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娇妻是龙傲天(女穿男)——邹涅
时间:2020-04-30 08:45:26

  “比如酒楼店铺的大门,若是能折叠侧立,就不必每天让店伙计将大门卸下安装了。存放东西的壁橱也可以使用节省空间,再比如……”云舒随口说了几个生活中的应用案例。这种机关在日常生活中可用的地方很多。
  可惜他也只是说说罢了,这柄软剑明显是武器大师的不传之秘。这个时代很多手艺都是独门掌握的,不肯随意外流。
  封建陈腐的思想果然是真是阻碍科技发展的拦路虎!云舒只能慨叹。
  “陛下称帝之后,目光开阔之处果然与以往不同。”易玄英笑道。
  云舒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问道:“那比起以往的朕,现在的朕你觉得如何?”他已经决心不再避讳这个问题了。
  “当然是如今的陛下更让臣心折。”易玄英爽快地笑道。
  他俊秀的脸上带着春风般柔和的笑意,仿佛温暖的阳光照在洁白的雪上,亮得璀璨。
  云舒凝望着,心脏又不开始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也说不清楚是因为心魔,还是单纯因为眼前的美景。
  他挪开视线,在内心高呼,醒醒啊!云舒,你不能这么没节操……
  便宜师傅知道会揍你的!
  脑海中浮现谢景那张冷淡又嫌弃的俏脸,云舒心情奇迹般慢慢平静下来。
  易玄英望了他一眼,突然开口:“臣与这武器师是故友,若陛下需要,臣愿意代为邀请,教授指点宫中匠户。”顿了顿,又道,“听闻陛下近日几次去工部,要打造新式器械,襄助农耕纺织等行业,若能因此添一二助益,也是功德一件。”
  “那就多谢将军了。”送上门的好事,云舒自然不会拒绝。但这么明显的投其所好,也让他对易玄英准备恳求他的事儿更加好奇了。
  易玄英也没有卖关子,继续道:“陛下,关于舍妹,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陛下允准。”
  竟然跟便宜师傅有关?云舒立刻道:“你说。”
  易玄英略一犹豫,低声开了口。
  听清楚他的要求,云舒脸色发黑,万万没想到,还真是个“不情之请”!易玄英这家伙,还真敢提啊!
  觉得朕好脾气到这种地步吗?给自己戴绿帽子都不在乎!
  他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
  易玄英低眉顺目地站着,从这个角度看去,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锋锐的光彩,只剩一派温润柔和之气。
  看到他这副低姿态的样子,云舒心里头一软,压下心里头那点儿酸意,点头同意了。
  “陛下真是宽宏。”易玄英抬头看着他,笑道。
  云舒额头突突,莫名有种吃亏的感觉,又拉不下脸反悔,最终板着脸道:“知道朕宽宏就记住,这样的不情之请,朕不希望有下一次。”
  “臣明白。”易玄英低头领命。
  云舒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还要先问过她,她不反对才可以。”
  “舍妹一定不会反对的,她向来是个心软的人。”易玄英笑着,垂下了视线,掩去了复杂的光芒。
  ***
  她非常反对!!!
  看着对面的人,谢景的表情僵硬,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她看了站在远处的易玄英一眼,开始压抑不住心头上涌的杀意。
  这混蛋!净给自己添麻烦!原本看在他背着自己杀出重围的份儿上,想着饶他一条狗命算了,现在看来,还是干掉的好!省事!
  对谢景的怨念,易玄英恍如未觉,交待一声,就很自觉地退到了花园外头的一棵大树底下。
  谢景真的恨得牙痒痒。
  今天一大早,易玄英来找她,恳求她见一个人,语调温和诚恳。谢景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本着维持人设的责任感,只能勉强答应了。
  本来以为这家伙又从哪里找回了当初易家的故旧亲友,让自己去见一面的,这些日子她也搜集了诸多易素尘当年的旧事,自诩不会露出破绽,所以毫不担心地见了。
  万万没想到,见到的是这个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云舒:自诩不会露出破绽?呵呵,某人对自己的演技有什么错觉?
  谢景:(╯‵□′)╯︵┻━┻
 
 
第61章 敬畏之心
  冯吉春站在谢景的对面, 痴痴望着他的易妹妹。
  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启程南下了, 冯氏一族被判定流放北疆。比起冯源道以为的要满门抄斩, 不得不说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云舒也是看在冯源道为官多年,清正守节, 惠及苍生这一点上, 没有下狠手。
  冯吉春作为带兵叛乱的首领,本来论罪当斩的,但顾惜他之前通风报信才让谢景逃过一劫, 云舒也法外开恩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尴尬。
  半响, 冯吉春才开口道:“易妹妹, 你……”
  谢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不要再叫我易妹妹,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她实在受够了这种腻腻歪歪的场面。
  快刀斩乱麻!
