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万人迷[快穿]——宁归
时间:2020-05-09 08:49:32

  最显眼的莫非是散落出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身着白衬衫的温雅少年笑得干净又温暖,正垂首温柔地为少女发间簪上一支盛开的暖色桃花。
  而被少年温柔以待的少女,则仰首望着少年,目光里是再明显不过的含着恋慕的笑意。似有微风拂过,吹动少女一袭白色长裙,亦吹开那暖色桃花,绚烂而绮丽。
  很显然,这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却是温情缱绻得刺目。
  甚至就在夹着那张照片的那一页日记里,有着一句钢笔写下、深刻透纸的话,记载着照片里那对似是情侣的少年少女的温情。
  ——言梵,我很想你。
  力透纸背、情深刻骨。
  不过是简单的六个字和一张照片,宋疏南却觉得重如千钧。
  他紧紧盯着那张照片和那一页日记,眼底思绪翻滚,心底亦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以为还不懂得情爱、该要捧在掌心里护着的少女不仅已经懂得了情爱,甚至还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别人。
  怎么会?
  可又怎么不会?
  纵然他不愿意面对,事实就摆在他眼前的。
  她已经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完全没有意识到。
  又是谁引.诱了他用心护着的少女?
  如果在一起了,这一行似是充斥着绝望的想他又算是什么?
  就在宋疏南目光紧锁于掉落的日记和照片上时,应如笙已经先他捡起了日记,并收好了。
  也是在少女捡起日记的时候,宋疏南看见了少年完整的名字。
  ——温言梵。
  很温柔的名字,可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撕碎了他。
  一想到自己如今只能当兄长护着少女,甚至因为顾及着少女年纪太小,而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心意不逾矩亲近她,而有人却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就窃走了他的珍宝,他的心里就恨不能彻底摧毁那个引.诱了自己女孩的男人。
  少女不知兄长心中所想,她只是淡定地收好了日记本,把它重新塞进了包里。
  温言梵是原身喜欢的少年,也是原身的初恋,原身曾和他在一起过。只是这段过早的恋情最终终止于少年的意外去世。
  少年去世后,原身不能忘怀,也没有再喜欢过旁人,更没有接近过旁人。说起来有点好笑,原身在两本小说里当女配,爱的却都不是男主,甚至不是男配。
  不过这也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谁爱谁,谁不爱谁,从来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因为在应如笙眼里,爱情于她这一生来说,太过渺小,太过微不足道。
  但按照原身喜欢温言梵的疯狂程度,包里有记载他的日记本她倒是不稀奇。
  宋疏南缓了很久才回过神,便见着少女已经开始整理资料了,似乎刚才的事情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如果真的没有关系,为什么那样的日记与照片会随身珍藏在包里?
  他看着少女,眸光晦暗不明,“照片里的人是笙笙喜欢的男孩吗?”
  他问,声线沙哑低沉。
  突然被问恋情,应如笙心里顿时诡异地生出了几分被兄长发现早恋的尴尬,虽然不是她早恋,但现在在这具皮囊之下的毕竟是她。
  何况以原身和温言梵谈恋爱的年纪,的确是确凿无疑的早恋了。
  可面对宋疏南的提问,她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尴尬地道,“…是。”
  照片和日记都被看见了,再否认就有点欲盖弥彰了。还不如坦白承认呢,反正不会有人把她怎么样,她尴尬心虚干什么?
  听见少女肯定回答的那一刻,宋疏南只感觉整颗心脏都在剧烈地抽动着,是疯狂的妒意,也是陡然的阴暗吞噬情绪。
  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惯了,因此哪怕是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的此刻,他的面上也平静如斯,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眸紧紧锁在少女身上,“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又问,声线稍稍平复了些。
  应如笙:emmmmm???
  这问题…
  这问题让她想学智障250系统的语气了:亲亲,这问题太深奥了呢。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温言梵死的时候原身没有和他分手,到最后原身也还是把温言梵当男朋友的。
  所以……算是“…在一起了”吧?
  就是男朋友已经死了而已。
  不过没关系,估计原身已经去和他相亲相爱了,所以也算是在一起了…吧?
  宋疏南本就晦暗的神色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也未曾暖半分,他意味不明地问道,“怎么交了男朋友也没跟我提起过?是担心我会反对吗?”
