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沉着脸骂道:“混账,以后丢人现眼的事情少做!还要你岳父给你赔罪,像话吗?”
顾云清咧嘴笑,过去对着王尚书弯腰:“多谢岳父大人!”
老侯爷这才对着陈侍郎弯腰说:“陈大人,云清自幼儿被老夫宠坏了,做事没个轻重。今日回去就家法伺候,给令郎一个交代。实在对不住!等下老夫登门道歉!”
“秦侯,道歉之事,我与你一起去,总归是自己孩子的事情!”王尚书看向秦侯爷。
曹暨在边上笑看,这个事情闹到这等人尽皆知的地步,云清又不是谢家七郎,皇家难道还要拆王三娘的姻缘?
这时曹家来人,贴在曹暨耳边说:“宫里来人,召了老太君和夫人进宫!”
曹暨脸色一变,心头大震,那个贱人居然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作者: 大家新年快乐!
第39章
曹暨听见这种话, 那真的跟吃了一大把的苍蝇一样。周后那个贱人居然肖想到了他身上, 很好,太好了!
太子这些年被周后这个女人玩弄在掌心, 早已厌倦并且厌恶。他需要一个机会摆脱周后的控制。对于这个太子来说, 最好的机会就是刘正基驾崩,他能登上高位。
周后别看还喜欢丢人现眼在春日宴上卖弄她那粉肉团子, 可那野心却是极大的,还想着要效仿大唐的武后成为一代女皇。
让他们俩一起把刘正基解决了吧!曹暨心头叹息, 这样也好给叛逃的顾奎一个高举反旗的理由, 铲除妖后,诛杀杀父的太子。乱成一锅粥了,他的旗帜就能扯起来了。
不过当务之急,怎么能让周后打消招他为驸马想法呢?他总不能也诈死吧?
宫里周后本就对春日宴那一日的两位美少年难以取舍, 不过她心里更是喜欢阳刚的曹暨, 比起仙姿飘飘的谢家七郎。这个少年衣衫包裹之下的身体,跟让她垂涎欲滴。只是清河一昧地吵闹要那谢七郎, 她对谢七郎也是颇为喜欢, 如今谢七郎掉下悬崖, 清河又进来要曹家大郎了。
谢七郎的死固然可惜, 不过按照她的经验这等风姿卓绝的男子, 也就好看个外表,在那方面不如从小练武的男子,劲儿足。这样也好!
周后打定了主意,走过来亲亲热热地说:“老太君, 既然大郎都没有议亲,清河也刚好未曾婚配。不两厢合适吗?”
老太君简直要气死了,谢家七郎昨天刚刚死,今天就打主意到了大郎身上?宫里的那些破烂事儿她什么不知道?这个贱妇暗地里玩弄少年,她也是有所耳闻。
“娘娘,我家大郎愚钝,配不得殿下仙姿玉貌。”
周后笑着拉着老太君的手:“老太君何必这般说,本宫并无所出,对清河视如己出,太子与清河又是亲地不能再亲,若是大郎尚了清河,以后就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老太君被这个女人滑腻的手拉着,她那已经满是皱纹的手上面汗毛也要恶心地竖起来了。
老太君弯腰:“这个事情倒是好事,只是谢家七郎刚刚没了,若是阿暨立刻和公主联姻,恐怕会让谢相不愉。此事,老身恳请娘娘慎重。”
听老太君说这话周后认为她是松动了,抿嘴一笑说:“君臣有别!清河的婚事自然不是一个臣子能耽搁的,不过若是老太君有顾虑,等过两日再说也不迟。”
老太君和刘夫人出宫回府一路无语,见了曹暨,老太君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进宫是为什么,怎么跟自家少年的孙儿说那等恶心之事?。
“是不是周后要将清河转配给孙儿?”曹暨笑问。
老太君呼出一口气,曹暨过去笑着说:“祖母莫要生气,这算不得什么事,祖母只管应她便是。我自有办法!”
老太君知道自己的孙儿素来有谋划,可这个事情?她说:“阿暨,你有所不知,这里不仅仅是尚公主那般简单!”
“那日春日宴,那妇人对孙儿搔首弄姿,孙儿知道她的心思,定然不会叫她得逞。祖母不用担心。”
看曹暨这般表情,老太君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曹暨独自出门去找一个老伙计,长安城内的太医世家王家,王家有个天赋出众的后辈,出众归出众就是一张嘴实在不行,特别喜欢说上头那些人不愿意听的,作为太医,医术是一回事,这张嘴却是重于那医术。他张开嘴说的实话太多,以至于被宫里赶了出来,不过这个家伙前世却是他的御用太医。
他那个有隐疾的传言跟他还有一点点的关系。
三十来岁的时候,痛失伴侣的曹暨,夜里时常梦见顾云清,常有些说不出的困扰。让那些伺候他的宫女浮想联翩,有不该有的想法,总觉得自己有机会成为后宫的娘娘。
这位仁兄给他请平安脉的时候说:“陛下年富力强,再说了您乃是真龙天子,所谓龙性本那啥,您这样若是没有阴阳协调,恐怕对身体有伤。下官还是请陛下保重龙体,找几个嫔妃泄放泄放。”
“没兴趣!”
