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不想离婚——绿蜡
时间:2020-04-10 09:15:10

  方洲食髓知味,抓着机会就要约。
  贺云舒想了想,也行。
  她点了头,他就挺开心,看身边无人,隔空给了她一个吻。
  方洲挂了电话,有些意犹未尽。
  他在面宽超大的客厅窗户边站了会儿,等到助理和中介从旁边的屋子转出来,才说要走。
  中介送下楼,助理遵照吩咐回公司。
  方洲独个儿在小区附近走了几圈,重点看了一下生活配套。
  时间差不多后,他独个儿开车上南山。
  方骏守着人准备明天开会用的会议室,手里捧了好几个菜单的样本。他见方洲来,笑嘻嘻道,“你还真来啊?”
  方洲绕院子看了一圈,问,“我那屋,有人收拾吗?”
  南山会所是自家生意,常年留了几个套间供自家人使用。方洲和贺云舒常住的不对外开放,里面还放了好些比较私人的用品。
  “怎么了?”方骏问,“你要用?我让人一周收拾一回,现在还没到时候,可能灰尘重了点。”
  “叫人弄干净点,再布置一下花什么的。”
  方骏瞪眼,上上下下打量他。这是出什么鬼了么?
  “你干啥?”他问,“要住?还布置?怎么布置?鲜花大餐精油香氛?你这是要泡妞啊?哪来的?妈介绍的啊?我告诉你,咱们这可是干正经生意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招待的——”
  方洲皱眉,骂一声,“脑子里想的什么呢?我约你嫂子吃饭,你给弄好点。”
  竟有些得意的意思。
  方骏恍然,可看自家老哥那掩饰不住的喜气,禁不住吐槽道,“不就约个会么,显摆什么呢?有这功夫,怎么不想想当年那蜜月怎么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方骏:我哥居然不怕我家破产,开始搞约会了。
  苏小鼎:会挣钱的人果然不一样,谈恋爱也等离婚了谈,好别致哦。
  方骏:走走走,我们边儿说去,他们听见了不好。
  苏小鼎:怎么了?
  方骏:我有个大计划,缺点钱。
  苏小鼎:金主爸爸当然是世上最特别耀眼的人,谈恋爱也能谈出人间模范的风格来,佩服!
  方洲:想要钱,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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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反省
  小范车开得稳当, 贺云舒有好长一段路居然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 车已经入了平城地界。
  手机上好几个方洲的短信和语音, 说一些很琐碎的事。
  其中有一条, 引起贺云舒的注意。
  方洲问,“你今年的年休假集中在一起有几天,安排什么时候休呢?咱们要不要带孩子去什么地方玩一玩?地方你定——”
  贺云舒点开对话框,刚想回,又停下来。她年轻时候也是个爱玩闹的, 大学时候趁着寒暑假, 约着同学或者玩伴, 坐大巴, 躺火车, 大江南北到处乱逛。遇上什么美景, 也会对着大山喊, 将来一定要带爱人故地重游。可真到结婚的时候,方洲却说, “最近有点忙, 蜜月以后补吧。”
  这个以后补,一推就推不知什么时候去了。
  后来怀孕, 生娃, 再怀孕再生娃, 没提过这事。
  孩子稍微大了些后,都是爷爷奶奶带着出去玩耍;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聚会,大概只有每年过年上南山。
  她就没回他这短信。
  车到南山的时候,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山间的照明灯,天上的星星点点,寂静又安详。
  贺云舒下车,方洲已经在车门口等着了。他关心她饿不饿,又把小范打发去厨房找吃的,并且帮她将箱子给拎去常住的套房。
  路过小院子的时候,她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已经布置得花红柳绿了。
  “方骏真挣钱了?次次这么搞,还能不亏?”贺云舒百思不得其解,“不都说创业要节约么,我怎么看他也还大手大脚呢。”
  方洲道,“生意还是不错的,挣了些钱。”
  贺云舒扭头看他一眼,他指了指楼上,道,“赶紧上楼洗洗吃饭,你饿很久了吧?”
