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宅门扯淡日常——庄九儿
时间:2020-05-07 09:27:44

  弄完,白子墨走出店铺,抄起电线杆边上的自行车:“走。”
  宗兰便坐上去。
  两人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晃到家。
  进了屋,白子墨走到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宗兰则脱下风衣挂好,走到梳妆台前,知道他这次回来没拿行李箱,大概只是准备回来吃个午饭,便一边对着镜子卸耳环,一边看着镜中的他:“晚上在哪儿睡?”
  白子墨打量镜中的宗兰——修身的藏蓝色旗袍,红嘴唇,正侧着脸摘耳环,一边摘一边用镜子看着他,一瞬间,流露万种风情。
  白子墨吞了口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只是不知宗兰希不希望他留下,想了想,道了一句:“酒店吧,房费都交了,不给退。”
  宗兰略有些失望:“行吧。”
  白子墨又喝了一口茶,起身道:“那我走了?”
  宗兰:“嗯。”
  待他离开,宗兰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把首饰盒內的首饰整理齐整了一些,拿出一只翡翠银钗,正要试戴一下,电话铃便“叮铃铃——”刺耳地想了起来。
  宗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一头,白子墨道:“春江大饭店,403号房,现在过来找我。”
  我已经闻到钱味儿了
  宗兰:“……”
  白子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宗兰再想打过去,又不知道往哪儿打, 他估计是借了酒店前台电话打的,打过去不一定能找到人。
  她在犹豫——去不去,去不去。
  别说,还真有点想他了, 只是冷战这么多天, 自己就这样送上门去总觉得太便宜了他。宗兰便一边挑着旗袍,一边犹豫是否要去,犹豫了一会儿, 刚刚那一阵的兴奋劲儿过去, 又想到狗男人刚刚那一副命令口吻,瞬间便不想再去了。
  放下旗袍, 坐回梳妆台前,继续整理自己的首饰盒。
  过了半小时, 电话铃便又“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想都不用想,定是子墨。
  宗兰走过去接:“喂?”
  子墨难以置信,大跌眼镜道:“宗兰?歪, 对面的, 你是于宗兰?”
  “是我啊,不然是鬼吗?”
  “你还在家里?!”
  宗兰理所当然道:“不然呢,我怎么接的电话。”
  子墨:“……”顿了顿,“我都等你多久了!你怎么还在家里啊?”
  宗兰道:“我在想。”
  “想什么?”
  “想我要不要过去。”
  子墨一副猴急语气:“还有什么好想的,快来啊。”
  “想让我过去啊?”
  “嗯。”
  宗兰便学起了子墨的语气, 还学得入木三分:“求我啊。”
  子墨:“……”“好,求你,你快过来。”
  宗兰便教他:“能不能有点诚意,说老婆,我想你了,求你过来。”
  子墨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道:“老婆,我想你了,求你过来。”子墨向来是没脸没皮的,不过是刚吵完架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只是说完了这一句,再下不来,也都下来了,骚话还说得渐入佳境,“403号房,老婆千万不要走错房间了哈,403,老公在这儿等你哦。”
  宗兰:“这还差不多!”
  子墨怕宗兰心里还有犹豫,便又加了一句:“爱你,老婆。”
  宗兰白眼飞上天。
  挂了电话,换了一件酒红色旗袍,外面套一件卡其色风衣。宗兰很瘦,生完孩子吃了一个多月补品也丰腴过一阵,不过这身子是易瘦体质,补品一断,身体便迅速缩了水,弯下腰时,肚子上倒有一小圈肥肉,不过一站直也看不见。系紧了风衣腰带,便显得腰身盈盈一握,穿了双黑色高跟鞋,戴了一顶圆顶帽,拿上小包出了门,在游廊上撞见佟妈,便道了一句:“对了佟妈,我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
  佟妈:“???”
  宗兰说完,走出去半截,这才觉着自己刚刚那话有点问题,又返回来,果然见佟妈正一脸疑惑怔在原地,便又补了一句:“我去找子墨,不用担心。”
  佟妈这才放心道:“哦。”
  还以为去哪儿晚上不回来呢,吓了她一大跳。
  宗兰出了大门走了一会儿才看到黄包车,坐上去道:“春江饭店。”
  *
  到了春江饭店——
  饭店内倒有一辆电梯,不过宗兰不大敢乘坐,正反不过四层楼,便走上了楼梯,找到403号房,见房门虚掩留了一道缝,宗兰便轻轻推开门。
  径直走进去,里面却空旷无人,正准备回头找找,不知这白子墨又搞什么把戏,子墨便从身后洗手间窜出来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两只长长的手臂,一只从肩膀、一只从腰身伸过来,紧紧环住她,侧过脸在她耳畔低声道:“想我没?”伴随他那压抑的急促呼吸声,轻咬了下她的耳朵,“嗯?”
