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想娶我(重生)——25cm
时间:2020-05-02 08:49:26

  骆思存皱眉道:“可是父皇谁也不见,我们要怎样才能将这位陈先生带去面圣呢?”
  “此事我早已安排好,你无须担心,只不过,”骆思桓深深看了骆思存一眼,“我还需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哥哥尽管吩咐。”
  骆思桓叹了口气道,“四弟被父皇任命为监国,由盛初寒在旁辅佐,他们两人联手,如今宫中已是眼线遍布,轻易靠近不了楚贵妃的寝宫。不过过两日景兄按例,会被大理寺提审,你是重要证人,必须到场。我需要你到时帮我拖住四弟和盛初寒,让他们脱不开身,这样那些眼线便毫无用处了。”
  骆思存目光坚定,朝他郑重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定不会让他们随意定阿虞的罪。”
  *
  由东宫出来后,骆思存便将景无虞给景弘写的信交给了府中一位信得过且武功高强的护卫,要他拿着景无虞给她的信物,快马加鞭,亲自将这封信交到景弘手上。
  即便景弘真如景无虞说的那般不会带兵进京,可保不齐盛初寒会从中使别的手段,所以以防万一,她还是将这封信送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骆思存也并未懈怠,两日后景无虞的案子开审,这是一个置他于死地的最好时机,楚妍和盛初寒一定不会放过,她得好好想一下该如何应对那群豺狼虎豹。
  这场没有硝烟的硬仗,她必须要赢。
  年关将近,京城里开始热闹非凡起来,百姓们都开始喜笑颜开地置办起年货来。
  她被这气氛渲染,也吩咐下人们将公主府和平北王府装饰一番,这样一来,待景无虞回来时便能去去晦气,红火过年。
  忍冬负责这次年货的采购,骆思存将这重任交予她,意在要她多熟悉府中事物,这样她以后也能独当一面,为拒霜多分担一些。
  想到拒霜,骆思存又是一阵头疼和担心。
  她之前对盛初寒有所怀疑,便派了暗探去盛府打探情况,谁知人去了,却仿佛石沉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才让她意识到,也许拒霜真的可能仍在盛府。
  然而盛初寒和骆思茗如今并不同心,到底是两人中谁将拒霜扣留下来,拒霜到底有没有遭受虐待折磨,她都拿捏不准。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寻个可以光明正大搜寻盛府的法子出来。
  骆思存看着这府中开始忙碌起来的下人,府里逐渐变得有人情味儿,但她心头却愈发地觉得冷。
  京城这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第41章
  盛府。
  盛初寒看着书桌上堆砌如山的折子, 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如今虽是四皇子监国,但实则其本身并没有治国之能,一遇到棘手的事就容易慌了阵脚, 许多朝事拿捏不准就会送到他这里来, 短短几日便堆积了这么多。
  当然, 若非四皇子金玉其外, 他也不会选择扶持他。
  这些折子盛初寒当然不会真的细看,颇为紧要的便给个中庸的意见, 无关紧要的更是直接抛在一旁。
  总之如何能让这大梁国从根源开始腐败,他便如何做。
  越早完成任务,他就可以越早地将权利掌控在自己手上,得了这天下,再也无人能够将他踩在脚下。
  正批得枯燥之际, 屋外阿木推门而进。
  阿木从小就跟在他身边,长着一副纯正的北蛮面孔, 眉骨高深,鼻梁直挺,皮肤黝黑,强壮结实。
  来大梁后, 为了防止别人起疑, 阿木一直戴着面具,大多时候都呆在暗室里面,只有出现一些必须要他去做的事时,盛初寒才会召他过来。
  “东西拿到了吗?”盛初寒放下手中的紫毫笔, 抬眼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人。
  阿木点点头, 从怀中取出信来,呈递了过去。
  盛初寒打开信封时, 手顿了一下,想到什么,问道:“那人身上可还有其它东西?”
  阿木又呈上去一个玉佩。
  盛初寒拿在手中看了看,是个信物,又问:“人是怎么处理的?”
  阿木终于出声,但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刀锯一般:“杀了。”
  盛初寒沉默一瞬,揉了揉眉心,往日冷酷的脸上带上了一些痛苦和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暗室里的那个侍女呢,她怎么样?”
