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恶妇当家——老胡十八
时间:2020-04-27 08:57:00

  他是正常男人,见了这样女性魅力十足的女人,念再多的心经也没用。
  林凤音已经习惯他这种动不动就不理人的态度,也不以为然。“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总麻烦您也不好意思,反正我也没出过省,干脆自个儿出去看看呗。”
  多出去闯闯,金珠倒是赞成,点点头。
  “坐。”她杵在那儿,自己眼睛总往那俩饱满的蒜瓣瞟。
  林凤音见他指的是身旁的位置,有点难为情。这孤男寡女的坐一块……不太好吧?
  金珠的手指却在膝头有节律的敲着,忍了忍,把心头疑惑问出口:“就这么怕我?”
  “嘿嘿,不怕不怕,这不是还没熟嘛,等……”
  “跟那个修车工就熟?”
  林凤音怔了怔,在他玩味甚至带点讽刺的眼神里迅速反应过来,“张哥?他不是修车工,人开店当老板呢。”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否认跟他“很熟”。
  金珠从鼻子里“嗤”一声。
  租个铺子就算老板?那他是啥?
  林凤音微妙的感觉到,他对张文顺似乎有意见,忙解释道:“张哥人很好,鸭蛋上学还是他帮的忙,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他。”
  金珠挑眉,心头冷笑,怪不得呢,“嫂子”都叫上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替他说话了。
  “噗嗤噗嗤……”茶几上的茶壶冒出热气,将茶壶盖顶得动了动。
  林凤音在王家养成的习惯,忙把茶壶提开,水冒出来会把红木泡发,没多久会变形霉臭,王大军在这些方面矫情得像个女人,哪怕不小心滴下一滴水,他都能叨逼叨十天半月。
  可她忘了,这虽是一把陶壶,半圆形的手柄却是铜的,导热效果极好,提上去就烫得她“啊”一声。
  金珠虽眼疾手快,可没想到她敢赤手提壶柄,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转而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厨房。
  好巧不巧,不知是水阀没开还是怎么着,水龙头居然放不出一滴水。
  刚烫到那一瞬间是痛,但过了几秒是个真空期,林凤音一点感觉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系统折磨惯了,身体痛阈值提升。居然还有心思安慰他:“没事,我回去自个儿冲一下。”
  可他的手却避开伤处,把她捏得紧紧的,让她怎么也抽不出来。
  “胡说。”
  提起门后的“水”桶,对着伤处“哐哧哐哧”一顿乱冲,冲完一桶2升的不算,又换一桶新的。
  林凤音这次不是手疼,是心疼。
  虽然大部分是字母,可“瑞士”“御用”字眼她没看错。
  金珠转身,从茶几上捡起车钥匙,不由分说将她送到县医院,急诊科大夫看了看,见红痕已经发成一条细长的水泡,里头肿得会反光似的。“哟,怎么烫这么严重?得吸出积液敷药才行。”
  说着就让护士拿来注射器。
  林凤音活了两辈子,最怕针管,一看见那银光闪闪的斜面针尖,一想到这玩意儿马上就要插进手掌,脑袋发晕。
 
 
第037章 
  金珠虽没说话,可忽然想起上次来看廖萍萍, 护士给廖萍萍换针, 她全程歪着个脑袋……想不到,这女人还晕针啊。
  消毒棉球擦在手掌上凉丝丝的, 中和了灼热的痛感,本该感到舒服的, 可林凤音后背却鸡皮疙瘩暴起,耳朵一凉, 汗毛根根竖起。
  奈何手被护士压着, “别动, 扎歪了可别怪我。”
  林凤音脑袋更晕了,“护……护士, 能不能不扎针?我回去自个儿……”
  急诊科护士是个见多识广的中年妇女,笑道:“都多大人了还怕针, 又不疼, 顶多跟蚊子叮一口……”
  林凤音不是怕疼, 是怕注射针头, 尤其是那没有温度的银色斜面,刺入皮肤的一瞬间她不敢看。不止不能看, 连想都不能想。
  忽然,金珠似乎是想起什么,问道:“鸭蛋最近没闯祸吧?”
  一提起蠢儿子,发晕的脑袋像闻到清凉油,瞬间清醒过来。“没闯祸就不叫向鸭蛋。害, 你是没看见,自打搬来,他把左邻右舍都得罪光了。前几天捉了人家小奶猫来玩儿,母猫找过来,扔了只死耗子进他被窝,那铺盖害我洗了三次。”
  林凤音说起这事就来气,也没注意针头已经扎进皮肤里。“你猜后来怎么样?隔壁小孩也有样学样,把一窝小奶猫抱床上睡觉,结果半夜翻身压死了一只,可把他心疼得掉眼泪……昨天还把你们家门锁弄坏,你说气不气人?”
