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攻略错人了(穿书)——追蜻蜓的团子
时间:2020-04-19 08:43:28

  姜晴立刻从地上爬起,将将拉开房门,便一眼看见外头的安陵辞。
  他眸中淡漠,只道:“小萄呢?”
  “小萄?”姜晴的面色霎时一白,随着她脸色遽变,眼前之人的神色也跟着寒凉几分,他又问了一遍:“小萄呢?”
  “我……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我爹……”
  安陵辞眸中顿沉,足尖一点身影已在数丈之外。
  “你去通知其他人!”
  姜晴点头应了声,再环顾四周,已不见了安陵辞的身影。
  姜北若是想杀小萄,在药庐之中就可以直接杀了。他带走小萄,定然是想牵制旁人,或者说……引他去追。
  如此,沿路就一定会留下什么。
  安陵辞握了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看周围环境。
  路旁草木恹恹,似有被劲风拂过的痕迹。安陵辞蹲下身,指尖抹过叶片上沾染的白色粉末,在鼻下闻了闻。
  是他在小萄镯子里装的防身药粉。
  安陵辞眸间一凝,于草木间叶中腾飞。这条路有些眼熟,是当日他和君拂歌一起追过姜北的那条路,路的尽头,是半面悬崖!
  ·
  君拂歌从未见过莲褚衣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素来知道魔教妖女行事荒诞又心狠手辣,但也知莲褚衣心性高傲,不是个肯轻易低头的。
  随风这般折辱,比杀了她更甚。
  君拂歌替她掩好了衣襟,目光停在她被刺穿的掌心之上。骨钉穿过手掌钉入木桩之中,流血虽不多,但从那不断轻颤的五指就可看出是何等钻心之疼。
  君拂歌伸手握住那枚骨钉,顿了顿道:“忍着点儿。”
  下一秒骨钉就被君拂歌穿掌拔出,“叮”的一声落在地上。莲褚衣轻哼了半声,痛得冷汗涔涔。
  随风捂着胸口膝行过来,跪在君拂歌脚边:“宫主……”
  君拂歌没看他,掌风拍断了木桩锁链,零碎的锁条落下,随风没躲,任那锁条划开了他的脸,不冷却刺骨。
  “宫主是在怪我动用私刑么?”随风咬牙,“属下甘愿受罚!”
  随风抄起落在地上的那枚骨钉,对着自己的掌心毫不犹豫地穿刺而下,用力之猛,令骨钉穿透掌心两寸有余。
  随风抬眸,似是感觉不到疼痛,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从那双眼中泄出几分慌乱:“宫主,滥用私刑是我不对,但莲褚衣放不得!”
  身上的锁链已全部断开,莲褚衣脚下一软,被身侧那人稳稳扶住。莲褚衣一怔,抬眸看向他侧脸。
  明明仍旧是宫主那风流张扬的眉眼,莲褚衣却从中瞧出了独属于君拂歌的沉稳英气,他似在生气,眉心微拧,眸中的光也是凉的。
  “听风堂的人我已尽数拿下,你自知有罪便待在此处吧。”
  随风听得一愣,稍一回想便明白过来,忍不住双瞳猛缩:“宫主一开始就不曾信我?抓莲褚衣只是为了让我松懈,好……趁机控制听风堂?”
  “不错。”
  君拂歌话音刚落,随风面上的血色便立时褪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随风咬牙,“宫主为何不信我?”
  “你说莲褚衣与药门合谋。”君拂歌冷道,“你是如何知道丹药一事与药门有关?”
  随风周身一颤,是他心急了。得到宫主从药门回来的消息后,他便知道丹药的事瞒不住了,索性借此机会除去莲褚衣一石二鸟,可终究是太急了,露了破绽。
  “宫主!”眼见君拂歌要走,随风扑了过去,用那只不曾受伤的手拽住了紫色袍摆,“宫主,莲褚衣不可信,属下才是最了解宫主,最忠于宫主的……”
  “忠?”莲褚衣轻嗤,“你的忠心就是换了宫主的丹药,欲置宫主于死地么?”
  “那丹药不会致死!只会……”随风眸中闪烁,只会让宫主离不开他,永远只听他一人所言。
  君拂歌袖袍一动,指节蕴力,连续击在随风周身大穴,当下又令他喷出一大口血,面上再不见半分冷静。
  “我、我的武功……不,宫主……宫主!”
