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葬礼王爷很快乐——五十九夜
时间:2020-04-12 09:26:41

 
    众大臣眼前一晕,不可置信弘昼已经先斩后奏到了这个地步。有几个发丝已经是半白的老官,登时就如五雷轰顶,脸色也跟着变了机会。
 
    弘昼的手指动了动,旁边的奴才早就有了准备,抬着几张轻便的椅子过去。扶人的扶人,抬椅子的抬椅子,看似荒乱却是很有秩序的维系了现场。眼看着有一位好像翻了白眼,弘昼还连忙喊道,“快掐人中请御医!”
 
    “是!”
 
    画南小跑出门,眨眼就带着一位年老的御医过来。
 
    一看就是早前就准备好的。
 
    会议直接断了,弘昼甚至不愿意再提起,起身两手背在身后。他站在那老官员前两步,不远不近的旁观着,“如何?”
 
    御医仔细把脉看诊,“回皇上,章佳大人只是一时晕厥,并无大碍。”
 
    “行,那就抬回府里休息几日。”
 
    弘昼手一挥,公然给章佳官员放假了。随之他笑眯眯的回头,看着鄂尔泰等人,“如何?你们要不要也来休息几天?”
 
    “皇上,此事体大,还请多多熟虑才好!”
 
    “朕很熟虑了,祖宗们的剃发是无可奈何之举,现今还需要这么忆苦思甜?”弘昼烦恼的皱眉头,这种规矩真的是让他从小到大受了太多的苦了。尤其每年的时候,他还要吃胙肉!
 
    一大锅的生猪肉,什么都不加。炉子里还能看到面上的泡泡,走近过去都是一阵白肉味。他因为身份原因,还是靠前吃的一个。但是入口下去,那个味道都不太美好。
 
    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他真的太难了。
 
    更重要的是,有很多的问题,因为他到底属于受益方。时间长了,他就算是紧紧记着,但心态上也产生了微妙的差异。
 
    冥冥之中,似乎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自己都当了皇帝了,就没有理由推辞纠结,弘昼自然也加急的想要落实下来。
 
    “祖制训诫,你们只是记得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如今大清强盛,天下太平,不需要急功行事。当初入关建国,主在兵权兵器之盛。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第一。当然咱们大清得以建国的主要因素,也是因为祖宗们英勇善战,他们的马上功夫和精神才是我们后人应当学习谨记的。而如今入关百载,大清强国就要重民重思想,要的是全民进步,如此才能跟上时代的发展!比起你们叽叽歪歪的那些话,朕与国家耗费心力养着你们,结果就这样不思进取?到底有几个是认真的想过祖宗祖训?是要有当年入关的巴图鲁本事和精神?还是只是头上那奇怪的阴阳头?”
 
    “……”
 
    “……”
 
    那怎么是阴阳头呢?
 
    众人嘴巴嚅动,想要辩驳几句,但是想想犹豫起来。尤其是一抬眼,看到皇上那一头古怪的短发……你这才是阴阳头吧?
 
    不是辫子,又不是汉人长发?
 
    还有什么全民进步?
 
    老牌的大臣们听得很是心痛,他们不像是康熙那样常年被念叨,有思想转变的时间和机会。从弘昼登基之后,他们的心跳飞速运动,几乎每天都有着别样的新鲜感和刺激感。
 
    “没话说了?”
 
    众人默然,弘昼看着嘴角一勾,忍不住得意的问了一声。一位蒙旗的官员皱紧眉头,犹豫低声的问,“不如等太皇太……”
 
    话没说完,弘昼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朕这里没有别人,谁要是不许,就不妨再提醒你们脖子上没用的东西!朕最后一遍,谁若是不行此废除令,那就剃了光头!”
 