  鸭蛋这娃也挺怪,平时咋咋呼呼调皮捣蛋,可却喜欢跟猫猫狗狗的玩,要不是她每天关灯前都要检查一遍,他床上不知得多出多少小床.伴来。
  自然也见不得有人虐待它们,那毛茸茸粉.嫩.嫩刚会叫的小东西直接被压死在床上,可是给他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跟邻居小孩打了一架,流了一衣服襟子的鼻血。张春花当场心疼坏了,闹着要去跟邻居拼命。
  林凤音可不心疼,要不是他带头跟猫睡,也不会闯下这种祸。
  金珠居然扯扯嘴角,似乎是在笑。
  林凤音来气道:“你说头疼不头疼?”
  金珠再次笑了笑,“男娃都这样,懂事就好了。”
  林凤音叹口气,正想说啥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忽然听护士说:“可以了,回去别碰水。”伤处涂了一层凉凉的带有芝麻油香味的敷料,还包上了白纱布。
  林凤音先是一愣,惊喜不已,待反应过来,这金老板……心还挺细。
  她不由得想起羊头村那一夜,大男人居然可以干接生的活,把那团憋得青紫没有呼吸的小猫儿抢救回来。她只是帮了廖萍萍,而他却是救了他们。
  “谢谢你。”
  金珠头也不抬,“别啰嗦,还有事儿。”其实是不敢看她那“奇装异服”。
  回到家坐了会儿,林凤音才觉出手疼,别说碰水,她连动也不想动一下。一个人坐院里晒太阳,怕把脸晒黑,戴个草帽,背对阳光,暖融融的。
  张春花在的时候虽然打鸡骂狗不得安宁,可至少家里有人气,现在剩她孤零零一人,竟然是说不出的冷清。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张春花乐颠颠回来了。以前每次回村她的大背篓都满载而归,这次居然空着手,林凤音正纳闷,忽然见她身后又冒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是向冬梅。
  向冬梅身上还是那间百穿不厌的玫红色线衣,进门也不敢跟她对视,只顾着打量院子,进堂屋找吃的。吴梁新和两个牛高马大的儿子紧随其后,看了一眼舅妈,身上还疼着,也不敢与她招呼。
  林凤音巴不得一辈子这样,看来那顿“疯”没白发。
  老两口还在人世,只要不招惹她和鸭蛋,向冬梅安安分分回娘家她没意见。
  没一会儿,老爷子也回来了,同女儿女婿关屋里不知商量个啥,林凤音只知道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张春花把她拉到一旁,悄声商量道:“鸭蛋他姑好容易来一趟,咱们去买点菜招待招待,我瞧着上次买的猪头肉就不错,还有林老大家的酱排骨,端两个大份的来正合适。”语气里多了两分低声下气。
  林凤音没意见,但就是不掏钱。
  张春花两条老眉倒竖,“啊喂,没听见我说话麼?”
  林凤音双手一摊:“我这手伤了才从医院出来,没钱。”
  张春花半信半疑,看了看裹着纱布的地方,也没关心怎么伤的,严不严重,只是骂骂咧咧回屋掏棺材本。没法,闺女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舍不得她饿着肚子回去,况且女婿说的事要成了,他们后半辈子的养老钱都不用愁。
  没一会儿,鸭蛋和妙然放学回来,看见吴家四口,懒懒的打个招呼,一溜烟跑了。直到吃晚饭也没回来,据说是跟着金叔叔下馆子了。
  “爸妈你们看看,鸭蛋哪还把他这姑父放眼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跟对仇人一样。”向冬梅一面剔牙,一面替丈夫打抱不平。
  “别提了,连对我们都这样,他现在啊,只跟他妈亲。”
  向冬梅撇撇嘴,知道挑拨婆媳大战是不可能了,怪只怪林凤音自个儿能挣钱翅膀硬了,连婆婆也不放眼里。
  唉,还真想念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嫂子”。
  她眼珠一动,亲生的收拾不了,“捡来那丫头,居然也敢不拿正眼看我们。”
  果然,张春花嘴角颤动,似乎是在忍耐着极大的怒火。
  “这死丫头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妈你把她捡回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呢!要我说就是欠打,妈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往死里揍,往死里饿,咱老向家的粮食就是喂狗也不能给她吃!”
  张春花这回不止嘴抖,连手都是抖的。
  向冬梅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正要再加把火,忽然“啪”一声,脸颊热辣辣的。“妈……妈你怎么打……打我?”
  张春花脸色涨红,“呼哧呼哧”喘粗气,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厉声道:“闭嘴!非要害死我才满意是吧?”
