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熄灭——僵尸嬷嬷
时间:2020-04-18 09:24:19

   《:霓虹熄灭》作者:僵尸嬷嬷
  文案:
  从不良少女成为良家少妇以后。
  哦,梁sir,你不喜欢,那我变坏咯。
  一句话简介:一对即将离婚的小夫妻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善;梁澈 ┃ 配角:商绍;叶南枝 ┃ 其它:
 
 
第1章 
  今年冬天依旧很冷,这座南方城市虽然不下雪,却是阴阴的,寒风裹着湿气,直往骨头里钻。
  几乎一整天,苏善可怜的双腿从膝盖以下全是冰凉。直到上了车,打开暖气,这才稍微好转。
  时近年关,公司放假,她今天被商绍拉到郊外山沟沟里吃饭,酒喝了不少,但始终兴致寡淡,天色暗下便催促着早点回市区。
  “大家好,欢迎收听子初夜话,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子初,今天来聊聊爱情。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可以轻而易举给你带来快乐,也可以轻而易举让你心碎。每当见到对方,身体和灵魂不由自主颤动,喜怒哀乐全由对方支配。是的,爱情最诡谲之处在于身不由己,无论陷落亦或抽离……”
  “妈的什么破玩意儿。”商绍关掉电台,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扯着嘴角,眉飞色舞地嘲讽:“颤动是因为做到高潮了吗,技术好的话也是可以控制的,不存在身不由己,这个主播明显经验不足啊,文绉绉的说了些啥?老子一句都没听懂。”
  坐在副驾上的苏善噗嗤失笑,本就醉酒,这会儿闭着眼睛随口怼道:“你没文化,听不懂很正常。”
  商绍斜眼瞥她,一掌重重地拍过去:“喂,别打瞌睡,回去还得半个多钟头,陪我聊聊天,不然闷死了。”
  苏善咬牙切齿揉着胳膊,烦道:“谁让你跑这么远的?我现在很困,你闭嘴行吗?”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商绍气不打一处来,滔滔不绝开始埋怨:“好心好意带你出来散心,我都跟农庄老板说好了,住一晚,大家打打牌,相互了解一下,我跟他就差那么一两下了……你倒好,这么急着回去干嘛?梁澈又不在,你独守空房有什么意思?”
  苏善眉心微蹙,车内封闭,有些闷,她打开窗,闻到寒风里有野玫瑰的馥郁香气,于是深吸一口,转开话题:“好香啊。”
  商绍说:“我刚才放屁了,真不好意思。”
  “……”苏善懒得理他,关上窗,继续闭目养神。
  商绍窃笑,瞥两眼,又说:“善啊,你一直躲在我这儿也不是办法,夫妻两个不住在一起,时间久了很伤感情的,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梁澈也不懂事,老婆跑了不着急吗?”
  苏善嘴角泛起嘲讽:“他一直都是那副死样子,你还不知道么。”
  商绍说:“那也不能打冷战啊,都快过年了,分居像什么话,我送你回去算了。”
  “不去。”
  商绍挑起眉头笑:“既然这样,你干脆把梁澈让给我,老实讲,如果他不是你老公,我早就下手了。”
  苏善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梁澈是钢铁直男,你没机会的。”
  商绍半真半假地说:“没掰过怎么知道不会弯?其实很多人都是双性恋,只是没机会而已。”
  苏善轻嗤:“他要是能被掰弯的话,早在警校就弯了。”
  “真的?”商绍眉毛一挑,颇感兴趣:“怎么,有故事?”
  苏善打了个哈欠,醉眼迷离,随口说:“他念警校的时候被同学骚扰过,动手动脚的,他就把那人打骨折了。”
  “啧啧,”商绍感叹:“没办法,梁澈这款真的,带劲儿。”
  话音刚落,苏善伸手过去掐他大腿,阴森森地往外蹦字:“差不多行了,你他妈别打我老公主意。”
  商绍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还他妈老公呢,再分居下去迟早变前夫。”
  苏善被刺中,心头冷不丁揪了下,顿时有些烦躁,摸到按钮,把座椅放低,抱住胳膊闭眼不语。
  “怎么了?”商绍见她竟然轻易放过自己,倒有点意外:“不舒服啊?真喝醉了?”
