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哥。”谢思雅扑进他怀里一通痛哭,编排颜水心,“我家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颜水心嫉妒我抢了安王的心。因为安王等了我五年多,颜水心怕安王娶我,会让她地位不稳,于是仗着解毒救过皇帝进谗言。我侯府这才遭了殃……”
加油添醋一通,把颜水心刻画成了一个残害忠良的毒妇。
谢思雅被誉为凤祥国第一美人,高旭被她搂着,立时心猿意马,“小姐,别伤心,高某陪着你。”
“高大哥,我好不甘心啊,我真的好想死……”谢思雅才不会寻短见,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听令而已。
“小姐切莫这般想。”高旭早就垂涎她了,只不过,这女人以前不是他的身份能弄的,一直没动作。现下可不同了,人投怀送抱了不是。
谢思雅满脸哀苦地流泪,“高大哥,你能帮我吗?”
“怎么帮?”在侯府当护院十多年,他也精着。
“颜水心不是仗着怀了安王的种,得意万分吗?”谢思雅眼眸中闪过算计,“找个机会,玷污颜水心,到时候,看萧夜衡还认不认她肚子里的孽种!”
真是最毒妇人心。高旭抖了一下,“这要冒太大的风险,我可能会没命。”
谢思雅拿出一张包好的绣帕摊开,里面是一叠银票,“这是我所有的钱了。包括我父亲的钱,基本被我偷了。”
高旭接过一叠银票,为那巨额数目动心,快速收进袖袋,手伸进她衣服里。
谢思雅吓到,“你做什么?”
“小姐,我去玷污升平郡主,以安王的势力,事成之后,我肯定活不成了。”他说,“你给的钱,我就当是安家费。但你总得再给我点儿好处。就用你的身子。”
“不行,我是清白之身!”没了清白,她将来怎么嫁进贵门?
“那算了。”高旭作势将银票退给她。实际上,就是做个假动作,到手的银子,十辈子都挣不来,绝对不会吐出去。
谢思雅恨透颜水心,见他要退钱,寻思着是个可靠的人,孤注一掷,咬牙,“我同意。”
高旭将银票重新收好,一把将谢思雅推倒在床帐内。
谢思雅只能依附着他承、欢。
还得讨好他,让他甘心为她办事。
两行眼泪滑下,她嘲讽地笑了。
原以为她的清白只会留给安王,没想到,却给了一个下人……
第二天,安王府。
高旭有关于升平郡主的要事求见,由于他是前侯府的护院,自然是被反绑着双手进来。
萧夜衡站在院子里,拿了把巨剪刀在修理茂密的盆栽。
这剪盆栽的嗜好,还是跟老二萧慎学的。
也不知那厮藏哪去了,朝廷派人遍寻不着。
高旭一见萧夜衡,就把谢思雅让他玷污颜水心的阴谋全抖了出来,“给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升平郡主。小的怕谢思雅还找其他人下手,为了郡主的安危,这才斗胆来见。”
出卖起谢思雅来,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谁让那女人妄想同安王作对。
萧夜衡听了,起先是怒火中烧,随即道,“你倒是个聪明人。升平郡主被本王派人严加保护,暗里盯梢的人全是高手,不明人士靠近她,只有一死的份。”
高旭闻言,更庆幸自己投降安王的决定,“王爷英明。谢思雅给我的银票,都在我口袋里。”
“她给你的,你就收着。本王另有重赏。”萧夜衡微眯起眼,“敢动本王的女人,死不足惜。你去毁了谢思雅的那张贱脸,看她以后还有什么本钱。谢家,看来只是削爵,太轻了。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与谢言有生意往来。”
“是。”
高旭被放,很快,谢思雅的脸被高旭所毁。他就带着谢思雅与安王给的两份大钱成了富人。
谢言知道谢思雅想害颜水心的阴谋,气得又煽了她几巴掌,吞了这闷亏。
谢言的一个小妾传来怀孕的喜讯,他就不再喜欢谢思雅这个偷钱还不长脑的独生女,谢思雅被赶出家门,轮落青楼都没人收。她为了治脸上的伤,两天内就急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那老头一口半落的黄牙,满脸老人斑,有虐待人的嗜好,谢思雅之后竟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只得苟且偷生……
礼部尚书颜卿每天都到安王府门口徘徊,求见升平郡主,未得接见。
四天过去,明天就又到大批人犯处决的日子了,其中包括颜向菱。
颜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狠心,向安王府里递了个话。
听雨轩里,安王萧夜衡听了下人的禀报,冷笑,“颜卿那老东西居然说心儿再不接见他,他就在安王府门口长跪不起,让世人都骂心儿不孝。看来,不认下升平郡主这个女儿,他是不死心呐。方毅,你怎么看?”