  向冬梅比窦娥还冤,“啥叫害你,我……”
  一直作壁上观的向老头,终于瞥过一眼:“你妈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别提红花的事,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向东良的事嘛?”这才把红花的身世抖落。
  张春花边听边悔,越想越怕,听鸭蛋说那个金老板跟县公安局局长称兄道弟,公安啊……那可是有枪的,想让谁坐牢谁就得坐牢的。向东良不就被他们抓走,再也回不来了麼?
  她已经连续做了十几天噩梦,不是戴手铐就是吃枪子儿,甚至能看见那嫩豆腐似的脑花……她真的不想死啊!
  好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住大房子吃闲饭,只要她不惹事,儿媳也不会把她怎么着……气急之下,她又在闺女肩上胡乱打了几下,嘴里囔着“都怪你”。
  可怜向冬梅在老公儿子面前丢了份。
  但她眼睛依然是雪亮的,才不管老妈的枪林弹雨,指着隔壁问:“死丫头真是大老板家孩子?就是鸭蛋说的新邻居?哎哟那还等啥,赶紧赔礼道歉去啊!”
  说着忙掏出三块钱,让儿子去买几袋水果,腆着脸上金家门。
  当然,林凤音在自个儿屋里睡觉,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只没多久,隐约听见隔壁小陶撵人的声音,动静还不小。
  星期三,她依然早起出摊,有前两次的宣传造势,文化衫生意火爆,出货量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件。她嘴巴厉害,人又万里挑一的好看,成了文化衫最好的活招牌,就连常穿的阔腿喇叭裤也被她带火了。
  满县城都在找着买那种能把屁.股包成蒜瓣儿的牛仔裤。可惜红星县还真没有,的确良布料没那么好的包裹效果,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为了条裤子日思夜想。
  同样日思夜想的,还有金珠。
  他觉着自己中毒了,自从被“蒜瓣”惊艳到,脑子里尽是那不可言说的画面,晃来晃去全都是蒜瓣。
  蒜瓣啊蒜瓣,他没想到女人的那啥能那么美。隔着布料都这么美,那要……岂不是……他想起一个词——精.尽.人.亡。
  当然,能放纵自己这么想,是因为已经还了愿,胃里吃上荤腥,别的地方也蠢蠢欲动。
  小陶觉着他老板不对劲,以前不爱吃蒜的人,怎么现在老让他买蒜,还得买最好的蒜。
  啥算最好的?蒜瓣饱满圆润有光泽。
  可老板要吃蒜也就罢了,怪就怪在他也不吃,屋里放了几个蒜瓣儿,只为观赏。
  家里没保姆,衣服都是小陶收拾扔洗衣机,可他已经连续几次看见老板的裤子……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当龙.精.虎壮,夜里憋不住他能理解,可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
  林凤音的小日子就在出摊、休息中循环,每天雷打不动的是辅导鸭蛋作业,监督他预习复习,妙然也加入学习小组,共同进步。
  效果非常理想,这一年的期中考,向雅丹居然考了第八名。全班一共45个学生,他能冲进前十真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包括林凤音也觉着意外,这证明儿子智商和学习能力没问题,而是学习习惯的问题!以前没人管,从不写家庭作业,现在被她鞭策着,总能在规定时间内写完作业,改掉拖拉的坏毛病。
  当然,她也不敢得意忘形,因为一年级的知识他比同班同学多学了一遍,考这个成绩,与他的投入相比,勉强算及格而已。
  “妈,妈,妈你说话还算数不?”
  林凤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小子想什么。“没门儿,有了游戏机还怎么学习,要作文书可以给你买。”
  鸭蛋撇撇嘴:“谁要那玩意儿。”见他妈双手叉腰数服装,他一把拽住妈妈,“不嘛妈妈,我就要嘛,我班同学都有好几个买了,你就给我买一个呗?”
  “就知道跟人比吃比玩,咋不比学习?”
  鸭蛋被她激到,梗着脖子道:“比就比。”
  “哟呵?说来听听,怎么比。”
  鸭蛋挺了挺胸膛,“我期末考一定考进前五,他们有游戏机的没人进前五。”
  他常把同学带来家里玩,林凤音隐约知道是哪几个,有一个还是街坊,另外几个都是县里职工子弟,家庭条件不错,其中成绩最好那个这次刚好考了第六名……孩子没说谎。
  遂也豪气道:“行啊小子,期末考要能进前五,我给你买,但每天只能玩半小时,假期可以加到一个小……”
  话未说完,鸭蛋已经立下军令状,才不管她附加的条条框框。
  没一会儿,几乎整个华光镇都知道她要给儿子买游戏机了。
 
 
第038章 
  1991年的清明节这一天,林凤音第一次见到亡夫的坟墓, 在羊头村背后一座更深的大山里, 外头烈日炎炎,里头冷得人直冒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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