  冯吉春惨然一笑,“我明白, 其实从很久之前, 我就知道, 易妹妹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 你心里头念着别的人。”
  谢景一怔。
  同一时间,远处传来细微的喀嚓声,仿佛春风吹落了一片树叶。
  谢景耳朵微动,不露声色。
  冯吉春没有察觉,他全部的精神都只在心爱之人身上,仿佛要将这画面最终铭刻进心里头。
  “而我, 也确实配不上你。”最终,他说出这句话。
  两人正站在偏殿的花园里,一棵大树底下。寒风吹过,细碎的雪花从树枝上洒落,宛如曾经破碎的梦。
  “只希望剩下的日子,你珍重自身,平安喜乐。我纵死也甘心了。”
  说完,冯吉春也不多留恋,转身离开。花园外头,两名侍卫等候在那里,将要押送着他与冯氏一族的人汇合,启程前往边境。
  谢景心情烦躁,看着他憔悴的背影,还是开口道:“既然放下,就彻底不要牵挂。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易素尘。”
  冯吉春脚步一顿,最终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很快离开了。
  ***
  我已经不是易素尘了,此时的我,是钮钴禄?素尘,嗯……
  云舒站在丘陵之上的凉亭中,听着谢景最后一句话,调皮地脑补了一句。
  嘴上说着放心,想到她要跟冯吉春这个故人见面,云舒心里头还是酸酸的。盘算着两人见面的时间,不自觉就溜达了过来。虽然隔得远,还是听清楚了两人最后的几句对话。
  冯吉春这边,他是彻底放心下来了。就说嘛,还不如自己生得俊美霸气,虽说也长得不差。
  从这个角度看去,两人站在花树之下,俊男美女,还挺养眼,谁知道是残酷的单方面分手大戏呢。酸溜溜的情绪消失之后,云舒迅速转入八卦状态。
  不过,自己在这里偷看,好像有点儿不够君子啊。
  眼看着冯吉春离开之后,谢景转身往走廊方向过来,云舒身形微僵。
  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很快他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便宜师傅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过来了,显然是之前发现他在附近偷看了。
  站到了云舒面前,谢景黑着脸:“你过来干什么?”
  这种恶俗到极点的会面,这家伙竟然还跑来偷看,是最近的奏折和政务太少了吗?
  “朕只是凑巧路过而已。”云舒一脸端正地胡说八道。
  谢景瞪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过了,过去已经一刀两断,你不要多心。”
  云舒好脾气地笑着,“朕知道,朕送你回去。这一趟辛苦你了。”
  养到现在,谢景脸蛋儿还是发白,完全不是之前红润健康的模样。看得他心疼。更糟糕的是被吞噬的气运,如今只剩下浅淡的青红,也就跟文昭仪差不多水平吧。
  “这几天朕让御膳房给你调理的汤药都喝了吗?”
  “都喝了。”谢景顿了顿,没好气地道,“你少答应这些不着调的事情,我伤势自然能好得快一点儿。”
  云舒委屈,“那明明是你兄长提出的。”
  谢景一口气没憋上来,胸口发疼。之前十几年了都看那家伙不顺眼,果然没错。还是得把易玄英找个机会弄死!
