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兰波家的女孩——米迦乐
时间:2020-04-09 09:36:44

  *撸了一下梵高的时间线:1869年6月在海牙画店当学徒,1873年春或夏季去了伦敦古皮尔,1874年春,求爱失败,大概5月返回荷兰;1874年7月,再回伦敦;9月调去巴黎古皮尔,12月离开巴黎再去伦敦,一直待到1875年5月,又回了巴黎,在巴黎古皮尔公司待到1876年3月,辞职。
  兰波1872年7月离开巴黎去比利时,9月和魏尔伦到了伦敦;11月返回沙勒维尔,1873年1月再次去伦敦,4月,魏尔伦回巴黎,兰波回罗什村;《地狱一季》的大部分诗歌可能就是在1873年4月到8月间写的;6月,兰波再次跟魏尔伦前往伦敦;7月初,魏尔伦抛弃兰波前往布鲁塞尔,兰波随后也去了布鲁塞尔;7月10日,魏尔伦开枪打伤兰波,魏尔伦入狱,兰波则回到沙勒维尔;1874年3月,兰波再次去伦敦,7月,兰波太太带长女维塔丽前往伦敦看望儿子,因为兰波生病了;1874年12月底,过了圣诞节之后,兰波再次回到沙勒维尔。
  所以这俩都在37岁去世的天才,在1873、74年中的好几个月同时住在伦敦。
  *1874年末,梵高在伦敦古皮尔工作,兰波在伦敦无业(大概是做法语教师,工作和收入不稳定),王尔德在牛津莫德兰学院,庞加莱在巴黎高等工科学院,福兰在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弗洛伊德在维也纳大学,欧仁皇储在伍尔威奇军官学校。家境好的孩子都在上大学,家境一般的孩子已经要出来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了。
  *看兰波和梵高的传记,他俩真的是折腾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为金钱苦苦挣扎,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梵高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坚持学画,真的是很不容易,换一个人早就崩溃了,妥协了。兰波也很折腾,但因为已经放弃写作,就还好一点。
 
 
第55章 花钱使我快乐
  维塔丽兴高采烈的给加百列写信, 说马赛真是个不错的城市, 要是有时间, 真想住上好几个月, 还给他列了一个清单, 说在市场上看到有什么, 她又吃了什么。限于运输时间和存储条件, 内陆地区远没有港口城市物资丰富, 对于一个见识过在后世只要有钱, 4时之内能吃到遥远异国食物的人来说, 最大的问题可能不是没有网络和电灯, 而是食物品种不够丰富, 毕竟“吃”比什么都重要。
  作为船运公司的少东家, 路易·维尔莫兰-芒达里安有几乎花不完的零花钱,陪维塔丽出门,吃喝玩乐交通费用打赏小费,全是他掏钱, 还送她很多远东来的珍贵礼物, 光是衣料就整整一口大箱子,她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小摆设, 每天早晚各一束薰衣草;说话讨喜, 做事小心,当然,都只是为了维塔丽。
  文森特之前对金钱的魔力有所认识,但认识不够深刻, 现在,他见识到了有钱到底都能做些什么。路易年纪不大,但已经很懂花钱,很会花钱,能让维塔丽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维塔丽要去参观教堂,他就备好马车,准备好路上的食物、饮水、饮料,带她去教堂;维塔丽想吃什么特别稀罕的外国食物,他就派人找遍所有的交易市场;维塔丽想乘船去基督山伯爵被关押的岛屿,他就借了继父的游艇,带她去看;
  他叫来一大堆女裁缝给她做新裙子,各种蕾丝花边、珍珠、水晶、白银、黄金的配饰,她要是待在酒店里,房间里总是有人来来去去,裁缝为她量尺寸,鞋匠为她量鞋码,帽子匠为她量头围,刺绣女工问她喜欢什么花样,带来一本大大的刺绣图案画本;
  房间里总是有鲜花,有吃不完的新鲜水果,女仆随时打扫卫生,还有两个机灵的男孩跑腿。
  文森特痛苦的意识到,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钱不一定能买来很多快乐,但没有钱一定只能有更少的快乐。
  路易从早到晚陪着维塔丽,而他是一个漂亮的少年,她也是美貌少女,他俩是多么和谐完美啊!