  确实有点饿,毕竟整个下午只和小范在服务站随便吃了一碗面条。
  她摸了摸肚子,伸手去推门。
  门一开,烛光乍泄,清淡的香氛伴随着温热的风出来,一大片淡粉色的花和装饰物突出来。
  贺云舒眼前一亮,笑着瞥了方洲一眼。
  方洲推着她进去,反掩上了门,直接将人扑墙壁上去了。
  两具熟悉的躯壳,两个陌生的魂灵。
  贺云舒被方洲按着,咬着,恨不能揉进身体里面去。她脚上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已经不妨碍行动,自然是热情地回应。
  再不用顾忌老木头床架子,也不必担心墙壁太薄骚扰邻居。
  她纵情地伸展身体,被他拉着在感、官世界里徜徉。
  方洲却不太要她过于沉迷,一直掌着她的脸,看着她,叫她也看着他。那种认真的劲儿,仿佛在做什么难搞的大项目,居然也有种奇异的魅力。
  激情完第一次,屋子里餐车上的食物已经凉了。
  方洲要叫人重新送,贺云舒却觉得无所谓,分装出来递给他,“吃吧。都这个点了,不麻烦人。”
  他有意见。
  贺云舒知道付了钱就要得到相应品质的服务,可她就喜欢自在些。与其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别人弄好了再开吃,她已经将自己喂饱两三回了。
  于是,她开始大快朵颐。
  方洲见她如此,也跟着吃起来。
  他在烛光下看她的样子,仿佛黑瞳里有火,认真得可怕。
  贺云舒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吃东西。
  吃完后擦嘴擦手,道,“你别这样看我。”
  方洲笑一下,伸出拇指抹她嘴角沾上的酱汁,然后放自己口中舔干净。
  贺云舒没办法了,直接将盘子推开,又拉着人上、床。
  次日,贺云舒起了大早,去后山散步。
  碰上了晨跑的方骏和苏小鼎,各自打了个招呼,态度十分平和。
  没多会儿,方洲出来寻她,硬拖着她爬了半个山,累得浑身出汗。
  贺云舒走得脚踝有点痛,不肯再走,方洲只好背着她回去。
  恰方涵来了,据说是应方骏的约,要谈一笔大生意。她见着他俩,翻个白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一派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贺云舒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自己去洗澡换衣裳。
  可等到庄勤来,倒是挨了一顿说。
  “你跟你前夫又滚一张床了。”庄勤笃定道。
  贺云舒看看自己光洁的皮肤,完全没留下什么痕迹,问,“你怎么知道?”
  庄勤冷笑,“怎么知道?闻味儿呗。上两次股东会都是我代替你来,方洲有一次没参加,有一次参加了连个眼角风都不给我。这次来,你看他笑成那个骚样子?还看你,对,他一直看着你。”
  贺云舒背对着方洲,本来没什么感觉,被庄勤说得寒毛竖起来。她转头,果然对上方洲的眼睛。
  他正在同鼎食的另一个叫向姓股东说话,见她瞧她,给了个笑脸。
  “如何?”庄勤问,“是不是要吃人了?”
  何止吃人,简直食髓知味。
  仿佛是要补足过去几年的份,也顾不上年龄,翻来覆去的折腾。
  一开始是贺云舒去撩的,后来撩不动了,问他,“你吃药了吧?”
  方洲愤怒,按着她又来一回。
  她无法,只好对他道,“你也保重身体,这么大年纪的人不好和小伙子比。”
  很普通的一句话,也不知烧着他哪根神经了,硬是不管不顾又来一次。
  贺云舒把庄勤的话听进去了,方骏组织开会的时候就没挨方洲坐,拉着庄勤坐了末席。
  方洲却和那姓向的坐她对面去,显然是故意的。
  这次会议还做得颇为正经,苏小鼎一人发了一本厚资料,既表述过去的财务情况,又描绘了未来的好预期。
  方骏更是搬了投影仪来,打出PPT,准备对屋子里的所有人开讲。
  首先第一条,他和苏小鼎要结婚了,请帖稍后自取,请大家一定要准时参加并且准备好大红包。
  一片恭喜声,衬得苏小鼎脸红红的。
  其次,正经事还是扩店。
  无非是形势一片大好,无非是按照目前的营业额发展将会有多少的收入,无非是他在网媒和电视媒体上宣传‘十八盘’,已经形成一定的热点效应。应该趁这个机会继续扩张,加盟不要,但连锁是必须的,势必要做成平城的一个名片。并且,他已经开始为此造势,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等等。
  庄勤听得认真,还做笔记。
  贺云舒有一搭没一搭,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负责的那几个大棚。
  方涵突然出声,“方骏,你说得花好月好,这都干大半年了,给在座的各位分钱了吗?别说小姑不认人啊,你现拉我进来就是想我出钱,可亏本生意不能干,对不对?”