  他从没听她提起过温言梵这个名字。
  她是什么时候和照片里那个少年在一起的?最近吗?毕竟之前她和陆余瑾有婚约,而且她也没有反对过,应该不是那时候或之前在一起的才对。
  可如果是最近才在一起,为什么他一丝半毫都没察觉到?而且合照里的她看起来比现在也要小一些。
  宋疏南没能想通其中关键。
  应如笙不是很想提温言梵的事情,毕竟那都是过去属于原身的事情了,跟她没有多少关系,她也并不关心,因此她含糊着就想敷衍过去,“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没告诉大哥你们。今天还要准备竞赛,改天再跟大哥说这个吧。”
  她翻开一页资料,“对了,大哥,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啊?”
  她没有选择很隐晦的转移话题方式,而是明显的不太想提及,也让宋疏南知道她不是很想谈这件事。
  宋疏南自然是察觉到了少女的不愿意提及,他心底更沉了,但面上却是温和的笑意,随着少女的敷衍而把这件事翻了页,温柔地为少女讲解起她的困惑来。
  等到夜深,少女回去休息之后。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眼底所有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无边无际的暗沉。
  然后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住在助理隔壁的秘书之一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懵的,宋总怎么大半夜打电话来让他查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少年?
  而且听起来宋总的语气尤其的不高兴。
  这种猜测,在他第二天跟宋总去公司的时候,明显地感觉了出来。
  虽然以往宋总也是面上没什么笑容,可今天的宋总明显情绪是紧绷的,浑身似有冷气溢出,让所有人整天都不敢多喘一口气。
  这种冷沉直到宋总见到了宋小姐,才完全地缓解了。
  应如笙忙了一天的竞赛,下午的时候是宋疏南直接到比赛场地来接她的,她开心地和他分享了得奖的喜悦,两人便去餐厅庆祝了一番。
  只是这天下了雨,两人从餐厅回到酒店的时候衣服或多或少地都湿了,便各自回了房间洗澡换衣。
  宋疏南整理完,便端了热牛奶去了应如笙房间。
  应如笙彼时刚洗完澡,见着端着牛奶的宋疏南,笑了笑,接过牛奶,让他进来了,“大哥整理得好快啊。”
  或许因为刚洗完澡,少女还没有换上睡裙,只是着一袭束腰睡袍,白皙的脸颊因为浴室热气的缭绕而晕染开了浅浅的绯红,甚至有晶莹的水珠顺着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落入更深处。
  见着少女这般模样,宋疏南眼中神色不受控制地深了些,旋即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他的女孩还这么小,他本不该对她生出这样的心思,可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想靠近她,也想她靠近自己。
  突然有一瞬间,他想到,如果她知道她的兄长这样觊觎着她,她会不会觉得恶心、厌恶?
  心脏骤然一紧,他忍受着心里千百般混杂的撕裂,温和地对她笑了笑:“我的头发短,你的头发长很多,当然耗的时间要多些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见得都是干的,才道,“牛奶还是热的,早点喝了休息,正好今天比赛完了,可以早睡,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应如笙乖巧地应了,慢慢地喝着牛奶。
  宋疏南就坐在她身边,不着痕迹地看着她。
  她身上的睡袍是白色的,不像是她一贯穿的各种红裙,更像是昨天照片里那一袭在微风里微微漾起裙摆的白色长裙。
  照片里,白衬衫的清隽干净少年与一袭白裙的纯真少女相视而笑。
  太般配了。
  他心底是无尽的沉郁情绪。
  半晌,他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今天吃饭时看见的那条白色长裙,我看你很喜欢,怎么不同意带走它?”
  他们吃饭时候路过一家店,橱窗里挂着的一条飘逸的白色长裙,她驻足了很久,最终却是不肯带走它。
  想起那条白色长裙,应如笙笑了笑,道,“还是不拿走了吧,感觉虽然漂亮,但是不太合适我的风格,穿上去估计会很奇怪,我还是更喜欢红色,红色更有生命力。”
  比起纯净的白裙,还是红裙更适合她。
  何况这么多年了,她也更习惯红裙。
  应如笙没说,宋疏南也不知道原因,可读取了应如笙资料的052却是知道应如笙为什么不喜欢穿白裙的。
  算起来,它这个宿主其实也算是可怜的了。
  它觉得心疼,但又觉得只有那样走过来的应如笙才是应如笙。因为如果没有那样的曾经,应如笙或许也会变得美好而温柔,但其实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美好而温柔的应如笙了。
  应如笙的语气是惯有的温柔而云淡风轻,宋疏南没品出丝毫的悲伤或者情绪起伏,可他莫名的不信,“红色和白色各有特色,你都很合适穿,不过你既然觉得不喜欢,那就不要了,我们明天再看其他喜欢的。”
  只是…真的是因为不合适而不拿走吗?还是…
  “你明天慢慢挑,多挑一些,不会拿不走的。”他极其隐晦而意有所指地道。
  是因为那个少年而不愿意拿走吗?
