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嘉予
时间:2020-04-16 09:24:20

  照片一旁四个白色大字同样写着“年年有甜”,旁边缀着一个黄色的标志——“超话”。
  顾辞年抬眸:“这什么?”
  “超话啊,这你都不知道?”言落一副看村口断网老大爷的表情:“就是超级话题的意思,关注这个话题的粉丝可以自由在里面发帖子,讨论交流。”
  “为什么用我们的照片?”顾辞年眉心微蹙:“肖像权他们不懂吗?”
  我他妈……
  言落努力憋笑,耐心科普:“你知道什么叫CP粉吗?算了,你不知道,CP粉就是一帮喜欢并幻想某两个人或者某两个角色在一起的粉丝,这个话题是你和倪布恬的CP粉创建的,所以头像用了你们两个的照片。”
  顾辞年睨他一眼,表情不屑:“CP粉我知道的。”
  行,那你可懂得太多了。言落呵呵。
  手指上下划了下,他又问:“那怎么叫年年有甜?”
  “昵称啊,CP粉很少直呼两个人的名字的,都是叫谐音,年年有甜是你的CP粉为你们两个取的谐音昵称。”言落觉得心好累。
  “哦。”顾辞年放下酒杯,微微坐直了身子,理性点评:“你平时很闲吗?怎么还关注这些?跟个女人似的。”
  言落:“我他妈……”
  顾辞年随手丢了个抱枕到他脸上,顺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言落搂着抱枕,“你干嘛?又要扣团队工资?这CP又没出圈,他们没发现也是正常,诶,诶,我艹!”
  只见旁边这位爷一脸严肃地打开微博,搜索到这个超话主页,大拇指放到页面左下角,干脆利落点了“+关注”。
  语气还挺不满:“怎么才这么点粉丝。”
  言落表情一言难尽:“得,你就等着上热搜解释被盗号吧。”
  顾辞年垂眸翻着寥寥无几的帖子,一脸漫不经心:“我用了小号。”
  言落:“……”
  得,骚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舔狗上线了。
  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影帝,他孜孜不倦、兢兢业业,经过日复一日的努力,终于成为了自己CP超话的小主持人……
 
 
第30章 娇气
  言落不是唯一一个发现这个CP超话的人。
  他在这边献宝似的给顾辞年展示“年年有甜”超话时, 宿舍里的倪不逾也发现了这个神奇的存在。
  倪不逾住的是四人寝, 他住在最里面靠右那张床。对床的室友最近在搞早恋, 女朋友是个疯狂追星族, 每天晕头转向真情实感地嗑CP,嗑得连男朋友是谁都不记得。
  无奈对床痴情,天上地下地哄着她, 不仅精神上支持, 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每晚定时定点给他女朋友追的CP超话打榜做数据。
  倪不逾是真搞不懂这玩意有什么意思?自己都懒得谈恋爱,还疯狂洗脑幻想别人有没有在一起,吃饱了撑的?
  冷眼看对床坚持打了一个月的榜,那家伙今晚终于对他下手了。
  “我手机屏摔碎了, 借我用你手机打个榜唄。”
  倪不逾都懒得骂他:“一天不打能死?”
  “能。”
  “……”
  他掏出手机甩过去, 一手抓着围栏,三两下翻上了床。
  隔了一会, 对床把手机还了回来, “谢了兄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懒洋洋应了声, 拿开挡在额前的手臂, 瞥了眼屏幕。
  那家伙急着去上厕所,打完卡手机往他床上一塞就跑了,手机页面还停留在超话社区的页面上。
  倪不逾随意瞥了眼,简直叹为观止,这超话分类还挺详细, 从CP到综艺从游戏到动漫再到电视剧应有尽有,不仅如此,还搞了个数据排行榜。
  大概是被室友无意碰了下,此时CP超话排行榜已经被拉到页底,倪不逾意兴阑珊地正想退出,手指不经意间向下一滑,竟瞥见倪布恬的照片。再凝眸一看,倪布恬旁边的那个男人不正是顾辞年?
  眉眼一沉,他点进去那个位于排行榜最后一名的超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年年有甜”四个字,觉得眼睛有点疼。
  拥有4999个CP粉的超话,主页里还正经其事地写着两个人的简介,倪不逾冷哼了声,点进去了了扫了一眼,又退出来。
  就这么一进一退的功夫,4999个粉丝眨眼变成了5000,还多了一个?
