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欢喜——乔虞
时间:2020-04-19 08:48:38

  长腿迈开,在一众人或八卦看戏的目光下,阔步走向宋知欢。
  队里的那些人,都是和梁怀洲玩得不错的,平日也敢和他开点小玩笑。
  看梁怀洲走远, 几人纷纷议论出声:
  “梁哥这是打算倒追前女友?”
  “放屁,宋学姐都澄清她和七中那书呆子没关系,这是别了多日的牛郎织女见面,OK?”
  “都别猜了,看就完事。”
  众人目光看向远处,梁怀洲已经走近宋知欢。
  -
  “宋知欢。”
  梁怀洲在离宋知欢半米距离远停下脚步。
  她好像比上周看起来更纤瘦了点儿,栗色短发,发梢烫着卷儿,天鹅颈修长,肩胛骨漂亮。
  宋知欢听见梁怀洲声音,眼睫颤了颤,深呼吸,转身。目光淡淡看向他:“你有事吗?”
  梁怀洲没说话,盯着她。
  宋知欢画了淡妆,唇瓣涂了唇釉,有点儿像枫叶红,又有点像番茄色。
  水漾的杏眼用大地色眼影加深轮廓,眼尾微扬,带出一点儿眼线的味道。
  望着他时,鸦青色的眼睫一眨一动,在白皙脸颊上映出蝶翼的形状。
  很好看,却又有点不像他认识的她。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你……”
  “你要没事,我们就要训练了,先走了。”
  离和七中的联谊赛时间越来越近,学校拉拉队的集训也提上了日程。
  宋知欢是初二追着梁怀洲进校队的脚步,参加了啦啦队,后来直升本校,在去年成了啦啦队队长。
  宋知欢转身,拍拍手,对一众女孩儿道:“去四楼舞蹈教室了——”
  然后领着一众人离开。
  梁怀洲望着宋知欢离去的背影,心尖萦绕上一股火气。
  操。
  梁怀洲低骂一声,转身回了球队。
  刚看戏的一众人,嬉笑着凑过去,调侃梁怀洲:
  “梁哥,真和校花分了?”
  “梁哥,不会哄女孩儿的男人,注孤生——”
  梁怀洲抬手拿下右耳别着的烟,点燃,吸口,眼皮略掀,懒洋洋的目光看向说这话的男生:“怎么哄?”
  “我……”
  母胎SOLO多年的他就逞个嘴快。
  “啧。”
  梁怀洲不屑笑了声,指尖一弹,烟灰落下,轻飘飘扫他一眼,“那就别逼逼,训练。”
  -
  时近黄昏,啦啦队训练完,一众女孩三两结伴去了食堂吃饭。
  偌大的舞蹈教室就剩下宋知欢,她关上电闸,臂弯里搭着外套,背上挎包,走出教室。
  转身关门那瞬,身后响起梁怀洲声音:“晚上去哪?”
  她握着门锁把杆的手一紧,指尖蜷了蜷,转头看向梁怀洲。
  他懒散斜靠在阳台护栏上,单脚站立,嘴里含着半根还冒着火星的烟。
  宋知欢收回目光,站正身体:“回家。”
  语调平淡,毫无波澜。
  就像往常一样。
  梁怀洲不爽挑眉,走到宋知欢身边,倾身靠近她,盯着她澄清的杏眼,问:“回哪?”
  “回我自己家呗。”宋知欢丢给他一个白眼,单手环肩,调整了下要从肩上滑落的挎包肩带。
  看着梁怀洲,笑道:“你要没事儿,就送我回去,我哥飞伦敦了,没人来接我。”
  梁怀洲看着绽放在宋知欢唇角的笑意,眯了眯眼。
  太奇怪。
  一点都不像前段时间和他吵了后的炸毛样儿。
  “宋……”梁怀洲字眼梗在喉咙里。
  宋知欢看他,疑惑:“有事儿?”
  “还生我气吗?”他看着她,目光紧张。
  宋知欢笑了声,抬手揽住他肩膀,挑眉:“咱俩谁跟谁,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梁怀洲皱眉,不爽:“谁想和你当兄弟?”
  宋知欢收回手,似正色看着他,“难不成你想做我儿子?”