“人啊不能骗自己……”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身体不要这般的?朕很是烦恼,今生也不打算要女人了。”
“有是有,不过喝了恐怕对雄风有影响。”王经义当时偷偷跟他说:“这个药喝下去,可就要垂头丧气了,没有三五天可起不来,陛下要试试?”
记得那药有压制作用,喝了之后身体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哪怕他梦中如何,醒来全无痕迹。他就硬生生喝上了十几年直到年纪上去了,对那个念想也就不那么重了,这才停了药。
曹暨刚刚前几日找到了这个货,给谢七调了药,让谢七出逃能够顺利。
曹暨找到王经义的时候,王经义正在给城里的流民诊治痈肿,一把三菱刀刺开皮肤,放出脓血。再敷上药粉。
看见曹暨在身边:“哎呦,曹兄弟,找我?”
曹暨将他带到茶楼,两人叫了茶喝着点心,看着外头来来往往嘈杂的行人,顺带曹暨提出他要某种药。
王经义一脸惊异地看着他:“我有没有听错,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药的?另外我想问一句,曹家大郎,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稳重诚实的曹家大郎吗?一会儿要催发萌春的药?一会儿要忘情绝欲的药,你打算做什么?”
“不能对未来身体有害的,我自己用的。还打算娶媳妇儿的!”上辈子他无所谓,反正喝了就喝了不打算娶媳妇生娃了。这辈子可不能胡来,万一要是有个好歹,难道让云清一辈子守活寡?
“曹贤弟,你自己吃,这算什么事儿?跟我说说?”王经义实在太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关节了。
这货宫中的事情他全了解,两人相遇就引为知己,曹暨实话实说:“那周后春日宴对我起了心思。这般贱人,我怎么能对她……”
听到这话,王经义跳上凳子,蹲在那里说:“这个女人真是荤素不忌,老少皆宜。之前宫外搞一些少年进来也就算了,那也是贫家子,你这等贵公子她都动脑筋了,还是以女婿的身份进去?继子和继母,女婿和丈母娘。像我这样的老实娃还真的想不到呢!不过,左右不是男人吃亏,你睡她一睡又何妨?”
曹暨将他一把从凳子上抓了下来,举起拳头让他看看,王经义看曹暨的拳头,很识时务地说:“你真想要吃这个药?难道那宫里还会来真实验看?”
“万一呢?”曹暨问他。
“你等等,我给你调配一个效果明显,不过才半日的那种。知道他们要来,喝下一炷香就起效果了,半日之后你就能重振雄风。”王经义笑着说道:“这样我偷偷跟人说,你找我看暗疾,生怕尚公主之后,使不上力。”
曹暨转念对王经义道:“可!”
两日之后王经义亲自上曹府,背着个药箱,入了曹暨的院子,待了很久才出去,出去之前留了几包药粉。他说只要把药粉冲进水里,往嘴巴里一灌,保管能管上半日。
谢七郎出殡之日,云清在灵堂上扶棺大哭,声声言道会好生照顾三娘,让七郎一路走好!曹暨看她那般哭法,真怀疑七郎是不是真的能走好,指不定现在就想从北方折返而回。
“阿暨,我听说那个清河公主要嫁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办?”小伙伴们都很关心他的事情。
曹暨带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敢推辞!”
“你真的要做那驸马?”
众人都觉得曹暨是不是脑子有了问题,做那种女人的驸马?他们更为了谢家七郎不值。顾云清却是知道的阿暨绝对不会娶那清河公主。
私下问了他几次,到底要怎么做?曹暨几次开口欲对她言明,这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他怎么开口跟她说:“我装成不能举起的样子?”
刘正基这几日日子过得很是烦闷,顾奎到现在还没抓住,若是任由他回到南边,基本上就等于放虎归山,那就完蛋了。如此连去周后那里的兴致都少了下来。这一日刚刚跟太监说今晚哪里都不去,转念平时他都宠着周后,这些日子他整日冷落佳人,若是美人真的生气了,到时候哄都哄不好,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刘正基还是去了皇后的宫里,却见皇后宫里的贴身宫婢见他来脸色大变,大声通报:“陛下驾到!”
那声音和脸色让刘正基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冲入寝宫听见让他熟悉而销魂的声音,那两人正在忘我地耕耘,没有注意到皇后宫婢的大喊。
刘正基进去见到的就是这个景象,自己心坎上的肉,正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嘴巴里发出让人可耻的叫声。他退后了两步路,却被儿子高声喊:“来人!”
