眶窟窿依旧透着几分英气。
  她伸手轻触他的左眶。
  他依旧闭着右眼,探手精准地就捉住了她的小手,“心儿,别闹。本王的左眶太丑陋了。”
  “哪有。”她附上一吻,“好看得很。”
  他睁开右眸,怜惜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岂会不清楚,她是爱惨了他,才会这般心绪。
  “本王发誓,一定会好好爱你一生。”他郑重承诺,“若围此誓,天打雷劈。”
  “那你就记得啊。”
  “嗯。”他拥着她,珍惜不已,太庆幸上苍将心儿送到他身边。
  她觉得这几个月,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是怕她消失了,沉吟了一下,决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夫君,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现代的母亲又怀孕了。我父母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一定是真的。”萧夜衡拥紧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是上天在告诉你,岳父岳母余生会幸福。”
  颜水心有种深切的感觉,梦境里的事是真的,一直牵挂父母的心,才落下。
  而今,她回不了现代,也只能替爸妈祈福,祝他们平安开心。
  虽然不能相见,她会永远牵挂。
  她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夫君,宝宝在跟你说早安。”珍惜眼前男啊。
  “早安,小家伙。”萧夜衡神色竟是期待,“等他/她出生了,本王一定会做个好父亲。”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她觉得,古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吧。
  “都可以。”他溺爱地注视着她,“只要是心儿生的,本王都爱。”
  “别的女人生的呢?”
  “本王永远不会碰别的女人,你的假设不存在。”
  “好吧。”算他有良心。
  颜水心的日子是过得众星拱月,尤其萧夜衡,比她的贴身丫鬟春桃侍候得更周到。
  他时时跟着她,就怕她磕着、碰着。
  一个王爷如此深情,羡煞了王府的一干小丫鬟,个别甚至露出想爬安王床的心思。
  怀孕过了七个月,颜水心的肚子就像吹了气球一样的大起来。
  萧夜衡每天让厨子给她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她也不敢贪嘴,万一把胎儿养得太大,古代医疗条件落后,难产就麻烦了。
  萧夜衡起初总哄着她多吃点,她一解释,他就默认了,只要她稍饱就成。
  换成他紧张兮兮的,就怕她生娃时有个万一,每天忧心忡忡的。
  这天,颜水心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新任探花叶永安向她道谢,说是若没她当初赠的二十两银子路费,他也没钱上京赶考。亦很抱歉,替她带信,却差点害得她与安王被前晋王那个贼子捉到。
  另一封,则是拢季城青缕怡红院的老鸨秦秀托人带来的,说是还她的银子与利息收到了,拢季城守官杨德死前让她关张,还没收了她的所有钱财。
  秦秀几乎流落街头,却收到了安王派人送还而来的五百两银子,庆幸当初一时顾虑加仁善,没报官说失丢银子,感激安王,秦秀从此洗心革面,回乡养老。
  萧夜衡也看了这两封信,都是善表谢意。
  颜水心抬首仰望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切不顺都过去了。
  一名相貌清秀的丫鬟痴痴地看着萧夜衡,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萧夜衡眉宇微蹙,朝一旁站候的侍卫吩咐,“将那名贱婢押过来。”
  小丫鬟跪地,颤声问,“王爷,奴婢犯了何错?”
  “你最近总往本王跟前凑,不是装着端水路过,就是洒扫时摔倒,为哪般?”
  小丫鬟看到王妃面无表情,似乎并没生气,大着胆子向安王示爱,“王爷,奴婢心悦您。”
  萧夜衡一把搂过颜水心,“安王府的女主人,除了她。觊觎者……毁容。”
  “王爷开恩!”小丫鬟脸色发白地求道,“奴婢只想做您的侍妾,在王妃不方便的孕期,由奴婢来侍候您,并不影响王妃的地位……”
  萧夜衡不奈烦地一挥手,小丫鬟还来不及多磕几个头,就被侍卫拖了下去,在其脸上划了几刀,并被发卖进黑窑。
  府里其余婢女再无人敢起半点心思,就连外面的名门闺秀知道了消息,全都歇了给安王做妾的小算盘。
  觊觎者,毁容啊。哪个女人受得起。
  安王再深情,那也是颜水心的。京城、乃至天下的老少美人们,都这般想。
  转眼,颜水心已怀胎十月,萧夜衡更是坐如针毡,产婆挑选了七八十个,颜水心嫌人多,这才只留了两个下来,一人上阵,另一人备用。
  这天,颜水心挺着个大肚子,在散步。
  萧夜衡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心儿,你累不累?”
  她摇首,“再走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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