  “宋知欢——”梁怀洲咬紧后槽牙。
  她肯定是故意的。
  宋知欢看他一会儿,语重心长:“你别动不动就对女孩甩脸色,我作为朋友不生气,可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儿再这样,就得注孤生。”
  “老子有毛病,才和你在这儿逼逼。”
  梁怀洲睨她一眼,烦躁扯开嘴里的烟蒂,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宋知欢单手环肩,看着梁怀洲离去的背影,讥笑:“舍得承认你脑子有病了?”
  梁怀洲脚步缓了缓,转头,瞪一眼宋知欢:“你行。”
  “谢谢夸奖。”
  她眨眼,笑得愉悦,转身,挥手:“拜拜。”
  转身那瞬,宋知欢轻哼一声。
  失恋这事儿,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
  晚八点,Nightcat酒吧。
  仲夏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见穿过舞池走近的宋知欢,吹了声口哨,调笑:“浴火重生了?”
  “自然。”
  宋知欢坐到仲夏左手边,点了杯饮料,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喝着。
  仲夏手臂支在大理石桌上,撑着脸,打量着宋知欢。
  她穿得是件单肩裸露红色高腰卫衣,露出的锁骨,性感又漂亮。
  下半身是深蓝色牛仔裤,双腿笔直修长。脚上的板鞋,一改平时胡乱系鞋带的风格,系的规规矩矩。
  有点不符她的习惯。
  灯光迷离中,宋知欢栗色短发别在耳后,耳垂上戴着的字母“H”耳钉,吸引仲夏的目光。
  “你这耳钉,款式有点眼熟。”
  像在哪儿见过。
  宋知欢贝齿放开吸管,摇晃手里的玻璃杯,橘红色液体在七彩灯光下泛起涟漪。
  她淡淡道:“随便买的。”
  宋知欢转移了话题:“我签证快办好了——”
  “去巴黎?”仲夏问。
  宋知欢摇头:“不知道,到时再说。”
  “行,”仲夏犯了烟瘾,拿起桌上的烟盒,打开,摸出一根烟,偏头问宋知欢:“来一根吗?”
  “嗯。”
  宋知欢伸手去拿。
  仲夏忽然想起她连着高烧三天,到现在都还没好,立马收回手,“感冒还没好,不许抽。”
  “毛病。”
  宋知欢收回手,伸个懒腰,看着DJ台上打碟的少年,觉得眼熟。
  下秒收回视线,和仲夏道:“我去趟洗手间,要不要一起?”
  “不去。”
  仲夏点了根烟,摇头。
  宋知欢起身,穿过人群,出了酒吧,径直走向洗手间。
  -
  从洗手间出来,宋知欢发现开了静音的手机有两个来自宋知遇的未接来电。
  她洗了手,扯出墙上的纸巾擦拭手,然后把纸巾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信号不好,宋知欢去了露台给宋知遇拨电话过去。
  等电话接通时,夜色半空绽放几朵巨大的烟花。
  砰砰砰。
  声音很大,宋知欢都不听听筒传来的忙音。
  等烟花放完,电话刚好接通。
  宋知欢:“哥。”
  伦敦那边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宋知遇才结束和一个外商的会议,看见宋知欢打电话,立马接通:“下课了?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宋知欢嗯一声,想起那天她无意间进了宋知遇房间,看见他桌上放着的药瓶。
  有几个是常见的抑郁症患者用药。
  她才知道,哥哥这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
  “签证办好了,美国那边的学校,我已经叫人帮你联系好,等你生日再过去,时正好赶上圣诞节放假后的开学。”
  宋知遇声音带着一点儿疲惫。
  “好。”宋知欢应下,又关心宋知遇,“哥,你最近…怎么样?身体……”
  “还好,你别瞎操心”
  “那就好,那你记得吃药,不要太累了……”
  宋知欢絮絮叨叨叮嘱,宋知遇忍不住轻笑一声,语调变得轻松:“欢欢,你这样,像极了老妈子。”
  “我是关心你…毕竟……”
  宋知欢话没说完,但宋知遇知道她想说什么。
  从上周开始,陈盛和仗着手中积累多年的人脉和资金,继而开始高价收购COH市面散股,大有和宋知遇鱼死网破的趋势。
  沪城这边的公司,在陈盛和掌控多年下来,心腹亦是遍地。
  宋知遇想按着原计划,以和江家合作,全面架空陈盛和,完全不可能。