  文森特十分心酸,他现在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要是没钱,或是没有名气,维塔丽根本不可能考虑他。她会带他来马赛,只是因为她身边现在没有合适的成年男性陪伴,一位淑女出远门,身边不能没有年长女性或男性的陪伴,而雷瓦尔太太只是女佣,不够资格当她的陪伴者。
  他原本想着利用这次旅行,能跟她更亲近一点,毕竟他们绝大部分时间的交流都是职业化的谈话,他们是中介人和客户的关系,但他怎么可能满足于这么一点可怜的关联。他想前进一点,亲近一点,至少在维塔丽去伦敦之前,能够更多的陪在她身边。
  他知道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维塔丽会跟奥兰结婚,路易只会是马赛这段时间的回忆,而他,可能连“回忆”都算不上。
  他在忧郁伤感的心情下,为维塔丽画了一些肖像画,有几张肖像画里出现了路易。
  从“美”的角度来说,两个少年都是很美的,不够有特色到适合成为画家的模特,但画年轻的美人也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他既感到愉快,又觉得苦涩,还很嫌弃自己抓不住人物的型,没有办法表现心爱女孩的美貌。
  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院派的基本功训练。要是10年前他就开始学画,准保会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从基础线条开始练起,但他现在21岁了,他的思想就不会是11岁的男孩的思想,只知道闷头苦练,他有自己的想法,但还没有形成一个清晰的概念。
  跟维塔丽的娴熟基本功相比,他的画就总是显得不那么“美”,有时候还很“丑”,到了自己都嫌弃的地步。
  而维塔丽真的很好呢,她会安慰他,鼓励他,总是说,再过几年就能画的很好了。唉!他没有信心,但又满怀希望,于是心情总是在这两者之间飘来荡去。
  他俩都喜欢写信,睡觉前会给家人写信,文森特跟大弟弟西奥的关系很好,西奥从小就是他的小尾巴,跟着他到处去;西奥今年17岁,比维塔丽大13个月,去年已经开始了在海牙古皮尔公司的学徒生涯。他的信件大部分时候是写给西奥的,说他在巴黎的生活,说他到了马赛之后的感触;还会给父母写信,但数量少多了。
  维塔丽也不太常给兰波太太写信,精确的保持着一个月一封信的频率;她的信多数是写给加百列和阿瑟的,说她在马赛住的可开心了,将来要是他们能在地中海国家旅游个好几年就好了。
  *
  接到信后,加百列琢磨着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路易·芒达里安,是什么人?”他纳闷的问阿瑟。跟大舅子住在一起的好处就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马上问。
  阿瑟·兰波也在看信,妹妹在信里详细的描写了马赛的风景,简直就像异国一样,都“不太法国”了。
  “芒达里安?”他皱眉,心想这个姓太陌生了。但他记忆力很好,很快记起来,是费雷德里克跟他说过的,在第戎见到的男孩,还欺负了维塔丽,差点掐死她。“他们多年前见过几次,路易打了维塔丽。”
  阿瑟略过兰波上尉的那些糟心事,不想跟加百利说。
  加百列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前因”,愣了好一会儿。
  “我看看她是怎么对你说的。”阿瑟接过他手里的信,看了半天。维塔丽不可能在信里写什么腻腻歪歪的爱意,就是挺规矩的说了一下在马赛的生活,说做了很多新裙子,够穿好几年的;说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画了什么,等到回鲁昂的时候,准要带一大堆箱子回去。
  其中装作不在意的提到了路易。
  “我记得他比维塔丽小两岁,也就是个14岁的孩子。”其实是弗雷德里克记错了路易的年龄。
  这下加百列算是放心了:就是一个小破孩!至于她信中提到的文森特,他现在倒不是那么在意了。维塔丽身边没有合适的男性陪她出远门,文森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她和文森特倒腾着绘画生意,这事他早就知道了,还给了她钱买画,当然不是说他也认为印象派的绘画风格大有前途,而是因为维塔丽觉得可以作为长期投资,他是为了支持她。
  他俩是生意伙伴的话,他反而不担心维塔丽会喜欢那个红头发的荷兰人了。
  维塔丽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她出身低微,爱慕虚荣,喜欢华服美食,致力于提升个人地位,你没有钱或者没有名气,她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这种坦率的世俗还挺可爱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美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阿瑟要好一点,他也爱慕虚荣,很快就适应了更优越的生活条件,变得讲究起来,指使仆人做事态度自然,朋友们和同学们要是不知道他的出身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家境;他还是挺有点天才的狂傲,但也因为长得漂亮,很多人都容忍了他。
  “你想去马赛吗?”他问阿瑟。
  “她说的这么好,我真想去看看。”
  “我们可以在暑假的时候过去,能在马赛住上将近两个月。”有钱的好处就在想去哪儿就能去,压根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
  “行啊,我来问问她准备在马赛住到什么时候。她说要在马赛办事,但没说是办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她去办什么事?”加百列随口问。
  “她没有说,可能是给福楼拜先生办事。”
  加百列便了然的点点头。
  兰波家家庭简单,兰波太太的娘家居夫家的亲戚都在阿登省,没理由去遥远的南部省份,所以只能是帮福楼拜办事了。福楼拜最近身体不好,她在上一封信里说了,还很含糊的说到福楼拜的病情严重,没法治好。
  他俩都猜出来是福楼拜得了梅毒,所以维塔丽才大惊失色的严重警告他俩。
  加百列已经兴高采烈的憧憬着跟维塔丽住在马赛的情形了,有阿瑟在,维塔丽就不担心会被人指责“轻浮”,他不介意阿瑟跟他们一起出去玩,要是她愿意的话,他也可以带上文森特。他和阿瑟都不懂绘画,维塔丽要是能有个懂绘画的朋友在身边应该会很高兴。
  即将到来的暑假会是一个多么美满的假期啊!
