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陪我逛花楼——堰桥
时间:2020-05-01 09:32:28

  顾云清抱住曹暨:“阿暨,冷静!”
  她看向清河公主道:“殿下,圣旨是你家下的。你们愿意下就下,愿意收就收回,何必来侮辱人?不做驸马就不做驸马?你的驸马我们还不稀罕!还没成亲就克死了谢家哥哥!咱们阿暨还想活命,多谢你不嫁之恩!”
  曹暨挣扎着甩开顾云清,此刻天色阴暗,下起了瓢泼大雨,曹暨冲入雨中,云清在后边叫:“阿暨,等等!”
  曹暨看地下,青石板光滑,所以他佯装没有注意,一脚滑到在地,那等子的狼狈,让人看了凄凉,云清过去将他拉起道:“我们回去!”
  作者: 曹暨:老天也来加戏!
  云清:阿暨,不哭!
 
 
第42章 
  走出国子监, 曹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回头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外边等着的春儿冬儿,立刻撑了伞过来给两人打在头上, 已经浑身湿透的两人, 这个伞有和没有真的没有区别,两人上了马车。因着在下雨, 冬儿和春儿一起进了车里。
  顾云清看方才曹暨近乎肝胆俱裂的伤心,她也不敢开口问, 更何况春儿和冬儿在呢!
  想着阿暨最近有些不对劲, 他之前说是定下的策略,不睡那两个小妖精说的过去,她当时猜的是,他要让宫里以为他不行。但是, 她怎么就忽视了一件事情呢?宫里可是来了三个太医来确认他不行的啊!三个太医能作假?所以……
  这个年纪, 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不行, 这也太痛苦了, 难怪方才他那般模样, 那个清河实在可恶还把这个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他怎么受得了?作为最好的兄弟, 她无论如何都要站在他一起帮他度过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
  她过去轻轻地拥住了曹暨:“阿暨, 不要伤怀,我们回家。”
  被媳妇第一次这样抱住的曹暨,觉得其实挺值的,反过去将她拥住, 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哪怕脖子里湿哒哒地,也能闻出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媳妇的味道就是好闻,他只觉得软玉温香,真怕自己坐怀就乱了。
  弄得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位郎君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样是在干什么?
  到了家门口,雨已经停了,曹暨这放开云清,云清默默地送着曹暨进了曹家,刘夫人听说曹暨浑身湿透了回来,忙过来看,曹暨对着云清说:“你先回去沐浴,沐浴好了过来找我。”
  云清见曹暨一到家,脸色恢复正常,心里一个松快:“好!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马上过来。”
  云清回家中,秦萱让人给她抬了水进去,她泡进了池子,匆匆地清洗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起来穿了衣衫,阿暨还等着她过去安慰呢。阿暨太苦了!
  今儿下了大雨,墙上湿滑不能翻了,云清放弃了从墙头翻入曹暨院中的想法,从角门进了曹家。
  曹暨也已经洗涮干净,正在跟个老太君和刘夫人说今日的事情。见云清进来,从架子上拉了一块干手巾扔给她,嫌弃道:“能不能把头发擦干了再过来?”
  云清接过手里的手巾坐在他的椅子里擦头发,看她胡乱地揉头,曹暨实在看不过去,对着老太君和刘氏说:“祖母,阿娘,你们先进宫!把婚退了。我这里和云清商量一下怎么跑路。”
  两位长辈一走,曹暨从云清的手里抽过手巾开始给她一点一点地擦头发,一个姑娘家一点都不考究,等以后头疼了怎么办?
  云清靠在椅子里问:“怎么跑路,你说说?”
  曹暨拿起梳子给她边梳头边说:“你先跟阿楠,赵四他们道别。然后我们堂而皇之地走路。”
  “我跟他们道别,他们肯定会问你的事。”
  “那就说呗!”曹暨无所谓。
  可云清却觉得万分心酸,阿暨真的可怜,把手伸到曹暨手腕上,她要给他支撑,要给他依靠,曹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她说:“阿暨,你……”
  她说话停顿着,曹暨问她:“你想说什么?”
  她侧过身,仰着头说:“阿暨,你不要太伤心,这个虽然挺严重的……”
  曹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清,这货在怀疑他什么?所以,她刚才抱着他不是演戏,是同情他?见鬼的,自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要不是真同情他,她用得着上车了还抱着他吗?自己抱了一路还心里很满足,天知道被她当成什么了?
  “你以为呢?”谁都能怀疑他,她也来怀疑他?
  “不是几个太医来看了吗?之前问你,你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原来竟然有这个问题,你要放宽心,这个毛病也不是没得治。慢慢调养总会好的,毕竟你还年纪小,过两年在成亲也不迟。”云清把自己能想到的安慰的话都说了出来。
  曹暨将手里的梳子往地上一扔,牛角梳子掉落在青砖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的脸色瞬间很难看,云清站了起来牵着曹暨的手:“阿暨,别太难受,你难受我就难受!”
