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还是太过了。
弘昼这么转了一大圈,他反而理解起来,“这也不怪,我这两天看着,他们的火器好像是差了些。”
“咱们就是来看看。”
“我明白的。”
普鲁士国家小,互相友好认识了十天之后,爷孙两又重新动身走。根据康熙的意思,终点站大概是法国。弘昼看着飞来的邀请信,毅然决然的要先去大不列颠。
弗莱茨很少遇到能说话的人,弘昼见到他也有几分自来熟,两人有点友谊的意思就要离开,他对此很是伤心,“我父王不会让我离开,但也许我们能做一个笔友?”
“当然,我也期望可以在《世界报》看到你。”
“会的。”
两人相视而笑,兄弟似的抱了抱,临走的时候弘昼还拉着他又拍了一张照片。一是记载自己的历史,二是可以回忆过往。
说不准镜头前的某个人,就是未来历史闻名之一呢?这样他也跟着沾光,好歹能在帖子上占个位置,标题大概是‘扒一扒那个历史名人手机狂魔?’
又或者是,‘惊!那些年的大神竟然都和他有一腿!’
想想真的很刺激。
弗莱茨见此更加不舍,他感受到了友人的情绪,将他随身的红宝石小匕首送出,“这是我送你的,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当然,世界这么大,我还没逛完呢!”
弘昼豪情壮志的拍胸口道,反正这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一就有二。既然胤禛答应了他出来,那以后这种事情只会趋向于平常。到时候就算他一个人出行,说不定都能被人认出身份来,并笑着敬为上宾。
上了飞艇,弘昼打开自己的小本本上,上面描绘的粗略地图上又舔舔改改,最后在普鲁士画了个小小的叉。
当初他在俄罗斯惊然发现鸦片,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也一直没有落下来过。但他一直没有看见,就以为真的是少部分,直到他闻到腓特烈威廉一世的烟味。
身为一个老烟鬼,腓特烈威廉一世的烟味很重,不用靠的很近都能闻到。
也是这种纯粹的烟味,让他突然想到在神圣罗马帝国见到的两个烟鬼。一个是侯爵,一个是不认识的士兵,两人都挂着个烟斗带着淡淡而不同的烟味。
弘昼当时问了人,据说他们都抽了有一段时间了。
网络世界的信息流通,弘昼也听闻过抽鸦片的情况。据说刚刚抽的时候,并不舒服,这个情况包括其他的毒、品。直到后来第二次第三次,之后才能感觉到那飘飘欲仙难以言说的痛快感,从此之后让人难以舍去。除非人死了,不然戒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别看有人千辛万苦的戒了,但事后的人生战战兢兢,总会有些麻烦,更多的都会复吸加大毒、瘾。
曾经有明星吸这些,结果事情揭露之后热心网民们大声斥责该明星,还有明星身边的亲戚朋友们。他们能够想到的脏话烂话,一应的送上去斥责怒骂。那些被牵连的人很是冤枉,后来也有专家站出来申明解释,并不是所有吸、毒、者的身体状况外面看起来很糟糕,所以身边的人确实会忽略,不然网民们怎么也没发现?
可惜话题过于敏感,专家的申明没有解释清楚,反而惹了一身骚的人肉斥责。
网络暴力实在吓人,弘昼却隐约记得了这句话。这种东西就像普通抽烟一样,只要不是瘾很大,又善于伪装的,有些人确实不像抽烟人,你靠近过去几乎闻不到味道。那些人抽鸦片还不算后期,时间也不算太长的,表面看着真的很有迷惑心。
弘昼用炭笔点了点本本,整个人陷入沉思。
神圣罗马帝国那么大,所有的贵族们都是一表三千里的关系。但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带上了贵族两字,所有人都显得格外讲究和享乐。越是这种人,就越是能接受这种消遣的东西。
就像是当年明朝皇室一样,送进宫里的鸦片更是明确的数量,还添在了份例里。
弘昼想想就抓狂,可这东西不是纯粹的有害物品,只要用的合适那就是很好的良药。他想要一人之力禁了所有的鸦片,那真的难上西天。
只能再看看,再想想。
送来的邀请信封太多了,飞艇半途上又拐了两次弯。某日新出的《世界报》上,第一页标题赫然是‘俄罗斯皇帝的落日’。
彼得皇帝还是死了。
弘昼对此并不意外,他算了一些日子,伊丽莎白应该回去了。
彼得皇帝一生二婚,原配生的太子被自己亲自弄死了,剩下个孙子宛如透明。底下的两个女儿,安娜已经出嫁肯定是不能了,那么就剩下个伊丽莎白?
弘昼这么想着顺着往下看,不由意外。
文章说提起彼得皇帝是饱受病情困扰历史,似乎走的很难受,暂时放着过一段时间后,再准备在圣彼得堡保罗大教堂举行葬礼。而操办这一切的,是彼得皇帝后第二天就登基为女皇的二婚老婆,叶卡捷琳娜。
想想这位女皇,弘昼的印象并不深,只是有两回和伊丽莎白靠得近时,一抬头就能看她对自己笑。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她出身不高,靠着一股韧劲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弘昼诧异一瞬,但想想他们的女性虽然受到歧视,但是女皇并不想诸夏那么稀罕不可见。更不会说为了阻止下一个女皇的出现,还为此做了许多限制女性思想的行为。
其实女孩子挺好的,至少不会被人戴绿帽吧?