安王府总管方毅不敢多言,“属下听从王爷安排。”
“那就让‘颜水心’去见见他吧。”
萧夜衡交待了几句,方毅会意地去安排。
颜卿被领进安王府大厅的时候,只见主位上端坐着萧夜衡,他旁边隔了张几案的椅子上坐着一名翠衫女子,那女子的肚子微微隆起,看起来是有孕四个月。
“下官参见王爷、郡主。”颜卿行礼。
“平身吧。”萧夜衡声音冷淡。
“谢王爷。”颜卿站直身,偷偷打量着颜水心整洁化着浓妆的面貌,一点痘痕也没有,很像是自己的女儿。
“不知颜尚书非得见心儿,所为何事?”萧夜衡声音里有着不悦。
颜卿老泪纵横,“王爷,微臣的长女颜向菱明日即将处斩,罪名是谋害其妹颜水心。可是……水心不是好生生的吗?”看着不言不语的颜水心满面慈爱,“心儿,你不认你长姐,难道,你连我这个父亲,也不认了吗?”
第90章
‘颜水心’微微动容, 启唇欲说些什么,又止了话。
“心儿,为父一直是疼爱你的。你不认为父, 也不过是一时之气。我已经知道,你派人为你母亲裴玉修了坟。昨儿我去牢里看过你姐姐,她说这些年, 她经常暗中欺负你, 实在是对你不住。可她罪不致死啊?”
“你薄情寡义,让我母亲生生气死, 尸首扔去乱葬岗。颜向菱花重金买我的命,难道还不该死?”她泣泪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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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又惊又愧疚, 却欣喜地道,“心儿, 你总算肯认为父了!”
‘颜水心’满脸凄楚,“你终归是我爹, 我避而不见, 就是怕见了你心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心儿, 为父错了。”颜卿猛地煽了自己一耳刮子,“你就原谅为父吧。”
“爹!”‘颜水心’向他奔过去, 抓住他的手,“您怎能煽自己?”
“我的好女儿。”颜卿揽住爱女,好一番父女情深。
萧夜衡坐在主位,面色冷淡地饮着茶,对下人吩咐, “给颜尚书奉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婢女端上茶, 颜卿坐在侧边一排长椅的其中一张位子,端起几上的茶盏品了几口, 忐忑地道,“安王,小女水心毕竟还未过门,住在安王府,似乎并不合适。您可能不知道,外边早就非议了。”
“本王又岂会在乎天下人说什么。”
“可当父亲的,总得顾全女儿的名声。”
“颜尚书何意?”
“我想带女儿回颜府居住,等到她出嫁再长居安王府。当然,安王可随时去看小女。”颜卿一副长者的姿态。
萧夜衡不悦,板着脸问‘颜水心’,“你的决定呢?”
她露出懦弱的表情,“我……”
颜卿怕她拒绝,诱道,“心儿,你母亲死前,还有遗言、遗物要交待给你。待回府,为父同你细说。”她一向孝顺,就不信她不答应。
等她回府了,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救向菱。
果然动容了,“好,我跟你回去。”
“好女儿。”颜卿站起身,朝萧夜衡一揖,“多谢安王这些日的照拂,我这便带小女回去。”
“本王派人护送。”萧夜衡冷声交待,“可切莫亏待了本王‘未来的王妃。'”
“那是自然。”颜卿连连称是。
于是,一干下人就亲眼看到颜卿带着‘颜水心’坐上门外的马车,走了。
萧夜衡冷眼目送,心忖着,刚接到密报,萧慎这些天暗藏在颜卿府上。
这回,他要将萧慎、颜卿一锅端了!
眼尖的下人觉得那升平郡主似乎有点不同。
可主子都没说什么,其余人自是不敢置喙。
大街上车水龙马,一排排店铺林立。
一身灰衣,戴着斗笠遮面的晋王萧慎站在一幢房后转角,看着颜卿驾马车迎回了颜水心,嘴角挂起一丝狠笑。
很快就折回了近来一直居住的颜府,守株待兔。
马车驶进了颜府,府邸不大,虽然谈不上气派,也不差。
颜卿带着颜水心其及侍婢到了后院的其中一间厢房,“你母亲的遗物就在房里。”
颜水心踏步走进房,颜卿劈昏了与她随行的婢女,将房门从外面落了锁。
“爹,你干什么!”颜水心在房内惊呼。
颜卿在外头刻薄地说道,“里面有贵客,你好生侍候,听话,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爹,你怎么能这样待我!”她焦急地呐喊。
“居然害得你姐姐差点被斩,我没你这样的女儿!”颜卿咬牙切齿地恨道,“晋王萧慎在里面。等你成了他的女人,还不唯命是从?你怀着安王唯一的后嗣,你若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安王,你姐从狱里放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若不从,安王要是知道你失贞,还能娶你?”
