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撩我的都被气死了——上黎
时间:2020-04-28 08:48:57

  他用脸颊若有若无蹭着她鬓角的碎发,吐息微微灼热。
  “我知道…”
  他突然在她耳畔低低笑了一下:“…其实你也不是没感觉的,对不对?”
  感觉个屁!
  祁琅仰天翻了个白眼,把宗政也扶到旁边的石壁上坐下。
  塞壬坐在旁边,目光怪异地看着他们俩,像是看见一头狼和一只羊厮杀过后,羊又继续和狼相亲相爱那么诡异。
  祁琅扭头看他:“是不是觉得我们很神奇?”
  听起来像是要给他解惑的样子…塞壬乖乖点头,祁琅继续说:“想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神奇?”
  宗政慵懒靠坐在一边,撑着手看着祁琅又和那个年轻海妖说话,漫不经心去拉了拉她的手臂。
  祁琅不耐一挥手,直接把宗政手臂甩到石壁上,塞壬听着都疼,当事人宗政倒是若无其事,慢悠悠把手臂收回来,那模样看在塞壬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委屈。
  塞壬抖了一下,刚想点下的头就生生僵在那儿,他迟疑着说:“我要是想…会怎样?”
  “当然不会怎样。”
  祁琅微微一笑,随口一说:“也就是被杀人灭口而已。”
  “…”塞壬听明白了,只差指天立誓:“刚才的一切,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这是为你好。”
  祁琅指了指宗政:“其实我不怕你出去乱说,但是这家伙儿,皮白心黑,丧心病狂,得罪了他,弄死你眼也不眨,所以明白了吧。”
  塞壬点点头,他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关于死在牲口A手上或者牲口B手上的致命选择题。
  祁琅很满意:“行了,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过去收拾箱子吧。”
  塞壬懵了一下:“我去?”
  “当然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疗伤。”
  祁琅更纳闷地看他:“要不是缺人干活,你早该去和丽塔作伴了,现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塞壬想了想现在还横陈在门口的丽塔,果断站起来:“我这就去,您说该怎么做。”
  祁琅低头看宗政:“这里到底都是什么种类的物资啊?”
  “一部分奢侈品,一部分虫族材料、珍贵矿石和军备物资。”
  宗政很爽快地回答她:“这些箱子上都锁着空间锁,只有把空间锁解开后才能放入空间纽里带走,否则只能靠人力一箱一箱地拖走。”
  祁琅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大皇子的人给约翰尼打通讯,让他只带走特殊的箱子而不是全带走,因为空间锁不是好解的,靠人力也根本没办法把箱子都带走。
  祁琅继续虚心求学:“空间锁怎么解啊?”
  宗政一听,就笑了。
  “你来亲我一下。”
  他直直盯着她,温和幽沉的眼睛里像是漾着一层水波,轻声慢语:“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祁琅:“…”
  “快醒醒。”祁琅冷酷无情拍着宗先生清俊挺拔的小脸蛋,怜悯说:“天可怜见的,这傻孩子,天还没亮呢,就开始做白日梦。”
  宗政被小手拍到一边,狼狈地压在石壁上,却低低地笑起来。
  祁琅懒得和他废话,先他身上的源能枪匕.首什么的摸出来,非常顺手就塞自己兜里,最后抢过他那把眼馋了好久的手杖,压在手里把玩着。
  每个箱子都封的很严实,最外层的屏障锁可以用手杖融化,但是里面的空间锁就没办法了,还好祁琅有怪胎科学家小专线,她给阿诺德打通讯,一声轻响后,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传出阿诺德隐含惊喜的声音:“蒂安?”
  宗政缓缓抬眼,像是从小憩中被惊动的狮子。
  “嗯。”
  祁琅背对着他毫无察觉,一心拨弄着空间锁:“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莱斯林绝直接回禀尤拉公主,强调你失踪的消息,尤拉公主让他们带着总司令亲卫队去你,他们去后山正门了,正撞上大皇子与三皇子前线部队的交火,现在应该正在扯皮。”
  这次回答的是克里斯沉稳的声音:“乔伊斯家的女继承人趁机叫停了大皇子的安排,我和阿诺德现在正在中心湖上,一会儿你要从哪里出来?”
  “这个一会儿再说。”
  祁琅听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放心了,她转而问阿诺德:“我这里有好多空间锁,这玩意儿怎么解?”