  *
  路易派去第戎的人在5天后回来了。
  说兰波上尉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房子里有女主人,一个“不怎么样”的年轻女人,一看出身就不好;还有了一个叫“让·尼古拉·卢卡斯·兰波”的小男孩,快满5岁;兰波上尉十分喜欢年幼的儿子,经常带他去常去的俱乐部,不过不怎么带那个年轻女人出门;
  经济方面还行,没听说有欠债,但好像也不是太富裕,只用了两个仆人,一个男仆一个女仆;没有自家的马和马车。
  nbsp; 派去的人非常懂得怎么做调查,连续3天记录兰波上尉的日常作息:几点出门,到哪里,见了什么人,几点回家;年轻女人是否出门,跟什么人来往;小卢卡斯的出生证手抄副本;小卢卡斯是否生过病,生了什么病;兰波上尉的身体状况,等等,交给路易一个文件夹。
  路易没有翻看调查报告,直接转手给了维塔丽。
  维塔丽一听“父亲”到底还是给她添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好生气啊!所以当年他抛弃了妻子子女,躲避了父亲应尽的责任,居然到了晚年还是想要有个儿子在身边?
  她气得都不知道要怎么骂才好了。
  路易倒是无所谓,甚至还很庆幸当年维塔丽去闹了一场,母亲受不了被她挖苦羞辱,于是终于离开了那个男人。从这一点来说,他觉得是需要感谢维塔丽的,没有维塔丽,就没有现在的维尔莫兰太太,他也不会是船运公司的少东家。
  母亲之前也就是个“不缺钱但也不太富裕”的收入水平,她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嫁人来获得更多的财富,但跟兰波上尉在一起,显然是她“脑子里进了水”——这是维塔丽用的比喻,可把他逗笑了。
  他留意维塔丽的神色,见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忙安慰她:“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用不着生气。”
  “我是因为卢卡斯生气吗?”她气愤得喊了起来:“我是因为他——那个男人!要是有可能的话,我真不想用他的姓!”可要是往“兰波”前面加个“福楼拜”容易,要是彻底不要“兰波”这个姓,兰波太太准会骂她个贼死!唉!没办法,这个气她必须忍着,但她又不想忍着。
  “他就是个混蛋!”路易顺着她的意思,“不过你想怎么样呢?你之前有什么想法?”
  “我想让他——”她本想说让他去死,但实际上在很多人看来,兰波上尉顶多就是个不名誉的抛妻弃子的男人,够不上什么“犯罪”。她憋闷的改了口,“我想让他的日子过的不那么快活,我想让他把房子卖了,我要拿到卖房子的钱,他没有钱,怎么养活情妇和私生子?”
  “这样啊……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路易蹙着眉仔细的想了半天,“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借钱,或者赌博。他在军队里待了二十年,军队里从士兵到军官都最爱两件事情:酗酒、赌博。”
  维塔丽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我也是想让他欠下一大笔赌债,然后找人天天上门讨要赌债,让他没空想别的。你手里有能办这件事的人吗?”
  “我回去找找。”路易点点头。
  船运公司里人才济济,很多人有犯罪前科,维尔莫兰先生实际上是个极有手段和城府的生意人,精明,在业内名声居然还不错,真是很会做人了。维塔丽稍微打听了一下维尔莫兰的名声,觉得芒达里安太太这次总算没有眼瞎。看路易也就知道,维尔莫兰把继子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他有一个早逝的前妻,留下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芒达里安太太再婚后很快就生了一个男孩吕西安,现在3岁半。亲生儿子还小,而继子就快成年,维尔莫兰一心想要继子继承家业,吕西安是路易的同母异父弟弟,肯定不会亏待小弟弟。
  想到吕西安,维塔丽就想到了卢卡斯,卢卡斯居然比吕西安大1岁多,所以,当年兰波上尉在芒达里安太太之外,还有个情妇?
  “你母亲知道卢卡斯吗?”
  “不知道。我们之后没有去打听过他。”路易这会儿也想到两个孩子的年龄差了,是有点气恼,但很快就不在意的挥挥手,“不过是个野-杂-种。”他用了一个马赛俚语,非常的不好听。
  维塔丽笑了一下,“这事我不能出面,也不需要我出面,总之,目的是让他别想过什么轻松快活的日子,他只要不会饿死就行了。”她打开调查报告,里面附有一张小卢卡斯的照片,小男孩长得居然很像阿瑟小时候,圆鼓鼓的小脸,短短的头发,一副乖巧的模样,算是个可爱的男孩。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卢卡斯,但,他们兄妹没能得到父爱,这个孩子却能得到他们永远得不得的父爱,想想真是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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