“颜卿,你这个狗东西!”房内的颜水心还没骂完,一个身穿深灰衣衫的男人从角落里走出,照面就往颜水心撒了一把药粉。
颜水心呼入,顿时浑身瘫软无力,“你……你是萧慎?”
“我是你男人。”萧慎走到她跟前,一把捏住她的脸,“长得也没那么好看。浓妆艳抹的,恶心。”
撕了她的衣服,见她微隆的肚皮,“里面装的就是萧夜衡唯一的孽种?你说,本王给你弄掉,萧夜衡会是什么反应?”
“不……不要……”她分外恐惧。
“放心,你的肚子还有用。本王没那么残忍。”萧慎突然猛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头昏脑胀,“要不是你这贱人,萧夜衡根本逃不出拢季城那边的死牢!本王也不会落到被贬为罪奴、躲藏逃难的地步!都是你,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本王将你五马分尸!”
她吓得瑟瑟发抖,“饶……饶命。”
“你听话,就不会死。现在,本王就先试一下,萧夜衡那个残废为何这般在乎你。”
萧慎撕了她的衣衫,就地‘惩罚’!
女子的痛喊哭叫声不断,颜卿负手而立,就在门外头听着,萧慎是如何要了颜水心那个不认父的贱人。
好一会儿,动静才止。
萧慎整好衣衫,打开房门,冲颜卿呸道,“这女人这么差劲,也不知怎么就将萧夜衡迷得团团转。”
颜卿脸色难看,“晋王这回满意了?”向他伸手,“你的要求,我做到了。我先前投靠你的信笺,可以给我了吧?”
要不是他用那封信威胁,说他死了,信立马有人送皇帝手里。
颜卿怕皇帝收拾,才勉强听晋王号令。
“不急。”萧慎无耻地道,“本王才得到了颜水心,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什么本王?”房内衣衫不整的颜水心理好了衣衫,靠着桌沿开口,“皇帝早就下旨将你萧慎贬为罪奴,取你项上人头,还有五百两赏金呢。”
萧慎厉喝,“贱人,难道你不怕我告诉萧夜衡,你被我弄上手了?”
颜水心站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帕子,脸上因刚才欢、爱而出了汗,她用帕子抹了几把脸,一张皮肤暗黄,相貌中上的脸蛋露了出来,压根不是真的颜水心,“奴家凝露,只是倚红阁的一个妓、女,能被您睡,也不亏。奴家这轮廓有几分像升平郡主,打扮打扮,皮色涂白,就七分像了,安王府的方毅总管便让奴家冒充她。办好了差,安王有重赏。”
“那你的大肚子……”萧慎惊疑。
“哦,吃了点药,腹胀气。”凝露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安王收到密报,你躲在颜卿府上,颜卿不停地赖着要见升平郡主,为了让你们两个上当,才好心安排了奴家这一出。”
话峰一转,又看向颜卿,“颜大人,你居然出卖自己的女儿,你可真是愧为人父、猪狗不如。好在升平郡主颜水心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否则,她该多伤心?你们这两个傻蛋,安王那么在乎升平郡主,怎么会让她跟任何人走?中计吧。”
话音才落,安王派遣的无数事先埋伏的侍卫从房顶跃下,抽刀对着萧慎。
颜府的护院执刀对抗,一名侍卫喝道,“颜卿窝藏钦犯,罪不可恕。尔等投降,减轻责罚。”
所有护院全部扔刀俯首。
萧慎与颜卿被个冒牌颜水心耍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萧慎抽出腰间佩剑,狂喊,“我杀了你们!”
“大爷莫动怒。不然你疯得更快。”凝露是好意提醒。
萧慎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方才咱们‘办事’时,我给你下了奇欢疯尸散之毒。”凝露从袖袋中掏出一粒药丸吃了,“我吃了解药,你可没有解药。萧慎,若是不行房,你还能清醒个一两个月,可行了房,你马上就变成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