  苏善没吭声,他轻轻叹息,打开电台听歌,也不再跟她斗嘴。
  车子穿行在隧道诡谲幽沉的灯光里,苏善入睡前听见电台滋滋啦啦,似乎信号不好,断断续续,逐渐听不清楚。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时他们已经回到市区,睁眼看见拥挤的霓虹,灯红酒绿,整条街遍布着娱乐场所,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间,都市男女打扮光鲜,精力充沛往来其中。
  “前面在查酒驾。”
  苏善听见商绍这么说,探头望去,隐约看见警示灯和锥筒,还有发光的指挥棒,她没来由的心里突突直跳,暗想:不会那么巧吧?
  车子渐渐开过去,苏善酒劲儿全醒了,因为梁澈的缘故,她这些年一碰见交警就紧张,如果换做谈恋爱那会儿,她一定立马从包里掏出气垫补妆,再把口红涂上。要知道,用美色勾引梁澈,是苏善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乐趣。
  但现在嘛……
  她只期盼不要遇见比较好。
  可惜这时商绍殷切提醒:“诶,你老公你老公。”
  苏善心脏狂跳,不自觉地别开脸去,但又不想显得刻意,于是抬眸一看,在茫茫夜色里瞬间发现了梁澈高大的身影。
  商绍把窗打开,他走上前来,穿着制服和反光背心,左肩佩戴执法记录仪和肩灯,右肩佩戴对讲机,抬手敬了个礼,语气不带情绪,说:“你好,请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驶证。”
  商绍一边把证件递上去,一边笑说:“加班啊?”
  梁澈垂着眼没做声,又问:“车上怎么有酒味?”
  商绍忙解释:“你老婆喝的,我没喝。”
  他低头往车里扫了一眼,苏善对上帽檐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愈发的不自在,然而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眼,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把酒精检测仪递到商绍面前:“吹一下。”
  “我真没喝……”
  吹完,“嘀”一声,商绍自信满满等着放行,谁知这时梁澈却说:“自己看看数值,28毫克。”
  “啊?”
  “请把车挪到边上,熄火,下车。”
  商绍懵了会儿,转头看着苏善:“完了,我中午喝的,晚上给忘了……”
  苏善无语,只得跟着下来,商绍被带到警车里开罚单,她站到路边,这时有人过来打招呼:“嫂子,去车上等吧,外面太冷了。”
  苏善一看,是小高,以前见过几次,她便笑笑,摇头说:“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有个辅警听见,低声问:“谁啊?”
  “梁警官家属。”
  苏善退到阴影里,有些冷,抱住胳膊搓了搓,她下车时没拿外套,这会儿就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牛仔裤裹着一双铅笔腿,裤脚扎进靴子里,因为外形漂亮,引来不少侧目。
  梁澈没有理会她,专注于工作中,继续查车。
  于是他的同事们纷纷向这位被冷落的家属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苏善倒没觉得尴尬,自顾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边抽边盯着他瞧。
  算算时间,两人快一个月没见了,原以为恨意正在逐渐变淡,谁知一看到他,原本麻木的情绪翻涌不止,叫嚣得令人头疼。
  从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呢?
  是从他坚持戴套开始的吧?
  前两年苏善做梦都想嫁给他,结婚以后做梦都想跟他生个孩子,哦不,不止一个,她和他的宝宝得有多可爱啊,一定是天使,是精灵,承欢膝下,叫他爸爸,叫她妈妈,想想都令人兴奋。
  可梁澈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打算。那次他们在床上,苏善明确告诉他说:“我已经在备孕了,好几个月没碰过烟酒,可以要宝宝了。”
  当时梁澈怎么敷衍来着?
  “你还小,过两年再说吧。”
  苏善抱着他的胳膊嘟囔:“可是我想早点生啊,年轻容易恢复,过几年瘦不下来怎么办?而且我都二十五了,还想要二胎呢,到那时也不小了呀。”
  梁澈显得有些烦闷,推开她的手,没有回应。
  苏善咬咬下唇,问:“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啊?”
  “嗯。”
  她懵了:“为什么?”
  梁澈脸色不太好,语气也很冷淡:“你自己都还没长大,生下来能照顾好吗?再说我也不喜欢小孩,一点也不,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就够了,你觉得呢?”