  少年耷拉着眼皮,戳进新进粉丝页面,找到那个新加入的,ID账号为一串乱码的粉丝,点进他的主页,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点了个投诉。
  投诉类型:诈骗信息。
  ******
  想着回到剧组后大概很长时间不能回A市,次日上午,倪布恬又去唐敏家探望了一回。
  怕给别人家里添麻烦,她坚持没留下吃午饭,陪着唐敏独处了个把小时就告辞。
  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到午饭时间,她将车开到巷子口,降下半边车窗,不知怎的,突然心血来潮想去那个藏在巷尾深处的中式庭院去看看。
  倪布恬就近将车停了,凭着不甚清晰的记忆力步行去寻那个无名会所,走了整整十分钟,两次转到死胡同又走出来,才误打误撞找到地方。
  朱红色的木门紧闭,倪布恬上前敲了敲门,很快,一个侍应生出来开门。
  低压的帽檐下,她眼尾弯了弯,冲侍应生点了下头。
  侍应鞠躬,很有礼貌:“请问,您有预约吗?”
  倪布恬抬眸望了眼木门两侧的灯,倒是忘了这茬。
  这会所出尘脱俗到连牌匾名字都没有,显然不是为挣钱开的,至少不是为了挣普通大众的钱,没有预约大概也进不去。
  她摇了下头,说:“没有。”
  不等侍应开口,她已经后退一步,打算转身离开:“算了。”
  她原意也不是为了吃饭,只是心里空,心血来潮想来转一转。
  倪布恬刚转过身,身后响起另一道声音。
  “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
  沉哑的男声擦着耳边,带着丝不着痕迹的笑意。
  倪布恬心下一跳,下意识转回头来:“顾辞年?”
  一旁侍应生向后退了一步,也正鞠躬:“顾总。”
  “……”
  倪布恬花了三秒钟时间反应过来:“所以你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顾辞年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看来你挺喜欢这个院子。”
  这庭院布置的确很合她的审美,倪布恬没否认。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宿醉过的嗓音磁哑:“不知道我有没有面子请倪小姐吃个午餐?”
  他都这样放低姿态纡尊降贵了,倪布恬哪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隔着门框而立,顾辞年凝眸看着她,耐心等她的回应。
  “是我的荣幸。”倪布恬扯下口罩,抬脚迈进来。
  顾辞年满意地转身,眼风瞥到还束手站在一边的侍应生,他语气一转,多了份不容置喙的威严,“以后倪小姐可以随时过来,不用预约。”
  侍应生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是,顾总。”
  男人抬手示意他离开,脊背挺直,下颌微收,又是那个骄傲矜贵的顾辞年了。
  倪布恬闷不做声地跟在他身后。
  白日里的庭院幽静雅致,比起夜景别有一番意境。
  穿过景观假山,步入回廊,倪布恬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过来时她已经转身要走了,她不信顾辞年可以一眼认出她的背影。
  顾辞年下巴朝侧前方某个房间一点:“看了监控。”
  怪不得。
  倪布恬有些想笑,“原来大老板私下里的爱好是看监控啊。”
  “偶然。”顾辞年抬手捏了下鼻梁,唇上就多出丝笑意:“不过我现在倒觉得看监控也是个好习惯。”
  倪布恬:“?”
  “不然哪能看到仙女下凡。”
  “……”
  看倪布恬一秒僵了脸,好像下一秒表情就要龟裂,顾辞年起了逗人的心思。
  “抱歉,我昨晚喝醉了,有点酒后后遗症。”他表情诚挚。
  “比如……爱说实话。”
  倪布恬:“……”
  怕不是喝了假酒。
  她白了他一眼,闷头往前走。
  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男人一声轻笑,“去哪?”