  “空间锁?”
  阿诺德表情怪异:“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解这东西?”
  祁琅很惊异:“你不是科学家吗,科学家还不会解这个?”
  “…”阿诺德冷笑:“体育老师也是老师,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讲粒子空间学?”
  祁琅还是很硬气:“真男人不能说不行,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要不是隔着通讯阿诺德恨不得把光屏糊这家伙儿脸上!他暴躁地在那里转了两圈,忍着怒气:“你用光屏拍摄之后发过来。”
  祁琅心满意足发过去,还催促着:“快啊,时间紧迫。”
  那边一阵细碎的声响,在祁琅渐渐不耐烦的时候,阿诺德传了一大串解说图来:“我在你空间纽里放了很多材料,你照着取出来调配在一起,把成品滴在空间锁上,空间爆破会产生小型爆炸,你离远一点。”
  祁琅拿着解说图如获至宝,翻箱倒柜找出来很快调配在一起,然后招呼塞壬:“来来,快来干活。”
  “…”塞壬艰难吞咽一下:“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我也听见了。”
  关于小型爆炸什么的…
  “哦。”
  祁琅于是另一只手又掏出来手杖,淡定指着他:“你来,还是不来?”
  塞壬:倒了八辈子血霉他才遇上这只牲口。
  病弱美海妖惨遭恶毒女魔头蹂.躏,拿着试剂小心翼翼往箱子的空间锁上滴,诺大的山洞里“嘭”“嘭”的爆炸声不断,没一会儿塞壬脸就被熏黑了。
  他咳咳着,摇摇晃晃转过身,看着祁琅像条小尾巴探着脖子往他身后打开的箱子里看,两眼放光“哇~~”
  好一个前人爆炸,后人快乐开花。
  塞壬心下悲凉,把最后一个空间锁炸完,只觉得身心俱疲。
  “别休息,还没完事儿呢。”
  祁琅碰了碰他:“去,把丽塔拖过来,咱们该走了。”
  塞壬有些惊讶:“你不杀她?”
  “当然。”
  祁琅说:“我是那种会残害亲姐妹的人吗?无论她做了什么,我当然要像爸爸一样把她原谅。”
  塞壬看着她的表情:“可是你脸上分明写着要让她生不如死。”
  祁琅又握起手杖,塞壬连忙往门外跑,祁琅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了一下。
  她转过身,重新走回到宗政面前,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
  “宗先生。”
  她慢条斯理抚着手杖:“希望您给我一句准话,我们的合作,还能不能继续了。”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宗政更清晰地在她身上看见冰冷的杀意。
  他眸色微微发沉,嗓音轻缓莫测:“你真的想杀了我?”
  祁琅听着,却笑了。
  她抬起手杖,用镶嵌着冰冷宝石的那端轻轻擦过他脸颊,动作狎昵又轻佻,却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凉意。
  “宗先生,您信不信,如果我再早来二十年,不,十年,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颇为感慨说:“如果能多给我那十年,我们之间的境况会大不一样,也许那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威胁,也许我们也不必这样针锋相对、你死我活。”
  “只有你想我死。”宗政却说:“我没想过要你死,我的小公主,哪怕是现在,在你用这个东西指着我的时候。”
  “哇~”祁琅敷衍地拍拍手:“我好感动哦。”
  宗政忍不住笑了。
  他往后慵懒地靠了靠,叹一口气:“你这样,我实在有些伤心。”
  “别伤心。”祁琅意味深长地安慰他:”将来有一天,我也会对你手软的。”
  将来有一天,她也会像现在他的一样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对他微笑说,她不想要他的命
  ——她只是会夺走除了他命的一切而已。
  嗯,她期待着那一天。
  宗政深深看着她,半响,突然摇头失笑。
  “好吧,你赢了,我的公主。”
  他说:“请原谅我之前的唐突,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合作继续。”
  祁琅用手杖杵了杵地:“所以请您向我承诺,不会再有像今天这样的事发生,我们将会仅仅是合适的合作者,而不涉及其他任何关系,您也不会再试图用其他方法扰乱我们的正常关系。”
  宗政仰天想了想,在祁琅的注视下,却摇了摇头。
  “我很抱歉。”
  他温和的眼睛很真挚地看着她,带着微微的笑意,歉然却平静说:“我不会再逼迫您,但是其他的,我并不能保证。”
  祁琅挑了挑眉。
  “您似乎并不愿意相信。”
  宗政看着她好半响,轻轻一笑:“也许我是真的,很喜欢您呢?”
