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香环还想卖卖关子，被春暖一歪缠还是说了，“其实这得靠运气，还得动作快才能买到，你也没太上心。”
国公府几百的奴仆，每年总有一些变动，或被罚被撵或是高升、生病…，总总原因吧，她们的被褥都要回收的，不过太“破旧”了，当然就没法入库了。
就有能耐人把这些被褥拿到手进行转卖。
不过就像香环说的，这个是没有定期的，而且盯着的可不少。
春暖不介意二手被褥，她都想好了要真能买到，她褥子用来铺床，现在的床对于睡惯半米高床垫的她来说还是太硬了。
被子就盖自己被子外头，不会贴肉盖的。
再说她也会用开水烫烫消毒的嘛。
“那就麻烦香环姐姐多替我盯着点了，或者我们提前打点一下也可。”春暖觉得提前花点钱定下也是可以的，前提是那人靠谱。
香环摇头，“这人并不是固定的，不过我会多帮你问问的。对了，我们几个姐妹琢磨着买兔皮呢，一张可不小呢，大概是二百文一张，买的多估计还能还价，兔皮抗风，缝在棉衣棉裙里头，很暖和的。”
春暖无疑也心动了，可是价格却又让她有些纠结。
第32章 手桶
第三十二章
春暖最后决定咬牙买了，因为听大厨房有经验的老人说，今年冬天会更冷，这才刚十月手就有些伸不出去手了。
关键是她身板小，一共两张兔皮就够了。
上身就在肚子围一圈，下身的话在腰腹处弄一圈就很好了。
就是香环姐姐她们也都这样，可没钱弄全皮的。
她月例买了羊皮水囊和兔皮立马缩水不少，心肝脾肺肾都疼~
好在还有个银花生压箱底。
不过不慌，年底是有奖金的，往年都是多发一个月的月例。
去年她刚进国公府那会正好是年后，没赶上好时候。
不过有时候好事也会来的措不及防。
就在春暖买了羊皮水囊、兔皮、彩线、还有一两棉花，花了不少小钱钱之后，府里突然宣告这个月双倍月例，原因是世子夫人又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全府大贺。
春暖算算，这是贾政童学荣耀登场了啊。
她虽然觉得和政同学不会有交集，但是不妨碍拿奖金美滋滋啊。
不过钱到手还得等些日子，要随着月例一起下发的。
钱没有，却能吃好的，这天大厨房的饭菜可是提高了一个等次。
看来罗师傅他们绝对有消息来源，所以才能早早准备。
春暖只是知道世子夫人怀孕，至于几个月就不知道了。
大厨房也有人八卦过，不过她也是觉得和她关系不大，也就没多关注。
这天大家吃的好，加上不久的双份月例，下工的时候都是喜气洋洋的。
“早知道能得双份月例，就再买张兔皮好了，做个皮手桶，肯定更暖和。”香环虽然在叹气，嘴角却是翘着的。
香环说的手桶就是这个时代的手套。
整个就一圆桶，所以就叫手桶了，这名字也是够形象的。
至于使用就更简单了，双手往里一插就完事。
想象一下冬天死冷插袄袖子，这手桶的发明灵感估计就是从加长版袄袖子那来的。
不过冬天有个手桶真暖和啊，要知道国公府的丫鬟是不允许插袄袖子的。
去年冬天春暖刚来，一切都有些茫然，哪里顾得上什么手桶。
所以得了教训，今年她就早早准备了。
她买的二两棉花就是为了做手桶的。
家里的棉布和更便宜的麻布一直都有，她准备用棉布做里衬，更耐脏耐磨还便宜的麻布做外套，反正她只在乎实用，对于美观要求很低的。
这次香环也准备把手桶重做，重新加些新棉花。
棉花时间太长就不那么保暖了。
可这次府里要发双份月例，人就有点飘了，居然还想做兔皮手桶。
不过二等丫鬟的月例本来就比她们这些小丫鬟多，现在再双倍，差距更大了。
她不想说话，酸了。
“我回头再想想，要不要把胭脂买了，也没多少了。”香环也不在乎春暖的回答，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得留点钱吧，万一过年有走礼的呢。”春暖毫不犹豫打碎她的美梦，当然也是提醒，可别真脑子一热，把钱都花了，遇到事该麻爪了。
其实丫鬟花销也不少的，有的攒钱会捎给家里。
当然这是少数，即使不用给家里，自己花用，钱也是不禁花的。
春暖发现丫鬟之间也是攀比的，比如香环姐屋里的某人买了更好的胭脂，然后效果也好，其他人就会有买的心。
另外一个，丫鬟也是有人情往来的。
比如生日之类的，虽然互相赠送的东西不是太贵重的，但一旦交友广阔，这月例就嫌少了。
对了，还得溜须上级，这也是免不了的。
就拿她来说，这一年的月例她添置了不少生活需品，大部分都是必需品，所以花费不菲。
但她认为是值得的，因为很多东西都不是消耗品，可以用很长时间，也许明年、后几年就不用再花钱了。
即使这样她也攒了些钱，这些钱能攒下是因为她耍了点小心机。
她也有需要走礼的对象，头一个就是顶头领导——桂花婶，然后秦婶子、香环姐、春晴和春芬（小花）。
至于春雨（大妮）总进不来内院，关系已经疏远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她是怎么走礼的呢，她用点心、糖块和彩线从春晴那换布头拼接的手帕和荷包。
点心和糖块多是王嚒嚒和罗师傅给的，彩线是需要花钱买的。
就像她这回仍然买了彩线，也是准备送给春晴。
虽然在春晴眼里，她的手帕、荷包只是废了些功夫，没什么成本（不出师，师傅不让她外卖），能换成精致的点心和甜甜的糖块，她可是很愿意的。