    官员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忽的没了声。
 
    如今岁月剃光头的,只有道士和尚。一旦剔了,那就是和官场也辞了。
 
    其实在康熙末年的时候,所谓的剃发令就有了松动。毕竟强国的代表之一,就是人口的膨胀。朝廷能够管理百姓的基本生活,已然是为之不易。像百姓的发式,也基本是难以管理的一项。时间一长,甚至有些人还会梳汉式头发。
 
    弘昼见过,朝廷官员也见过,这种人不只只是百姓,就如之前丧事时候被迫不能剃发的贵族也一样。夏天的时候天热,一头长发闷在帽子里难看,当时就有人还用了假发接着梳了发髻。
 
    尤其是胤禛,三年的孝期全然长发男子,怎么可能不梳发?
 
    只不过没有人真的开口做这事罢了,毕竟当初的剃发令为了能够实施,大清初期确实做了一些直接果断的□□行为。那是立在人头上的一把刀,是真真正正见过血的。
 
    虽然就如皇上说得不需要了,但这样突然的决策,又知道会有什么未有料想的事情?
 
    众人不敢说话,最后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鄂尔泰。鄂尔泰在这里算是较年轻的那个,虽然祖上有点荣光,却依旧是差了一截。他只身靠着本事走到这步,自家的女儿还是宫中贵妃,于公于私都是他说话更好些。
 
    鄂尔泰心中怒骂这群老东西,但此事自己也是很看重,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问,“皇上乃是明君,行事自有章法,奴才自来是一心敬仰。只是此事太过突然,不知天下人会如何看?”
 
    他也是聪明,不说自己。
 
    “总算有个说话像话的,怪不得汗阿玛最是器重你,果真是有缘故的。”弘昼闻言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心吧,朕早有预料此事,所以《大国报》上都有报道。到时你们就花点钱,看新一期就好了。”
 
    大臣们无话可说,事情也跟着周到齐全了,弘昼耸了耸肩开心极了。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皇上,鄂尔泰等人更是沉默。忽然之间,想起了皇上当初雏凤初鸣的场景。冰天雪地里,众人齐声给皇上道贺新年,言语时都是小心翼翼。嘴拙的那些,还会提前准备好听的话,可谓是煞费苦心。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甘之如饴。毕竟能够近身去给皇上新年贺喜的人,只要自己不作死,几年之内都是官运亨通的。
 
    而当时,年纪尚幼的皇上便入了太皇太上皇的眼,小小年纪就在冰地上舞动身姿,引得太皇太上皇很是高兴。
 
    虽然说皇上是有本事的人,但此刻的大臣们看着皇上这么幼稚的样子,心中同时跑出两个字,要完。
 
    可惜不敢说啊!
 
    弘昼似乎不知道他们的心中的绝望,还在众人离开的时候,笑呵呵的叫着鄂尔泰,“说来总督大人离京多年,今年回京复命也是一路辛苦了。”
 
    大臣们丢了微妙的眼神,不敢怠慢的离开,只是脚步默契的放慢,都立着耳朵去听。
 
    鄂尔泰闹不清弘昼的意思,只是应答,“这是奴才的本职。”
 
    臣子做事尽职本份,并不需要夸赞。若是他做得好,得到了皇上的看重,那就是最好的夸奖。如果让皇上夸奖,还记在了心里,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应该做到的。
 
    自得狂妄?
 
    他从未想过当年羹尧。
 
    鄂尔泰的神态很客气,弘昼将此看在眼里,也不介意。鄂尔泰常在外任总督,但他行事还算开明,不会像那些老官一样封建难以沟通。这次因为西北交战,鄂尔泰出任三边经略,赴陕甘前线督师。一是参加登基大典,二是回京复命。
 
    他确实是有功,所以弘昼很愿意给功臣一点人性化奖励,“懿贵妃常常说起旧事,也曾提起你,说是很想念。”
 
    “这……”
 
    “别紧张,朕是觉得你们父女分离实在酸苦,想着你们今日见一见?”
 