  曹暨看着这个混账,他咬了咬牙,过去伸手拉着她的手。云清反过来握住曹暨的手,一双杏仁大眼与曹暨对望,曹暨问她:“所以,你以为我那里不能抬头?”
  云清微微仰头看他,曹暨一只手撩起自己的中衣,露出了紧实的腹部,将她的手压在他的裤腰上:“你想知道什么?不如自己来验看验看?”
  云清抬头看着曹暨,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意思?他让她解开腰带来看?这个倒也正常,少年之间看这个也没什么。只是,自己到底是个女子,真看他那里?不合适吧?
  云清手上传来曹暨身体那温热的感觉,原本伶牙俐齿的她一下子有些结巴,脸慢慢地开始血气上涌,粉嫩的脸上泛着如三月桃花的粉色。那一双眼更是水灵灵的,倒是与曹暨梦中的那个云清神情颇为一致。
  她甩开了手:“干什么啊?你说没事就没事,看什么看?”
  眼看云清要退却,曹暨进了一步,似笑非笑地问:“不看?”
  云清呵呵地退了一大步,心里暗道:“草!”身后居然是墙壁了,这个可怎么办?
  佳人在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曹暨,此刻看那菱形的小嘴,恨不能一口咬上去,一把将她压在墙壁上,要不现在揭开两人之间的那层纱,让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想着她?
  曹暨压住了云清,在她耳边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行?”
  云清被曹暨压在墙上,看着曹暨那张已经开始渐渐涨红的脸,男人最恨就是别人说他不行,哪怕真不行,比如说那些内官,这也是个禁忌。自己仗着跟他关系好,嘴贱就问了,现在阿暨发脾气了吧?要打人了吧?算了横竖都是自己不好,让他打一顿出气?她索性闭上眼,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说:“阿暨,是我问了不该问的,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看着这个混账闭着眼,嫩嘟嘟的嘴里吐出这样的话,曹暨是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他贴住她的身体,夏日薄衫只隔着各自的绸缎布料,还有云清的裹胸。对着云清肖想已久的曹暨,自然无法自控,云清感觉到那不对劲,还听见曹暨贴在她耳边问:“你现在还以为我不行吗?”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现在也要她知道,谁都能怀疑,难道还能让自己的媳妇怀疑自己?
  云清被他贴住,心中大为震动,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一直以为话本子上的形容太过于夸张,可这个?若是自己以后要装男子装的更加真实?她得放多大一坨在裤子里,若是这样用什么固定呢?这也太难了吧?她开始脸色青白,因为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串字符:“放一根擀面杖在裤子里,会不会难受死?”难怪叫男人,做男人还真难啊!
  看见云清的脸色一下子从红润褪去变成白色,她是个姑娘,自己这样孟浪,定然吓坏她了,曹暨将她放开说:“我没事,你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云清被曹暨给放开,心里同情曹暨,其实男人生得如他这般伟岸,也是个麻烦事儿。那话本上,成天说女人要娇小,男子要伟岸,可不是应该配对吗?要是出入太大,那多痛苦?转念云清又同情曹暨未来的媳妇,那得有多大的承受能力?念头一转,梦中自己成了他的媳妇,太恐怖了……
  云清睁开眼,别过头,想太多了,真是昏头了。这是她的兄弟!他的兄弟没事,她应该为他高兴!
  她过去拍了拍曹暨的肩膀:“阿暨,你没事,我真是高兴!”
  曹暨觉得她的反应太简单,一转念,还能要这个混账怎么样的反应呢?
  “你去跟他们几个道别的时候,就说我没脸见人了,他们若是问起我如何了,就说我郁郁寡欢,恨不能死。知道不?”
  云清听着曹暨吐出这样的话语,觉得狠还是他狠,居然连这个都能认下,她哪怕是没有还要装成有,他本钱这么好,还要装成那样!
  所以,翠云楼这个饭庄的雅间里,顾云清请了自己的小伙伴,小伙伴听说她要陪着曹暨出去散心,要浪迹天涯,都心头难受,然而难受归难受,好奇之心总是有的。
  “云清,听说阿暨大而无用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看到过啊?”黄嘉楠拉住云清问道。
  “别问了,人伤心着呢!我劝都劝不好。”顾云清挠了挠头说:“应该也不是一辈子不行吧?听小王大夫说比较难治。也许就有好方子能够治好的!”
  云清觉得自己好歹得给阿暨留条后路,等以后局势稳定,找媳妇的时候,也能有个说辞不是?