  倪布恬回头,顾辞年手抄着兜,轻倚着柱子,正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笑。下巴朝左边轻点了下,他懒散着站直身体:“这边。”
  “哦。”倪布恬镇定自若地转了个方向。
  顾辞年腿长,三两步走过来,到前面引路。错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句:“脾气还挺大。”
  倪布恬低头摸了摸鼻子。
  好像从医院那晚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变了。
  好像多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
  倪布恬感冒还未痊愈,午餐菜品都很清淡。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吃了会。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轻缓的音乐在低声呢喃。
  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她没什么胃口,动筷频率很慢,却在分神之间发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很挑食。
  有姜的菜通通不吃,香菜也不吃,鱼不吃清蒸的,所有的肉都不吃皮……
  倪布恬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没忍住问道:“既然不喜欢吃葱姜,为什么不干脆吩咐厨师不要放?”
  总比现在这样对着一大桌子菜下不了口强多了。
  “不想吃的不吃就好了。”顾辞年还挺悠然自得:“懒得麻烦别人。”
  倪布恬微微讶然,抿了口水,又看向那盘鱼:“不喜欢吃的菜为什么还要点呢?”
  顾辞年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关心我啊。”
  “……”
  谁关心你,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好奇心真是害死猫,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
  倪布恬埋头扒饭。
  就听耳畔一声轻笑,顾辞年将那盘鱼往她面前推了推:“可是你喜欢啊。”
  “……”
  掰着手指头满打满算,算上这次她一共和顾辞年同桌吃了三次饭,前两次几乎没什么交流,这次她几乎没动菜,他是从哪发现她喜欢吃鱼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看来不管再清冷骄矜的男人,骗起人来都是一样的,张口就来。
  她抬眸看顾辞年。
  男人若无其事地抬了下眉,“喜欢就多吃点。”说完,又低头去挑汤碗里的葱花,一颗又一颗,动作优雅自得,数珍珠似的。
  倪布恬嗤笑:“像你这样挑食的人,我只见过两个。”
  “哦?另一个是谁?”顾辞年懒洋洋问。
  “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倪布恬笑了笑:“特别娇气。”
  顾辞年眸色渐深,眼尾弧度淡去,片刻后,又若有所思地勾起了唇。
  “确实很像。”
  “我也娇气。”
  倪布恬:“……”
  ******
  吃完午餐,两人一起从包房出来,步入长廊。
  倪布恬手指抚着繁复精致的雕花,看廊下景观。
  “这里很安静,适合修身养性。”想必设计师也是一个安静温柔又浪漫的人。
  顾辞年视线随她望过去:“嗯,这院中的每一处都是我参与设计的。”
  倪布恬:“……”
  幸亏她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她觉得这个男人像立在湖心中的远山。山雾缥缈,似隔着层纱,总让人看不清楚,琢磨不透。
  她像是湖中撑船的旅人。越近那山,越是迷惑,远近高低,各不相同。
  好像每接近他一分,对他的认知就颠覆一分。
  外界对他的评价明明恰如其分,却又总在这样的时刻,让她觉得有失偏颇。
  “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风格。”
  顾辞年目光悠远,眼底蕴着浅浅的光。
  沉默片刻,他淡声说:“我母亲喜欢。小时候她总是把庭院收拾得干净又雅致。”
  倪布恬笑了笑:“她一定也是个温柔的人。”
  两人走过曲折往复的鹅卵石小径,倪布恬道谢告辞。
  顾辞年将她送到门外。
  门外种着株桂花树,正值隆冬,枝干光秃秃的。
  倪布恬和他道别,转身要走。
  顾辞年立在那颗树下,风衣轻摆,一副清风朗月模样,“今天是24号,要不要一起过平安夜?”
  倪布恬脚步顿住。
  他眉目舒展,云淡风轻,让人猜不透这邀请中的意味。
  她耳根莫名有些发烫,迟疑几秒才转过身。
  “我只请了两天假,今晚要赶飞机。”
  “哦。这样啊。”他唇线拉平了些,倒看不出遗憾。
  又在逗她,她就知道!
  倪布恬无端有些恼,转头走得飞快。
  等上了车,驶上主路,她又觉得莫名,不过是合作一场的同事,真心邀请或假意玩笑又有什么关系。
  ******
  回到家,倪布恬约了苏叶来搬酒。
  想到今晚是平安夜,她给倪不逾发了条微信,提出去学校看他一眼,被少年当即严词拒绝。
  语气还挺嫌弃。
  不知是不是因着顾辞年那句提醒,她迷信上头,十分有仪式感地让工作室同事给少年送了一整箱苹果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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