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她——她与灯
时间:2020-05-08 09:41:33

  “你在胡说些什么。”
  宋怀玉闻声一怔,回头见张铎独自立在雪墙下。
  身着灰底素袍,手擎雪伞。
  宋怀玉忙行礼退让,席银却仰起头温和地笑道:“你不是说,我对你什么都能说吗?”
  张铎笑着摇了摇头,伸手道:“去什么地方,我跟你一块去。”
  席银挽起裙摆朝他走去,继而牵着他的手道:“去盐市,过后还要去纱市和牛羊市看看。”
  张铎点点头,一面握紧了她的手,将伞倾向他,一面回头对宋怀玉道:“不用跟着,回去吧。”
  **
  他们牵着手在市坊中行走,雪若流华,一丛一丛地从他们伞旁掠过。
  席银抬头看向张铎的侧面,“你今日不列宫宴了吗?”
  张铎“嗯”了一声,低头看着她道:“累了。”
  “那你不怕我累啊。”
  “那怎么样,我给你煮碗面?”
  席银捏了捏他的手,“你煮的面,怕是雪龙沙都要嫌弃。”
  张铎抬手拨去沾在席银耳边的雪沫,“你以前就喜欢拿我和它来比。”
  “我……”
  张铎抬头打断她的话,“不用说什么,我听过很多比拟,奉承讽刺都有,就你这一样听起来很窝心。”
  席银站住脚步,细细想着“窝心”两个字。
  显然,张铎还有没有表达的暗意,而这一层暗意,和从前一样卑微虔诚。
  如果说,他这一辈子都痛恨那些在乱葬岗和他抢食的畜生,那么唯一让他情愿把自己和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关联上的理由,就是席银这个人。
  他要天下都属于自己,但却想要自己属于席银。
  被她抚摸,被她保护。
  “欸……”
  “干什么。”
  “干什么,要你付银钱呀。”
  “朕没带……”
  “你说……什么……朕……”
  他一时脱口,席银慌不迭地去捂张铎的嘴。
  贩者到是没有听出什么端倪,反被席银的动作给逗笑了,忍不住道:“夫人与这位郎君真是情好。”
  张铎笑了一声,口中的热气喷到席银的手上,她连忙松了手,脸颊绯红。
  张铎看着她道:“不要站在这儿了,回去叫宋怀玉拿银钱。”
  席银跟着他道:“一去一回,这边就散了。”
  张铎朗道:“那你煮完面来吃。”
  “大正月,吃什么面啊……”
  张铎站住脚步,回头道:“是觉得委屈了我吗?”
  席银愣了愣,忽然开窍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你……”
  张铎放下伞,张开手道:“来,我抱你回去。”
  (以下省略的车,明天补在老地方)
  ***
  若要给故事一张画面来结尾,应该是观音像下相挨而卧的两个人。
  对于他们而言,“尊贵”和“卑微”并非是相互离弃的两样东西。
  若你要问,这二者的结局。
  那么请不要诧异。
  卑微之后,是生息成长的漫漫余年,尊贵则因盛极而必遭反噬。
  张铎至始至终,都从属于席银。
  正如“尊贵”,终将陨落成“卑微”。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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