  宋疏南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应如笙有那么片刻,感觉头脑是一片空白的。
  不拿走。
  拿不走。
  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只是顺序有所颠倒而已,意思却截然不同。
  ——“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啊。”
  ——“我本来是想写张纸条给你的,可是想了想,怕你不拿走,还是觉得口头交代你会好一些。”
  所以其实根本不是怕她不拿走,而是怕她拿不走吗?
  怕她历经世界的时候,带不走纸条,所以全部口述给她。
  她心中一沉,手中的玻璃杯在不自觉间滑落。
  温行阑,你个疯子!
  其实过去这么久了,她一直有一点没有想明白,温行阑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要离开的不是那个国家,而是那个世界的。
  毕竟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及过分毫她要离开的是这个世界,而且那样荒谬的事情,温行阑又是怎么敢相信的?
  但他的的确确信了。
  然而她却是至今不明白其中缘由。可这个秘密已经随着温行阑的死去而被永远埋藏了。
  她或许不会知道答案了。
  宋疏南很是敏锐,瞬间便捕捉到了应如笙的满目震惊,他心底越发的沉了,眼底席卷满了山雨欲来的暗红。
  是因为那个少年,所以才失态至此吗?
  那个少年之于她来说,便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不过是隐晦地提了只言片语,她便为了他这般失态。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应如笙猛然从思绪里回神,温行阑的身影消失不见,抬眼时,对上的便是宋疏南那一霎那间还来不及敛尽的翻涌神色。
  她眼底滑过一抹深思,同时敛了思绪,解释道,“刚才手滑了下,杯子就不小心掉了。”
  宋疏南情绪收得极快,在她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敛了情绪,坐到她身边,“有没有伤到?”
  “没有。”应如笙任由宋疏南检查身体,“我真的没有伤到,大哥别担心。”
  确认应如笙无事后,宋疏南扶着她,让她小心地避开玻璃渣走出来,“仔细些,地上可能有看不到的小玻璃碎片,别伤到了。”
  “嗯嗯。”
  她走出来后,他又道,“我马上叫人上来收拾。”
  兄妹俩因为玻璃杯的碎裂,都像是忘记了最初讨论的那条白裙子一样,没再提及它分毫。
  等到玻璃渣被收拾完,也已经不早了,宋疏南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又嘱咐少女不要熬夜才离开了。
  门被带上后,应如笙站了一会儿,她还没怎么从明白温行阑那句话的意思里反应过来。
  对于温行阑这个人,她其实是感激的,他们在一起五年,他从来温柔体贴,也毫无保留地教导她演技。
  如果不是伤了手,一开始就不打算留在那个世界,但只要他能接受,虽然没有爱,她其实或许会愿意和温行阑在一起一世。
  只是可惜她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手就已经伤得彻底,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任何人长久过,也想和温行阑维持那样短暂的关系。
  但无论她有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一世,她都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可没想到他会那么决绝,没有威胁她留下,没有强迫她,而是留下了自己。
  就为了让她记得她这漫长的一生中曾有过他这样一个人。
  值得吗?
  应如笙得不到答案。
  或许对于她来说,这种做法是愚蠢,但是对于温行阑来说,那就是他想要的白首到老。
  站了很久,她才往回走。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已经没了玻璃渣的位置。刚才宋疏南眼里的神色敛得太快了,她没太看清,可隐约还是看到了点的,她不觉得那是她看错了。
  沉吟了半晌,在一声惊雷砸下的时候,她开了房间里的一瓶红酒,含了一口,又吐了出来。然后揉乱了头发,抱着软枕出了门。
  宋疏南刚换上睡袍后就听见了门铃声,他开了门,诧异地发现是应如笙。
  此刻在他门前的她还穿着刚才的睡袍,只是却有些凌乱,头发也是散乱地披散在肩头,一双眼眸更是犹如浸了春水般柔软迷蒙,可眼底深处却有些惊慌,抱着软枕的那双手更是紧绷到指节微微泛白。
  这是完全不同于平日里冷静的柔软。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样的她让他很是心疼,他把她拉进了门,正要如以往般揉揉她的头的时候才发现她似乎是刚从床上起来,被软枕半遮住的睡袍竟然微微扯到了肩头,漏出了白皙秀雅的锁骨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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