  君拂歌废了随风一身功力,没再看他一眼。他答应替安陵辞肃清宫中叛徒,如今也算是有了交代。君拂歌扶着莲褚衣,见她步履阑珊,顿了顿,终是将她打横抱起。
  莲褚衣勾唇轻笑,一手揽上君拂歌肩头:“原来……宫主还是相信属下,心疼属下的。”
  君拂歌脚步微顿:“不是不信你,是需要你拖延一点时间。”
  “这个随风,我一早便怀疑了。那日姜北口口声声说七绝宫叛徒是我的姘头,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怀疑随风。”
  看见过他和莲褚衣在一处的,只有随风。
  还有那只香囊……他仔细查验过,香囊的里侧绣了一个“君”字,那根本不是给换药之人的香囊,是给他……君拂歌的。
  莲褚衣明明知道,可那时的境况下竟半字未提,怕是不想将他牵扯其中。
  想到这里,君拂歌忍不住看了怀中之人一眼,却见她勾了唇,笑得眸光潋滟。
  君拂歌额角一跳:“笑什么?方才的话没听明白么,我在利用你。”
  莲褚衣看着君拂歌的眼,笑得愈发轻肆撩人。“姘头”这词本甚是轻辱,可从君拂歌嘴里念出“我的姘头”,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他说利用,若是原来的宫主,只要他乐意,利用完了人还会叫那人对他感恩戴德,哪像眼前这位,竟一本正经地告诉你说“我在利用你”。
  莲褚衣轻挑眉梢:“属下的命都是宫主的,能被宫主利用是属下的荣幸。”
  君拂歌忍了忍,没将怀中的人丢出去。
  未等他们走出地牢,便有灰衣鹞子急急来报:“宫主,护法萧翡携青玉堂叛乱!”
  君拂歌目色顿沉,加快了步伐。然将将经过那灰衣鹞子身边,却见那人骤然拔刀而起。寒光一闪的同时,君拂歌足尖贴地,燕雀腾飞一般闪身避过,利刃只划开了他的外袍。
  “你是何人!”
  昏暗油灯下,那人的五官瞧不真切,只有半截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烛火的跳跃影影绰绰。
  君拂歌猛然想起安陵辞说过,七绝宫中有一人绝不可信。
  一个他自来到七绝宫就不曾见过,甚至一直忽略掉的一个人。
  护法,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是头顶福尔摩斯光环的小天使嘛
  姘头细节被猜出来啦
  还有一点也猜对了,写到再公布~
  上班狗太难了嘤……
  团子会尽量早一点更~
  我这么乖,收藏一下我呀~么么哒
 
 
第54章 分镜五四 同难
  地牢之中劲风习习, 墙上烛火跟着跳跃舞动,蓦而倾覆冒出青烟一缕。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 只能听闻拳脚相加的风声,和利刃划过石墙的刺啦声。
  莲褚衣感觉君拂歌抱着她的手一紧, 那一瞬之间的呼吸也跟着重了半分。
  黑暗之中有一声轻笑, 如地狱幽冥一般,带着森冷薄凉:“莲护法真是好福气呢,居然能让宫主亲自护着。”
  莲褚衣一怔, 黑暗之中,她闻到了血腥味。
  君拂歌受伤了!
  这时, 君拂歌却突然腾身, 一脚往石墙上一踏, 直飞向声音来源处。内力化出的罡风将人撞飞在墙上,发出沉闷钝响。然不等君拂歌掼出下一招, 原本摔在地上的那人却真如影子一般, 飞速游走而过。
  君拂歌眉间一蹙, 几步跟上飞出了地牢。
  七绝宫中已是一片兵戈之声, 护法萧翡被灰衣鹞子围在中间,一拳接着一掌,迅猛横风刮得刀兵都卷了刃,被拳掌击中之人顿时五官涌血,身躯砸在地上震碎了地砖。
  一声短哨响起,快得仿佛是山林野鸟的疾啼, 听着却并不陌生。
  “护法萧翡携青玉堂叛乱,宫主有令,立杀无赦!”
  一灰衣鹞子扬声高喊,越来越多的鹞子加入战局,青玉堂中人殊死反抗,血色飞溅战况惨烈。
  “待在这儿别动。”
  君拂歌将莲褚衣放在廊拄之后,自己足尖一点,踏上石柱。
  随风的听风堂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影子却是以灰衣鹞子的身份进入地牢。君拂歌想起,当时自己受伤和莲褚衣在外之时,就有灰衣鹞子闻短哨集结,私下打探他的下落。
  萧翡没有叛乱,真正的叛乱者是被收买蛊惑的灰衣鹞子和影子的无影堂!
  紫色衣袍上的金莲漫天盛开,君拂歌一掌而下夺了那灰衣鹞子的性命,内力如潮往四周震开:“妖言惑众者,杀!”
  响彻夜空的一令,让不少不明真相的灰衣鹞子收了杀招,迅速与真正叛变的鹞子区分出来。君拂歌一掌震开一个,替萧翡杀出一条血路。紫底金莲一展,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凌厉杀气。
  “萧翡,你可愿与我并肩作战,肃清宫中叛徒?”
  萧翡大笑三声,一拳敲碎来人口牙,气势如虹:“萧翡和青玉堂愿与宫主同进退、共存亡!”
  今夜的七绝宫,注定是一场血洗之战。
  莲褚衣靠在廊柱之后,看着与人激战的君拂歌。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君拂歌同七绝宫的萧翡站在一处,肃清七绝宫中叛徒,为七绝宫而战。
  莲褚衣眸中微光闪烁,蓦然又是一凝。
  影子呢?