  只能采取退一步的办法,安插人留守在沪城这儿。
  而他则是回到巴黎,利用时间,将巴黎公司发展壮大,然后动手垄断沪城这边的商业合作,一点点掐断陈盛和所有退路。
  上周末,陈盛和在知道宋知欢住进宋知遇这儿,在宋知遇不在家,上门要逼宋知欢签下股份转让协议。
  后来这事儿不了了之。
  宋知欢提出去美国而非法国巴黎,一是不想让陈盛和知道自己下落,以她拿捏宋知遇,二是不想……
  梁怀洲找到她。
  对面夜空,又放起烟花。
  宋知遇叮嘱她:“十点前,必须回家。”
  “知道了,那帮我选国外学校的事,哥哥百忙之中就多多操心下。”
  “贫嘴,”宋知遇轻嗯一声,“我还有个会议,先挂了。”
  “好。”
  挂断电话,宋知欢垂眸看腕表时间。
  已经将近九点。
  她准备打电话让司机来接自己回家。
  号码才输入一半儿,手腕被人握住。
  “你真要去巴黎?”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还有2更,可能晚一点儿,我写废稿子了,所以请你们明天周公完事后再来看
  如果我说我日万日六,你们还养肥不(算了,这不存在的:)你们养吧
 
 
第21章 守寡的前奏(21)
  21.
  “是。”
  宋知欢声音和外滩上空绽放的烟花同时响起。
  响得梁怀洲耳鸣, 心乱如麻。
  他凝视着她。
  她又和白天不同, 栗色短发, 红色卫衣, 牛仔裤,脚上是双白色板鞋,鞋带规规矩矩。
  笔直修长的双腿在微暗光线中, 分外引人注意。
  露台临近外滩, 夜风吹过, 宋知欢的发梢被吹起,他鼻尖嗅见一点儿类似黑咖啡的味道。
  微苦,又有点甜味。
  完全不同于那晚他无意间闻见的雏菊香。
  “松手。”宋知欢手腕扭动,要挣脱梁怀洲钳制。
  梁怀洲脚向前迈开一步, 轻声, 凑到她耳边,轻嗅, “这味道, 我不喜欢。换掉——”
  他身上萦绕着重重的烟草味和酒味, 刺激得她头晕。
  宋知欢眼皮一掀, 小性子上来:“你烦不烦?我换香水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哥还是我爸,凭什么管我?”
  “宋知欢,”梁怀洲后退一步,低眸,盯着她的杏眼, 眼神专注,“听话,换掉。”
  “……”
  宋知欢鼻尖一酸,眼眶有点热。
  妈的,梁怀洲是她长在她泪点上了吗?
  她吸吸酸涩的鼻尖,看着梁怀洲,淡声:“你喝醉了,给成铭打电话,开个房休息下,我要回家了。”
  “恩,回家。”梁怀洲一本正经点头,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走,我带你回家。”
  掌腹的灼热,让她咬紧唇角。
  梁怀洲凭什么…凭什么……
  给她希望,还一次次让她失望。
  够了。
  “梁怀洲——”
  宋知欢红眼看着他,嗓音嘶哑。
  “嗯?”梁怀洲低头,微醺的视线,眼底尽是她,“陈盛和又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揍他,不许哭。”
  “够了。”宋知欢甩开他的手。
  与此同时,水面上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
  声音响亮,璀璨夺目。
  梁怀洲酒瞬间醒了一半儿,看着眼前少女,拉开距离。
  疏懒的靠在墙上,歪头看着她,笑意淡淡:“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哥哥给你包个专机?或者——”
  “给你安排架私人飞机?”
  这讨打的模样,和刚才醉酒时,大径相庭。
  宋知欢冷笑声:“哪能麻烦您,不用了。”
  她转身要走,梁怀洲叫住她:“去了巴黎住哪儿?留个地址呗,怎么说你也是我养大的猪——”
  “你管我?”宋知欢回头,目光正好触及梁怀洲左耳那颗字母“Z”耳钉。
  他依然笑着,眼神懒洋洋的看着她。
  宋知欢转身,走到梁怀洲面前站定。
  梁怀洲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有点儿走神。瞬间回神,“后悔了?”
  “别动。”
  他如言不动。
  宋知欢伸手碰他左耳。
  少女指腹略凉,却像冰里包裹了层火焰,烫得他心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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