 
 
第三十八章 
  “别对我这么警惕。”
  宗政的唇角轻轻勾起, 眼尾因为笑意而拉长, 低沉的嗓音里, 是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的深意。
  “也许我真的很喜欢你呢。”
  谁会不喜欢星星呢?
  尤其是在他那片漆黑死寂的夜空里, 骤然点亮的一颗星星,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样灼热蓬勃的明光, 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 握住它。
  那是生命的力量,那是野心的力量,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让人目眩神迷的美。
  所以,哪怕会被它滚烫的锋芒烫的骨裂血融,也忍不住想握紧,握得再近一点。
  谁知道呢。
  谁能说,他不是在认真地迷恋着她呢?
  他静静凝视着她, 眼神温和又幽沉, 像一团黑雾,沉沉地折射不出任何光亮。
  他颇为耐心地等着祁琅的反应。
  宗政以为她会露出嘲弄的表情,或者假惺惺地来一句“我好感动哦”, 再或者假模假样对他说“我也好喜欢你呢”。
  或者最起码, 她也该愣一下, 细细琢磨一下, 他是不是在说真的。
  但是祁琅已经非常自然地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
  宗政表情怪异:“你相信我是认真的?”
  “当然了。”
  祁琅诧异地看他:“喜欢我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吗,像我这种人美声甜智商高的优秀女主角, 周身自带玛丽苏降智光环, 周围所有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动技能击中, 对我自发产生好感度加成。”
  在这个不讲道理的玛丽苏世界里,谁能不爱祁大海呢?不存在的,这样的人一出现就必须被人道毁灭,只剩下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咣咣撞大墙的广大迷弟迷妹们。
  宗政仔细打量她,发现她表情一脸认真,比他还认真。
  宗政一时无言以对。
  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最擅长就是把别人拉入她的专属逻辑领域,并通过丰富的沙雕言情小说经验打败对方。
  半真半假的表白没有让当事人小鹿乱撞,对方直接把小鹿吞了下去,并不满地向他索要调味品,更扬言他不给她就把小鹿吐出来要糊他一脸。
  宗政心情很是复杂,他摆摆手,试图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暂时离开自己的视线:“您不是要去收东西吗,快去吧。”
  “收是要收的,但是咱们先说好。”
  祁琅表示要先就分赃问题进行探讨,蹲在他面前商量着:“虽然我本来是想独吞的,但是既然你现在来了,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我给你一成,我占的剩下的九成也通过你进行交易,怎么样?”
  “不怎样。”
  宗老板铁血无情伸出五指:“五成,我们对半分。”
  祁琅不高兴了:“你都那么有钱了,怎么还这么贪,算了算了,看你来一趟也不容易,给你两成。”
  “家大业大,更得精打细算。”宗政毫无霸总风度,折下一根手指,坦坦荡荡说:“四成,是看在祁小姐的面子上。”
  “我的面子就值一成。”
  祁琅一把把他手糊下来,愤怒指着他:“你这个死要钱,亏我还想过抱你大腿,将来你将来老了瘫了不能动了还不离不弃伺候你吃喝拉撒,你就这么对我。”
  “谢谢祁小姐重情重义,但是等我老了瘫了不能动的时候还久得很呢。”
  宗政对如此真挚的情谊表示礼节性地动容:“而且我想过了,照我这个死要钱的性格,等我死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遗产都烧了给我自己陪葬,当然了,您对我如此真心实意,一定也不介意这些身外之物。”
  “什么——”
  祁琅闻言连装都不装,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虚伪的眼泪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落:“你还说真心喜欢我,居然连一点遗产都不留给我,你都是在骗我,你就是想白嫖我。”
  “是您自己拒绝我的邀请的,您恐怕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冷血无情的商人来说,没有到手的东西就不算是自己的。”
  宗政对她微微一笑,像任何一个渣得明明白白的渣男一样:“我只是随便喜欢喜欢而已,您又不愿意与我达成婚姻契约,也不愿意做我的情人,扬言只做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当然要换合作伙伴的模式,按照我们的作风,能怎么剥削就怎么剥削,势必做到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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