但是春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觉得占了便宜，所以这一年已经送三回彩线了。
她用这些手帕、荷包走礼，桂花婶她们都是满意的。
不过这个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一旦春晴那边手艺能卖钱，她就不能这么做了。
所以花钱还在后头呢，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办法总比困难多。
有人会问，不走礼不成么？也成的。
据说府里也有一些丫鬟真不走礼，因为她们要把几乎所有的月例都给家里，这样的丫鬟因为不合群，所以会被排挤，在府里活的很是艰难。
春暖分析了下，这样的丫鬟上升空间几乎是没有的，但是背锅的概率却很大，能不难么。
要不怎么说人情往来是“社会学”最重要的一门课程呢。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家。
春暖赶紧拿出羊皮水囊，然后将提回来的热水往里倒，“还挺能装。”
这个时代的羊皮水囊是个大半圆，瓶口是木质的，瓶塞很长，最上头有孔洞，上面有块小红布，春暖猜测这是怕把瓶盖拧下来之后再丢了，小红布比较显眼。
这都是她瞎猜的，最更她惊奇的是瓶口居然用的是螺丝旋转结构，这样就保证了瓶口紧密，热水不会洒出来，这样她才放心把水囊塞进被窝。
今天晚上就可以享受热被窝了，想想就开心，不过还不能歇着，趁着桂花婶没回来，赶紧再提一趟热水要紧。
第33章 生辰
第三十三章
春暖记得上辈子有些女人说，有暖宝宝要男盆友干嘛，她觉得很有道理，有了热水囊真的是敲幸福哒~
一进被窝再也不是凉飕飕，打着冷颤了，而是有些暖融融，甚至有些热了。
舒坦！春暖在心里忍不住呻~吟一声。
越发觉得这钱花的值。
很快双份月例也发了下来，春暖的小荷包又鼓了起来。
虽然没有完全填补上这次的花销，但她也很满足了。
年前还能发四次月例，再算上奖金，加上现在小木箱里的铜钱，说不得能攒一千五六百文，也就是一两半。
算上她得的半两银花生（终于知道是半两的了），也就是二两银子，算是小有积蓄了。
当然这离赎身钱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随着她年纪增大，她的身价是要跟着涨的。
就像在人牙子那里买个什么都不会小丫鬟和买个有手艺的大丫鬟钱肯定是悬殊的。
而且还得考虑赎身出去如何生活，这可不是现代，女的可以随意找工作。
所以多攒钱才是王道。
最近她琢磨办生辰。
她没有这身子的记忆，加上卖身的时候这身子的爹就已经病重，也没和人牙子说清楚，所以她就成了没生辰的人。
不过她上辈子有啊。
还有个原因，她每年往出送礼，却没有回礼，这多亏。
不过这个时代送礼是有讲究的，礼尚往来仅限于平级。
也就是说，像桂花婶、秦婶子，甚至香环姐给她的礼物肯定要少于她送的。
甚至桂花婶不送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是有阶级意识的时代。
但是该过还得过，春暖从香环姐那里套话，如果女的没有生辰八字，那么她的婚姻都会很艰难，因为多数婚礼都要合八字的，这个时代人们就信这个。
春暖对婚姻其实有些无所谓，她不觉得能在熙朝找个如意郎君，但是没有生辰会被人看不起，认为没有跟脚，她以后赎了身也要和人打交道的，所以“跟脚”还是有的好。
她上辈子是腊月初十的生日，算是小生日了。
两个月不到就长了两岁（虚岁落地算一岁），算算听吃亏的呢，所以自从上学懂了虚岁、周岁的区别，她再也没往外说过虚岁了。
反正大家都报周岁，她也不算撒谎。
这时代女人对于年岁没有上辈子那么在意，因为多数女性不到二十岁就当了母亲，三十多岁都当了姥姥（奶奶），这些角色注定她们无法太“少女心”。
但是她们对于自己的生辰八字还很有保密意识，特别是未婚少女。
所以她们过生辰大多数都是挑个相近的日子。
所以她也不用特意等到腊月初十。
要办生辰也简单，提前通知几个朋友，然后出钱办桌酒席。
因为大家休息时间无法重合，特别是她和桂花婶她们同组，王嚒嚒是不会同意一组人同时休假的。
所以只能把时间定在晚上。
至于席面的制作，她在大厨房是很有优势的。
大厨房是有允许的灰色收入的。
就是给人做三餐之外的吃的。
当然这又分的很细，如果是主子们要吃，且是在白天的时候，要的东西又是份额（主子们份额很多，多是用不完的）之内，那肯定不需要额外给钱。
但如果是下工之后，即使是在份额之内，也要给相应的赏钱。
所以这是所有值班的大厨们的最大的动力。
是的，大厨房守夜是厨师们的事，就是春暖她们想帮忙也是没有资格的。
也不怕没人烧火帮忙，还有两个专门夜班的老嚒嚒呢。
至于她们这些丫鬟也是可以花钱的，就像有次桂花婶想吃鸡，就花了钱的。
不过这些丫鬟想做菜，却也有些要求，首先一些食材她们是碰不得的，比如稀少的鳜鱼、鹿肉、海鲜干等。其次不能耽误正常的饭店，只能等厨师们有闲余时间了才会给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