  苏善听完大受打击。她在这段关系里本就没什么安全感,而梁澈的态度愈发让她觉得他们的婚姻围城仿佛是沙子堆起来的,风一吹就散。
  也对,由始至终都是她主动的嘛。
  梁澈从来没有像她那样,见到对方,心里千回百转,会害羞,会窃喜,还会难过。
  就像此时此刻,苏善站在寒风里望着他的背影,胸口一下一下的疼。
  这个男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快那个的时候,被生理驱使,才会对她显露温存。
  但,如果仅仅是他性情冷淡,仅仅因为孩子的矛盾,以苏善对他的迷恋绝不至于离家出走。
  就在两个月前,苏善发现了他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烦躁地扔掉烟,踩灭,用力碾了碾,同时看见地上一道阴影靠近,她抬起头,望着来人面无表情。
  梁澈手里拿着她的大衣:“穿上。”
  她默不作声接过,又听见他说:“在这里等我,快收队了,待会儿一起回去。”
  苏善置若罔闻,穿好外套,也不等商绍出来,走到马路对面招了辆出租车,直接走了。
  “去哪儿?”司机问。
  她转头看见梁澈立在路边一动不动,清冷的面容在夜色里模糊不清。
  “小姐,你去哪儿啊?”司机催促。
  “紫薇城。”她按捺着混乱的心跳,下意识报出地名。
  不管了,冲动就冲动吧。
  二十分钟后,回到两人的住所,按完密码进去,苏善又晕又困,匆匆洗漱完,打开空调,直挺挺倒在沙发上迅速入睡。
 
 
第2章 
  醒来时天还没亮,四下静得出奇,苏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后背贴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还有清浅呼吸喷洒在她头顶,一点一点沾染,于是周遭更静了。
  她险些又沉溺在这细致婉转里。爱情就是用这个蛊惑人的对吗?
  手机不在枕边,她克制住埋进梁澈胸膛的冲动,轻轻推开他的胳膊,下床走到客厅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梁澈七点上班,按他的习惯,还要过会儿才起。
  趁着这段时间,苏善用冷水刷牙洗脸,冲一杯速溶咖啡,端到阳台,放在三角小桌上,她光脚坐进藤椅里,一边抽烟,一边眯眼望向面前将醒未醒的城市。
  她在想,只要梁澈对那个电话给出一个稍微合理的解释,只要他坚定否认,那么她就信了,也就算了。从昨晚他让等他下班的那一刻,其实苏善已经动摇。
  分居的这些日子,她反复回忆那天的情景,仔细分析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翻来覆去,总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梁澈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他不应该是那么含糊纠结的人,以至于苏善也跟着混乱起来。
  早在两个月前,苏善无意间发现他手机里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内容是:需要想那么久吗,怕你老婆知道啊?
  当时她直接询问梁澈,而他只说不用搭理,应该是垃圾短信,或者发错吧。
  很正常对不对?苏善也以为自己压根儿没当回事,可一个月后,当她再次看见那个号码,才发现已经倒背如流。
  彼时梁澈正在洗澡,手机来电,她盯着屏幕屏住呼吸,然后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语调:“梁sir,跟你说一声,15号我生理期,不方便,你想见我得提前两天,知道吗。”
  苏善几乎下意识挂断了通话,她感觉心脏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窒息一般,双手不住地发颤。
  这次她依然直接询问梁澈,而他的回答也和上次一样,不用理会,只是一个骚扰电话。
  苏善点头:“那行,你现在打回去。”
  梁澈盯着她:“什么?”
  “打回去,开免提,我要听。”
  死一般的沉默,他的反应让人无语。
  “我为什么要回拨这种无聊的电话?你在怀疑什么?”
  “你说我怀疑什么?”苏善一步也不让:“你必须打过去,给我一个证明。”
  梁澈沉下脸:“我不想做这种可笑的证明。”
  “不想还是不敢?”苏善盖棺定论:“你出轨了。”
  “我没有。”
  “那你打啊!”
  梁澈眉头紧锁,瞬间极为不耐:“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出轨,你是听不懂吗?”
  苏善想了一个月也没想明白,到底应该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或者说摆在面前的事实。
  也许今天他会给出一个交代。
  否则昨晚他不会主动跟她说话的,那样等同于服软不是吗?
  苏善在阳台抽完两根烟,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梁澈习惯一天洗两次澡,他已经起了。
  深蓝的天色正在变浅,他们家住最高层,视野开阔。两个人,住小小的两居室,本该是很温馨的。苏善从小就幻想,等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把墙壁刷成墨绿色,挂上喜欢的电影海报,要睡铁艺的架子床,嘎吱嘎吱,头顶是复古工业风的吊灯。
  不过梁澈与她审美相差太多,他喜欢古朴的明式家具,这一喜好源自于他早逝的父亲,一位明史爱好者,所以他特意纠正那叫明式家具,不是明清家具。他说清中期以后类似暴发户一样的品味根本不配与明朝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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