弘昼想自己要不要也养一个女皇?
不对,他哪来皇位?
不对不对,他哪来的女儿?
弘昼自觉地翻开那张画卷,他有些可惜,早知道当初应该偷偷拍一张照的。这样行走世界各处,他都能看见。
就像是人真的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石中看他又翻出画卷,忍不住笑了,又提醒道,“主子,这俄罗斯的皇帝薨了,咱们是不是要掉头去吊唁?”
“吊唁?”
弘昼后觉到最重要的问题,起身去问康熙时,他老人家点头,“自然是要去的,这里和国王说了,后日就动身去看一看,随后就去大不列颠。”
大不列颠就像是小孩子路过商店的糖果了,每次都说,可惜都是错过。
弘昼都不带希望了,无精打采的叹气,“玛法别逗我了。”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朕有言在先,去法国前必去大不列颠,你这还不高兴?”
“但愿吧,那我去收拾了。”
“朕一言九鼎,你不信?”康熙不可置信,竟然追着弘昼问。
弘昼又叹一声,“不,我只是提前伤心而已。”
“伤心?”
“毕竟要参加葬礼了嘛,怎么也该控制一下脸色。”
如果想着吊唁完就去大不列颠,他肯定控制不了发笑的,这一笑可就是激发两国之间的友情!问题可就大了!
弘昼很有责任心的想着,但他说着脚步一顿,腰不弯了,垂头丧气也笑了,“玛法。”
“何事?”康熙不禁后退一步,只怪这孩子的眼眸里满是星光。
星光少年咧嘴笑,“这回葬礼是不是很多人去?”
“那是自然的。”
“那不是有很多贺,呸帛金?”
“这是自然的,”
“原来如此。”
星光少年恍然大悟,一脸满足的走开了。
康熙不明所以,之后两天包括路上时都发现弘昼不闹腾了,也不出来陪他下棋,就自己一人专心致志的写写画画,嘴里还嘀咕两声。
魏珠借着送东西过去听了一耳朵,回来之后自我怀疑道,“奴才兴许是听错了,王爷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笑,还说什么发财了?”
“发财了?”康熙皱眉,“难道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东西?”
“可,可王爷写的全是帛金。”
“……”
康熙觉得应该是听错了,直到他站在保罗大教堂中,身边的少年耷拉着眼皮似乎感同身受的悲痛着,还体贴的跟在伊丽莎白旁边安慰。加上俄罗斯的女皇从头至尾的哭着,更显得堂上一阵悲鸣哀声。
可康熙看得分明,女皇和伊丽莎白是真的伤心,自家孙子确实眼珠子总是不经意的看着来人……手里的帛金。
有人唱的时候,他竟然还施展了动耳神功。
康熙那一瞬间觉得很头疼,摸了摸脑门,“老四是怎么养儿子的?”
魏珠在旁边看着也惊异,但是康熙的话他又不认同了。当今那些年忙成那样,除了早前几年哪有什么机会养孩子?
这和郡王从小到大算起来,竟有半数都在主子您身边啊!
可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叹一声,可怜的当今。
弘昼并非吴下阿蒙了,对于怎么控制表情这门课,他是修炼到了家。所以除了康熙和魏珠那样细心看着的身边人外,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妥。就算是康熙觉得头疼,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因为弘昼那微微低头,为彼得皇帝离世的哀伤神情十分标准。好些来往的贵族们因为他和伊丽莎白站在一起多看一眼,然后注意力落在脸上。
这一日散了后,伊丽莎白对一位公爵白了眼,“他们都在学你。”
“那证明他们都是假伤心。”
伊丽莎白翘唇,“说的你好像真伤心一样。”
弘昼坦白,“从感情上说,我确实没有。但是从我们的关系来说,我确实有一点。”
伊丽莎白闻言有些伤心,然后弘昼砰砰拍着胸口,呲牙咧嘴道,“不过还有我啊!”
“谢谢。”
伊丽莎白被逗笑一样,之后又认真的感谢。弘昼见她这样才松气,看着四周围没人便用汉语道,“反正现在你娘是母后,肯定会疼你的,也能如愿以偿了。”
彼得大帝疼爱伊丽莎白,但似乎并不看重,甚至放在一边当做普通的公主。伊丽莎白对这样的待遇很不解,闻言也开心的点头又摇头,“不,我的母亲她虽然很坚强,但她受不了这样大的担子。”
弘昼想到叶卡捷琳娜哭的不能自己的样子,据说彼得皇帝死的第一天就是这样,像水龙头一样。
这怎么看都不像女强人的样子。
弘昼有点为难,“那怎么办?我还有事情想说呢,之前你父王身体不好,我还想着等等后面再看。”
他以为伊丽莎白可以趁机而上,没想到是她的母亲。
“没关系,你可以和我先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们有人吸食的鸦片是□□,我想应该合作禁了它。”
第119章 大清和郡王。
海禁的问题不大不小, 至少大清就为此调整了很多回。想要这样一口气禁了鸦片,这种事情肯定要认真对待。
伊丽莎白不是女皇,甚至一度被彼得皇帝拉到政权以外的范围,所以想要一起合作并没有那么容易。但容不容易是一回事,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鸦片就是现有的问题肯定要认真对待。说不定弄好了,这也是叶卡捷琳娜登基后的一项丰功伟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