  一改一刻钟前的骚浪贱模样,变得荷尔蒙爆棚。
  她喜欢他这样。
  至少在床上。
  宗兰应了声:“嗯。”说着,转过身面对他,环住他脖子。
  子墨刚洗了个澡,头发还在湿漉漉滴着水,上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衬衫,穿得很随意,前两个扣子开敞着,微微露出里面不大,却紧实有型的胸膛。一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模样。他低下头看着她,水滴便一串串滴到她脸上、肩上,透过旗袍渗进去,有些痒痒的。他一下一下轻轻地吻着她,听到她那一声“嗯”,忽然开朗地笑了一下:“真想假想啊?”
  宗兰道:“有那么点想,是真的。”说着,看向他,“你呢,想我没?是不是没了我,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前两天是挺逍遥,不过后几天吧,就觉得焦躁。”
  “怎么焦躁?”
  子墨想了想道:“想你想孩子?总之,想回去。”
  宗兰相信这是真话。
  *
  结束后,宗兰趴在他怀里,他胸膛很高,肌肤紧致而光滑,宗兰便用手掌来回摩挲他。他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甚至比他小很多岁,有时很幼稚,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却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
  子墨则两手枕在脑袋下平躺。
  宗兰趴了一会儿,觉得不大舒服,便又下来,抽出他一只胳膊枕在上面,开口道:“回去之后答应我几个要求。”
  “什么?”
  “教我开车。”
  这几天她就在想,或许会开车,某种程度上也意味一种自由。
  子墨道:“可以啊,只要你学得会的话。”
  “有什么学不会的。”
  她原本也会开车,只是这年代的车,跟她会开的车不大一样罢了。
  子墨又问:“还有吗?”
  宗兰道:“还有,我再想想。”原本也有过几个略显出格的要求,比如,开一个账户,把那两千块转到她账上,比如,下次吵架,她让他滚他就滚出去待两天,不过现在倒不想说了,不想给自己铺这个后路,顿了顿,只是问了一句,“曹老板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倒是有,反正他意思,肯定会在春江开一个舞厅,预计明年春天开工装潢,秋天开门营业。怎么样,这个生意你想不想做啊?”
  宗兰道:“做啊,干嘛不做。”
  这件事,她也问过爹了,爹说,这位曹四爷他也知道,曾有过几面之缘,在黑白交界的灰色地带混得风生水起,人也很义气。以他的能力,独资在春江开一个舞厅绰绰有余,想找人入资,不过是想找人帮他看着这边的生意罢了,他好人在天津坐享其成。跟他做生意,是有那么一点与狼共舞的意思,不过白家这边,不说玩得过他,至少也不会被他玩儿了。且看他是诚心诚意要做生意,只要日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纠葛,也不会出问题。爹说,这个生意可以做。
  子墨道:“那就好。”顿了顿,又笑了一下,“我已经闻到钱味儿了。”
  宗兰问:“有了钱,你想干什么?”
  子墨便铺展一片蓝图:“首先呢,看姑父那房子能不能送我们,如果送我们了,我们就搬进去,如果没送成,那我们自己买一个、或者盖一个洋楼搬进去。其次呢,当然是要让我老婆孩子,都过上更好的生活,给老婆买珠宝首饰,孩子将来也要上最好的学校,爹娘那边,倒不用我们管,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最大的孝道了,有了钱,以后逢年过节送点礼也就可以了。这最后呢,我这月钱吧,它也可以适当再涨一涨,你觉得呢?”
  嗯,这答案面面俱到,简直满分。
  宗兰道:“我觉得很好啊。以后万一赚了大钱,也可以做点慈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觉得呢?”
  子墨:“可以啊。我老婆真有胸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等成绩,估计不会有心思码字,嗯,后天见吧~
 
 
第51章 
  两人侧过身, 胸贴胸,相拥而卧。
  聊了有一个小时, 聊得两人都有些嗓音嘶哑,之后便只是无言地紧紧相拥。
  他们那方面很和谐,每次做完,都会流露那么片刻小情侣似的恩爱, 会说一些平日里不太会说的掏心窝子的话, 只不过下了床,恩爱又很快消散,两人又恢复老夫老妻、柴米油盐的模式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 宗兰疲惫得有些昏昏入睡, 而身旁,子墨抻着脖子看了宗兰一眼, 见她快要睡着,便道:“等一下。”说着, 把宗兰的脑袋轻轻从自己胳膊上挪下去,坐在床沿,捞起了四仰八叉扔在木质地板上的裤子穿上, 起身, 背对宗兰系腰带。
  宗兰抬起脑袋看他:“你干嘛?”