    弘昼这么说了,鄂尔泰自然就是谢恩了。
 
    听着不是很机密要紧的事情,大臣们也总算放心的把腿迈大步离开。等到出了门后,仿佛只有一条狭窄的路般,纷纷挤在一起擦肩接肘的议论,“总督大人当真是厉害。”
 
    “是啊,从太上皇到皇上这里,圣眷正浓啊!”
 
    “那和富察家比呢?”
 
    “富察家是差了些,但皇后有嫡长子,还有许多兄弟……”
 
    “……”
 
    众人议论纷纷,在殿内憋着烦闷,一时之间也跟着打开了话匣子来说。他们还算是谨慎的,瞧着有人走过都不多说话,但这里是皇宫。
 
    说的所有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了弘昼。
 
    弘昼摸着下巴想,“果然人的天性就是八卦。”
 
    “……”
 
    “还有呢?还说了什么?还有那个章佳大人,可醒了?”
 
    “说的话,奴才都说了。至于章佳大人,出宫不久久醒了。不过听闻皇上特给了休沐的日子,所以就要请在家中休养一阵。”
 
    “嗯,是要休养。朕库房里有一些适合老人家滋补的药,你挑一样送过去,让他好生休养。日后事情多的是,这点小风小浪都过不去,气死了回头还要怪朕。”
 
    弘昼体贴的说,之后就忍不住嘀咕起来了,让章佳大人听见的话,估计就真的翻着白眼死过去都有可能。
 
    奴才取了其中两句话,好好的安慰了几位大臣一顿。
 
    几位大臣麻痹性的告诉自己,一切都还好,都会好的!但在新的《大国报》出来那天,章佳大人真的气得吃睡不好,大夫也几乎是住在了府里。
 
    《大国报》的前三页,基本上都是国家大事和当时重要时事。若是皇上有对外可说的政事,基本上就是头条新闻。
 
    今天的头条标题就是,‘废除剃发令,可否?’
 
    下面的主要内容,就是详细的说明了弘昼设下的废除令。其中的缘故、想法、具体废除要求等,一一写出来。再在最后的地方提出一个全民调查计划,申明在之后会有当地官员进行访问了解。
 
    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既显出自信和大气,还能搪塞官员们说的天下看法。
 
    此事一出,后宫里的嫔妃也都知道。
 
    鄂尔泰进宫来了两次,额林珠后来哭了几场,也言说为了感谢请弘昼过去。弘昼真的过去,就看到额林珠一双眼都是红的,想来之前哭的太过厉害,以至于根本无法遮掩住。
 
    额林珠也觉得不好意思,“爷不是说的明日来吗?”
 
    “怎么?不想见朕?”
 
    “怎么会!”
 
    额林珠连忙摇头,之后又羞赧的点了点眼角,“是我瞧着面色不好,怕爷见了之后,以后想起来都是这幅面容了。”
 
    弘昼用手刮脸,“羞羞羞!你怎么知道朕就要想你?”
 
    “爷!”
 
    额林珠撒娇似的喊了一声,那音色又软又柔,说不出的甜腻。
 
    弘昼故意掐她的脸颊一下,“行了,你的姿容朕心里有数,不会丑的。”
 
    他是在安慰,但是语气和话语就有一点点的微妙。额林珠仔细看了弘昼的脸色,发现他真的是随意的一句,心里松缓又是懊恼。她算不上很出挑,但年幼时也是手帕交里不错的。只可恨这后宫里女子样貌出众,再听得一些闲言碎语,心里不免的担忧。
 
    自己的恩宠和贵妃之位,难道都是阿玛的缘故?
 
    “怎么了?”
 
    额林珠抬眸,见自己只是面色无笑,爷都极快的发现关怀。心里自然的带着一丝甜意,“方才都是说笑的,只是原来听闻江南有几道难得的新菜,正是合爷的胃口。本打算明日亲自做,爷提前来了,反而就没有这个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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