  闻言,阿木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异样,“她、她一直哭,不吃饭。”
  “不吃就强行喂,别让她死了。”
  盛初寒捏着信的手猛地收紧,顿了顿,自嘲地勾了勾唇,“她还有大用处。”
  “是。”
  盛初寒拆开信封,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安好,勿念。
  他将信平展在案桌上,细细端详了一番后,又两指捏起,放在烛台上慢慢烧掉,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连同玉佩一起扔到了阿木怀里,吩咐道:“佯装成公主府上的人,派人将东西星夜兼程送到景弘手上。”
  阿木郑重点头,领命离去。
  四周又归于平静,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席卷上来,莫名想到骆思存,盛初寒眼前一阵恍惚。
  前两日那狱卒在他面前将她和景无虞的对话原封不动地还原,明明听得心如刀绞、几欲崩溃,他却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完了。
  漠北美吗?
  以前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景弘管控下的平洲地界,百姓吃得饱、穿得暖,经济发达,民风淳朴——这自然是美的,这是每个北蛮人所梦寐以求的生存环境。
  若出了平洲,再往北一些,每到冬季,遍地都是戈壁平原和终年不化的雪山,那些地方不知冻死了多少畜牧牛羊,让多少人不得不迁居南下,为一个土壤、水源适宜的营地争得头破血流。
  要想不争不抢就能吃饱肚子,活得像个人,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要保护女人和孩子,就得逼迫自己做草原上永不怕死的勇士。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决定舍弃一切,来到大梁,忍辱负重。
  在因骆思存而起的这场角逐里,他早已失去了公平竞争的能力。
  既如此,过程如何卑鄙无耻一点也不重要,他只在乎结果。
  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会轻易让给别人。
  漠北的统治权是,骆思存,也是。
  *
  景无虞的会审日期很快到来,李仕录联同盛初寒、刑部尚书共同审理此案,但最终决策之人则是四皇子骆思棱。
  乾元帝卧病在床,骆思棱代表他前来参与,但目前还没来,想必是觉得景无虞今日无法翻身,是以不感兴趣,决定晚些再来。
  同时楚妍、骆思存等也作为关键证人一同前往。
  这样的局面对骆思存和景无虞来说,并不乐观。
  所有人入座后,李仕录得了骆思棱的允许,率先发话,命侍卫将景无虞带了上来。
  很快,景无虞在侍卫的押送下慢慢进了大堂,他手上戴着镣铐,新换了一身囚衣,但那些伤痕重新渗出的血迹还是染红了新衣。
  骆思存坐在一旁,心一瞬就揪了起来。她须得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不会冲上去一剑杀了李仕录。
  李仕录清了清嗓子,再次发话:“景世子,你现在是嫌犯,还请先行跪下说话。”
  然而景无虞只是看了一眼骆思存的方向,给了她一个要她安心的眼神,随后便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本官叫你跪下!庭下嫌犯,你耳朵聋了吗?”李仕录感觉自己威严受损,立刻再次厉声喝道。
  景无虞听到这话,这才将目光定在李仕录身上,他桃花眼微微勾起,里头却透着毫不遮掩的讥讽,“我耳朵要是聋了,那不也是拜李大人所赐吗?”
  “你!”李仕录气得拍案而起。
  “怎么?恼羞成怒了?”景无虞眼神倏地冷了,添油加醋道,“跟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一样废物,只会使些卑鄙手段,搞些下三滥的把戏。要我给你跪,除非我死。”
  “狂妄之徒!”李仕录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被他激得理智全无,竟然道:“来人!给本宫先给他打三十大板,降降他的锐气再说!”
  骆思存见他居然一上来就要明目张胆地用刑,脸色也不甚好看,正欲开口呵斥,方才一直未说话的盛初寒却忽然道:“李大人,今日会审,理当公正,还没审出个什么来便当堂用刑,传出去怕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
  “不错,”骆思存睨了李仕录一眼,沉声道,“李大人,今日虽然你是主审,可那日到底是谁欲对本宫行不轨之事,本宫恐怕才是最有话语权的吧,事情都还没查清楚,谁给你的胆子用刑?”