  子墨系上了腰带,提了提裤子道:“收拾东西,晚上回去睡。”
  宗兰道:“干嘛,不在这儿睡啊?”
  子墨“嗯”了声,往前走了两步, 又捡起刚刚他随手扔到沙发上的衬衫穿上,一边系纽扣一边道:“想孩子想得受不了。没事儿,你先睡会儿,我先收拾东西,一会儿等你醒了再回去。”
  宗兰:“……”
  有人在旁边等着,她哪里睡得下,还不如趁早回去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便也下了床,穿戴好,和子墨一起收拾行李。
  子墨在外头住了这么些天,给自己买了一堆物品,什么红茶、绿茶、洗护用品,一切都按家里的配置来,他才不会委屈了自己。从家里拎出来的一箱子物品,转眼就变成了两箱子。子墨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要带走的衣服、物品装进了箱子,把箱子和上,对宗兰道了一句:“走吧。”便潇潇洒洒出了房间。
  宗兰回顾了一眼房间。
  沙发上扔了一双袜子,茶几上放了一包茶叶,洗手间里还放着一堆香皂、牙膏之类的物品,宗兰便问:“这些都不要啦?”
  子墨道:“装不下了。”
  宗兰觉得有些浪费,念念叨叨了一句“装不下,拿手上啊”,便从其中挑挑拣拣,抱了一怀的零零碎碎出了房间,对走在前的子墨道:“你能不能帮我拿一点啊?”
  子墨懒懒道:“反正我不想要了,你想要你就抱着呗。”
  宗兰抱了一堆茶叶、牙膏之类的物品,都是好东西,干嘛不要,如今工业也不发达,物资也很紧缺,还能用的东西为什么要丢,好多人牙膏、牙刷用都用不上,便自己抱着,又质问了他一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谁给的,爹?娘?快如实招来!”
  子墨:“你猜。”
  宗兰追问:“给了多少?”
  子墨只是奸诈一笑,不语。
  爹给了一百,宗兰又给了十块,房费也不用自己掏腰包,大手大脚花了这么些日子,手头上还剩七十多,不过他才不会跟宗兰说。
  上回銮禧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对他说:“表哥,你也该攒点私房钱了,有钱才有话语权,有钱才能爱谁谁,你说呢?”
  他觉得銮禧说的有道理!
  他现在兜里揣了七十块钱,只觉得心里有底气得很,宗兰问的话他也不回了,任她在后面跟着,反正不管宗兰下月给不给他月钱,他都照样有钱潇洒。穿了件黑风衣,拎了个小皮箱,一副富家小开扮相,出了春江饭店便优雅地招了招手道:“黄包车。”
  宗兰:“……”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黄包车,子墨先到,便在白府门口等了宗兰一会儿,两人一起进去。
  游廊上,子墨道:“晚上把孩子抱过来一起睡呗。”
  抱来一起睡倒也好,只是有孩子在,两人都别想睡安稳就是了,宗兰便问:“抱过来睡,那大半夜的你给孩子换尿布、喂奶?”
  子墨爽快道:“换尿布可以啊!有啥不行的,喂奶我倒是想喂,主要我没这功能!”
  宗兰便道:“那可以啊,把孩子抱过来,你换尿布,我喂奶。”
  晚上,两人铺好炕,便一人一个地把孩子抱到了西厢房,宗兰睡左侧,子墨睡右侧,兜兜袋袋放中间。好像从孩子出生以来,他们一家还是第一次这样齐齐整整地排排躺下来睡。
  宗兰下了炕准备关灯,一回头,看到炕上并排铺下的四套被褥,忽然之间,便有了一种“一家四口”的家的感觉。
  见子墨侧过身,用胳膊支着脑袋,一直笑看着孩子们的睡颜。子墨一笑起来,看着比不笑时更加天真开朗,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有了孩子当了爹,慢慢也蜕变出了一副男人面孔,不过那男孩面孔一直掩盖在男人面孔之下,时不时还是会不甘寂寞地流露出来就是了。
  宗兰捏着开关:“我关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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