  贺云舒笑了一下,可不是么。股东会开了好几次,次次都是要投资的,分红还真没有过。
  方骏马上集中火力,针对方涵的问题进行回答。显然,他对这问题进行过准备,回答得很不错。
  末了,他还加一句,“云舒姐可是相当认可我这个人和我的计划。”
  话一出,满屋的人都盯着她看。
  她一个个盯回去,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这事。”
  方骏马上委屈,“姐,你可是我大股东,怎么可以不给我撑住?”
  “撑不住了。”贺云舒道,“再撑我要破产了。”
  方洲本一手搭在桌面上,一手拿着手机把玩,听见这话后抬眼,看了贺云舒一会儿。
  他偏头同那位向先生说了几句话,向先生笑了一下,冲方骏道,“你只说了好处,风险呢,也聊聊呗。”
  显然,这次的要钱难度超过以往啊。
  庄勤小声问贺云舒,“我觉得挺好的哎,想投点,你呢?”
  贺云舒道,“我钱不多了。”
  给了一部分母亲,上次方骏开第三间店出了一大笔。她手里目前只留了少少一点平时用,大额的做了定期或者基金或者商业保险,不太方便取用。
  她们俩小声着,对面的方洲在手机上摆弄着什么,然后将之反扣在桌面上。
  贺云舒感受到他目光,看着他。
  他食指在手机上点了点,示意她看。
  她摸出自己手机来,上面已经有他发的好几条短信了。
  “别听老二忽悠。”
  “你别投。”
  “要真有兴趣,我帮你给一点点就好。”
  “得让他知道,做生意要从外面捞钱。”
  她笑一下,方洲准备要驯弟了。
  然庄勤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会上忍住了没吭声,散会后抓着贺云舒道,“我是怕你在方洲这坑里摔两次。”
  “不会。”她道,“第一次我是无防护赤、身肉搏。”
  “现在呢?”
  “全副武装,游戏心态,认真对待。”
  庄勤欲言又止,拎着包走了。
  贺云舒目送她远去,叫着小范去方家接娃回家了。
  她既要走,方洲也就不留了,跟着一起走。
  两人同坐在车后座上,方洲拉着她的手详细解释,“老二的计划看着还行,但实际的执行上恐怕是有点问题的。他前面做得确实不错,野心就养得大了,只管往前冲,却没功夫往后面看。一气儿扩张得太快,肯定是要引入外部资金的——”
  贺云舒听得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的意思,要他包装包装去外面搞钱?”
  生意人,从来都是借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
  方骏显然不是这个意义上的生意人,他想的是自己养鸡生蛋,老老实实扩大养殖场,把鸡蛋和鸡肉给卖出去。
  显然,这方法在老奸巨猾的方洲面前显得幼稚了,忍不住要出手教训规训一下。可他这人做事从来不直说,而是做个套,想方设法让人自个儿钻进去,然后按照他的道道走。
  贺云舒结婚后,何尝不是被方洲这样规训?
  她笑着摇摇头,打个哈欠,“你呀,真是死性不改。”
  方洲突然抱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等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小声道,“老二要做生意,就要知道商场诡诈,风险分摊。咱们当然要支持他做个开始,可却不能一直撑着他,他要学会自己,还要学会借力。他要当头猪,家里当然可以养他一辈子;可他既然要上进,我又是他亲哥,就不能那样害他,得教他,迫使他去学。这件事上,我和小姑意见一致,向垣也赞成,思来想去,是没错的。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刚在生意上学会一点东西,就沾沾自喜地用到你身上——”
  贺云舒闭着眼,举起他手亲了一下,安慰道,“别反省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毕竟,我也不是很想对着你反省以前做错了什么。挺没意思的。”
  话说着,手机响起来。
  她想拿,手却有点绵软,是方洲帮她摸出来的。
  不过,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略皱了一下眉。
  贺云舒看出他不想她接这电话,就探头看了一眼屏幕。
  来电人是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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