  人家想听的明显不是这个,赵四问:“他到底是怎么无用了?是……”
  “我跟你们说就是现在坏了用不了,要是修好了你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云清指着一帮子人,又低头看了看她自己:“包括我!”帮着曹暨落实了大而无用之说,也给曹暨留了后路,云清觉得自己很聪明。
 
 
第43章 
  曹家郎君被公主把最大的秘密给公之于众, 无颜再待在长安, 要离开,好兄弟顾小侯爷要随行, 曹家和秦家自然要给两个宝贝疙瘩准备好吃穿住行的东西。外头世道乱啊!随行人员多一些, 也就不算个什么事儿了,而且曹家郎君还是希望能治好, 因此王太医家的小孙子跟了过去。
  老太君要强了一辈子,年轻时候夫唱妇随, 夫妻上阵杀敌, 虽然有几个儿子战死沙场,但是总算现在的荣国公守护北疆,而两个孙儿在膝下。曹暨多出色啊?现在曹暨被说成无用之人,曹家老太君脸面全无。婆媳俩带着孩子出城念经去了。
  与曹家关系好的人家, 希望大郎君能治好, 也能让老太君安心。跟曹家关系不好的那些人家,那就当成笑谈了。一时间, 曹家在风口浪尖上, 堂而皇之全跑了。
  周后垂帘在朝堂说是陪同太子听政, 也不知怎么着京城里渐渐有了流言蜚语, 说周后与太子有染, 两人勾结害了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帘子前后都震怒,一定要让人彻查。现在这个局势之下,加上两个人又不似刘正基这种靠着本事抢来的江山。
  一个跳舞的舞娘, 一个懦弱无能之辈,有几个人愿意认真办事?茶馆里说书的,唱莲花落的,倒是抓了一堆。可惜流言喧嚣尘上,愈演愈烈,而最应该去压制的就是顾奎,却没有人理会。
  直到顾奎在许州竖起了旗帜,直指太子与周后勾结陷害皇帝,说要带着人马攻入长安解救皇帝。朝堂上分成了两派,一派在问到底太子和周后有没有陷害皇帝,一派在问谁去镇压顾奎这路叛军。
  事到临头才发现居然无将可用,西北东北的两路边军是用来防守北疆的,而顾奎手里的兵力是最大的,其他的几位将军手里的那点兵力都不够看。大梁空虚到这种程度?很多人恍然大悟,只是这个大悟太晚了。
  朝堂上争来吵去。讨论下来,如今只能把几个小地方的兵力收拢一下抵抗顾奎,而能够领军的,最后威望的就秦老侯爷,秦老侯爷拍着胸脯,他说一定不能辜负太子的信赖。誓死保卫大梁。
  话说得英雄,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可怜的兵将出了城,走了五天功夫,一个消息传到京城,老爷子一把大刀耍地好,想要给儿郎们做个榜样,谁知道闪了腰,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急的秦萱带着人去前头迎接。
  最悲哀的就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秦萱接了老爷子,急急忙忙地逃了。朝堂上很能理解,毕竟顾奎势力那么大,秦家和顾家如今已经成死对头,如果回到长安,那不是顾奎攻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秦家给收拾了吗?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秦家一逃,京城人心浮动,一时间米铺粮铺拥满了人,围城之困,是要饿死人的啊!恐惧情绪在京城传播,这样一来,倒是助长了顾奎的信心,几个州县一打,开始洋洋自得,改称为王,自称为孤。
  *
  曹暨刚刚得到消息,秦家父女已经顺利出逃,只要外祖和丈母娘逃了,他的心也就落定了。云清第一次远离长安,才不过出城百里一路上田地荒芜,饿殍满地,恍若人间炼狱。越是往北走,越是可怕。若非身边有大队人马保护,他们早就被抢地渣渣都不剩了。这种眼界还是不要开的好。越是走下去越是让人丧气。
  曹暨看着垂头丧气着一张脸的云清,想起前世两人逃出京城的样子,一边心里清楚,在京城的家人断然是没有了命,一边是自己年少不知道藏着,可怜流民,最后被抢地也成了流民。两人在饥寒交迫之中逃往北地。如今的情形完全是出游了。
  一行人经过一个小镇,一路上也已经没有像样的村镇了,倒不是为了补给,老爷子准备了充足的粮草,让两人可以安全地到北地。
  下来不过是为了能喝口水,这个镇子破破烂烂,人烟稀少,不过有一家客栈的旗帜却在,客栈门口一个小二模样的男子在那里招手:“客官,下来吃个饭再走吧!往前可没有打尖儿的地儿了!”
  一路上虽然秦老爷子给两个孩子备足了干粮,而且也能吃口热食,可到底没有一个安稳地所在可以吃口热汤热水。更何况随行的有些人更是一路疲惫,如今离开长安已远,倒是可以休整一下再走。
  曹暨下令让人下来,客栈本就不大,他们人马却不少,分成两批进入客栈一半人刚好看守财物。
  曹暨带着云清进入客栈,里面的跑堂呵呵笑着一脸要宰肥羊的样子说:“客官要来点儿啥?咱们这里有羊肉蒸饼,羊肉汤饼,红烧羊肉,炙羊肉……”
  听见一堆的羊肉,云清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一路吃肉干,再好吃,也已经没有味了,她抬头:“每样都来一点,不对你先报个价,价格贵,咱也不是傻子,让你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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