  杀机暗生的时候,谢景一抬头,就看到最讨厌的那个人站在花园外头。
  易玄英没想到云舒会跟谢景一起出来,惊诧之色一闪而过,躬身行礼。
  云舒抬手笑道:“不必多礼,将军自去忙碌吧,朕送她回去。”
  易玄英目光落在谢景脸上,很快挪开,低头道:“多谢陛下了。”
  走在回寝殿路上,谢景满腹怨念:“这些日子朝政很轻松吗?你还有空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的事怎么算是小事呢。”云舒好脾气地笑道,“朝堂上最近是没什么事情,就是对前一阵子叛乱的处置。”
  说到这件事,谢景问道:“听说你赐死冯源道之前还专门见了他一次。”
  “冯源道那边,朕有些治国的事情请教。他纵然叛乱,依然心系天下苍生。”云舒秘密见了冯源道一面,主要是询问气运方面的问题。
  谢景也想到了这件事,缓缓说道:“有一点冯源道那老贼说的也没错。世间皇朝,若是篡位登基,得国不正,人心不稳,将来大有隐患,一个不慎就是兵燹战火连绵。如今世道人心都还在前梁那边。你从轻处置叛党,宽赦众人也好。”
  云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原本就性格激烈,这一次又在紫虚真人他们手里吃足了苦头,连性命都险些丢了,竟然并不计较。
  “彼此较量,认赌服输,我棋差一招,落败无怨。”谢景平淡地道,“他们之前想要以我为献祭,引动前梁复辟,也不仅是为自己权利私欲,也是因为前梁皇统更正宗。”设身处地,若是换了她是冯源道,为大业,也许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牺牲一个人,换来一场大胜,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值得。
  易玄英的选择,才让她意外。
  云舒突然停下脚步,“这样是不对的。我是说冯丞相他们。因为你并不愿意牺牲啊。”
  “一人的喜乐好恶,比起整个大局来说,无关紧要。”
  “冯源道他们的决定,也许确实是为了家国天下,但依然不对。”云舒正色说着,“若他们真的那么大公无私,完全也可以自己选择献祭牺牲啊?”
  他之前看过冯源道这些人的气运,虽然不及谢景的天生凤命,也是紫云笼罩,极贵之命了。一个不行,还可以再用两三个。却偏偏要用易素尘这个局外之人来当做祭品。
  “牺牲别人来成就伟大的事业,这种决定总是能很轻松,因为牺牲的人不是自己。”云舒又想起上辈子看到的这句话。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人性如此。”谢景凝视着外头的残雪,缓慢道:“倘若真有极端的情况,身为上位者,付出少量牺牲就能解决的问题,该有当机立断的觉悟。犹豫不决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慈不掌兵,上位者该有杀戮的觉悟。
  谢景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替冯源道这些人说话的时候。
  她实在担心,虽然这次的事情顺利解决了,但将来呢,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翻盘机会吗?所谓仁者无敌,只是个童话故事。身为帝王,决不能太过心慈手软。
  “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不会滥用仁慈的。”云舒温和地说着,“只是朕还是觉得,身为上位者,应该对生命有敬畏之心,无论是对千万人的,还是一个人的。”
  谢景抬头望着他,早春的阳光之下,他站在回廊中间,声音温暖,面若春风,五官被阳光染上淡淡的金芒,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谢景心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念头,又是欣喜,又是赞赏,还有点儿微微的自豪。
  秉持着这样的理念,他能走多远呢?是不是会比自己更顺畅,亦或者更艰难呢?她竟然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将来了。
  欣喜的情绪从目光中流露出来,让那双原本就清透如星辰的眼眸更加耀眼。云舒不由得心跳加速。
  被这样一双眼睛凝视,大概任何人,无关性别,无关族群,都会生出这种无与伦比的自我满足吧。
  谢景正出神,突然对面云舒凑过来。她吃了一惊:“怎么了?”
  “这么盯着朕看,是终于领略到朕的俊美不凡了吗?”云舒笑容得意。
  谢景无语,正经的姿态保持不了片刻,就让人想要教训他。
  云舒自动屏蔽她飞过来的眼刀,继续展现自己的“男友力”:“走不动了吗?是不是身体还弱,要不要朕抱着你?”
  谢景终于受不了了,狠瞪了她一眼,加快脚步。
  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这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灵魂,究竟是男还是女?
  会这样放肆的性格,还有开阔的眼界,以前会是女孩子吗?
  意识到这点儿,他心情有点儿微妙。
  云舒没有察觉她心里头的小九九,跟上她的脚步,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谢景手一颤,却没有睁开。
  云舒满意地握住她温软纤长的手指,心中浮动的一点儿小酸爽渐渐消失。
  之前冯吉春说的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头念着别的人,”本来还有点儿介意,此时却一片豁达。
  什么人,能跟他跟她距离更近呢。
  ***
  两人缓步走着,很快到了寝殿门口。
  云舒将人送进房内。看到床头横七竖八摆着好几本书。
  “你不好好歇息,看书多费神啊。”
  “每天只是睡觉也无聊,看书消遣一下。”谢景坐到床边,
  云舒目光落在那些书册封面上,愣住了,《齐民要术》,《农学摘录》……
  “呃,你消遣的口味还真特别。”
  谢景瞪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你之前让司农寺推行的什么化肥,是从哪里看来的?”
  “一本古书上。”云舒含糊道。她找来这么多农书就是因为这件事?最近这件事朝野议论纷纷,竟然连养病的她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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