  刑部尚书闻言,也道:“既如此,还请公主、景世子以及贵妃娘娘分别详细陈述一下当日之事。”
  这刑部尚书从来是中立派,只效忠于乾元帝,本来盛初寒并不希望由他来参与进会审中来,但若换做别人,的确也于理不合,难以服众,此时也只有附和道:“洗耳恭听。”
  骆思存最先回忆道:“当日宴席,盛府中有一名年纪约十二三岁的丫鬟弄湿了本宫的衣裳,本宫迫不得已才会去盛府的后厢房换衣。而后贴身丫鬟拒霜随同那名丫鬟一起去拿更换的衣裙,谁知一去不返,本宫顿觉不对劲,想要出去瞧瞧,谁知房里忽然被灌入迷药。迷药生效,本宫四肢无力,逃脱不得,再然后,李大人的公子李炳后脚便进来了……”
  李炳具体对她做了些什么,骆思存并没详说,顿了一下后,冷着脸继续道:“本宫反抗无果,欲感要遭受折辱,还好景世子赶来了。她救本宫于水火之中,本宫感激都还来不及,谁知李炳眼看自己做的丑事被撞破,蓄意挑衅,想要杀人灭口,景世子同样是迫不得已之下才会出手伤人……”
  说到这儿,她对着李仕录抬了抬下巴,厌恶道:“谁知李参军那般不经打,轻轻几拳下去便一命呜呼,要本宫说,这便是自食恶果,该。”
  李仕录听到她这般说,眼里的恨意猛地迸发,他双眼发红,狠狠瞪着骆思存,几欲要将她剥皮拆骨。
  原来,就是因着这个女人,才导致他的儿子年纪轻轻便丧了命。
  景无虞也发现了李仕录目光不善,他微眯起眼,立刻接过骆思存的话道:“真是好巧,我也是被出现的盛府的一名蒙面人引去了后厢房去,李大人,你该庆幸我去得及时,不然你儿子想要痛快地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你们根本就是在说谎!”
  楚妍猛地出声,冷哼一声道:“分明当日本宫和皇上、皇后娘娘到场的时候,景世子可是将长鸾抱得那般紧呢,那眼里的情意,啧,在场的谁看不出来?景世子,你敢说你对长鸾半分男女之情也无吗?”
  景无虞站在堂中,眉头锁得很紧,回答是与不是,都会变成楚妍的说辞,是以他并不做声。
  刑部尚书见此,捻了捻胡须道:“你们各执一词,难以决断,各自双方可有证人?”
  楚妍气焰不减,朝着骆思存笑道:“长鸾你说有一位十二三岁的盛府丫鬟算计了你,而景世子又说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引他去的后厢房。那么,过去这么久了,这两个人,你们找出来了么?”
  而后又转头对景无虞轻蔑道:“但你景世子当日的所说所为,可是有许多人都瞧得清清楚楚。怎凭你们如此来颠倒黑白?”
  闻言,骆思存和景无虞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那日事情发生后,他们便各自派人去查了。
  可奇怪的是,那两个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他们派了多少暗探出去,仍是没能查到半点踪迹。
  这两人要么已经命丧黄泉死无对证,要么仍未离开京城,反而藏在她和骆思桓的势力无法探听到的地方。
  想到当日那个小丫鬟一脸稚嫩惊慌的模样,骆思存更相信前者一点。
  拒霜失踪,景安说的话又没有可信度,要人证,她和景无虞的确是没有的。
  眼见两人沉默下来,李仕录得意笑了两声:“这下景世子还有话说吗?我儿只不过是见你欲行兽。欲,前去救驾,岂料……岂料被你如此丧心病狂地当场活活打死!”
  提及李炳他不禁老泪纵横,哭声悲怆,若是叫不知情的听来,说不定还能感动几分。
  骆思存冰冷的眼神挨个扫了这些人一眼,再也忍不住火气顿生:“看来这大理寺也是时候该整顿一番了,事关本宫和景世子清誉,本宫这个十足十的受侵者的话,竟都不能作为证词,可见几位大人黑白不分到什么程度!”
  她话音刚落,盛初寒便轻笑了声,他神色悠然,半点惊慌不见,“公主的话,有些自是可信,但有些同样不可信。”
  骆思存对上他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他指尖轻扣椅子的扶手,眼神晦暗莫名,“当时公主不是中迷药了吗?中迷药的人意识模糊,也许看岔了眼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景世子和李参军身形差不太多的,公主,您说呢?”
  骆思存:“……”
  景无虞:“……”
  拿他跟李炳那混蛋相提并论,这不是在恶心人么?
  眼见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盛初寒眼神闪过一抹不快,他别开眼,冷道:“景世子无话可说,是决定认罪了吗?”
  景无虞敛了情绪,连声冷笑几声,这才道:“长鸾公主说得不错,仅凭当日的一个场景便能定人罪,大理寺这些年想必出过不少桩冤案了吧。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那你们可有查过当日李炳为何会那么巧地出现在后厢房吗?”
  李炳当日受邀参宴,本来一直都跟李仕录一道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忽然便不见了踪影。
  李仕录一直想略过这个话题,不料眼下被景无虞提了出来,他正在心底斟酌措辞,便听楚妍开口道:“自然是去布置如何闹洞房,同时一起的还有本宫家弟,后来因有事吩咐家弟,所以后院只剩了李参军一个。李参军私下同盛大人本就交好,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眼见化险为夷,李仕录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问道:“景世子可还有异议?”
  “就凭你们这般断案,我异议多了去了。”
  “哼,你不妨一并说出来,也好让你临死前做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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