  头顶之上似有轻微的瓦片翻动之声,像是有什么人从屋檐上经过。莲褚衣心下一沉,顾不得身上伤势,从廊下扑出:“宫主小心!”
  一声箭鸣,迅疾如电。这一箭仿若有雷霆之势,即便莲褚衣抢先一步扑出,也没能阻住它的势头。箭尖从莲褚衣掌心擦过,依旧朝原来的方向疾射而出。莲褚衣在地上滚了一滚,眼睁睁看着那支箭朝君拂歌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君拂歌夺了一旁灰衣鹞子的刀刃,一刀劈下。“铛”的一声,箭尖断裂,然还未等莲褚衣松口气,第二支箭又破空而出,箭至半空,第三支箭继续紧随而来!
  影子一直在檐上奔走,三支长箭仿若连环相扣却来自不同的方向,只一支比一支迅猛,为的就是让人避无可避!
  君拂歌眉目一凝,一个翻身竟是不退反进,长刀携内力挥出,硬生生将第二支箭击回,中途断了第三支长箭,直直扎入影子的心口,他一声闷哼,身影从屋檐的另一头翻下。
  然那被截断的第三支长箭中竟又分出一支短小箭簇,几乎不等人看清,就同时扎入了君拂歌的心口。
  莲褚衣双瞳一缩,几步上前扶住倒下的君拂歌,没听他开口,先接了一手的血。
  “拂歌!”
  君拂歌一怔,猛地抓住了莲褚衣的手,满眼之中都是她的惊惶无措。君拂歌想听得再仔细些,然眼前一黑便彻底陷入黑暗。
  同一时刻,药门断崖。
  “咔嚓”一声,仿佛头顶树枝也在发出悲愤的咆哮,预示着即将承受不住童萌这个负荷。
  冷汗已将背上的衣服打湿,童萌被挂在悬崖外头,看着日头一点点坠落。脚下每一阵风拂过都让童萌觉得自己也很快要像那落日一样,坠到山崖下面去。
  姜北生了火,轻啧了一声:“君拂歌要是再不来,不用我动手,你也活不了了。”
  TMD老混蛋!用不着你时时刻刻提醒我!
  童萌发不出声音,心里已将姜北抽得半身不遂就地身亡后又挖出来鞭尸一百回。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希望树枝就此断裂,也好过这么一直悬在半空。
  山风袭来,吹得姜北身前的火星簌簌扬起,有几点烫在姜北衣上,令他眉间一蹙,起身抖了抖衣摆。
  正在这时,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原本姜北布置好用来对付安陵辞的机关不知何故齐齐启动,削尖的竹箭弩“咻咻”几声从林叶间蹿出,擦过姜北衣袖,击散了火堆。
  漫天火星中银光一闪,顿令童萌眼中一亮。
  是大佬来了!
  剑势游走在竹箭之中,将那些箭弩尽数击向姜北。姜北大怒,长喝一声,双手成爪徒手将箭弩劈开,然箭雨之后,安陵辞长剑已至,姜北双手合十夹住剑身,仍旧被安陵辞推得倒退数步。
  “竟敢用我的机关来对付我,拂歌,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姜北狞笑一声,“不过,你也还是太小看你姜伯伯了!”
  姜北右脚前踏,手掌一翻将剑身侧过并迅速划向剑柄,同时身子欺近,一肘击向安陵辞胸口。
  安陵辞仰身避过,手中长剑却被姜北缴下向后飞出,直直钉入树干之中。
  两人单拼内力,徒手相博,即便两人的身形出招都很快,童萌几乎都看不清,但从大佬被逼得步步往后,越来越靠近悬崖便可知,大佬在君拂歌的身体中敌不过姜北,已是处处受他压制。
  童萌看得心惊胆战,却也只能在半空中心焦!
  蓦然姜北横起一爪,击在安陵辞喉下三寸,顿时令他胸腔一震,脚下一滑已是将崖边的碎石踢落。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敢孤身前来。”天光渐没,姜北的一张脸半明半暗,瞧着愈发狰狞。安陵辞眯了眯眼,他又何尝不知他孤身出手的风险,只是他晚一分,小萄便危一分,他等不得,也不会再等!
  两人同时动了,山风掀起他们的袍摆,仿若盘旋于山巅的鹰,是与之搏命的殊斗!
  童萌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佬,他素来都是将一切了然于胸,运筹帷幄间生杀予夺,从没有见过他这样一招一式都要拼劲全力的姿态,明明实力不敌,却是自损七分也要伤敌三分。
  这已不是一场打斗,是比谁更狠更豁得出命。
  童萌咬住唇,有什么滑进嘴里,苦涩生咸。
  原来大佬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里。
  姜北也察觉了安陵辞的打法,目色一沉,旋身一脚将插入地中的竹箭弩踢起,却不是冲着安陵辞,而是童萌!
  箭影飞过,安陵辞转身去抓却仍旧晚了一步。竹箭切断了缚着童萌的绳索,童萌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空中那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失重感骤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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