刘正基一下子大叫起来:“逆子,你要做什么?”
第40章
刘正基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在头上炸开,冒的还朵朵璀璨的绿光。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自己的儿子大喝一声, 在皇后的宫内居然藏有侍卫。此刻跳出来将他一把扣住, 还蒙住了嘴。他平时对这个皇后一直很宠爱,宫里基本不会去管, 如今却是懊悔莫及。
周后推开了太子,坐了起来拢住了衣襟,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了事帕, 堂而皇之地擦了擦。将帕子扔进了金盆里。一身薄纱裹身,婷婷袅袅地站了起来,亲自打开边上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盒子来。
周后刚刚从床上爬下来, 脸上还有薄汗, 双颊粉嫩,眼中含春, 端着一个漆雕的盒子, 打开来, 里面是一颗圆滚滚的药丸:“陛下年纪大了, 妾为陛下准备一颗大补丸, 吃了可以让陛下浑身飘飘然。”
刘正基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脸色骤变,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做不该做的事了,而是他们要谋逆, 甩着头使劲地想要脱离掌控,却无能为力。
周后招手,已经套上衣衫,人模狗样的太子过来:“孝敬你父皇吃大补丸!”
太子颤抖的手从盒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掰开了皇帝的嘴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皇帝还要吐出来,被周后说:“来人给他灌进去!”
夜半时分,宫内灯火通明,急召太医,皇帝躺在床上,浑身僵直,流着口水口不能言,据说是在召幸小宫女的时候,马上风了。
“王太医!陛下的病如何了?”
王太医仔仔细细看了皇帝的病,虽然病症是马上风,但是之前皇帝的平安脉还是他给请的,应该不足以马上发这个病,好似有什么东西诱发了病症,而诱发病症有很多因素,皇帝这个诱发因素,那个配方他有那么点熟悉,是他们家祖传的秘方,所以来源是王家,那他就不能说了:“娘娘,陛下已过甲子之年,实在受不得刺激,之前老臣就劝陛下要节制些……”
回去得问问王经义这个小混账,到底干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药会进了宫?这是要作死吗?
周后很满意王太医的回答,转头扑在皇帝身上:“陛下,妾一直劝着陛下,要保重身体,您缘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您要是去了,让妾怎么活啊!”这个周后本就是能歌善舞,也会演戏,这一番的表情委实是伤心欲绝,不能自抑。
只能转动眼珠子的刘正基一口气喘不过来,咳嗽出来,太子纯孝,扑过去叫:“父皇您怎么了?”
舌头根都不灵活的刘正基试图将一口痰吐在太子脸上,只是没了力气呸不出来,太子说:“父皇要吐痰,儿伺候您!”
这等太子孝心天下难觅啊!刚刚失去孙儿的谢相和其他朝臣被召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情形,陛下这个身体已经不能主持大局了,只能请太子监国。
皇帝身体不行了,急坏了清河公主殿下,公主倒不是担心自家父皇是不是能好,她担心的是如果自家父皇驾崩了,她要不要守孝三年。
她急急匆匆地进入宫中,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皇帝,敷衍地叫了两声父皇,对着周后娇滴滴地叫一声:“娘娘!”
周后对于这个继女,那样貌这样做作不清纯地叫声,她也是有些吃不消,退后一步说:“清河,如今你父皇病重……”
“娘娘!”清河抓着周后的手:“父皇病重,儿想要给父皇冲喜。添个喜事,能不能冲去父皇身上的一身病气?”
刘正基浑身僵硬不能动,听着女儿为了嫁人连冲喜这等事情都说了出来,在那里呜呜大叫。一股子臭气传来,清河捂住了鼻子,周后若无其事地说:“清河,好孩子,真有孝心,跟本宫出去,一起商量商量!”
刘正基瞪大了眼睛,就看着两人也不顾他身上的溺臭,直接就往外走了。
“清河,你说得极有道理,难为你的一片孝心。如此,本宫替你与曹家商量一二,事急从权,就成婚在这宫里。也让你父皇高兴高兴!”周后立刻应了清河的要求。
这么一来顶着为皇帝冲喜的赐婚,谢相哪怕心中不高兴也不能明面儿上阻止。
如此太子代为盖上了玉玺,发了圣旨到了曹家,老太君看着自家孙儿一点都不着急,她心里着急,难道还真让自家这个出色的孙子去搅和在粪坑里?
曹暨笑了一声:“等!”
哪怕顾云清着急地跟条狗似的转圈圈。
他拍拍顾云清的脑袋说:“你这几天准备些好吃的干粮肉干什么的,咱们要准备跑路了。”
“啊?怎么跑?”顾云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